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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魏舟仿佛看一个疯子的眼神。“你清醒一点，我真的讨厌你这个样子，你又在做什么梦。”
“我没有！我找到了他留给我的字，他说等我，那一定是他留下的，孙魏舟，你不懂，我能感应得到，这是真的。”江斐然神神叨叨的说。
“当初他被警方拘捕的时候就已经中枪身亡，这是警方对外公布的，所有人都知道，再说，如果他真的逃脱了，为什么，那么久了，他不来找你，江斐然你醒醒吧，他真的不在了，你到底要做梦到什么时候。”
江斐然愤怒的站起身来。“孙魏舟，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转头就走。
孙魏舟愤怒的捶了一下床。“我永远也比不上他是不是，江斐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身边的人。
晚间，孙魏舟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好，比医生预想的恢复的还要快。
张明路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那里，在深秋的寒夜里穿着单薄的衣裳，走过去。
“真的是你，你不在病房呆着跑来这里干什么，还穿那么少，你现在处于抵抗力恢复阶段，一定要注意不要生病，否则很容易发展成大麻烦。”张明路皱眉说。
“医生，你坐吧，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太无聊，想出来透透气。”
张明路坐在他身边，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不用了吧，我又不是个女人，你干嘛这么对我。”孙魏舟说。
“麻烦你，珍惜下我的劳动成果，我好不容易治好你的病。”
孙魏舟扑哧一声被逗笑，接过外套穿上，裹紧衣服瞬间感到温暖了一些。
“说吧，你干什么。”张明路开口。
“医生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我喜欢，病毒。”
“这笑话真冷。”孙魏舟打了个寒颤，看着他。
张明路抬头看暗青色的天空。“怎么，江斐然拒绝了你？”
“你怎么知道我说她。”孙魏舟还有几分惊讶。
“你觉得我看不见？拜托，它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你带离医院差点耽误了你的治疗害死你，你还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张明路歪歪唇角。
“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忘记过去的影子重新开始生活呢。”
张明路立刻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和一个死人比，活人永远赢不了，也许你这次治不好也死了，就也能在江斐然心中变成白月光，你要不要试一试。”
孙魏舟眉角抽搐了两下。“不用了。”
“医生，我从徐渭那里听说过一些事，也知道了为什么斐然不相信你。”
“她当初一枪命中我的心脏，只差两公分，我昏迷了半个月才醒，差点害死我，还绑架我，强迫我去做人体病毒试验，派人暗杀我的学生，孙魏舟，你说为什么他不相信我，在她心里，我们之间血海深仇，我是不会帮她的。”
“那你为什么帮她？”
“我没有帮她，我帮的是你，你是你，她是她，江斐然的脑子是不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业，无论你与她有什么纠葛，对我来说，你只是个病人。”
“医生，我想带她离开这里。可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我。”
“如果人身体上的病可以治疗，那么心里的却往往不行，对那个人早有耳闻，他是江斐然心里解不开的心结，也许，也可能是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孙魏舟，有时候，强迫一个人释怀是件残忍的事情，有可能会剥夺一个人活下去的希望。”
“什么……意思。你似乎在暗示什么。”
“在江斐然出国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向我道谢，还为曾经做过的事情道歉，可再见到我的时候又变成以往冷漠的样子。这更让我确定了，之前她的反常是有理由的。”
“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是最善良，最从容的吗。”
“什么时候。”孙魏舟问。
“决定死亡的时候，清醒的接受自己的命运的那一刻，无论什么情绪都会变得释然，因为已经别无所求了，也许你该问问江斐然，先前出国去的时候想做什么。”
孙魏舟浑身微微颤抖。“你的意思是，她之前……之前，想过……自杀。”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忍不住的寒意袭来。
张明路站起身来。“所以，不要强迫别人从一段回忆里走出来，也许，对有些人来说，那些别人看来的阴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张明路离开花园内，向医院走去。
孙魏舟胸腔里的酸涩感觉奔腾，恨不得立刻冲到江斐然面前质问他，这一切是否是真的。
孙魏舟回到病房里，站在阳台上，默默地失神。
江斐然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徐渭从病房里接了孙魏舟出来。“走吧，江小姐，在车里等你。”
孙魏舟点点头，转过头去。“医生，谢谢你，再见了。”
张明路笑。“还是不要在医院见的好。”
孙魏舟笑，向外走，江斐然已经等在车里，他坐上车。
“徐渭，你开你的车走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好的。”徐渭回应。
孙魏舟看着徐渭被支开，坐在副驾驶上。“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江斐然一路默默无言，将车子开到了海边。
两人下了车，江斐然点了根烟，被孙魏舟拿下。
“干什么。”
孙魏舟手机夹着那根烟。“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再说，我还是个刚痊愈的病人，你不要带着我吸二手烟。”
江斐然愣了一下。“好。”
“说吧，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什么意思。”
“你想回到美国重新生活也好，留下国内也行，这笔钱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江斐然，有话直说。”
“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过的好，这笔钱就当是我感谢你救我的命了。”
“哦？那你的命值多少钱啊，我要看看，这笔买卖划不划算。”孙魏舟不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