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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去要钱
然而清苒却完全都不领情，反而是愤怒的冲着郝氏大喊这，“你说了为何父亲还要那样对我？我是他的女儿，我当着他的面别人把胳膊给掰断了！为什么父亲连一句话都不肯为我说？为什么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如果不是哥哥的话我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我难道不是他亲生的吗？难道只有哥哥才是他亲生的吗？”
清苒说话是不管不顾了，但是郝氏却吓得直接就把人的嘴给堵起来了，“你在瞎说什么？还想不想活了？你当然是你父亲亲生的了，只是最近有事没有时间来看你而已！”别看郝氏病怏怏的，但是认真起来却也还是发了狠的，“清苒我告诉你，在这个府里，有你大姐姐沉鱼，还有你五姐姐上官晚昭，你想出头就死了这条心！”
“尤其是上官晚昭，你惹都不要惹！你还不知道吧，从她回来开始一直在找麻烦的四夫人已经被送到庙里去了，这一辈子能不能回来都说不定。这就是和你五姐姐作对的下场！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去和她较劲再说！”
“你说什么？”清苒目瞪口呆的看着郝氏，用力的扯下来郝氏捂着她嘴的手，瞪着一双大眼睛，“你说她被送到庙里去了？为什么？王家那么有钱，四叔不是还要靠着王家吗？还有大姐姐不是未来的皇后吗，她为什么会被送进去的？”
“你给我把嘴闭上！”郝氏简直是被自己的这个女儿气的心脏都跟着哆嗦着疼，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女儿怎么就随上了王氏的那个脾气，口无遮拦的，“有钱能怎么样？她不仅仅是惹了三皇子，还惹了皇宫里的萧妃娘娘，这两个人哪个是她惹得起的？你不知道，在去庙上的路上，王氏把文成王妃也给惹了。这些人就算是你父亲，就算是你四叔也都是惹不起的！人家文成王妃和云柔郡主对着五小姐娘两个连说带笑的，对着将军府就是另外的一个态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谁动了什么心思，我劝你趁早给我收回来！”
“凭什么要我收回来！我就是喜欢五皇子，我就是想要嫁给他！紫黛都能喜欢三皇子，大姐姐能嫁给二皇子，凭什么我就不能喜欢五皇子！再怎么样五皇子不比那个毁了容的瘸子强得多！”清苒像是疯了一样的大声把心里的话给喊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一会儿，门外却清晰的传来了个声音，“六小姐的话奴婢会原话转告的。”
这房间的门是打开的，里面说什么外面都能听见，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郝氏魂儿都要飞了，清苒也被这一句话吓得小脸煞白。这二人齐齐扭头去看，就看见了门口正站着个菟丝阁的一等丫鬟，灵玉。
灵玉脸色发冷，道，“看来奴婢来的不是时候，三夫人和六小姐先聊着，奴婢就在院子里等着。”说罢，灵玉作势就要往后退。
“等等！”郝氏急忙把人叫住，甚至直接站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灵玉姑娘。你看你说的是哪门子的话，你来这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吧？哪儿能让你等啊。”顿了顿之后，郝氏扯了一把身边的清苒，“这六小姐是伤了胳膊，脾气一贯又着急了些，这灵玉姑娘听见了什么，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也别让五小姐知道了。”
灵玉却不置可否，就只是强扯出一个笑脸来，“五小姐让奴婢来请三夫人到菟丝阁一趟，还一并请了赵姨娘和安姨娘。”
“这…”郝氏有些发愣，“五小姐可有说过是什么事情？”这三家的人都找齐了，她实在是摸不清楚这位的意思。
灵玉的目光似是无意的扫过了清苒，随即开口，道，“小姐曾经在老夫人和四老爷面前许诺过，这账目查清了之后，若是有盈余的部分会给几位小姐和老夫人诸位老爷分。如今账目已经查清了，小姐请三夫人过去一叙。”
原本清苒还觉得不高兴，现在一听见要分钱，立即就来了劲儿了，眼睛都要亮起来了，就紧催着郝氏，“你快去快去。”
郝氏没接话，就只是回头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再回头口气的和灵玉道，“姑娘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灵玉点了点头，也没多话，“那奴婢就先行一步了。”说罢，转身就走。
“狗仗人势。”见灵玉走远，清苒撇了撇嘴，十分不屑，不过听说了要分钱的事情又觉得心情好，忙催着郝氏，“你还等什么呀，赶紧过去呀。可一定要多分一点。”
