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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窥测天机，换种说法就是可以改变天地间的某种法则，挣脱约束。
譬如六壬阴阳剑的第七招，血气冲天飞，只要能使出来就不受武魂境界的约束。
等我飘忽落地的时候，锁死了欧阳狂刀的气机使出了第三招秋来霜满天。
欧阳狂刀上空飘满了剑影，剑影重重，不知所向，不知所终。
其实要对付他，我随意一剑就可以完败有余，但是随意一剑却未必能够引起两位剑圣的注意。
不仅如此，我浮夸无比的演绎六壬阴阳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演给李家的子孙看。
我要他们知道他们的先祖李淳风何等伟大，何等惊才艳绝才能创造出六壬阴阳剑这种鬼神莫测，不受任何约束的剑法。
今天我穿的是一身白衣古装，长发飘飘，衣袂猎猎。浮空而落，剑意挥洒，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不论威力，单凭这两招剑法演绎出来的优美姿势，就已经羡煞众人，技惊四座。
欧阳狂刀像个傻子一样仰首望天，很显然已经放弃抵抗了。
剑意纷纷最后凝聚如一，缓缓指向他的喉间。
因为我的剑中没有杀意，所以也没有裁决使来终止我的装逼行为。
“下去吧，这里不是观众席。”我把欧阳狂刀之前羞辱我的话原句奉还。
他面若死灰，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出来。耷拉着脑袋，宛若丧家之犬般离开了战魂演武场。
战魂演武场上的比斗还在进行，他们神情专注，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敌手，所以他们中几乎没有人看到我刚才的剑法。
但是，场外完全不同。
主席台上的剑法门派主事人、考核官已经全部离席站了起来，眼睛齐齐盯着我看。
就连两位剑圣也彻底不淡定了。
“慕容，做人要知足，我已经把儿子交给了你，叶知秋你就不要再和我争了。”韩饮雪厚着脸皮说道。
“哈哈，韩饮雪，你仿佛是在逗我笑。这等行云流水的剑法，百年难得一见，你要我放手，简直痴心妄想。”
“仅仅是一套剑法而已，其他表现可是乏善可陈。”韩饮雪咬牙相劝。
“既然乏善可陈，你何必还要和我争？”慕容紫萱自然是当仁不让。
“如此看来，只怕等到战魂比赛结束，你我要做过一场才算数了？”韩饮雪语气转冷。
“比就比，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
我的肉身乃龙鳞甲抢夺生机所成，耳聪目明，可以捕捉天地间的风声。两人之间的交谈，我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在耳边，心里很是受用。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领悟六壬阴阳剑的第九剑，也只有在剑法上登峰造极的宗师巨匠才能帮我。
无论是韩饮雪还是慕容紫萱，他们都有资格做我的老师。
我转头看向燕七，她正含笑望着我。小舅和李贺两人神情不变，他们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家子孙倒是被震撼的不轻，瞠目结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就是先祖的荣耀！”李贺说道。
李家子孙听到这句话之后，神情变化，下巴高高扬起，一种强烈的自豪感由衷而生。
李淳风的伟大，远远不仅限于此。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完整的九剑齐出施展出来，只怕他们会彻底回不了神。
九剑齐出，可斩神威亦可斩武圣、涅槃。
道门的神威，武道的武圣，佛门的涅槃，这三种都属于同一境界。
我弃道学武，若是也晋升到了武圣境界，这六壬阴阳剑再使出来的时候，怕是真有破碎虚空的威能了。
至于究竟会有多强，还要等我亲身验证了才知道。
谢凌被封剑冢，如霜被镇压在雷峰塔下，我最爱的两个女人能不能重回我身边，赌的就是这套六壬阴阳剑。
我这次来到世界的尽头，不仅要把九剑学全，还想着晋升到武圣境界再回归主世界。
末法时代消失之后，强敌环伺，我这个阴人公敌的身份少不了腥风血雨。
唯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才能图个清静。
