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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回到大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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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殿主怎么可能被杀死?”

    高先生不敢相信地问,副殿主身边不仅有高手保护,他自身的武学修为也不弱,怎么可能会被杀死。

    报信的人马上道:“高先生,副殿主他……他不是被杀死,而是……”大概当时的画面太恐怖,报信的人结结巴巴半天,都未能说出当时的情况。

    “是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呀。”高先生急了,诗君、词君他们也急了。

    “副殿主他……车辇突然起火,副殿主从车辇内冲出来后,他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裂成几块。”

    “胡说八道,无缘无故人怎么会裂成几块?”

    高先生怒喝一声,报信的秀才慌忙解释道:“高先生,晚生说的都是真的,不只是晚生亲眼看到,大街上好多人都看到,车辇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烧起起火,副殿主从里猛地破车而出,人飞到半空中,然后就……就裂成好几块。”

    这些话太过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裂成几块,会场内所有人听到后都震惊不已。

    “走,快带我们去看看。”

    高先生仍然是不相信,副殿主就这样死。

    他自然是要眼见为实,匆匆走出开会场。

    “爷爷。”

    青湖突然惨叫一声,飞快地冲出会场。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愣,终于明白青湖跟副殿主的关系,原来是祖孙。

    陌桑跟龙寻、云汐语等人坐在赛台,暗暗交换着眼神,不时小声讨论两句,都是今天的排名赛是否继续,以及青湖真实身份的话。

    诗君、词君,还有琴棋书画四君,六人一起商量过后,决定暂时终止风擎大陆才女榜排名赛,不过希望大家都在留在客栈内,不要随意外出走动,以免错过排名赛的新通知。

    离开会场来到客栈,颜惑和若初出去打探消息,陌桑、宫悯、上官尺素他们随着董大人和姑娘们来一起客栈等候消息。

    大概半个时辰后,颜惑和若初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海棠马上给二人倒上一杯茶。

    颜惑一口喝完道:“打听到,副殿主确实如那名秀才所言,真的在天空中裂成几块而亡。”

    若初放下茶杯道:“事发时,街上很多行人都亲眼看到了,据旁边酒家的一名小二说,副殿主的仪仗行到他们店外面时,副殿主的车辇里面突然窜起蓝色的火焰,火焰很快就烧燃全车,副殿主为了避火破车而出,然后身体还在空中,就莫名其妙地从上往下裂开。”

    “没有人放火吗?”宫悯皱着眉头。

    “没有。”

    若初肯定地回答:“店小二说,火不仅烧得奇怪,还一下子就烧得很旺,整辆车眨眼间就被大火吞掉。”

    颜惑一脸神秘地笑笑道:“现在外面都在传那是——鬼火,副殿主就是被鬼杀……”不等他们说完,姑娘们就大声尖叫起来。

    陌桑却一脸不以为然道:“你们别信他的话,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哪来的鬼,说是晚上见鬼还差……”姑娘们又一阵尖叫。

    “郡主,你别说了,怪瘆人的。”陈燕鸣紧紧抱着赵小姐。

    “就是,就是,人家今天晚上都不敢睡觉。”云梦死死抱着杨燕清,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爹说了,鬼火就是蓝色的,他在战场上经常能看到。”

    石霜霜一脸忐忑地看陌桑:“郡主,你上过战场,也应该见过鬼火吧。”

    陌桑马上认真地点点头:“嗯,我是见过,夜晚一簇簇蓝色火苗时隐时现。”姑娘们又一阵尖叫声。

    看到姑娘们被吓成这样,陌桑心里面暗暗偷笑,不就是磷火嘛,有什么可怕的,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

    宫悯看一眼陌桑,眼眸微微一沉。

    他知道副殿主的死,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但是她包括她带来的人都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们到底是怎么杀死副殿主?

