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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萱萱这次却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要他死了，出于忌讳，人们就不会更多地长久地议论他出轨的事情，至少议论的人会越来越少，毕竟死者为大。赵洪武在龚利新死后用公司名义出悬赏金，只是为了证明他不知情，证明自己与他的自杀无关。”
过了一会，她又说道：“可惜的是我们又回到了原点。怎么证明他是自杀呢？自杀的动机是我们的猜测，而死亡现场也没有自杀的迹象。他的死确实是因为心脏被现场的匕首刺破而死亡的。一个人哪怕喝了一点酒，也很难有胆量和忍痛力把匕首捅那么深的。而且匕首上没有他的指纹，总不能他被刺破了心脏之后还有力气将匕首把上的指纹擦掉吧？”
陆凌飞问道：“有没有别人进去的痕迹？”
“没有。”邓萱萱摇头道，“如果按你的逻辑他真是自杀，那个逼他自杀的人肯定希望他能安安静静地自杀，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他，不给警方留任何线索，他怎么可能让人进去帮死者擦拭指纹？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陆凌飞说道：“案发现场还保存着吗？”
见邓萱萱摇头，他又低头看侦查拍摄下来的那些照片，寻找图片上的蛛丝马迹，同时联想并对照着从龚利新那里读取的信息。
邓萱萱收拾好资料，说道：“行了，我们先去吃饭。一个案子都拖了四年多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慢慢想，想的越多，漏洞就越少。你不要以为一个案子这么容易侦破，我们目前大部分还是猜测，没有真正能拿得出手的证据来。……，我建议重新进行一次调查，重点调查死者与王钰的关系，重点调查死者购买别墅和给他父亲治病的资金来源。或许，我们能从这里找到线索和证据。”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两个年轻人泰然自若地吃完了午餐，离开食堂后两人就驱车前往佳宜地产进行调查。
由于时间久远，被调查的人要么不记得，要么说不清。
两人调查了好几个小时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不过，当到公司财务部调查龚利新的薪水收入后，有点失望的他们不由心头一震：有戏！
财务部的材料显示，龚利新生前的收入相对普通人而言确实是高，固定工资就有两千多元，加上绩效工资以及其他补贴，超过四千，最高达四千五百元，如果加上年终奖，折算下来有近五千元。
要知道五年前益沅市市民的平均工资也就一千多元，即使到现在也不超过两千。
可是，一个月不到五千元的收入想买下一栋当时价值数百万的别墅，显然是杯水车薪，不吃不喝也需要近百年时间。更别说龚利新买下别墅还要装修，那些年还买了小车，给了母亲一笔用于治病的巨款。
显然，他的收入与支出非常不对等，他的资金绝对有另外的来源，或者他真的欠下了巨额债务！
看到手里有关死者的收入数据，邓萱萱还是钦佩地看了陆凌飞一眼：这小子真是厉害啊。仅仅听了自己对案子的简单介绍他就找出了一条新的侦破途径。
虽然到现在为止也不能说明陆凌飞的侦破方向是对的，死者的收入数据也不能推断出死者有自杀动机，但这次简单调查就发现了之前没有掌握的诸多信息，掌握了不少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这就是进步！一个案子有让人感兴趣的东西就意味着侦破人员有琢磨和思考的必要。
看时间还没有到银行下班的时间，两人驾车前往附近银行，调查死者的信用卡、银行卡以及资金流水情况。
这一查，他们更发现了不少新问题：
七年前，死者龚利新的资金流入流出都非常正常，每个月有工资等收入打入，也有消费支出。虽然每个月的消费并不均匀，支出多的月份是支出少的月份的好几倍，但这并不奇怪，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的收入支出并非都通过银行。很多企业除了基本工资走银行过，其他基本都是采取发现金的方式进行，有点还发购物卡、实物。
可是，三年之后，也就是佳宜地产公司的老板入狱一年后，龚利新的资金一下变得不正常起来，不时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资金流入流出，根本不是一个工薪阶层的员工所具有的流水账单！
如果是现在，遇到这种明显不正常的流水，银行有关部门肯定会盯上他，因为他有洗钱的嫌疑。不过，几年前对洗钱还不很重视，银行巴不得你资金流动大。流动越大，银行赚的钱越多，他们才不会去调查你钱是怎么来的。
这些巨额资金的来源很奇怪，有的来自好几家企业的账号，有的则是死者用现金存入。无论是其他企业打给他的，还是他自己用现金存入的，都与死者龚利新在佳宜地产的职位非常不符合。
要知道，龚利新只是佳宜地产公司的技术主管，对外联系并不多，不负责公司的物资采购和房屋销售，根本没有机会和权力利用公司的资源捞取巨额收入。
这些钱的来源绝对不正常！
邓萱萱当机立断，说道：“明天我们去调查这些公司为什么给他钱！”
陆凌飞却摇头道：“你带人去调查吧，我不去。”
邓萱萱一愣，连忙问道：“你为什么不去？……，你放心，我会给你工资和补贴。”
陆凌飞说道：“不是钱的事。我觉得我们两人应该分开行动，这样调查的速度更快。这些资金由你们警方出面，查清楚应该不是很难，我就没有必要掺和了。”
邓萱萱问道：“那你去调查什么？”
陆凌飞回答道：“我想试试查一下死者的家属。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因为涉及到死者出轨，如果警方出面，有可能让死者家属有所顾忌而产生抗拒心理。”
邓萱萱可不是这么容易忽悠的，笑道：“瞎扯！你去问他们就没有顾忌了？说吧，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陆凌飞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小九九：他想避开邓萱萱以单独进行，好引导死者家属说出他所需要的东西。
他笑了一下，说道：“知我者，邓警官也。我确实是有其他事，想回医院陪陪我父母，也想抽时间回家看看情况。我爸妈都在医院，家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邓萱萱不知道他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但想到他家里确实应该打理一下，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调查资金流水事你就不参与了，好好休息一下，陪陪你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