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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贫道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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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粱发回头无意间瞥到李含蕴的眼神,凌厉的如同对方施展的剑招一般,不带有一丝感情。

    李含蕴闪了闪神便看到三师弟粱发略带惊惧的眼神,心中一抖,手中剑就歪了一个角度。

    粱发本以为大师兄会收不住剑势,自己受伤是在所难免,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还能临时改变剑的走向,使自己转危为安。他再一看李含蕴的眼神,竟看到大师兄在朝他眨眼睛。

    仿佛刚才他所看到的眼神,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李含蕴收了剑,从地上扶起粱发,安抚道,“三师弟,你没事吧?我差点没收住手,要真伤到你,不仅师父要把我训个半死,我自己也得懊个十天半个月的。”

    粱发苦笑一声,“大师兄这样说,更显得我……”

    “哎,丧气话就不要说了。”李含蕴将粱发未说完的话挡了回去,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行了,接下来交给师兄,你下去休息休息吧。”

    “好。”粱发突然想起刚刚仿若错觉的目光,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沉重的回了座。

    李含蕴瞥了眼华山派的坐席,尤其是岳不群的表情,对方脸上满是凝重,师母宁中则倒是再说些什么,看表情像是在对岳不群进行劝说。

    李含蕴收回眼神垂视地面,走到费彬的面前。

    “令狐冲?是吧。”身着暗红色衣袍的费彬看着李含蕴说道,做个样子拱了拱手,“费彬。”

    李含蕴抬头回视了过去,“华山派,令狐冲。”声音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傲慢不屑的姿态而生气或是什么。

    费彬没有多话,直接朝李含蕴扑来。只是离得近了他才低声说道,“令狐冲,你刚才那一手可不像是岳不群能教出来的。”

    李含蕴提剑格挡,看向费彬并没有说话。

    “你回头看看你师父的表情,脸都黑了,啧啧……”费彬咂了咂舌,嘿嘿一笑,“杀了我师弟又杀我徒弟,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声音狠厉无情,聚音成线进入李含蕴的耳朵里,却突然让他茅塞顿开。

    他解开了一个常年缠聚在他心中的谜题,为何嵩山派如此仇视他,为何劳德诺一进华山就和他两两生厌。

    原来十年前在华山脚底下贼喊捉贼的是嵩山派的人。

    可能是记忆里的局限思维,让他一直往不到嵩山派的身上去想。

    这样一想,整个事件都能连贯起来了,早知如此他当日就因为把那个假死的一并给封了口,那样也就不会再有今时今日嵩山派的各种针对了。

    果然,善心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

    李含蕴在脑海中想了很多,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皱起了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费彬见状,狞笑一声,“还真是好演技,看我不戳穿你的真面目。”

    同时,他的掌法密集了起来,每一次挥掌都带着灼热感。

    李含蕴慌忙应对,剑招逐渐变得凌乱起来。令狐冲下山之前只和华山派的师父师娘师弟们对过招,所以心中有底数,可是对上早已成名的大嵩阳手肯定是不行的。李含蕴也做出了一副敌不过,但尽力在抵抗的架势,他这一次估计得受伤了。

    如果他真受了伤,岳不群也不会再多想他之前偏向剑宗的使剑方式,只不过应该会在其心中留下一道防备的心墙。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至少是要在五年之内打破之前建立起来的名声,从华山派开始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

    岳不群虽然忧心李含蕴会否走了剑宗的老路,但是对于大徒弟对战大嵩阳手费彬还是格外关注的,费彬毕竟成名多年,阅历摆在那里是不容忽视的。自家大徒弟才对手过几个人,怎么会打得过费彬?在这一点上,岳不群是有心理准备的。

    纵观全场参赛弟子,能和费彬打成平手的都寥寥无几,可以说是没有的。魁首也只可能在李含蕴和费彬当中决出,然而李含蕴也是不敌费彬中的一员。比斗才刚刚开始,李含蕴就已显出吃力的状态,胜负几乎是一目了然。

    只是李含蕴已节节败退,费彬却仍然趁胜追击,仿佛是要置人于死地。

    岳不群能看出来的情况,左冷禅怎么会看不出来,原本都跟人交代好了,只要试出李含蕴有没有那个能力杀死他的那几个徒孙,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闹得太过。他们嵩山派此次又是东道主,岳不群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也不知那费彬脑子里在想什么,把事情变成这样,他们嵩山派半点理都占不上,现在局势演变成这样,还要他这个掌门师叔给人擦屁股!

    早在岳不群坐不住之前,左冷禅便已从座位上站起,厉声喝道,“费彬!”