    陌桑也感觉到宫悯的目光,她知道在他在怀疑自己,不过也无所谓,因为他确实是没有怀疑错。

    萧遥听着他们的话,没好气道:“无缘无故死了个副殿主,真是晦气,我看这什么排名赛,桑儿也不要参加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大鸿吧。”

    “只怕没那么容易。”董大人无奈地叹一口气。

    “副殿主突然暴毙,圣殿肯定要彻查,在没有排除嫌疑之前,我们不可能离开中洲。”宫悯轻声解释,眼眸内划过一丝担忧。

    “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怕他们查。”

    陌桑不以为然道,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宫悯看一眼陌桑,眼眸内划过一丝无奈,他们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还有一批杀手和一位巡城将军给他们做证。

    上官尺素看看天色:“桑儿,你吃药的时辰快到了,赶紧回府吧。”

    呃!陌桑愣一下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再不回去,估计弥月和倪裳就要出来找人,小宝只怕也会回跟着一起来,这小家伙一出来就要花钱。”

    “回去吧。”陌桑看一眼宫悯。

    “好。”

    宫悯起身跟董大人告别。

    回头对颜惑道:“你和若初、萧公子就留下来,陪陪姑娘们吧。”

    闻言,姑娘们顿时一阵欢叫,吓得董大人连声道:“姑娘们,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矜持点,矜持点,让外人看到像是什么话。”

    最难消受美人恩,陌桑看到后不由暗暗偷笑,跟宫悯一起走出客栈。

    宫白和海棠在外面赶车,宫悯和陌桑坐在马车内,终于又到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

    上车后,宫悯一直盯着陌桑,盯得陌桑头皮发麻,一脸无奈地道:“其实过程并不是很复杂,只要了解副殿主的生活习惯,再精心设计好每一个步骤就行,根本不需要有人在场,他自己也会杀死自己。”

    闻言,宫悯一阵头皮发麻,冷声问:“那些火是怎么回事,难道副殿主会自己放火。”

    若初方才说是车辇里面突然起火。

    “鬼火。”

    “再胡说八道,我没收你的钱。”

    宫悯自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陌桑马上捂紧荷包,一脸认真道:“真的是鬼火,只有鬼火才会自己烧起来。”

    “说实话。”宫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

    “我说的真是实话,你怎么就是不相信。”陌桑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宫悯。

    宫悯认真地看一眼陌桑,见她不像是在说谎:“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把鬼火放到副殿主的马车内。”

    陌桑得意地笑笑道:“鬼火其实是磷火,磷是一种可以空气自燃的东西。当然,光有磷火还是不够,还在副殿主的车辇做了手脚,不仅能让马车烧得很快,还会发生一个小型的爆炸。”

    “副殿主不是破车而出吗?”宫悯疑惑地看着陌桑。

    “副殿主是破车而出,爆炸却迟一点点才发生,目的只是为了惊吓马匹。”

    陌桑慢慢地解释整个杀人过程,看着宫悯脸上的疑惑笑道:“只要有人帮我在副殿主车辇的车顶上布上几道蚕丝,天蚕丝无色,只要隐藏得好肉眼根本无法发现,而天蚕丝的另一端连接着拉车的马匹。”

    宫悯看一眼陌桑,面无表情道:“当马车内瞬间烧起大火,副殿主本能地从车顶破车而出,天蚕丝会挂在他身上,爆炸声响起,拉车的马匹受到惊后会飞快地奔跑,你预留的天蚕丝长度达到根限时,副殿主和马匹,两个相反的作用力,于是人们就看到副殿主在空中裂成几块的画面。”

    这跟她在庆功宴上,杀死威远和元长老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把人换成了马。

    “不错。”

    陌桑在心里给宫悯点赞,他说得分毫不差。

    继续道:“当时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副殿主身上时,谁会留意马匹的去向,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悄悄把天蚕丝收走,整个过程不留一点痕迹。”

    “你把磷放在什么地方?”宫悯最好奇的是这点。

    “磷遇到空气就燃烧,所以我把磷块放在他的茶杯里,再倒上一点水,还加上一只蟑螂。”陌桑能想象那个画面,换是她看到杯里有一只蟑螂,恐怕是会连杯子一直扔到地上。

    “你也说了,磷遇到空气就会燃烧,你不可能在车内布满磷,那些让迅速烧起来的是什么东西。”宫悯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能燃烧的气体。”

