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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人心怎么能偏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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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都只想着禁卫统领的事情,就是连紧挨着童玉青的红柚都没发现她醒过来。这一声之后,三个人都惊喜不已。

    “夫人!”

    “青青!”

    红柚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边,身体动弹不得,就只能把眼珠子移开到别处。以为看不见子华那欣喜的样子心里就会好受一些,可其实,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青青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脸上疼不疼?心口疼不疼?”

    “夫人醒了就好,一会儿二爷回来我也好交代了。还是子华跟红柚的本事厉害,要换成别人,恐怕夫人的性命早就没了。不过我说夫人你这也太冒险,万一晋立夫那狗贼伤了你可怎么办?刚才二爷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公子算账了,这会儿外头正乱着,你说万一出点儿什么……”

    “你让开。”子华推开叨叨个不停的唐其,坐在床榻边上直接拉起童玉青的手腕,唐其这才想起俞翀的交代,后背顿时生出一片冷汗。

    “那个……你给夫人诊完了脉就先忙去吧,这里有我呢。”唐其极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见子华根本不搭理自己,又提声把原话再说了一次。

    子华蹙着眉心扭头看他,面色有些吓人。“你再啰嗦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毒哑了。”

    唐其哼哼两声,就在旁边站着,两只眼睛恨不得盯在子华搭着的手腕上。

    子华不去理他,藏了私心的不想再放开童玉青,于是就自然的这么搭着她的手腕,一边又开口问她:“现在什么都别说,一切有我……有我们。”

    “卓长东……”

    童玉青的嗓子还有些沙哑,随便动一动唇脸颊上的伤口都疼的要命。

    想到祭台千钧一发的那一刻,童玉青心有余悸。要不是当时她往旁边闪了一步,恐怕那匕首早已划开了她的喉咙。

    她这张脸,怕是都毁了吧?

    “你先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子华刚刚把她的手腕放下,俞翀就回来了。见他坐在床榻上,俞翀的脸黑成了墨,冷成了冰。

    唐其颤了颤,“二爷你回来了,正好,夫人刚醒,子华给她诊了脉,说一切都好。”

    子华看了唐其一眼,站起来后点头说:“现在已无大碍,好好歇息一两日就醒了。”他看俞翀要开口,又抢了话头。“唐其,你把刚才的事情再给二爷说一遍,我还有事情要去办。”

    唐其开口说起了禁卫统领的事情,开口时子华已经收拾了桌上的药瓶子,独自走了出去。

    俞翀打了个手势,“不急,你先等着。”

    他快步走到童玉青跟前,蹲下身子凑近她,再抬手温柔的抚着她的眉眼。童玉青脸上的伪装还未卸下,还是铃公主的样子。尽管知道这是童玉青,但红柚跟唐其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卓长东……”

    俞翀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下次不许这么干了。我身子不好,你要这么把我吓死可怎么办?”

    童玉青张开嘴角时又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接打了个哆嗦。

    “我这张脸是不是不能看了?”

    “谁说的,我的青儿就算变成年迈老妪,在我俞翀眼里那也是最好看的。一道伤疤而已,不打紧。”

    红柚跟唐其浑身一哆嗦,干脆直接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唐其还好一些,可以背过身子,可是可怜了难受的红柚。

    童玉青想说卓长东的事情,可几次都被打断。又想起那玉玺的事情,正要开口,俞翀却摇了摇头。“先不说了,你好好歇息,现在什么都不用管。”

    说罢,他站起身来看着唐其,“你跟我出来。”

    唐其应了一声,跟着俞翀就出去了。走到俞翀身后的唐其正要跨出门槛,却见俞翀的身形顿了顿,疑惑的往前看了看,竟然是子华,他一直都等在门外。

    “你在这等着。”

    俞翀迈开脚步走到子华身边,“多久了?”

    子华扯开嘴角,“不知道。”

    “不知道?”

    俞翀一掌就打了出去,直冲着子华的面门。子华轻松闪过,看了一眼他受伤的位置,云淡风轻的提醒:“小心你的伤。”

    俞翀不管不顾,出手依旧很快。子华挡了两招之后也怒了,反手不客气的将他挡了回去。唐其护主,快速冲过来挡在俞翀跟前,怒道:“你做什么?二爷身上有伤,你竟然还敢跟他动手?”

    子华冷哼一句:“他有没有伤我不管,我在意的是他竟然让别人伤了青青!当初是她跟红柚瞒着我,直到她走了我才知道的这事儿。可你不同,你早就知道她要去做铃公主的替身,你明明可以阻止,可你偏偏就不去管!好在那一刀只是伤在脸上,如果划在她的喉咙,她现在早就死了!”