而郝氏就只是几步走到了清苒的身边去，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戳戳她的脑袋，气的不行，“你这个口没遮拦的，你看看惹出了什么事情来？那灵玉是上官晚昭身边的一等丫鬟，这来了才多久，架子就已经端起来了。方才的话让她听见了，若是转告给了上官晚昭，你想想那三皇子，还有你的好么？”
“哼。”清苒虽然骄纵，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断然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但是想了想之后，清苒还是忍不住嘱咐了郝氏好几句，“等等上官晚昭要分银子的话，你可一定得多要一点。沉鱼和紫黛父亲是将军，椋夕和紫烟都有自己的铺子，也有大伯照看着。将来她们的嫁妆都不愁，但是我可不一样，我是要嫁进皇宫里面的，如果嫁妆太普通了不好看的！”一边说一边还瞪了郝氏一眼，犹自嘟囔了一句，倒是坚定，像是说给郝氏听得，“我是一定要嫁进宫里的，我是一定要嫁给五皇子的。一定一定！”
郝氏拿自己的这个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说也说不听，只知道埋怨自己。不过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是暗自下了以后一定要让上官策好好看着她点儿的决心。不过清苒像是还没有说够一样，轻哼了一声，“这群人都是窝里横，一个个看着都厉害，遇见了厉害觉得就没了脾气，一个个蔫的像是丧家犬一样。”清苒扶着自己还在疼的手，气哼哼的开口说着，满眼都是怨恨。
只是郝氏实在是看不过自己的女儿如此，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人家是皇子！你能让她们有什么脾气！能让她们敢有什么脾气！王氏是有脾气了，你看看她下场如何！？连带着沉鱼的前程都拖累了！”
然而一说到了王氏和沉鱼，清苒又来了脾气了，“沉鱼怎么了？沉鱼不是还有个二皇子喜欢着吗？凭什么她就能被皇子喜欢啊？连上官晚昭都有个三皇子，我也是上官家的嫡女，凭什么就不能也和皇子定亲？”
郝氏惦记着上官晚昭的事情，但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又觉得焦躁的担心，“你可千万别乱说话，大小姐的事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还有，你也别惦记上官晚昭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惹不起！”郝氏也不明白为什么清苒就这么执着的想要嫁到皇家去，却就只能劝慰，“你就安心做你的嫡女，你父亲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再好的亲事能好过做王妃吗？能好过做皇后吗？”清苒不服气的反驳，然后又自言自语的说着，“反正都是轮流来的，三姐姐说了，我也总有一天会被皇子看见的。”转而再看郝氏的时候，清苒怎么都觉得这个处处只会打击自己的母亲还不如温柔的三姐姐，于是就赶紧催促道，“行了行了别说别的了，你赶紧去吧，一定要多要一些银子来！”
郝氏几乎是被清苒从屋子里面赶出来的，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年好好的女儿，现在却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自从那年胳膊断了之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是越来越嚣张跋扈。而且还就是一口咬定了是上官晚昭动的手，但是当时是所有人都见到了的，上官晚昭根本就没有能动手的能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所有的埋怨都落在了自己生病时的不管不顾。
想到了这一点的郝氏又觉得对清苒实在是有些愧疚，但是那又能如何呢？王氏好歹还是有个好娘家，但是还是落得了那个下场。清苒可怎么办呢？一心想要嫁给皇家，如果真的满足了心愿嫁到了皇家去，那么一个上官府又算得了什么呢？到了那个时候，真的受了欺负上官府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撑腰呢？
郝氏满心都怀着复杂而忐忑的心情往菟丝阁走，心里却还有些担忧之前在山上和沉鱼的配合会不会被上官晚昭追究。心里有忐忑，等终于走到了菟丝阁的时候，那个守在上官府和菟丝阁那道小门的丫头看见了人，就冲着她浅浅的行了一个礼，引着她往里面走去。这是郝氏第一次能走到这边来，不由得脚步就放慢了不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感慨，也知道清苒究竟在羡慕什么。
