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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湘水扑朔迷离的身世之谜
“不止……”凤九邪没有否定三七的猜测，而是继续用手指敲着桌面，似乎是有意忽略了陆家三兄妹的存在，开始说起魔尊的事来，“日食、月食、暴雨、湖水干涸……依照魔尊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做什么疯狂的事？”
三七皱眉：“不知道。”
九邪说道：“我听小黑说起过九色神树这件神物，它可以随心所欲地创造出想要的生命，众所周知，异象并非无故存在。日食，象征的是太阳，月食，象征的是月亮，暴雨，象征的是……”
随着凤九邪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一直一言未发的凤初霄插了进来，提醒了九邪：“万物滋养离不开阳光和水，水是万物之源，亦是生命之源，雨水象征的是生命。”
与凤初霄飞快地对视一眼，九邪继续说：“而湖水干涸，象征的是消亡。”
三七、九邪、初霄，全然无视了陆家三兄妹云里雾里的神情，开始深入分析。
九邪说：“湘水出世有四重异象，就说明她的身世与掌管它们的四位神祇有关系。”
因为看过小黑的传承，所以她对此很熟悉。
“日神，现在还活着的就是弦阳仙尊；月神，若问还在世的，便是绿筝姐姐。”
凤九邪说到绿筝姐姐的时候，眼光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正凝神细听的初霄，后者微愣。
“生命之神，若问在世的，一为春神夙离，二为九色神树，两者取一。我事先问过夙离，不是他。所以我敢断定，就是九色神树。”
凤九邪的话音方落，三七的脸色沉了下来。
“现今能够孕育生命的，非神树莫属，只是神树把自己的血脉融入创造的生命中，实在罕见，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之一。”
说着说着，凤九邪的眉毛逐渐舒展开来。
“直到有一回魔尊与我说起，绿筝因为某些原因而放弃了对湘水的杀戮，我就开始怀疑，那天绿筝走得实在是蹊跷。”
九邪接下来的话，令大家想起了那日在齐箐湖上的美好时光，绿筝踏着绿波来到船上，弹奏了一曲春日赞歌，音犹在耳。
“当日，她以要告诉痕祭生母是谁为借口，带走了痕祭，我后来才知晓，她实则是想知道湘水的身世。她那么着急，竟然比我还着急？大概正是因为看出了湘水体内有九色神树的血脉，所以才那么急切吧？”
九邪说到这里，凤初霄的神色暗了下来，而三七的脸更加绷紧了。
微笑着扫过目露疑惑的陆家三兄妹，九邪喝了口茶，清凉的茶水顺入喉管，甚是馨香。
“所以我推测，绿筝和九色神树有很大的关联。后来我在小黑的传承里见到的事实也证实了这个猜测。”
接着，她将在八翼金龙的传承记忆宣之于口。
“在金玲死后，九色神树不翼而飞了，当时金玲身边就只有三个人，弦月、弦清以及夙离，想来，不是在弦月的手里，就是在弦清的手里。”
“结合这些线索，我只能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九色神树就是……宿弦清。”
凤九邪的结论只有几个字，却在人的心里掀起了波澜。凤初霄的暗下来的眸光开始流转，三七的神色晦暗不明。
此时，凤九邪又将视线转到三七身上，“三七，魔尊问你要过精血，我猜测，他应该是把你的精血也一并放了进去。否则，这孩子是不会显现出只有黑暗世界才有的消亡异象，异象都是征兆的，且不会随意显露，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凤九邪在怀阿四的时候自然不知道弦尘是什么神祇，可后来发生的种种，无不让她在怀疑……
三七的眼色极为复杂，静静地看了九邪半晌，最后迟疑着呢喃出声：“那你和痕祭呢？”
三七的心里很是震动，他算过了，她说的四个人，分别是他、绿筝、弦清和弦阳。
她没有提痕祭，也没有提自己……
那湘水到底是谁的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凤九邪必须要说出来，不然她没法向湘水交代。
她看了一眼处在呆滞状态下的湘水，揉揉她的头发，企图安慰，可现在的安慰一点儿用都没有。
湘水依旧茫然木讷地看着大家，她发现连哥哥们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心里好急！
最终，九邪的目光所在三七的眼睛上，攥紧了他一直握着的手，沉声说道：“我和痕祭的血脉自然也流淌在湘水的体内，而且占据了主导地位，但不止是我们，湘水，实则是由六种不同的血脉，创造而成的生灵。”
凤九邪最后的总结……让人无法信服。
陆湘水只是个小丫头，她不懂……
就算陆萧逸和陆子鸢再笨，也听懂了凤九邪的这一句话……他们都不不约而同地抓住了妹妹的手，虽然他们也很害怕，但他们是兄长，必须和她一同面对。
此时此刻，凤初霄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扭头看向九邪，沉声道：“九妹，你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九邪的眸光微沉，问。
凤初霄眸中偶尔擦过一丝绿光：“你说绿筝因为某些原因而放弃了对湘水的杀戮，你可知是什么缘故？”
九邪拧眉沉思，顿了顿，道：“大概是知道湘水有她自己的血脉吧。”
凤初霄不说是对与不对，而是说了一个事实：“九妹，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虽然合乎情理，但没有真凭实据，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
凤初霄的沉静，与三七的反应不同，九邪知道自己没猜错，她神色微黯，轻抬眼睫，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不需要真凭实据，只需要你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初霄讶异地问：“我？”
凤九邪点头，声色忽然多了几分阴柔：“绿筝姐姐，何不现出本尊来，与我一见？”
九邪说到绿筝二字时，明显感觉到攥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力道加重了几分，他在担心她……九邪心中微暖，更用力地回握住了那只手，示意他也不要担心。
简单的小动作，是在相处了这么多年后，拥有的默契，这一切都没逃过初霄的眼睛，他的嗓音转成女声：“九邪妹妹的眼力真好，我正是绿筝，你想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