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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来啊来啊。”
“少爷，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公子，奴家这儿有好曲好舞好酒伺候。”
春香阁的莺莺燕燕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她们挥着手帕招揽客人，香肩微露，声音娇媚如丝。
夜晚的春香阁更加热闹，里头传出悠悠的琴声，伴随着女子轻声吟唱的曲调，相辅相成，别有一番滋味。
橘清一身男装大摇大摆的走到春香阁门口，因为没被守门的眼拙奴仆认出，乐得她意气风发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和容胥并肩进了春香阁里头。
“官人，这边请这边请，我们春香阁美食美酒都有，不知道几位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啊？只要您们说得出，素娘我就拿得出来。”橘清他们刚迈进春香阁大门，就有个眼尖的老鸨扭着腰风情万种的朝他们走过来。
橘清双手环胸，笑意盈盈的盯着这娇俏的素娘款款而来，这素娘看面相应该是有二三十的年纪，柳黛眉，星眸，嫣红小嘴，生的倒是好看。
“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个琴技高超的小娘子，本公子最爱音律，想要见识见识，还请素娘将她请过来一叙。”橘清当初拜师在容胥门下除了武艺之外，还有琴技，所以她对这自诩琴技高超的姑娘倒是有几分兴趣。
“公子说的是庄晚姑娘吧？不过庄晚姑娘现在正在房内会客，可能有些困难，若是公子真的要见她，素娘便先给您们安排一间包房，等庄晚忙完之后再过来，如何？”素娘抬头瞧了眼上头房门紧闭的厢房，回头看向橘清赔着笑将她迎向别处。
“会客？好说好说，本公子付他双倍价钱便是。”橘清眉梢一挑，她自然知道青楼的规矩，谁出的钱多，那么姑娘就归谁的。
灵溪伸手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财大气粗的扔给了素娘。
“公子，这恐怕不妥，庄挽姑娘这几日的场子都被那人包下，公子今晚的会见还得让素娘去告知庄晚姑娘一声，看看她是否有时间。”素娘接过灵溪扔过来的钱袋打开一看，顿时双眼放光，可是一想到庄晚房里的那人，她又有些忌惮，见橘清执意要见庄晚，不由面露难色。
“刚才你不是说只要我们想要的你就能拿得出吗？素娘，这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为好。”灵溪见素娘如此不给橘清面子，有些不满。
“公子，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是吧？庄晚姑娘已经接客了，素娘也不能坏了规矩啊。”素娘手儿捏着帕子，讨好的看着灵溪。
“哦？看来是位贵客啊？是即使本公子出高价素娘你也不敢得罪的人物？”橘清秀眉微微蹙着，她眸色如晦的盯着素娘，声音冷淡。
“公子您就别为难素娘了，要不素娘去给您安排其他姑娘过来，咱们先听歌喝酒，这庄晚姑娘忙完便会过来，您看怎么样？”素娘媚笑着，伸手搂上橘清的胳膊拉着她往厅堂里头走去，美人近身香气萦绕，本该是高兴之事，可橘清因为见不到庄晚而有些闷闷不乐。
见橘清一幅怅然失落的模样，容胥瞧在眼里心中觉得好笑，他伸手拉住橘清将她拎到自己身旁，不动声色的让她远离了素娘吃豆腐的动作。
“怎么？就那么想见那庄晚？”容胥挑眉，伸手将橘清两颊旁的碎发别到她耳后，笑意盈盈道，清隽的容颜一如既往的精致。
“算了，不为难素娘了，我们去大厅找个位置坐下，别去雅间了，大厅热闹，还有戏法看。”橘清抿唇一笑，她余光瞥见舞台上有变戏法的看，瞬间对庄晚的执念就淡了些，她话音还没说完就兴致勃勃的拉着容胥涌进厅堂内热闹的人潮里，随便找了个考前的位置坐了下来，听戏。
素娘跟在身后，见橘清不再提见庄晚的要求，心里松了口气，她刚转身想要走，却被灵溪拦住了去路。
“素娘，这钱你既然收了，就不要忘记我家公子嘱咐的事情，今晚那庄晚姑娘务必出来见我家公子一面。”灵溪目光灼灼看着素娘，她神色看似悠然，素娘却听出了几分压迫。
“素娘知晓，还请小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和庄晚说一声。”素娘在这行混久了，察言观色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心知眼前这几人非富即贵，不过庄晚房内的人更是得罪不起，她笑着应承了灵溪一句，转身就去找庄晚了。
灵溪冷冷点头，看着素娘远去的背影，目光在四周粗略的浏览了一遍，见无任何不妥才去找橘清。
灵溪只有在橘清面前才是个听话软萌的小女子，在外头那可是伶牙俐齿绝不服软的主儿。
戏台上，浓妆艳抹的花旦与一身素色的青衣吟唱着曲调，咿咿呀呀，你来我往，动作优雅的过招，倒是让橘清想起了现代的京剧表演，她渐渐看得入迷。
“公子，他们彻夜赶到玉林城，该是循着传闻过来的，看来六皇子并不死心。”被容胥派出去查探事情的林谦言刚赶回来，他见橘清无心关注这边，俯身压低声音在容胥耳旁汇报。
“盯紧了，别暴露。”容胥目光落在戏台上，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林谦言应了一声，对看过来的灵溪微微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怎么？有人按耐不住要动手了？”橘清淡淡敛眉，她侧头看完容胥，勾唇一笑，唇边的弧度在逐渐放大，仿若午夜开在彼岸的曼陀罗花，清冷邪妄。
“无妨，都是些小事。”容胥对上橘清望过来的黑眸，他微微扬眉一笑，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徐徐流水淌过，带着几丝从容不迫，几分云淡风轻。
橘清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她就喜欢自家师父这幅运筹帷幄的模样，仿佛所有一切在他眼里都不过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这边，素娘领着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朝橘清他们款款而来，走到他们旁边俯身盈盈一拜，出声道，“两位公子，这是我们刚出阁的秋衣和秋水，她们也是以琴为营生，不知二位公子可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