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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庭玥顺着她的话问，“之后呢？”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我丈夫。”
“你是说……你的初恋对象也是他？”
“对。”殷禾欢说起这个，忍不住笑了，“本来让我做他女朋友来着，我没同意，他就提出结婚了。”
“然后你就答应了？”
“当然没有，考虑了一段时间才同意的。”
“如果真的喜欢，似乎不用考虑就可以给出答案。”
“我从没有想过跟他有什么未来，对我来说，他是个可望不可及的男人。”
孔庭玥竟从这话里听出了崇拜的成分，“你仰望他？”
“这倒没有，因为爱本身就把两个人摆在了对视的位置上，如果涉及仰望，那关系就不对等了，我说的可望不可及是指我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把他放在了我只能看到却无法近距离触及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他不可能会爱上我。”
孔庭玥笑，“这么没自信？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在心里确定对方会不会爱上自己，只不过……”她到茶几边倒了杯水，边喝边说，“我没想到我失算了。”
对自己，对叶枭，皆是如此。
“你没想到他会爱上你。”
“是没想到，你要喝水吗？”
“不用，我不渴。”
殷禾欢放下茶杯，重新到电脑桌前坐下。
两人自动终结了这个话题。
孔庭玥心里如翻滚巨浪一般搅动，久久不能平静。
晚上八点多果然下起了雨来。
在陌生的地方，又是处于危机四伏的国外，殷禾欢难以入眠。
躺在沙发上干睁着眼睛。
一直睁到了十一点左右才有了睡意。
来这里的一晚倒是平静，一觉睡到了早晨。
她醒的时候，外面下的愈发大了。
吃早饭的时候，冯太清进来汇报，“那位早已预约好的医学教授已经在等了。”
“知道了，吃过饭就过去。”孔庭玥交代，“先安排好车。”
“是，殿下。”
出酒店的时候，保镖们将孔庭玥包围带路，殷禾欢右手轻扶着他，左手举起一把黑色的雨伞在头顶上方，护送他上车。
三辆车徐徐开往医院。
对于眼睛的检查，孔庭玥早已习惯，一番细致的检查结束后，眼科老教授叹了口气，“六岁失明，距离现在也有十九年了的时间了，根据你父亲提供的资料，再看看你眼睛现在的情况，恕我也无能为力。”
孔庭玥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我早就知道治不好了，到你这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老教授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让二殿下白跑一趟了。”
“没关系，在总统府很闷，出来透透气也不错。”他站起身，对身旁的殷禾欢说道，“我们回去吧。”
“教授，殿下的检查数据我们一并带走了。”老教授还没点头，殷禾欢便伸手把桌上一沓检查单拿在了手里。
老教授忙说，“这位小哥，检查单你看不懂的。”
“不用看懂，以后殿下若再做检查，可以做个参照。”说完她便转过身去去扶孔庭玥，“殿下，我们走吧。”
等他们离开，老教授的助手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检查单被他们带走真的没关系吗？”
“大不了说我是一介庸医罢了。”老教授哀叹了一声，“这个二殿下命不久矣了，怕连说我是庸医的机会都没有。”
助手心里感慨，身份权贵也只是浮云，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如。
……
上了车，孔庭玥才问，“你要检查单做什么？”
“都说做参考了。”
“我不会再做检查了。”他对眼睛的事情又增添了一层失望，“你的心愿不能实现了，我这眼睛怎么可能治好？”
“我不这么想。”她说道，“只要它存在，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我们现在看起来束手无策而已，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你倒是乐观。”
“看在我乐观的份上，所以，你还得做检查，而且，就是今天。”
“今天？”
殷禾欢嗯了一声，对前面开车的牧乙以及副驾驶位置上的叶杭交代，“等会到酒店，我单独带殿下出去，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跟着。”
“尹哥，你和殿下单独出去，这怎么行呢？”
“放心，我有办法甩掉那些监视我们的人。”
尽管她这么说，但前面俩人还是不放心。
又提出要跟着一起，被殷禾欢拒绝了，“你们若是去了，岂不是告诉监视我们的人我们也出去了？记住，这十个护卫人中，有五个是身份不明的，我们没回来之前，你们务必配合好，别让他们几个看出什么来。”
“是。”
对于她为何今天要让他再做一次检查，孔庭玥不用问就知道答案。
若只是为了对照老教授这边的检查单，倒是可以在自己国家提前做一次检查。
她不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知道他想单独出一次总统府并不容易，上次他单独出门去总理府见她，已经让总统府对他更加严格的监视。
车子开到酒店门前，一行人下了车，直奔电梯口。
回到酒店的房间，殷禾欢让孔庭玥坐在沙发上。
“我给你捯饬一下，别动。”她把自己的包拿来，拉开拉链，从包里迅速的掏出一个化妆包。
孔庭玥察觉到她在给自己化妆，便听从她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距离他很近，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但却感受得到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莫名不安。
殷禾欢动作很快，几分钟的时间便结束了。
看着眼前的孔庭玥，她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
给死人化妆她最在行，给活人化妆，她也拿手。
“把衣服换一下。”殷禾欢去衣柜给他拿了一身休闲装，随后便去了洗手间。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孔庭玥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都在门外把守，我们这么出去很容易很认出来吧？毕竟没人进来。”
“我们不从正门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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