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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慕青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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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璃又与她们说了一会子,等着月上三更才让两人回去休息。

    她回屋躺在床上朝里翻了个身,一转头赫然看见张妖孽的脸,她一下子坐起来,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她上床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他,这人藏猫猫的功夫还真是见长了。

    慕容绝尘躺在她床的里侧,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淡淡勾唇道:“很久了。”

    刚入夜他就在她房里,既想让她发现,也不想让他发现。

    就这样到了天黑,期间也听见她和两个丫鬟的对话。

    “打算收拾你继母了?”他樱花般的嘴唇一张一合,看的慕青璃有些心慌。

    她将脸转过去:“我怎么做都跟阁下没关系。”这意思是说这是她的家事,让他不要过问。

    慕容绝尘没有说话,伸出手来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慕青璃心里一紧,蓦然发觉自己和他躺在床上说话气氛怪怪的,正打算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慕容绝尘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将头支了起来,就这样看着她。

    她压抑着怒火的说道:“慕容绝尘,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么久,她被他放在手心玩弄。

    他魅惑她,引诱她,看着她一点点的喜欢上他……然后才让她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晋朝太子!

    他们二人绝对没有任何可能,他又来这里缠着她做什么,来看她的笑话吗?

    慕青璃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万分委屈,一把将他推开,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但是他又很快从后面抱住她,这次慕青璃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她闭了下眼睛,转过头去看他,再次睁眼时眼睛里已然有了泪光。

    慕容绝尘心里疼的要命。

    他从没见她哭过,从来都没有。

    她冷静、机敏、凶狠、聪慧……却独独没有软弱。

    慕青璃的眼睛被泪水模糊,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表情,却执着的看向他。

    慕容绝尘也看着她。

    忽然,他伸出一只手将她的眼睛捂住,探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不似平日的占有和侵略,甚至不夹杂情欲的气息。

    他轻轻的吻着她的唇瓣,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珍宝,可右手却固定她的脑袋,容不得她乱动。

    许久之后,他才从她的唇上离开。

    “青璃……”他微微叹息,声音有些沙哑,“那日我说过,我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利用你的感情做任何事。”

    他说完之句话,能感觉到掌心,她的睫毛颤抖,眼泪却流的更加汹涌。

    慕容绝尘继续说道:“我之前隐瞒你的事情太多,你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从前的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但是你别这样拒我于心房之外,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

    他一直都是个骄傲如许的人,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跟个女人说这些话,小意的哄着,恨不得用刀子在心上剜出个洞,将她放进去。

    可她又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女人。

    从认识到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慕青檀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再其他的事情,他也看不透。

    慕容绝尘的话像是一根羽毛,在慕青璃的心头扫过。

    她拉下捂着眼睛的手,上前紧紧抱住他。

    慕容绝尘一愣,随即知道这是她接受自己的第一步,也将她紧紧勒在怀中,恨不得嵌入骨血,永生永世都不要分离。

    远处的冷血远远看去,见窗纸上映出两人相拥的倒影,心中也有些安慰。

    慕青璃是个很好的女子,和主子也算般配,相信他们能携手走下去。

    ……

    第二天慕青璃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同,霜儿和杜鹃跟的她久了,一眼就瞧出她愉快的心情。

    “小姐今儿怎么了,这般开心?”霜儿给慕青璃梳头问道。

    “还能怎么,不就是赵家的倒台了,所以开心么?”慕青璃看着镜子,竟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如百花绽放,美得委实炫目。

    刚进来的郑嬷嬷看见这一幕,心底微微叹了一声。

    小姐是真的长大了。

    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有了倾城的意味,便这张脸就足以迷惑任意一个男子。

    而且慕青璃马上就十三周岁了,只怕明年这议亲的要把门的踩破,好在她家小姐已经是个郡君,倒是能为自己的婚事说上两句话,不用再被张氏摆弄。

    不过因为这样,来提亲的人也水涨船高,就是不知小姐是不是能应付的了?

