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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棋手（上）
“这里是只你猜的？还是得到了证实？”听了她的分析，姜恒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哥哥告诉我的。”澹台火莞尔一笑，道：“这里的死亡率太高了，洪霸主压根就没打算让你进来。因为你是这些天才中，唯一一个被选为继承人的霸主苗子。”
“不可能。”姜恒摇头说道：“霸主为了月狐，差点引起战争了，怎么可能这么不在乎顶尖天才？怎么可能有霸主会想着消减天才呢？”
“第一，你没出现时，洪霸主想立月狐而未来霸主，而且月狐也知道，所以无论蚩尤如何劝说，他就是不放弃天阶擂台。即便蚩尤背景强大，他心中也有三分底气，因为霸主和天阶总部在护着他。只是他没有想到，除了蚩尤太丧心病狂之外，东区还有一股和洪派势均力敌的势力——公羊派，他被公羊蟾瞄上了，最后被杀也就不难理解了。”
澹台火接着分析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威信。每一个霸主都将自己的威信视为比性命还重要，如果威信没了，他的霸主称号也就名存实亡。再加上，他要在普天子民树立一个惜才的形象，如果顶尖天才都命如草芥，那谁还刻苦修炼，天下的武者数量岂不要锐减？”
姜恒心脏一直扑腾扑腾地跳着，又惊骇又深深地被澹台火的智慧折服。
“再上你这么一闹，洪霸主也就下了决心玩一把大的，结果还被他玩赢了。根据我的猜测，从那个时候起，你就被选定为未来东区霸主了。”澹台火走到姜恒面前，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道：“如果有一些听话的、不张扬的尖顶天才，每个区的霸主也不会拒绝，但是若有那些孤傲、不听话又野心极大的，他们就要小心了。这次圣境之战你看哪位少帝不张狂？霸主需要少数几个听话的顶尖天才，更需要大量听话又遵循规矩的一般天才，这样就能维护一个区域和平，和充足的武力了。至于那些不安分的，又一直觉得自己是未来霸主的，每位霸主都不想要。于是，大家就坐在一起，商量如何不动声色地除掉他们了。”
“咕。”姜恒吞咽一口唾液，仍摇头说道：“你知道一个少帝或少王，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培养和灵宝吗？”
“霸主们几乎没有耗费过灵宝去培养少王少帝。”澹台火说道：“东区十几万里面积，人口超过几千亿，有多少强大的家族或势力？他们的子孙中肯定会诞生顶尖天才，也会动用一切资源培养他们，其中多数被他们惯坏了，蚩尤就是典型例子。若是让这些跋扈的天才，死在试炼中，对于霸主来说就是间接削弱各大势力的实力，他们何乐不为？”
“天阶擂台岂不是骗局？”小骨也被澹台火言论吓到了。
“也不全是。”澹台火双臂仍扣在姜恒的脖子上，道：“至于对于你来说，它是一条聚拢威望和名声的道路，也是通往霸主宝座的捷径。但是，它对于那些不安分的天才而言，就是一座坟墓。”
“太黑暗了。”姜恒叹息道。
“权力本来就是最黑暗的，将来你成为霸主也得这么做。”澹台火笑道：“而且，你必须争东区霸主，因为你心性正直。你若登基对于东区千亿苍生来说，必然是天大的福祉。”
“既然你和兄长看透了这一切，又为何要进来呢？”姜恒反问道。
“我是朱雀族，甚至整座天火族名声最响亮的女英雄，但若不敢接受圣境试炼，光环会很快退去。如果我接受了，即便死在这里，我仍是天火族英雄。”澹台火执着地说道：“所以我必须进来。”
“你对自己太残忍了。”姜恒看着她美丽的双眼，匪夷所思地说道：“你就是报着必死的心进来的。”
“但是，这里的三年经历，可能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澹台火痴痴地看着他，道：“你成为霸主之后会娶我吗？”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你们都希望我当霸主，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姜恒脸上掠过一抹愠怒，道：“其实，我只想当个逍遥自在的剑客，对于权力一点都不热衷。”
“不，你必须成为东区的霸主。”澹台火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再说吧。”姜恒皱了起眉头，显得很烦躁了。本来要离开了，他还挺不舍的，毕竟经过三年的耳鬓厮磨，他与她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可是，发现她对权利如此热衷，甚至让他觉得，她想借助他向上攀爬，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照你这么说，寒星也是魔帝想杀死的？”小骨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是一个意外。”澹台火扭头看着小骨，道：“魔帝肯定给了他诸多保命手段，但是他却偏偏遇到了你家主人。寒星死在这里，也就意味也魔域崛起的机会注定要被推迟了。”
“还好他死了，不然后果就恐怖了。”小骨后怕地说道：“前主人拥有冠绝大荒的炼丹术，想要成仙都花费了几百年。可是，神之子若是全力修炼，最短只需要三十年就能成仙。如果让寒星起来了，大荒中谁能阻止他的魔爪？”
这时，穿着白色大麾胖鳄鱼，领着三个穿着黑袍的尸鬼，乐乐呵呵地走到极寒峰顶。
“哟，你们小两口子，没在被窝里多腻一会？”胖鳄鱼心情舒畅地笑道。
“你们怎么才来？”小骨报怨道：“我们在山顶上都快被风吹干了。”
“人干还有一层人皮，你只是一具小骷髅，瞎报怨个啥？”胖鳄鱼大大咧咧地说道。
姜恒稍微打量几个尸鬼一眼，便好奇地问道：“前辈打算放它们离开？”
“不，我也要离开。看了你与寒星的战斗让我意识到，若再不出去转转，我可能就看不懂外的世界了。况且，传奇圣铠也已经被你们赢去，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胖鳄鱼看了身后几具尸鬼一眼，道：“出去以后你们就自由了。囚禁了你们这么多年，真是抱歉了。”
“你一句抱歉就行了？”尸鬼剑顿时暴跳如雷，龇牙咧嘴地冲着胖鳄鱼咆哮道：“老子当初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天才，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你随随便便就能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