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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顾浅白突然提高了声调，直接打断了顾染的话。
下意识的，顾染转头就看向了顾浅白。
女人的桃花眼很漂亮。
睫毛很长，情感很深，眸底像是倒映了漫天星辰，分外的好看，却又很神秘。
神秘到顾染觉得自己被蛊惑了，竟然就那样呆呆地看着顾浅白。
“三年前，顾家能救我，我真的很感激。”低低的嗓音，略带着沙哑，顾浅白敛下了眸子，凝着她，“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能告诉我顾家为什么要救我吗？”
“啧。”顾浅白话音刚落，现场立马就响起了一阵嗤声，“还用问？当然是因为顾家人心地善良。忘恩负义，真是猪狗不如。”
“因为……”顾染却像是魔怔了一样，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看见的也只有顾浅白，“因为你的心脏和我的匹配率很高。”
众人：？！
吃惊地看着顾染，不用法官扯着嗓子喊，他们已经自动消了声音，怔怔地看着顾染。
“这和顾家救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顾浅白眉眼含笑，相当的游刃有余，“染染，你的心脏……”
“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要想活下去，只能……”顾染定定地看着顾浅白，乖巧地想要说出接下来的话。边上的律师急了，气恼地低喝了声：“顾染！”
像是晴天霹雳！
轰的一声在耳旁炸开，顾染整个人顿时惊醒了过来。
看一眼顾浅白，余光中却全是众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的脸唰地就惨白了下来。
她……她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啊。什么心脏病，什么匹配率。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犯蠢吗！
“顾染小姐确实有心脏病。”原告律师咳嗽一声续道，“父亲死了，母亲也被杀害了，真的是……太可怜了啊。但我相信，法律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很牵强的解释，也很牵强地拐了话题。
相比一开始的全部倒戈，这会儿已经有部分人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带着看向顾染的目光都是狐疑的。
“妈妈……妈妈一直想要治好我的心脏病。”顾染咬咬牙，眼泪说流就流，分外的凄楚，“现在她……她竟然……”
“被你杀死了。”所有人都在场，催眠术确实不是那么好施展。不过就结果上而言，顾浅白还是挺满意的，“顾染，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你！”
“顾浅白。”法官敲了敲锤，威严的声音跟着响起，“禁止人身攻击。”
“遵命，法官先生。”顾浅白勾了勾唇，哪怕双手被手铐束缚着，她还是很坏心眼地比了个心，“法官先生，既然原告都有律师，我也想要一个，不过分吧。”
法官轻咳一声，只能答应：“同意请求。”
*
顾浅白的律师请求，那是说着玩的。
清者自清，真当堂对质，她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休庭了一个小时之后，顾浅白的律师却真的过来了。
来人是原澈。
褪去了一身威严的军装，黑色的西装裹身。身形修长笔直，低头摩挲着袖边金扣时，侧脸线条分明。
很帅。
面无表情的时候很帅，戴着无框眼镜的时候很帅，哪怕走过来挡在她前面的时候，依旧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