    “嬷嬷?”慕青璃从镜子里看见郑嬷嬷,便唤了一声。

    “老奴在。”郑嬷嬷将心中的抽丝收起来,上前走到慕青璃前面和蔼的笑道,“小姐,云南那边回信儿了。”

    几个月前慕青璃让人给云南的她外祖母那边送了封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回信儿了。

    霜儿将信递给慕青璃,她细细看了下去,看到最后便是一声叹息。

    外祖父和外祖母是真的心疼她娘。

    苏氏死了这么多年了,慕之洵不喜欢她和外祖家联系,许多年都没有联络过。

    但是她这一封信过去,很快就有了回复,速度之快超乎慕青璃的想象。

    最重要的是信里面的的话语万分真挚,她似乎都能看得出两个老人激动的心情。

    “嬷嬷,你说咱们今年能回云南一次么?”慕青璃有些怅惘的问道。

    “兴许不行吧。”郑嬷嬷说道,“早年是老爷不喜欢与平南侯他们来往,所以咱们不好说,现在小姐你虽说不用再受老爷的挟制,可没有夫人带着,你一个姑娘家跨越万里的跑去那边,始终说不过去。更何况小姐的亲事到现在都没定下来,老夫人怎么可能允呢?”

    慕青璃心中哀叹一声。

    郑嬷嬷说的这些她也懂,只是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如今看来在亲事定下来之前必然没有办法了。

    她的亲事……

    慕青璃脑海中闪过那张妖娆慵懒的脸,心却沉了下来。

    ……

    是夜。

    慕青璃披着衣服坐在床边看书,忽然一只手将她的书夺了过去。

    她抬头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才什么时辰,丫鬟们都没睡呢,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慕容绝尘坐在她身边,顺手拉起她的发丝在手中把玩,懒懒道:“想看你便来了,有冷血和无情看着,不会有人发现的。”

    昨儿他才弄懂她的心意,今天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她,白天做什么都入不了心,一入夜再也坐不住,立刻跑来了。

    慕青璃将头发从他手中扯出来,嗔道:“那你也不能天天来,不然早晚让人看出痕迹来,这家里不知有多少眼睛都在盯着我。”

    慕容绝尘笑了出来:“那就不在家里,我带你出去。”。

    慕青璃嘟着嘴:“这大晚上的去哪里,何况外面还那般热,我不去。”

    慕容绝尘打定了主意,哪里容得她说“不”,桃花眼扫了她一眼,笑吟吟的道:“你是要自己穿衣服,还是让我这样带你出去?”

    说着就要来抱她。

    “别闹。”慕青璃见他执意要带她走,无奈道,“那你先出去,让我换身衣服。”

    慕容绝尘一笑,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慕青璃抓紧时间换了个纱衣,几乎是刚换好,慕容绝尘就进来将她带了出去。

    他轻轻松松的躲开外面守夜的侍卫,将她带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慕青璃打开门缓缓走进去。

    这地方她来过。

    大年三十那天,他就将昏迷的她带来这里。

    “平日里要是烦了,我就来这里坐坐,除了某个丫头,再没带别人来过此地。”

    慕青璃心口一甜,嘴角的笑再也压不住。

    慕容绝尘看她开心,便拉着她坐到门外的大树上。

    那颗树极高,可以透过叶子看见斑驳的天空上繁星闪闪,连蝉鸣声都格外的悦耳。

    慕青璃问他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有一次出宫办事,行踪被人发现,然后一路追杀来了这里。”慕容绝尘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些个刺客被杀了,我看这地方不错,便在附近盖了个小屋,有时候厌恶了京城,便来这里歇息两天。”

    他说的轻描淡写,慕青璃顿了一下问道:“你前些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她问完,身后却没了声音。

    慕青璃静静的等在那里,心里却清楚,他未必会告诉她以前的事。

    倒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骄傲如他,应该不想让她知道那些年的落魄吧……

    过了很久,慕青璃都准备放弃的时候,慕容绝尘的声音响了起来。

    “五年前我刚来大楚,还不怎么得势。”慕容绝尘从后面抱住慕青璃,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大楚皇宫中关系颇为复杂,整日明枪暗箭不断,几乎每个月都有几次刺杀。”

    “当时许多人想要我的命,大楚的主战派不想大楚和大晋议和,若是我死在这里,必定会掀起一震风浪;而晋朝那边,贤妃也打着自己的算盘,我一死,她儿子登基的最后一颗绊脚石也没了,所以便派出一波又一波的杀手,想将我弄死在这里,让大楚背了黑锅。”

    他叙述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慕青璃心底一颤。

    她早就了解过慕容绝尘的身世。

    大晋早年会战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晋朝早年也经历过皇子夺嫡,元气大伤到如今都没有恢复。

    慕容绝尘是皇后嫡子,他母族势力早年也是极大,而他父亲则是众多皇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如今晋惠帝的生母只是个从七品的宫妃,生下他都不能自己教养。

