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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在向东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一边打一边骂道：“马的，就你这鸟样，还敢杀人？”
向东疼得不行，大声哀嚎起来，嘴里道：“松哥，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不不，这辈子就做，啊啊，你轻点，我要死了……”
这时，秦雪忆突然冲上前来，一把将我推翻，大叫道：“你疯了吗，快放开他！”
我倒在边上，正要向起爬，突然寒光一闪，大腿上猛地剧痛，定睛一看，竟然是向东这王八蛋捅了我一刀。
血飞溅出来，向东吓坏了，一把拉住秦雪忆的手，说道：“雪忆，咱们快走吧。”
秦雪忆眼睛瞪得老大，突然反手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叫道：“你这个混蛋傻叉，敢伤松松，我杀了你！”
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突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性急，为什么不能多容忍雪忆一点，为什么非要按自己的意愿来行事，为什么……
向东脸上非常精彩，我想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瞬间，这一耳光真是响亮，抽得他灵魂都快要分崩瓦解！
“他马的，你个臭婊子！”向东穷凶极恶，竟然一拳击向秦雪忆。
只听“嘭”的一声，秦雪忆应声而倒。
她的头重重撞在地板上，一股殷红的血流出来，我脑袋嗡的一声，忘记了疼痛，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将刀从大腿上拨出去，对着这家伙捅了过去：“马的，老子宰了你！”
“卟”一声轻响，水果刀没入向东的胸前，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一直相信，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必须心狠手辣，才能占有立足之地。可是我再狠，也没想到过去杀人。
这一刀，正正地插在向东的胸前，刀身完全没了进去，他必死无疑，而我则成了杀人凶手！
一想到杀人凶手这四个字，我就两腿发软。到底不是天生的恶人，犯下滔天大罪后，还是非常害怕，我松开刀，连连向后退去。
“你你，你……”向东的话没有说完，嘴里涌出血沫，再也说不下去。
玉儿姐和雪忆都吓坏了，突然一声尖叫，那是雪忆发出来的，玉儿姐由一把拽住我，拼命向外推，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跑啊！”
跑，往哪里跑？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踉跄着向前蹿了几步，走到门口却不知哪里是下楼的方向，竟然愣在那里。
这时，突然楼道的一边响起急促地脚步声，几个警官跑了上来，我当场就吓傻了。
刚才在茶室里闹了这么久，不知是谁打电话报了警，也许是茶楼的服务员吧。
看着一身制服的威严警察，我仿佛看到了走向刑场的自己，不由得全身发抖，竟然站立不稳，得用手紧紧扶着门框才没有倒下去。
完蛋了，我这辈子已经走到尽头，再也没有机会享受世间的一切美好，更没有机会享受身后的两个女人，我要吃枪子儿了！
巨大的绝望，就像一枚巨型炮弹，将我狠狠击倒，我双膝一软，跪在门前的地板上。
这时，玉儿姐冲了过来，当她看到已经近在咫尺的警察时，突然像疯了一下，转过身去，扑到向东面前，一把抽出那把水果刀，再次狠狠扎了进去。
我完全蒙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当警官用手铐锁住她时，我猛地明白过来，连忙扑向前去，大叫道：“玉儿姐，不要，不要这样！”
两名警官紧紧抓着她细弱的手臂，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淡淡地道：“警官，我能跟他说一句话吗？”
“不行！”警官拖着她向外走，玉儿姐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这时站在旁边的警官道：“让她说吧。”
我的眼睛里满含着泪水，连连摇头道：“不不，玉儿姐，不是你，你不能……”
玉儿姐凄然一笑，突然凑在我耳边道：“小松，不是我救你，是你母亲。”
万道惊雷，从中而降，狠狠劈在我的身上，我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等我回过神来，玉儿姐已经被押上了警车，而我和秦雪忆也被带上另一辆警车，说是要做笔录。
还有机会，我要如实坦白，说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不能让玉儿姐替我背罪！
到了警局，我大声说自己才是凶手，可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那些警官都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我。
到最后，有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官过来道：“小伙子，生命只有一次，虽然你爱那个女人，但她犯的是杀人重罪，你扛不了的！”
玉儿姐用刀捅向东，是几名出勤警官亲眼所见，所以无论我怎么说，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
我被放了出来，脑子里浑浑噩噩，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我才是杀人凶手，我才是，玉儿姐不是，你们都聋了吗？”
突然，迎面一个人走过来，紧紧把我抓住。
我完全没有反应，还是在喃喃自主语。
“小松，你清醒一点！”涛哥大声叫道，不停摇晃着我的身体。
听到他的声音，我恢复了一点神智，看着他半晌，突然流出了泪水，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哥，我我，我不是人，我杀了向东，可玉儿姐却被抓起来了！”
涛哥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小声道：“你疯了吧，现在什么都别说，赶紧跟我走。”
他拉着我，快速前往，很快就钻进了个小胡同，这才松开手，神情严肃地道：“小松，我们麻烦大了。”
我傻乎乎地笑道：“麻烦，对，是个大麻烦，我不能让玉儿姐去死，我要救她出来……”
这时，涛哥突然一巴掌抽过来，跟着一下接一下，抽了我三个耳光，但他的手法非常巧妙，只是让我觉得剧痛，脸却没有肿起来。
痛苦是最好的清醒剂，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他道：“涛哥，人是我杀的，我不能让玉儿姐顶罪，以后公司的事情，就完全拜托你了，麻烦你照顾玉儿姐。如果雪忆愿意留下，也请照顾一下，如果她想离开，就随她的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