以前我是国家公民身份，受法律约束。现在柳老道已经说过我是异类，等我出去之后肯定不会再心慈手软，到时候人所犯我我必犯人，大开杀戒也在所不惜。
战魂演武台上的人数在高速锐减，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这期间也有人试图挑战我，全部被我一剑锁喉，黯然离场。如此几番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找我比斗。
到最后战魂演武台上只剩下三个人，我、韩冰、战无双。
这轮比赛的具体排名要看赛后的战力统计，然而冠军不用，谁能在演武场上站到最后，谁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战无双每一战都用尽全力，现在的她已经神情疲惫，然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依然燃烧着旺盛的战意。我仔细观察过她的战斗，的确领悟了几分战魂真意。
韩冰同样表现惊人，神情冷漠，却也遮不住眼中战意勃发的火热。没有战斗的时候，人如寒冰，战斗起来，犹如烈焰燃烧。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这轮战魂演武场比赛，冠军应当由他们中的一人产生。
“大叔，不带你这么玩的啊。”战无双把丈八蛇矛搂在怀中，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
这声大叔听的我心痛如绞，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唉，怪不得燕七不肯弃道学武，大叔二字，实在扎心。
“韩冰，你我做过一场吧。”见我无语，战无双转头又对韩冰说道。
“有必要么？我来这里争的是冠军。至于亚军，你想要给你好了。”韩冰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开了战魂演武场。
“哼！”看到韩冰冷漠的立场，战无双气得直跺脚。发现我在看她，大声喊道：“看什么看，还不都是因为你。参加新人武者选拔大赛是我和他唯一的接触机会，现在连这机会都没了！”
她这番话虽然是冲我说的，但是声音之响亮明显也是说给韩冰听。
遗憾的是，那位冷漠的少年闻若未觉，脚步没有一丝缓和。
一年一度的新人武者选拔大赛落下帷幕，然而现场的观众并未散去。
鉴于我的出色表现，两大剑圣已经争成了不死不休的场面。坚持要做过一场，定下和我的师徒名分。
武圣级别的战斗非同小可，为了防止意外伤人，两大剑圣不惜自降身价踏上了战魂演武场。
这样一来，他们的修为就被限制在了武魂一品。
虽然比都精彩程度有所下降，对于在场的剑系武者来说确实难得学习良机。
因为境界越低，越能领悟到剑法本身的精妙。
“知秋，你要记住，在无双城没有什么比剑圣的尊严更加神圣。所以无论他们最终谁会收你为徒，都不可拒绝。”小舅叮嘱我道。
“嗯，他们谁会赢？”我点点头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无双城很多年了，两大剑圣私下交手数百场，从未分出胜负。不过在战魂演武台上竞技还是第一次，这次应该会有结果。”小舅说道。
剑圣韩饮雪身着白衣，人已中年，风姿不减，随意一站，美男子的气场就出来了。自韩饮雪丧偶之后一直未娶，无双城不知道多少女人暗中打他的主意。
剑圣慕容紫萱，一身大红袍，手中的一把紫微剑也是猩红如血。长发及腰，赤足，豪放姿态不属于醉酒狂客。虽徐娘半老，然而风姿卓越，风情不输妙龄少女。
先不说比斗是否精彩，只看这两人的卖相就足以值回票价了。
剑圣之剑的决斗，自然不会轻易出手。绝世剑客，一旦出手，往往在一招间就能分出胜负。
燕七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紫萱看，神情变幻莫测。
“你看那慕容剑圣，即便没有元炁来锁住容颜，谁又敢说她不美？”我说道。
“你想诱导我弃道学武？我才不会上当。”燕七白了我一眼说道。
“咳咳，我为你唱首歌吧。”
我俯身在燕七耳边，轻轻的哼起了一首诗人叶芝写的歌：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燕七，我知道你有一个虔诚向剑的心，弃道学武吧，我相信陈阳前辈也一定赞成你这个决定。”我说道。
“你不后悔？”燕七咬着嘴唇问道。
“头发白了，依然爱你。”
“好吧，如君所愿。若你不爱我了，记得允我离开，并终生不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