    晋惠帝少时就很聪明,想尽办法娶了如今的皇后,借助岳丈的势力生生为自己创造了夺嫡的资本。

    后来老皇帝死后,几位皇子纷纷出手,依靠皇后的父兄出兵,最终将晋惠帝送上皇位。

    可惜皇后的家族在战争中损耗过多,从此一蹶不振。

    而皇帝也不是个念旧情的,他在登基后就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也是如今的贤妃,对皇后日益冷淡,甚至后来明知贤妃陷害皇后都不闻不问。

    晋惠帝本来是打算等皇位彻底稳固了,就把皇后废了,将贤妃扶正,这样他们的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哪知道转眼在大楚兵败。

    晋惠帝只能请求议和,大楚同意议和的条件便是押送质子到大楚。

    当时的情况迫在眉睫,晋惠帝便做主将慕容绝尘封为太子送往大楚,从而保全了贤妃的儿子。

    一个质子,就算是一国太子,能在敌国得到多大的尊重?

    至少在他尚且年幼的那几年,真的很艰辛吧……

    慕青璃想到这里,便握紧了他的手。

    慕容绝尘能感觉到从她手中传递过来的温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说都过去了。”

    如今的他,即便身在大楚,也将大晋牢牢掌控在手中。

    至于贤妃之流,早就不被他放在眼中,之所以留到现在,全是因为他要回去亲手杀了那两人。

    “嗯。”慕青璃声音轻柔的应了一声。

    晚风将她的头发吹起,和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慕容绝尘环着她,心中是这么多年都没有的静谧。

    “还有一事,也是我今天打算告诉你的。”他缓缓说道,“有关我去慕家找的那件东西。”

    慕青璃抿了抿唇:“我没打算问你这个。”

    虽然她是很想知道,却不愿打破今夜的这份美好,反正都过去了。

    他轻笑一声,眼底流光熠熠:“但是我想告诉你。”

    这件事儿他虽然利用了她,却真的跟慕家没有牵扯,他不想再让这种事情成为他们之间的隔膜。

    “那你说。”慕青璃重新在他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可知道前朝的夏太祖?”

    夏太祖?

    慕青璃听到这里猛地来了精神。

    她还记得那两首神秘的诗词,说不定就跟夏太祖有关,毕竟他是她知道的第一个穿越者。

    “知道,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慕青璃由衷道。

    就算他是个穿越者,也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至少他能抓住机会,从一无所有到一国之君,慕青璃自问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你说的不错,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慕容绝尘赞同道:“就是可惜他一人将整个夏朝皇帝们的气魄胆识都占全了,剩下的人太不争气,不然夏朝也不会这么快亡国。”

    “所谓英雄末路,夏太祖晚年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没一个争气的,都想过直接将皇位传给孙子,可惜孙辈也一样。”

    “他失望之余也知道夏朝将来怕是有些坎坷,就把国库的宝藏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等到将来夏朝有难之时,可以用作军饷。然后将那路线制成藏宝图,分别给了几个开国功臣,却并没有告诉他们那些东西的真正用处,却将秘密藏在了皇家的祠堂中。”

    “可惜夏朝的皇帝委实太过没用,将朝廷治理的昏聩不堪,最终积重难返,还是灭亡了。”

    慕青璃也是一点就透:“这么说来,藏宝图的其中一份,就藏在了慕家?”

    “不错。”慕容绝尘点了点头。

    夏太祖赏赐的那些宝物在夏朝城破之时早被瓜分,其中就有一份落在了慕家先祖的手上。

    慕青璃犹豫良久才问道:“所以……那东西你都找到了?”

    “还差最后一件。”他也没想瞒她,“而且据我所知,最后一块线索还在大楚”。

    原来是这样……那东西竟是个藏宝图。

    其实这个事情一直有传说,慕青璃也听过,却不想是真的。

    当初夏太祖打下的疆土极大,一路掠劫的财宝不计其数,可是等他死后,那些东西都找不到了。

    几百年过去,难道真要被慕容绝尘找全了?

    慕青璃沉默下来。

    她总算知道慕容绝尘留在大楚的原因。

    他们在皇宫中第一次见面时,张氏就说过,慕容绝尘如今势力极大,想要回国随时都可以,但不知为什么他还留在大楚没有离开。

    如今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藏宝图。

    当初静云寺初见,他属下去偷的,恐怕也是藏宝图的一部分吧。

    慕容绝尘没有察觉道慕青璃的沉默,搂着她道:“现在晋朝已经在我掌握之中,等我回去后便来接你。”他向来桀骜妖娆的眼睛静静的看向她,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青璃,彼时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为妻,我要你做大晋的皇后,今生今世陪我共猎天下!”

