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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天也一个劲向着自己老爹眨眼睛,希望自己的老爹在这个时候不要犯傻,皇帝说这话的意思就已经非常明显了,随便开口讨要什么,皇帝绝对会同意的。
“臣现在已经是军中军官,军中所有的人见了微臣,对微臣都微臣尊敬有加,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花老头笑了笑,继续说道:“臣对自己的医术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在京城开了医官,用不了几年的时间,臣不敢说臣能成为千金之家,但是却一定能凑够一天的嫁妆,有一定的积蓄;皇上的封赏应该给那些在战场上真正流血牺牲的猛士。”
只是很短的一时段时间,花老头就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他现在地地道道的把自己看作一个秦国的子民。
扶苏听完这些话,内心非常激动,只是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甚好,此处战事结束,朕一定亲自给你挑选医官,绝对是最热闹的街市上。”
花老头激动的磕头:“臣叩谢皇帝陛下天恩。”
“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扶苏虚扶了一把,继续说道:“将制作好的冻伤药送到军中去,在大海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的士兵冻伤了手指,先发下去试用。”
周市很自然地放下毛笔,拱手道:“臣记住了。”
从京城运送冻伤膏南下,现在只能走陆路,成本非常高,而且耗时很久,秦国军队中现在也是自给自足,军中的军医按照一定的比例制作冻伤膏,但是一直都是供不应求,最关键的是这东西用多了以后,效果也会减弱,要是不是改换一些药方配比,只是单单这一项工作,就已经很少有人能做得到。
换言之,现在整个大秦的医疗体系,还只是扶苏一个人在坚持着,华佗一力促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个年代的人,稍微有一点感冒发烧,都有可能会死掉。
花一天嘟着嘴,跟着自己老爹一同退了出去,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军营去;花老头则领着周市去了配置药膏的军帐去。
看过已经制作好的药膏,周市吩咐军卒送往军中去,然后用的人都登记在册,然后看药效如何,两人也就在军帐中熬住了一壶热茶,一边喝一边说起话来。
“有句话,可能显得唐突了一些,但是某却还是想要问问。”周市淡笑道,手中的热茶升腾起来的热气正好将他的脸颊挡住,坐在他对面的花老头看不清周市面上的表情。
“周大人直言。”花老头道:“我只是一个痴迷于汤药的人,对于别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多少兴趣。”
这话说的也算是有些水准,周市笑了笑,放下茶杯:“令爱可曾婚配过?”
“不曾。”花老头神色肃穆,眸子里带着些戒备的神色看着周市。
周市则像是没有看到花老头眼中那些戒备的神色一般,淡笑道:“既然没有婚配,那为何不许配一个好人家?作为女子,将来总归是要出嫁的。”
“周大人此言有理。”花老头给周市倒了茶水,笑道:“只是这事情还需要到了京城以后,才能有着落呢。”
周市神色淡然:“不知道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自然是良善之家,别的我实在是不太看重。”花老头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越是没有本事的人,才约会将女儿当做筹码,像是卖猪一般,买一个好价钱;而对于那些有本事的人来说,只要自己能保持尊贵,无论自己的女儿交给了什么样的人,那女婿就算是想要打妇人一巴掌,也一定会畏惧岳父。
周市已经看出来了这一层意思,花老头外边上看起来非常温顺,像是一只乖乖的兔子,可是心里却是一给非常骄傲的人。
骄傲到皇帝的封赏都看不上,认为自己只要到了京城,就可以依靠自己医术名震天下。
能不能名震天下,周市还真是不知道,他笑道:“良善之家,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妇人的安危,本官倒是想给你推荐一个人。”
“哦?”花老头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来,事关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他自然不能不认真对待。
周市向着皇帝大帐所在的方向,也就是西北方拱了拱手,然后提高声音道:“当今皇上!我的主子。”
花老头吓了一跳,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站起来,他口吃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不敢。”周市低首道:“这是不过是区区在下的意思。”
能叫周市自称为在下的人,整个天下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眼前这一个花老头,自然不是,这是周市在表达自己对于皇帝的尊敬,哪怕皇帝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周市却觉得,皇帝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威严的目光正好能落在自己身上。
这就是忠诚,不可多得的忠诚。
“这……这……”花老头心里非常乱。
周市继续道:“皇上经常在外征战,身边什么都不缺,但是唯独缺少一位懂得医术的妇人照顾皇帝,令爱医术传承自尊驾,医术如何,尊驾自然比本官清楚。”
“不敢……”花老头连忙告罪,周市这样的称呼表明他已经吃定了自己,认定花老头绝对不会反对这件事情。
“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子是皇帝,最尊贵的妇人就是皇后,令爱若是能服饰皇帝,虽然不能成为全天下尊为尊贵的妇人,但是却可以成为少数几个最有权势的妇人,天下未定,如果令爱能以高超医术侍奉陛下,绝对比后宫中那些以色事人的宫妇人更加受皇帝宠爱。”
周市言之切切:“所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你点点头,剩下来的事情交给本官去做,保管做的最好。”
看着犹豫不决的花老头,周市继续道:“当然,你要是不同意,就当作本官没有说这件事情,本官侍奉皇帝多年,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不敢。”花老头拱手道:“属下不敢以小人之心度揣测,只是……”
“直言无妨,本官也有女儿,也是做父亲的人。”周市笑着说道,一把抓起茶壶,给花老头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