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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谁的女儿死不足惜
“我不过是在送她的见面礼里放了一点东西。”绿筝悠长悠长的声音，该死的迷人动听，只是表达的意思，让人不寒而栗。
“放了什么？”痕祭急急问道，语生寒意。
“我送了湘水一把刹那芳华琴，它由万年紫檀木制成，散发着幽幽紫檀香，沁人心脾；我送了九邪一盒柒莲香，湘水当时闻得最多……”她在痕祭越来越暗的神色下，继续说道，“我事先在琴弦上抹了一点水千荷的汁液，三种香草本来无毒，混合着闻也没有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们都在场，却没有被毒到的原因。
绿筝悠然道：“但是一旦湘水学琴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水千荷的汁液就会迅速流入她的体内，与之前闻到的三种香味儿结合，就制成了世上难解的毒药，我将它称之为离魂散，最近配置的新药哦，没想到刚刚制成就派上了用场。”
她在空气骤然紧缩、痕祭杀意爆棚的时候，依然能够浅笑盈盈，风轻云淡地表达着致命的意思：“离魂散，离魂夺命，不用几日，她便会一命呜呼，魂飞魄散……”
“可恶！”痕祭拔出绝仙剑，要和她拼了，却被魔尊轻描淡写地压住，他不容置疑地道，“大人的事小孩别闹。”
“父王！我要杀了这个女人！”痕祭脸色铁青，却在魔尊的压迫下，动弹不得。
“你不止是要她死，你还想让她在天地之间消失。”魔尊慢慢悠悠地说着，事不关己。
绿筝也是一副天下大乱又与我有何干系的态度：“是啊，我就是如此狠毒的女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
“你想要什么？”魔尊口吻淡淡，好像在问一件极为简单的交易。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要她死。”绿筝在这一刻，说的是实话，也是气话。
“好，我换一种问法。”魔尊迟疑片刻，退让一步，“你要怎么才能救她？”
绿筝的瞳孔里忽然放出凶光：“我不会救她，她死不足惜。”
痕祭一惊，她的眼里，埋葬着的是，毁天灭地的恨意……
“恶毒的女人。”魔尊如实评价。
“我恶毒？不及你当年万分之一啊……”绿筝回忆起当年之事，眼底的冷意翻了出来，绿光阴森，极为可怖，“当初我求你放过我女儿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死不足惜。我今天把这句话也还给你，你孙女也死不足惜。”
魔尊大人笑得极冷、极轻：“好啊，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父王！湘水是我女儿，我不能让她有事！”痕祭撕开空间，却陡然被绿筝阻止。
眼前一道绿波荡涤过来，立时间，控制了这一方领域的空间元素力，任何空间传送都无法开启。
绿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痕祭的心猛然一沉：“神兽大陆和九州位面是一比一千的时间流速，用不着那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听我说完也不迟啊。”
魔尊无视了痕祭的恳求和怒火，继续把他推到身后，放出一道结界，将他关在里面：“此女歹毒，不会留手，你女儿是保不住了，回头再生一个不就好了？”
痕祭万念俱灰，只想先杀了这个女人，于是他也是这么做了。
见他用绝仙剑破开自己的结界，魔尊一惊，心想，拦他不住就让他吃吃苦也好……
痕祭没几招就被绿筝轻描淡写地制服了，那一刻起，痕祭才悔恨当年，平时父王和他说一千遍一万遍要好好修炼，他偏偏没听，现在用的时候才知道差距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望着被绿带困住的儿子，魔尊的眼底擦过一丝暗芒，她一定有所求，否则不会和他纠缠这么久，要知道，他和绿筝打起来，不分伯仲，千八百年都分不出胜负，打斗才是最低级的玩法。
绿筝扯了一下绿带，将痕祭拖到自己身后，她脸色紧绷，凌厉至极：“告诉我，湘水是怎么来的？”
魔尊微微错愕，好似不明白她的意思：“湘水是谁？”
绿筝想笑，却笑不出来，他连自己孙女的名字也不记得，哦是了，她的名字是人间的父母所取，自然不是魔尊记忆中的那个，“痕祭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痕祭一震……她居然想知道这个？
魔尊那张苍白的过分的脸庞有一半都缩在了黑袍里，“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为何还要问？”
绿筝一字一顿地道：“想听你本人，亲口给我说、一、遍。”
发现绿筝这么认真，魔尊竟然还有心调侃：“你不会以为她是你女儿吧？”
绿筝神色微怔，眼泛迷惑：“从没想过。”
魔尊微微皱眉，停顿许久，状似玩味地说：“没想过就最好，她肯定不是你女儿。既然你那么在意她，我也在意我儿子，那我就告诉你当时发生的事。说完之后，请你记住你的承诺。”
“湘水那么可爱，我也舍不得杀她。你只要告诉我她是怎么来的，我就放她一条生路。”绿筝暗暗思忖，湘水若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她不介意毁约，承诺什么的，魔尊不信，她亦不信。
魔尊说：“痕祭，你既然回了魔界，就不许再出去了。”保不齐，这个女人又拿她儿子威胁他，把无数年前的旧账翻出来，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和一个疯女人耗着。
说着，他一抬手，一道紫光划开绿带，将痕祭解救了出来，然后对他说：“下面的事你还是不听的好。”
魔尊微微合眼，再抬眼时，一道紫光自双眼迸发而出，照在痕祭身上。
登时，痕祭脸色惨白，却咬牙坚持。这是千魔紫瞳的传送，尽头那边是九幽之地，若他被送到了那里，几千年都出不来，不，他不要！
痕祭握紧双拳，死死对抗，左瞳几欲爆裂开来，哪怕自己再痛苦，对手再强大，他都不想放弃。他要亲眼看着她们平安。
对比父子两个的僵持，在一旁看着的绿筝倒是闲情悠然。
魔尊的千魔紫瞳本就比痕祭强，而痕祭还将一半的力量给了凤九邪，现在还能撑住，不是靠的实力，而是毅力，她不禁对这位以脾气暴躁闻名的太子殿下有了一丝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