    俞翀脸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子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震在他的心里。

    确实,他早知道这些却根本没去阻止,当初他就不该放任这件事情!

    “那伤深可见骨,就算是伤好了以后也一定会留下伤疤。青青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这么被毁了!”

    “她不会在意,我也不会在意。”

    “我在意!”子华低吼着,“以后但凡她走到街上,所有人都会对她的伤疤指指点点,你受得了她受得了,但是我不容许别人对她有丝毫的成见和笑话!”

    俞翀的怒火在胸腔中翻腾,从来温文尔雅一般的人突然间暴怒,那样子的确叫人生畏不敢靠近。

    “这些用不着你来操心!童玉青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是我俞翀的夫人,容不得别人觊觎窥视!”

    子华愣怔了片刻,突然艰涩的笑了起来。“是啊,她已经是你的妻。”

    他转身离开,干脆有利落,只是在唐其看来,子华这背影太孤寂了些。

    “二爷……”

    俞翀颦起剑眉,眸光微深。“他要走要留都随他,但是他若再敢靠近青儿一步,我会亲手杀了他。”

    唐其欲言又止,心说不靠近怎么成,童玉青的伤还得要子华来看。放着天下神医不用,那童玉青脸上的伤岂不是更没救了?到时候要真的落了疤,恐怕不在意的根本就没几个。

    “那个禁卫统领的事情,你现在说给我听。”

    唐其愣了一下,又把禁卫统领的事情从头说了起来……

    童玉青在俞翀刚刚离开之后就又没出息的昏睡了过去,红柚一直坐在床榻里侧,学过武功的她耳力过人,外头从头到尾刻意压低的对话被她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红柚心痛的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疼得眼泪鼻涕都一齐留了下来。她看着昏睡在身边的童玉青,心里确实恨。

    不过是一道伤疤就能让他担心成这样,可她呢,形同废人却得不到他的一句关怀。

    人心怎么可以偏成这样!

    怎么可以偏成这样……

    “你怎么哭了?”

    沙哑的嗓音突然把红柚喊醒,空洞的目光终于看清楚身边正担忧望着自己的童玉青,红柚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已经失神了这么久。

    “我没事。”

    红柚别开目光,因为心中堵着气,她说话的口气都冷淡了许多。突然间有只微凉的手替她抚去了眼泪,连带着她邋遢的鼻涕也一块儿擦去。

    “别哭,不漂亮了。”

    不知道是那一个字又勾得红柚伤心起来,童玉青才刚刚给她拭去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在抬手帮她擦掉滚落的泪珠,红柚心中一软,一时没忍住,又哭得稀里哗啦,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外头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一望,猛地转身冲进屋里,见此情形都愣了愣,没明白红柚这是怎么了。

    “青儿?”

    俞翀走过去,见童玉青也是朝着他摇摇头。红柚看见有人进来,听了哭,却忍不住的继续抽泣。

    “红柚你怎么了?是坐久了难受?”

    唐其一头雾水,想来想去,怕就是她一直坐在床榻里侧久久不见人来,大概是怕没人管她了。

    “出去!”

    红柚怒喊了一声,直把唐其吓了一跳。俞翀拧着眉心,吩咐唐其把红柚扶着躺下,他则是掀开被子直接抱着童玉青离开了。

    两进两出的小院子,俞翀直接挑了间离红柚远的屋子,合衣抱着童玉青躺在床榻上。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脸上糊着药的伤口,心疼不已。

    “这将来要是留了伤疤,你会怕么?”

    童玉青刚要张口说话,俞翀就低头吻了上去。浅尝而已,一下子就放开了。

    “脸上有伤呢,你别说话,眨眨眼睛点点头就行了。”

    童玉青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又怕他会看不懂,又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俞翀松下一口气,“那若是别人在意呢?”

    她又眨巴眨巴那双眼睛,忍着疼痛说出四个字。“干我何事?”

    俞翀唇角扬了起来,又低下头想要再吻时却又皱紧了眉。“你脸上上了药,否则我早就把这张难看的脸给你洗干净了。”

    童玉青扯了扯嘴角,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

    “怎么了?”

    她张了张口,“是卓长东。”

    俞翀后知后觉,锐利眸子一眯,“是卓长东?”

    她点头,“玉……”

    “二爷!”唐其突然闯了进来,“找到云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