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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DNA比对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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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幺叔和郑爽并不推辞自己的饭局,还选定了餐馆,这让孙小军一下子将担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幺叔和郑爽来县城,是去找县委县政府去的,并不是发现了什么来打雷局长的。”

    但尽管这样,孙小军仍然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决心一探雷局长提取他母亲头发的用意。

    孙小军无法相信,也实在不愿相信,已经掩盖了三十来年的自己与温书农的真实关系,已经被雷局长窥破了。

    因此,就在雷鸿鸣开着车满大街寻找幺叔和郑爽的时候,孙小军却回到县局雷鸿鸣的办公室找雷鸿鸣去了。

    从县局办公室人员嘴里,孙小军得知雷鸿鸣和李剑去了法医室。

    孙小军追到法医室,只见李剑一个人陪在法医身边,却没看到雷鸿鸣的身影。

    孙小军似是漫不经意地随口问:“咦,李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雷局长呢?哦,刚才我妈打电话告诉我,说你送了一篮苹果给我妈,谢谢了啊!”

    李剑心里虽说对雷鸿鸣比对孙小军DNA和凶手留下皮血的DNA,不知到底是何意图。

    可既然比对DNA之事关联到孙小军,李剑自然对孙小军生出戒心来了。

    见已经到市局报到去的孙小军,突然出现在法医室门口,不由紧张起来,急忙掩饰着不安心理,道:“雷局长刚才出去了。你们几个借用到市局的人,雷局长要我每家送一篮苹果去慰问家属。这不,我才送了你一家,就被雷局长逮到这里来了。呵呵,我傍晚还得一家家送过去呢。你别谢我,要谢谢雷局长吧,是他让送的。”

    孙小军很想知道法医做的是谁跟谁的DNA比对,但是按规定,他不能打听法医室的工作情况。

    不得已,孙小军故意装着要离开的样子,笑着对李剑道:“是呀,最忙的就是你了!雷局长去哪了?”

    李剑故意耸了耸双肩,装出一副苦逼脸,给了孙小军一个软钉子,道:“轮得到我问么?不然,你要找雷局长,就打他手机嘛!”

    孙小军明知李剑不想告诉他,脸上还是笑呵呵地道:“你呀,总是受苦受累的主!好啦,我回家去了,我妈正生病呢!”

    孙小军边离开法医室,边在心里斟酌着了起来。

    昨天刑警队紧急体检,今天一早就把我们支到市局去。

    刚到市局李剑就去提取我妈的头发,现在李剑已经在法医室里守着。

    这一连串的事情,摆明着是冲我来的!

    这样看来,雷鸿鸣肯定在怀疑我了!

    可冲着雷鸿鸣那傻瓜,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呢?

    对!

    玉山村那个医生郑爽贼精着,在雷鸿鸣怀疑到我头上来的时候,郑爽却人在县城。

    看来这郑爽一定给雷鸿鸣说了些什么,雷鸿鸣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孙小军到停车棚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边慢慢地骑出县局大门,边在心里想着如何才能避免被雷鸿鸣发现自己跟温书农的真实关系。

    想起跟温书农的真实关系,孙小军心里就烦透了!

    这老家伙干嘛要巴巴的赶到县城等着被抓呢?

    要是那天晚上,他老老实实地呆在玉山村家里的话,纵然被抓,罪名最大也就是强VS奸黄珠。

    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谁可以证明黄珠当初不是自愿的呢?

    纵然当初不是自愿的,这么多年来,黄珠一直跟老家伙象夫妻一样共床,这反过来也是反证黄珠是自愿的一个证据嘛。

    那样,老家伙最多判个三年五载,甚至连强VS奸的罪名都不会成立的。

    可他人到县城来,就把八婶婆被杀的事跟他扯上关系了,也顺带着将自己给扯了进去。

    最大的麻烦,还是因为温书农的被抓,才扯出地下室的事情来!

    地下室囚禁、强VS奸、虐杀,这些都是铁证,这才是真正的死罪啊!

    虽然孙小军能理解温书农连夜赶到县城来的本意,是不想让自己扯进他的案子中去,但结果却做得适得其反,反而坏了大事。

    “笨死了!”孙小军恼极了,不由恨恨地骂起温书农来。

    突然,孙小军想起八婶婆被杀不是已经认定是温书农所为了么?

    而且温书农自己也招供承认了,雷鸿鸣怎么还要做NDA比对呢?

    呀!

    肯定是玉山村的郑爽,从自己没有避亲和未及时拘捕温书农这些细节上,推导出温书农跟自己的真实关系,到县城来告诉雷鸿鸣。

    这才促使雷鸿鸣命令刑警队员紧急体检,以取得自己的血样。

    再跟八婶婆指甲中所留的凶手皮血样本、温书农血样、母亲头发做交叉的NDA比对。

    以重新确认杀害八婶婆的凶手,认定温书农、母亲跟自己的关系。

    这可恶的郑爽!

    你一个外乡省城人,当你的医生,挣你的钱就行了,干嘛非得卷进案子中来呢?

    所有的事情,都坏在这个并不是玉山村人的郑爽身上!

    想通了案件的反复,都因为郑爽在背后不断挖掘真相所导致,孙小军心里对郑爽的恨意越发强烈起来。

    “哼,若要我死,你也不能独活,看谁玩得死谁!”孙小军想通了事情全因郑爽而反复,心里恶狠狠地发着毒誓。

    孙小军并不怕死,他心里反而不想活。

    自从十七岁那年,他母亲将他的真实身份说了之后,孙小军才明白自小为何被人骂成野仔,骂成放生仔。

    心里一直觉得很憋屈的孙小军,中学毕业后想走得远远的。

    可又丢不下孤身一人的妈妈,只得非常委屈地考进警校,毕业后被分配回大利县当刑警。

    在以往的刑警队行动中,孙小军遇到危险的事,总是冲在最前面。

    领导和战友们都以为孙小军这是英勇的表现,殊不知这却是孙小军求死的行为。

    他想用自己英勇牺牲的事实,来结束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来结束蕴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与屈辱感,来给母亲一个相对良好的后半辈子生活环境。

    可世上的事情,大都跟人的意愿相反。

    孙小军越想表现英勇地死去,他却越死不了。

    反而因他的英勇表现而屡受表彰,职务也越发上升,以至现在以刑警队员的身份,挂名到城关所当副所长,成为上级重点培养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