    陌桑也不再隐瞒,他们在副殿主的车辇上放上一个装满可燃气体的,用猪尿泡制成的气囊。

    再设置一个极小的机关,只要马车跑起来,颠簸中就会在气囊上扎出小洞,气体会慢慢地充满相对密封的车辇内部。

    副殿主想喝水时,打开杯盖却看到杯中有一只蟑螂。

    出于本能,他飞禽走兽倒掉杯中的水和磷。

    暴露在空气中的磷就会自燃,同时也在一瞬间点燃车内的气体。

    陌桑见宫悯没出声追问,继续道:“其实马车的里里外外,我的人也都涂上一种极易燃的东西。这种东西遇火即燃,尤其是在气囊四周,更是放满这种东西,而气囊就藏在副殿主的坐椅下面。”

    其实是也磷,不过是用透明无色蜡膜封起来的磷,气体燃烧时产生的热度,迅速溶化蜡膜。

    封在蜡膜下面的大量磷粉就会一瞬间烧起来,一直漫延到车辇外面,于是人们就看到了蓝色的火焰,而在座椅下面是另一个更小的空间,在这么小的空间发生剧烈的燃烧,自然会引起爆炸。

    宫悯听完陌桑的计划后一阵沉默后,还是不解地问:“你们在马车上动手脚,副殿主,还有他身边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陌桑看着宫悯,神性地一笑:“如果你突然听到宫锐马上有生命危险,需要赶过去救他时,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出现,而赶车的又是你熟悉和信任的赢戈或者是小白,你会不上马车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准备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只要把天蚕丝布置好,打开刺破气囊的即可。”

    陌桑说出最后的真相,宫悯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你早知道青湖的身份,昨天才故意激怒她,目的是让她派人刺杀你。”

    “青湖的身份,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会派人刺杀我。”陌桑看着宫悯,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这么说,你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碰巧。”宫悯有些无语,不过事实却是如此。

    “你才是瞎猫。”

    陌桑没好气地回一句,打了个呵欠趴在面前小几上睡觉。

    宫悯本来还想问问,万一副殿主不喝水怎么办,想到副殿主已死,这个可能性就不存在。

    看到陌桑趴着就睡熟了,不由摇摇头,取了披风替她盖上:“睡吧,一会儿到家了,我叫醒你。”

    结果陌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大床上,小宝正窝在她怀里,一边睡一边吹着泡泡,暗暗道:“宫大人,你实在是太体贴了。”

    体贴到不知道情的人,以为他们有多么情深意重,郎情妾意。

    陌桑在宫府一片安宁时,圣殿副殿主被杀消息,却已经震动整个中洲,再大的事情也得终止。

    排名赛在收到消息的一刻就马上暂停,青湖城城主下令,所有人在嫌疑没有消失除前,暂时不得离开青湖城。

    城主府联合圣殿中人,翌日就已经展开全面调查,调查一切有机会杀人的可疑人物,九国中人都在怀疑之例。

    陌桑他们自然也在怀疑之例,而且是重点怀疑对象,不过他们很快就排除了嫌疑,这还多亏青湖苦心安排的那场暗杀计划,恰好成为他们不在场的最好证明。

    经这么一闹后,众人也无心什么观看才女排名赛。

    而圣殿也没有精力再办其它事情,即日就发话取消风擎大陆才女榜排名赛,而九国中排除嫌疑的人都可以回国。

    陌桑他们在排除嫌疑后也开始收拾行装,次日便出现在青湖边的码头上。

    突然死了一名副殿主,中洲圣殿的格局也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回去的路上应该会平静一些。

    此时,他们的大船还没有靠岸。

    宫家玄祖紧紧地拉着宫悯和陌桑的手,一脸不舍道:“今日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老祖宗本想多留你们几日,又怕误了你们成亲的好日子,不过你们成亲是好事,我这里高兴。”

    老人家指指的心口,继续道:“你们都大人了,老祖宗没有好叮嘱的,愿你们恩爱和睦,早点再给老祖宗添一个小小小孙。”

    “谢老祖宗。”

    宫悯拉着陌桑一起跪下,朝老人家拜别。

    宫家玄祖已经是一百六十多岁的人,谁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老人家把两人拉起来,看着他们语重心长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走到一起,既然选择在一起,就好好地过日子,老祖宗看好你们俩哟。”