    他声音虽低,却有无数豪情隐匿其中,只觉得心潮澎湃。

    慕青璃却苦笑一声。

    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慕家几代都是纯臣,慕青璃要是成了别国的皇后,慕家众人要如何在大楚自处。

    而且慕容绝尘的野心绝不止这一点点。

    他要的,应该是这万里江山吧,不然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找夏太祖留下的宝藏呢?

    他前世的结局,慕青璃记不清了,关于他的事情都像是笼着一层迷雾,只要她想多了就会头疼。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确回了大晋,还在大楚内乱的时候出兵,将大楚的局势搅的更乱。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两个朝代的生死存亡,这样的他们,真的能走下去吗?

    慕青璃听着身后之人坚实有力的心跳,并没有将此说出来,而是反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就这样吧。

    让她先贪婪这份温暖,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

    “二姐姐。”慕青芸在慕青璃眼前晃了晃手,“你在想什么呢?”

    慕青璃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这两天太热,没有睡好。”

    她昨晚回来之后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等天亮了好不容易睡下,刚躺下一个时辰,霜儿就说慕青芸来找她说话了。

    “我也是。”慕青芸闻言抱怨道,“这些日子天气热的不行,我晚上摆多少冰盆都没用,到了那个点儿还是要热醒。”

    “嗯。”慕青璃敷衍的应了一声。

    慕青芸左右看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二姐姐,最近府里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慕青璃抬眼看她:“你说什么传闻?”

    “就是……”慕青芸脸有些红,“就是赵雀儿那个……”

    “哦。”慕青璃闻言点了点头,“听到一些。”

    这事儿是她推波助澜的,让张氏一怒之下做了那么大的报复之举,这下不管她给慕之洵送多少姐妹花,也挽回不了她的形象了。

    慕青芸见她神色如常,便低声道:“我听说父亲那天跟母亲大吵一架,后来气的直接出府了,正好赶上他沐休,好些天都没回来。”

    慕青璃挑了挑眉:“三妹,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这三妹今儿话里有话,听的人累得慌。

    慕青芸支支吾吾半天,见慕青璃脸上都有些不耐烦了,才说道:“据说,爹这两天都在那边。”

    “那边?”她这么说倒将慕青璃弄得一愣。

    “就是外院那里。”慕青芸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慕之洵共有四子四女,只不过小女儿慕青芙的母亲是个淸倌儿,还没破身前就被慕之洵看中,赎身当做妾室养着。

    只是她毕竟是青楼出来的,出身委实不好,不能带回慕家,慕之洵就在外面买了个院子给她住着。

    慕青璃这下才明白:“去便去了,三妹为什么忽然关心这个?”

    听她说道这里,慕青芸当然坐不住里,立刻说道:“府里都传开了,说爹要将那女人接回府。”

    “怎么可能。”慕青璃笑了出来,“后院都乱成一锅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祖母怎么会同意将她带回来?”

    这女子是青楼出身,就这一点便注定了她永远进不了慕家的大门。

    慕青芸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祖母找人算了一卦,说是这两年家宅不宁,主要是因为家中的福星住在外面,把福运都吸走了。要是想让家中的一切回复正常,必须要将福星请回来,而那人算出来的‘福星’,指的方向就是那对母女。”

    慕青璃听完之后眉头皱起:“去年那个道士的事儿,这都已经忘了吗?”

    去年孙氏过寿的时候,张氏找了个云游的道士说慕青璃的灾星,想要带走她,结果被慕青璃戳穿了真面目。

    怎么这“灾星”刚结束,“福星”又来,感情是还没吃够亏么?

    慕青芸叹气道:“要是空穴来风的消息,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说的,据说祖母已经同意她回来,可能就在这一两天了。”

    慕青璃看见慕青芸那样,挑了挑眉:“她就算回来,也不过就是个贱妾,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我不是……”慕青芸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我的婚事到现在都没定下来,四妹的年纪与我差的也不多,我怕……”

    她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慕青璃的身份太高,以后八成就是给哪个皇子王孙做嫡妻的命,自己是万万够不着的。

    除了慕青璎和慕青璃,她是慕家唯一的女儿,按理说怎么也不会太差了。

    想清楚这一点慕青芸就也安静下来不再折腾。

    没成想这慕青芙忽然说要回来了。

    这样一来多了个庶女,而且是个年纪差不太多的,以后的婚事可能就要两说了。

    慕青璃低头想了想,说道:“此事究竟如何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你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就算她们真的要回来,四妹毕竟比你小了两岁,再说她出身摆在那儿,你何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慕青芸听她这么说,心里总算感觉到一些安慰,与慕青璃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小姐,这三小姐说的有鼻子有眼,看起来是真的。”杜鹃有些迟疑,“咱们要不要去松鹤院打听下消息?”

