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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难得绝路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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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4章 难得绝路逢生

    赵光灵越过金光之后,立时叫道:“精卫,精卫!”连声叫了起来。

    片刻之后,精卫叫道:“光灵放心,我还死不了。”

    秦忘舒闻言大喜,精卫总算安然无恙,看来脱困已然有望了。

    那赵光灵不敢怠慢,又越过金光来到秦忘舒面前,道:“主人,光灵与精卫不听吩咐,一意孤行,自该重罚。只是事不宜迟,还请主人先脱困再说。”

    秦忘舒叹道:“罢了,你等二人,也是一片护主之之心。”招呼三省无疚进入山居之中,四下一瞧,秦忘舒不由色变。

    原来那山居之中裂痕处处,好似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山居中宫殿更是摇摇欲坠,看来暗物神光对空间法宝亦有强大的破坏力。

    秦忘舒忙喝道:“光灵,这山居怕是支撑不住了,速速出去。”

    赵光灵本是双手托着妙府山居,闻言低头一瞧,也是色变。手中的山居处处裂缝,果然损伤不小。

    赵光灵不由担心起来,若是这山居在跨越金光时四崩五裂,秦忘舒与三省诸人,可就是在劫难逃了。

    但若是此时不出,以后就是绝无机会,赵光灵虽是愚钝,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将身形一晃,再度穿越金线,就在手中山居与金线接触的刹那间,此宝喀嚓嚓裂为两半,那金光无声无息,就扫进山居之中。

    赵光灵不由大叫道:“主人,精卫!”一时心神皆乱。

    那秦忘舒身在山居之中,忽见金光扫来,幸好他早有准备,立时就赤凰刀祭起。此刀在头顶盘旋飞舞,刀光如瀑,那金光遂被绞得粉碎,纷纷改了方向,落向山居诸处。

    幸好赵光灵越过金光,只是一瞬而已,因此射进山居中的金光,也只是一道,饶是如此,这座妙府山居仍是被打了个七零八落,再也不堪使用了。

    想来这山居虽是空间法宝,但因其中有秦忘舒等人在,自然仍会将金光引来,那山居毕竟抵不住暗物神光,四分五裂也是当然了。

    在山居将碎未碎之时,秦忘舒左手提着古无疚,右手抱着三省,已然冲出山居。只见他身后金光乱舞,最近的一道金光离他后心也只有数寸罢了。

    秦忘舒不敢稍停,脚步凌虚步法展开,自然是疾冲如电,而眼瞧着洞顶压将下来,秦忘舒来不及施展土行之术,干脆一咬牙,御使青珠在前,就此打出一条路来。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青珠奋力向前,打出一条直直的通道,秦忘舒随着青珠疾冲,一直冲上去百丈有余,身后金光方才缓缓消失不见。

    忽觉面前一亮,原来已在山外了,秦忘舒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两道身影急急掠来,正是墨矩师徒,二人见了秦忘舒,又惊又喜,道:“天可怜见,总算将秦将军盼来了。”

    秦忘舒担心子路追来,怎是他的对手,忙道:“大伙儿速速离了此处。”

    墨矩师徒怎不知其中凶险,当下一言不发,随着秦忘舒急急离开泰山,向身后瞧去,却不见无头灵偶追来,看来精卫那团禽火,定是将这灵偶烧得碎了。

    片刻之后,已到儒城,只见城中飞出五道身影,正是在秦宅与秦忘舒交过手的五名儒门大修,秦忘舒也不多言,自怀中取出儒圣所赠画卷,将画卷一抖展开。三省在旁喝道:“你等可识得这画卷吗?凡我儒门弟子,见此卷如同夫子亲临。”

    五名儒修瞧了画卷一眼,皆是又惊又喜,口中道:“天地君亲,夫子其后。”虽揖而不拜。

    秦忘舒大奇,他原以为儒修见了画卷,定然是立时拜倒,哪知五名儒生瞧那画卷,虽有敬慕之情,却只是揖手罢了。

    三省笑道:“秦大哥,我儒门与众不同,向来以天地为尊,君亲在后,师长又其后也。”

    秦忘舒道:“以天地为尊也就罢了,怎以君亲亦在师长之上?”

    此问三省竟不能答。

    那名灰衣儒生道:“道友,若无国君怎有百姓,若是父母,哪来的自身,我儒门最讲尊卑,怎是那墨氏无父无君可比。师长虽尊,却要在君亲之后了。”

    墨雷忍不住道:“你夸赞你家儒门也就罢了,却关我着我墨家何事?我墨家怎地就无父无君了?”

    灰衣儒生道:“原来小友是墨氏弟子,我来问你。墨家兼爱之说,将那父母亲朋与众人视同一般,可不就是无父,他说什么国君要由众人推举,不讲传承血脉,岂不是乱了纲常?”