    可他这一声已然晚了,费彬的右掌已经从李含蕴的背部拍下。

    李含蕴不得不吃下这个闷亏,也是在赌费彬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下毒手。他将要溢出口的鲜血勉强给咽了回去,满口的铁锈味。

    左冷禅赶在岳不群之前飞跃到比赛的台子上,右手看似不经意的扶起李含蕴,实则已经将李含蕴的脉搏内息探了个清清楚楚。

    李含蕴低咳了两声,暗道:幸亏自己前段时间有将紫霞内力分出来封印,否则这不是分分钟露馅加受重伤的节奏。

    他等来了一道暗含疑惑的目光,不过眨眼便就被左冷禅收了回去。

    这个时候岳不群和宁中则也已经来到了台子上,双方对视点了点头,行过礼之后宁中则便从左冷禅的手中接过了虚弱的李含蕴。

    左冷禅拉过僵在一旁的费彬,训斥道,“师兄弟比划,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还不过来向岳掌门令狐师侄道歉!”

    费彬向岳不群道歉的倒是很顺利,但到了李含蕴面前,就像嘴里含了块大萝卜,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

    宁中则怜惜徒弟,见李含蕴一脸虚弱,哪怕见费彬满脸不愿意,也不想再多计较,只想着快点把徒弟带回去好好疗伤。

    她摆了摆手,“兵刃相比,受伤是在所难免,冲儿受伤难受,师兄我先带他回去疗伤吧。”

    岳不群也是这样想的,便点了头,继妻子和大徒弟回去之后,又站在台上和左冷禅寒暄片刻,也转身离开。

    左冷禅在此时将人喊住,“岳掌门,都怪我这不成器的师侄下手没轻没重,令徒受的伤是我嵩山派的独门绝技,大嵩阳掌,掌中暗含火毒……”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于对方,“这是我嵩山派为防止错伤,特意研制出来化解火毒的解药,你拿去给令徒服用吧,一日两次,一次一粒,不出三天就能解了。”

    岳不群摆出笑脸,“小徒学艺不精,说来惭愧。左掌门的好意岳某就不推辞了,不然这火毒我和师妹还真一时半会解决不掉。”

    岳不群接过小瓷瓶,转身下了台子,华山派的三名参赛弟子全部输了,大徒弟还受了伤,于是华山一行人也就不在场地久留。岳不群用内力帮李含蕴稍微治疗了一下,缓解了疼痛之后便领着徒弟们撤了。

    李含蕴被众位师弟搀扶着行走,岳灵珊也很识趣的没有来烦他。

    不多时,华山一行人便回了暂时居住的客栈。

    因为李含蕴还受着伤,岳不群便没有急着带徒弟们返回华山,而是让几个徒弟在这里逛一逛,好好玩一玩。至于卧病在床的李含蕴,就只能一个人在客栈里待着了,虽然每日三餐都会有宁中则带着岳灵珊过来看望他,但一个人在客房里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李含蕴以前在大唐的时候,最不缺的就是灵丹妙药,他自己也多少懂得一些医理,看似严重的伤实际上并未伤及肺腑。他卧床三天,实际上只睡了一个晚上就好了个大概,只是背上的掌印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失。

    这一天他一个人在客房里,岳不群和宁中则又带着底下几个屁孩子去看风景游玩去了。李含蕴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的躺椅上摊着,单手枕在脑后侧过头看窗外的蓝天。

    此时还未及午时,这间房的窗户又是比较背阳的,所以外头的阳光并不是很刺眼,有点暖洋洋的。

    李含蕴从包裹里掏出了压箱底的黑木令,对着阳光观赏着。他自从拿到这块令牌之后,就一直没有细看过这令牌的模样,现在才发现上面刻着“东方柏”和“风雷堂副堂主”这两列字,名字要大一点,职位要小一点。原本他是不放在心上的,所以就没有过多在意,但现在他不得不好好琢磨这块令牌的作用了。

    按照他和日月神教现任教主的关系,再借用这块令牌,他日后要是成为武林正道的众矢之的,日月神教够不够资格成为他新的栖身之所呢……

    刚想着怎么利用黑木令,这黑木令的主人就过来了。

    李含蕴躺着好好的,突然从心中生出一股如坐针毡的悚然,当下翻身离开躺椅,向门口的方向奔去。

    他还以为是左冷禅不放心他,派人来灭口呢。

    来人如一道光影从他的身后窜出挡在他的面前,入眼的是一抹红色,李含蕴心中打鼓,来的人不会是费彬吧,他都受了伤还没好竟然还值得让大嵩阳手亲自出手?

    “把你手中的令牌给本座看看。”

    来人一出口,李含蕴就惊诧的抬起了头,居然不是嵩山派的人,而是东方不败……这人不好好在日月神教当他的大教主,没事跑到嵩山派的地盘上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