    慕青璃失笑道:“我刚说完她,怎么你也跟着犯傻。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想到她?说明不是她自己使了手段,就是这后院中有人要借着她的力量做事,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个结果。”

    “不过她回不回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无论是她还是慕青芙,都不会成为挡路的石头,便不必理会了。”

    杜鹃闻言也松了口气:“是,奴婢糊涂了,小姐说得对,就算是着急也轮不到咱们。”

    慕青璃见她明白了,笑了笑便继续忙活看书,不过她不过问,有人却主动问到她头上。

    某日在她去松鹤院看孙氏时,孙氏便拐着弯的与她说了此事。

    “我晓得你不喜欢这些神鬼之说。”孙氏瞅着慕青璃,“但是从去年到今年,这家不成家的委实不是个事儿,既然这大师都这般说了,将她带回来也无妨,两个人府里还是养活的起的……你看如何?”

    她现在真的被慕青璃的举动弄怕了,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做出啥出格的事情来,只会让大家都没脸。

    “孙女没意见。”慕青璃笑眯眯的道,“四妹说起来到底是咱们家的骨血,一直流落在外并不好,现在接他们回来也是大功一件,不知祖母打算什么时候接人,孙女也要先派人去腾个院子。”

    孙氏听她这么说就松了口气:“你同意就行,就这些天,找个好时候让你爹将人接进来,以后家里也热闹些。让人把梧香苑收拾了,以后就让她们住在那里吧,收拾的时候你亲自盯着些,不要有什么差错。”去

    梧香苑算是慕家比较大的院子,之前几个姨娘想要都没成,今儿将它收拾出来给了林氏和慕青芙,还让慕青璃亲自看着,是想显示对她们母女的重视。

    慕青璃应了下来,也没废话,第二天就带人打扫。

    又等了三天,林氏和慕青芙总算来到了慕家。

    林氏长得还算秀美,而且她皮肤极好,分明是快三十岁的人了,皮肤却还是吹弹可破,透着一股子少女般的精致。

    但是见到她的那一刻慕青璃还是惊讶的瞪大双眼。

    她看见了什么?一个孕妇和一个小女娃!

    林氏竟然有了身孕才回来,也算是能沉得住气。

    慕青璃早早的就在家里等着,看见两人进门后立刻上前,先给慕之洵行礼,而后就给林氏和慕青芙打了招呼。

    她还提前给慕青芙准备了见面礼——一副汉白玉的耳坠,作为嫡姐来说,这礼已经算是很重了。

    慕之洵在一旁看着连连点头,对慕青璃此番表现很是满意。

    “难为二小姐了,这么热的天还要出来接我们。”林氏温雅的笑着,语气很轻柔,一只手还捂着肚子,“妾身真不知如何回报您的好。”

    慕青芙紧紧拉着林氏的手,跟在后面不敢说话,但是眼睛倒是一直在左右看,眼底都是惊奇的神色来。

    “姨娘这么说就见外了。”慕青璃淡笑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以后这里就是姨娘的家,您和四妹妹安心住下就是。”

    “不错,你以后住着,有什么缺的直接跟璃儿说。”慕之洵拍了拍林氏的肚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两个月后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不错,你以后住着,有什么缺的直接跟璃儿说。”慕之洵拍了拍林氏的肚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两个月后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老爷说什么呢……”林氏笑着推了他一下,笑的颇为娇羞,“两位小姐都在这里呢。”

    说着将手也从慕之洵的手下抽出来,指甲却无意碰到他的掌心。

    慕之洵就是喜欢她这欲迎还拒的模样,当即都有些着急,若不是慕青璃在旁边,定要要了林氏。

    慕青璃却向来都是个会看颜色的,见状立刻对慕之洵说道:“林姨娘奔波了一天,父亲陪姨娘说说话吧,我先带着四妹妹和下人熟悉下环境,等会儿再将她送回来。”

    慕之洵对慕青璃识趣儿这点自然是满意的,嘱咐几句后就把慕青芙扔给她,自己则和林氏走进屋子里。

    慕青璃便承担起带小孩的任务。

    其实慕青芙也不能算是小孩,她还比慕青檀大些,只不过慕青芙事事都喜欢缩着,没有经历过事情,容貌就没有张开,看起来还是个不到十岁的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