    墨雷昂然道:“大人此言谬矣,我墨氏兼爱,是以爱父母之心去爱他人,此为大爱,岂是你等无知之辈可知。至于论及国君之事,我墨家开宗明义,讲的是‘尚贤’二字,若明知国君不贤,难道也要听之任之?自然要将他推翻了事,另举贤能才是。”

    墨雷此言可谓大胆之极,五名儒生皆是色变。

    那持弓儒生道:“小友,你这话还不是无君无父?国君不贤,臣子之失,为臣者自当竭力劝谏,哪里就能推翻了事?若按你这说法,岂不是天下人皆可为君?”

    秦忘舒暗道:“此话倒也有理,那国君自有血脉传承,岂是人人能做得的?”

    墨雷道:“天下人人皆可为君,又有何不可。”

    五色儒生连连摇头,道:“小友执迷不悟,偏执极深,我等不屑辩之。”

    秦忘舒不想此处却来了个儒墨两派的问难攻伐,他对儒墨两派的学说虽是略知一二,但也无暇细究,此刻听墨雷与众儒争辩,一时也难以明辩。只是心中仍是略偏向儒生一些。

    毕竟墨雷的无君无父之论着实惊世骇俗,但“尚贤”二字,却能打动秦忘舒的心思。世人无论贤愚,都是无关紧要,但国君执掌天下,一言一行,事关千万人生死,若是那愚昧不堪之徒,又怎能担当?但若是随随便便就挑选一名贤人来担当此职,却是秦忘舒难以承受的了。

    好比天伦阁主之位,无论怎样改易,也定要由世尊后裔担当,哪里就能轮到别人?若人人皆有国君之分,那天下岂不是乱成一团,人人都要争这国君尊位了?

    由见看来,墨氏学说虽有可取之处,却也太过激进了一些。

    五名儒修再不理墨雷,唯向秦忘舒揖手,灰袍儒修道:“原来道友是夫子所遣,当初若是早早取出这画卷来,也免得一番争执了。”

    秦忘舒道:“皆是在下行事无端,还请诸位先生恕罪。待见到门主,在下自然谢罪。”伸手将画卷收起,却见那画上并非儒圣一人,儒圣身边立着的那人,不是颜西华又是谁?

    秦忘舒不意在这里瞧见颜西华的画像,想起颜西华待自己如父如师一般,不由得泪下如雨。

    灰袍修士奇道:“道友何以泪落?”

    秦忘舒叹道:“夫子赠我此卷,我却不曾瞧过,今日方才得睹。这画上的另一人,原与我交情非浅,在下能有今日造化,大半皆拜颜师所赐。”

    灰袍修士亦是动容,道:“不想道友竟与西华有旧。”

    秦忘舒道:“颜师虽是高明,但境界并不算如何深厚,为何此卷独将颜画在夫子之侧?”

    灰袍修士道:“道友有所不知,西华的学问儒术,道德品行,当为我儒门第一,居陋巷而不改其志,堪称我等楷模。夫子视那西华,明为师徒,却如同父子。至于仙术小道,何足道哉?唯有如我等这般没甚出息的,才会弃儒学道。”

    秦忘舒默默点头,原来儒门弟子重学问而轻道术,却也并非是无稽之谈。

    五名儒修伴着秦忘舒三人,便向儒城中行去。至于秦忘舒来这儒城的目的,秦忘舒既不肯提,五名儒修自然也不会提及。

    片刻后来到东城一处宅院之中,那宅院也不算如何广阔,鲁君的皇城固然是比不过,就连城中大富人家,其宅院气像,也超过儒门不少。

    秦忘舒见这大宅离子路居所只有数箭之地,心中暗道:“此刻子路的本体必在此宅之中,却不知凭我手中证据,能否在子思面前搬倒他。”

    想来儒门大能无数,只要能揭穿子路的真面目,那子路再有也天大的神通,也莫想逃过此劫。

    诸修按下遁风,只见大院之中立着二人,远远就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秦兄到了。”

    秦忘舒凝目瞧去,不由大喜,门前所立二人,正是端木赐与林放。

    林放与秦忘舒原有同生共死之谊,虽是生性孤傲,见了秦忘舒也是身子微微发颤,道:“不想竟在此处与秦兄重逢。”

    秦忘舒道:“林兄近来可好?”

    林放笑道:“不能与秦兄并肩厮杀,那就不能算是十分好了。”

    二人言罢,不由相视大笑。

    诸修拥着秦忘舒进入大宅,秦忘舒不敢妄用传讯之术,以防被子路所窥,便握住林放手掌,心中生出法诀一道,暗暗传了过去,自然是将子路详情告之林放。

    林放声色不动,片刻后亦将心神波动传来:“那子路向来神神秘秘,果然是有蹊跷。”

    秦忘舒这才放心,子路在儒门多年,又是儒门首徒,自然根基深厚,自己虽握有铁证,但若想将其搬倒,却是千难万难。如今有林放为助,或可多了一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