虽然说知道这是一座府邸，但是知道和看到又不一样。不仅仅是清苒觉得不甘心，就算是沉鱼，看见了之后也定会觉得不甘心的吧。同样都是将军府的女儿，甚至她们两个还是嫡女，但是确实如此大的区别，又怎么能甘心呢？等走到了上官晚昭的院子的时候，远远的就已经看见了赵氏和安氏已经到了，正在和上官晚昭聊着天，看着其乐融融，说一句笑一句热闹而温馨。
郝氏虽然有些心虚，但是还是想要加入进去，只是到了近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了上官晚昭原本还带着笑的脸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看着她，道了一声，“三婶娘到了。”
这郝氏的话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即就尴尬的点了点头，“五小姐。”
“恩，”上官晚昭就只是应了一声，连多余的一句客气话都没有说，然后就开口道，“今日叫三位过来，就是因为我这边的账目已经查清楚了。而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些钱是要孝敬祖母的，其余的也是要分一些出来给各位妹妹的，然儿虽然是个男子，但是毕竟也叫我一声姐姐，所以也叫了安姨娘过来了。既然大家都有份，那么就请三位随我一起去见祖母，请祖母做主把这些属于你们的东西要回来吧。哦对了，四夫人这些年里，一共吞了银两足足三十万。”
郝氏一边震惊于王氏这些年藏下的银子，一边觉得上官晚昭直入主题而觉得满意，立即点头应下，“好！”
不过上官晚昭又提醒了一句，“不过如今四夫人被留在了寺里，这帐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恐怕就要成为无头帐了。还希望三婶娘和两位姨娘多想想办法。”她说的是三位，但是目光却一直就只是落在郝氏的身上，郝氏被她看得心里都发毛。赶紧走到了安氏的身边去，开口，“一定，一定。咱们一定得帮五小姐把这些银子给要回来。”
然而上官晚昭却开口干脆的纠正了她，“是帮着你们自己把这些银子给要回来。”她可是说过了一分都不要的。随后也不等郝氏再说什么，抬脚就往外面走了出去，“咱们得快点儿，不然一会儿祖母就该用晚膳了。”
这一行三人步履匆匆，没一会儿就已经到了老夫人的茗雅苑。她们到的时候，老夫人正在靠在椅子上面闭目养神，一个小丫头跪在旁边给她捏着腿。见着三个一起进来了，小丫头也有些发愣，就在这一会儿就的工夫，老夫人抬脚就踹在了这小丫头的心口上，把小丫头踹的直接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上官晚昭看的在心里直皱眉，不过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往前两步开口问，“祖母这是怎么了，腿觉得不舒服么？”
老夫人一听见上官晚昭的声音，立即就把眼睛睁开来了，摆摆手就让那小丫头退下去了，然后一张脸都要笑出花来的看着上官晚昭，问她，“晚儿怎么来了？”然后再看看身后的三个人，见这四人同行，老夫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就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也跟着来了？”
赵氏和安氏上前来给老夫人请安，随后就是郝氏。随后上官晚昭也跟着走上前来，乖巧的在老夫人身边站好，伸出手在老夫人的腿上捏了捏之后开口，“没有什么大毛病，如果祖母觉得不舒服，就和晚儿说，回头晚儿再给祖母配些药送过来，绝对让祖母健健康康的。”
“哎，好！还是祖母的晚儿贴心！”老夫人就喜欢听上官晚昭说这种话，自从有了前几次之后，老夫人算是把上官晚昭的药都当成仙丹了。不仅仅是药效好，而且用着也都方便，不像是那些苦药汤子，“乖孙女快别站着了，坐下呀。你们也都别站着了，坐吧。”这两者一对比，老夫人对上官晚昭和对那三人的态度就差别就出来了，不过心里还是琢磨着，这四个人一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官晚昭也没有卖什么关子，就主动和老夫人坦白了来意，“孙女和三婶娘安姨娘赵姨娘一起过来，是想要请祖母为我们做主呢。要不然孙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祖母，这件事情也和祖母有干系呢。”
“做主？”老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在听见和自己有关系之后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做什么主？”按理来讲现在王氏也已经不在府上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才对。
赵氏主动的就把话给接了过来，开口给老夫人解释，“是这样的，五小姐那边说已经把三间铺子的账目都给查清楚了，这些年来四夫人那些铺子贪的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安氏也立即就接上了话，“这些年间，四夫人贪藏的银子足足有三十万两啊老夫人！”