    “谨尊老祖宗教诲。”

    两人异口同声,老人家眼睛雪亮,一眼就看出他们是面和心不和。

    此时看到二人默契的表现,宫家玄祖忍不住高兴地笑起来,抚着胡子道:“桑儿,你都要走了,临行时送老祖宗一道诗吧。”

    “是。”陌桑想了想念道:“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尺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最后一句,陌桑念得特别重。

    “你这丫头。”

    宫家玄祖一阵无语,指着陌桑笑道:“怎么,想把老祖宗拐回大鸿?老祖宗能不能回大鸿走一趟,就看看你们的表现,你们要是明年就能给老祖宗添一个小小小孙,老祖宗就有借口请假回大鸿看你们。”

    陌桑面上一阵绯红,垂下头:“老祖宗就会打趣桑儿。”

    宫家玄祖却理直气壮道:“什么打趣,老祖宗可是很认真的,你们好好努力吧。”暗暗给了宫悯一个眼神。

    闲谈间,接他们的大船缓缓靠岸。

    陌桑顿时眼圈一红,不止是陌桑和宫悯不舍得,其他人也面露出不舍。

    他们跟老人家相处的时间不长,老人家对他们这些小辈的都是极好,纷纷上前辞别,就连小宝也乖巧地在老人家脚边蹭了蹭。

    “好了,都上船,一群年轻小伙子别磨磨蹭蹭的。”

    最后还是老人家爽快,催促他们赶紧上船,陌桑他们一起拜别后,才依依不舍地登上船。

    大船停靠的时间有限,纵然是再不舍,时间一到大船也得离开码头,陌桑站在甲板上依依不舍地跟老人家挥手告别。

    他们大船的速度本来就比一般船只要快上很多,不一会儿就远离码头、远离中洲,渐渐地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直至看不到大船,宫家玄祖才带着众人离开码头。

    宫家玄祖他们刚刚离不久,楚怜就一脸泪印出现在码头上。

    这几天虽然一直没有出现在陌桑和宫悯面前,其实一直在暗中偷偷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在牵手在街上漫步,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吃东西,看着宫悯对陌桑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着宫悯不只一次地抱着陌桑走进宫府。

    现在他们走了,她知道自己该放弃了,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幸儿小声安慰道:“小姐,说好不哭的,看到表少爷幸福,不是小姐最大的愿望吗?”

    楚怜抹一下眼泪:“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表哥,就忍不住难过。”

    幸儿赶紧递上帕子道:“小姐,不用伤心,奴婢听老人们说,每一个女子都会有一个爱她的男子,守护她一生一世。”

    “可是我只喜欢表哥。”

    “小姐目前喜欢表少爷,是因为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等他出现了,小姐就会把表少爷忘得一干二净。”

    “胡说八道。”

    楚怜白了幸儿一眼,随即双破啼为笑:“走了,回去吧。”

    某处柳树下,拜水缓缓睁开了双目,眼神湛然,望着学海春水浩渺,轻轻念道:“问世间,情是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

    “殿下,是不舍吗?”耐冬忍不住问。

    “从我踏出陌府的一刻起,我就已经舍弃一切。”

    拜水无情的眸子里面,闪着慧黠、自信的光芒,沉下脸道:“副殿主的死,你可有查到蛛丝马迹。”

    “回殿下,没有。”

    耐冬干脆地回答,想了想道:“殿主,副殿主莫非……真的是为鬼怪所杀?”

    拜水冷笑一声:“鬼怪,若真有什么鬼怪,那么这鬼怪也一定是容华郡主,你现在应该知道容华郡主的厉害吧。”

    “殿下?”耐冬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拜水的微扬的下巴,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天下间除了陌桑,再也没有人能设计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

    拜水神情比月色还冷,目光比雪还寒上三分,他最敬爱的皇祖母,就是死在她的步步算计中。

    还有他多年未见的父母,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进陌桑挖好的深渊,无力救他们出苦难。

    五年的情份,抵不过家仇国恨。

    尽管是他先欠了她的,他还是恨,恨得不死不休。

    若有朝一日,陌桑落在他手里,他会毫不犹豫掐断她的咽喉,刺穿她的心脏,看着她血尽而亡。

    耐冬看着主子跟刀锋一样冰冷的的神情,在心里轻叹一声道:“殿下,副殿主死了,中洲格局变迁,还要执行刺杀的命令吗?”