现在郝氏自然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立即就跟着附和，“老夫人三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听见的时候真是胆子都要吓破了，果然是娘家家底殷实，这四夫人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
只是上官晚昭却跟着叹了一口气，“不过看起来四婶娘这些钱并没有交到公中。祖母您瞧瞧，要是这公中多了三十万两银子，您这屋子里怎么可能还这么寒酸？再看看四婶娘的院子，祖母，这些年您真是受委屈了。”上官晚昭故意装出了一副为了老夫人抱不平的样子，实则不然，这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可和寒酸搭不上边。这些年王氏和沉鱼紫黛为了讨好老夫人，真是没少往院子里面送东西。但是再怎么送，这院子也还是不如王氏和那姐妹两个自己的院子。
于是这时候和王氏在一个院子里面的安氏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老夫人您是没往四夫人身边去走，她那身边可真真是用金山宝物雕起来的，就差没用金箔铺地了。那可真真是金玉满堂。”
老夫人其实已经在爆出了数目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傻了，她是知道王氏肯定会贪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大的数目。这放到一般人家去，过一辈子都足够了。更何况是上官晚昭和安氏还要拿她的院子和王氏的院子去比，这就更加让老夫人觉得火大了。权杖往地上一敲，她气的咬紧了后槽牙。
“这些年哪里交到公中了？！”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自从她掌管中馈以来，每年都叫着苦说公中没有钱了。上次不是还克扣几个丫头来着么？这三十万了交上来了怎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那可不是。”一起这个赵氏也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四夫人可没少克扣这些小姐少爷们的东西，您瞧瞧五小姐刚回来的时候拿的那叫个什么衣裳？连九小姐穿着的都是往年的衣裳。还有四夫人给四老爷的那…”这话说到了一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老夫人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呢，一想起来就更加觉得来气了。
“行了，别说了。”老夫人不满的打断了赵氏的话，然后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再想想就想起来了吉祥来了，就更加是觉得不高兴了，“也不知道老四是怎么想的，现在如意院儿里的那个人也是王氏身边的人，真不知道以后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老四一向都还算是听话，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想的，居然收了这么个人。”
上官晚昭见主题稍微有些偏离了，就不动声色的给转了回来，“以后的事情祖母以后再说就是，至少吉祥姨娘现在不是还算是安慰？而且，据说先前在四婶娘的手下也没少了遭打遭骂的，想来应该是和四婶娘不一样的。祖母不用担心，现在还是…”
“哼，量她也不敢整出那么多的幺蛾子来。”老夫人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顺着上官晚昭的思路就又转了回来，看了看上官晚昭，倒是主动问了一句，“至于这件事情，晚儿，你有什么打算么？”
上官晚昭看着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不过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晚儿早就已经和祖母说过了，这些银子晚儿一分钱都不要，全部都孝敬给祖母和府上，只不过要再分出来一部分给几位妹妹添妆，给然儿分出一部分来赶考求学。只是如今的这个状态…”
郝氏立即就接上了话，“只是这如今四夫人已经留在了寺庙里面，这么多的银子我们应该找什么人要去啊？”
“总不能就怎么算了吧？老夫人，这可是三十万两的银子啊，更何况，还有孝敬您的一份儿在里面呢。”安氏十分委屈的接上了话，特意咬重了要给老夫人的音。
像是这一句话说进了老夫人的心坎里面，老夫人想了想之后转头就去叫了身后的嬷嬷，“去把沉鱼和紫黛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