    拜水收回思绪,一脸冷隽道:“意思一下就行,有宫悯在,你们伤不到陌桑。”

    语气中有一丝不屑,优雅地转身离开柳树下。

    行走间,衣袂微微飘扬,墨发飞舞,柳枝上的露水沾湿他的衣衫、发丝。

    陌桑他们的船出了学海后,除了偶尔有人拦路叫嚣外,一路皆十分安静。

    白天无事时,不是跟姑娘们在一起看书,就是一起做女红,偶尔玩一回游戏,回去的日子倒比来时容易过。

    这边安然无恙,中洲那边却闹翻天。

    副殿主死后,他家族里的重要成员纷纷出事,不是莫名其妙地死亡,就是死于各种意外,而圣殿的人却找不出任何原因,一时间噩梦笼罩着中洲。

    圣殿的人不是没有考虑过是陌桑所为,只是除副殿主死时陌桑人在青湖城,其他人死时陌桑早在万里之外。

    他们也都不相信,陌桑会有能力在万里之遥外杀人,所以九国中人更不会相信。

    再说,副殿主家族的灭亡,对于某些人而言,并非是坏事。

    中洲时隔三年后,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会掀多高的风浪。

    九国静观其变。

    大船在水上行走了近二十天后,终于停靠在清澜江边码头上。

    陌桑抱着小宝走下船时,一眼就看到自家的马车。

    跟众人匆匆道别后,飞快地小跑过去,毫不犹豫地爬上马车。

    “桑儿给三叔请安!”

    马车内,陌桑规规矩矩行过礼。

    坐到三叔脚步道:“三叔,人家离开那么久,您有没有想我。”

    陌三爷瞟她一眼,冷冷道:“没空,不想。”

    陌桑马上撅起嘴:“亏人家还天天想着三叔,您给银子一半多花在给您买礼物上面。”

    突然一只暖乎乎的大手,捏了一把她地脸颊。

    陌桑马上惊叫一声,就听到陌三爷不紧不慢道:“嗯,是长了点肉,海棠报回来的消息是真的,真的长了不少肉。”

    “三叔。”

    陌桑一脸懊恼地揉着自己的脸。

    忽然惊叫一声:“完了。”看着陌三爷道:“三叔,我长胖了,嫁衣会不会穿不进去呀。”

    陌三爷白了她一眼:“你做嫁衣时会不考虑这个问题吗?穿不进去活该!”话中没有一星半点同情心,眼内却是宠溺。

    呵呵……

    陌桑突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三叔,我在文比上,看到北冥国龙寻郡主,她的身材是这样子的。”

    两手一比划着S一边道:“比天香楼的花魁绾绾还要火辣,天生的性感尤物,我看到了都想过去摸上一把……”还没说完一只大手就拍在头上。

    啊……

    陌桑又惨叫一声。

    就听到陌三爷斥道:“你呀,就是被陌沧带坏的,没事就往天香楼跑。”

    揉着被拍痛的头,陌桑一脸委屈道:“看看而已,又没有干坏事。是大哥说做人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首先要分得清楚什么是身体的本能需要,什么是欲望,才能不为男女情爱所迷惑。”

    “荒谬。”

    陌三爷口中讥讽地飙出两个字。

    陌桑不以为然地呶一下嘴:“可惜龙寻今年也要嫁人,不然拐回来当三婶也是好的。”

    见她一直在胡说八道,就是不肯入正题,陌三爷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由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只是没过久却安静下来,睁开眼睛一看。

    陌桑已经靠在他腿上睡着,无奈地轻叹一声,拿出一块毯子盖在她身上。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走时身上还带着伤,说不担心她、不想她是假的。

    虽然海棠一路都有消息传回,都说她身体无恙,还长胖了不少,他还是不能放心,还是夜夜牵挂。

    担心宫悯会照顾不好她,担心她会水土不服,担心她的伤口会裂开,担心她的安危,现在看她的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恢复原位。

    正出神时,清风在外面道:“爷,宫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