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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可叹瘟劫谁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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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5章 可叹瘟劫谁能逃

    诸修言论,虽有不实之处,也是因心中有怨气罢了,于细枝未节之处,又何必理会?朱厌唯知自己与这九渊三修志同道合,大伙儿齐心协力,定能办出一番大事来。

    只是若行大事,只这三四名大能,却是恨少,那戾凤见朱厌左顾右顾,心领神会,便对朱厌道:“神君稍安勿燥,我与饕餮早就暗中传讯,共邀了十一位大能来此密会,只是诸修或远或近,又要避人耳目,自然要络绎前来。”

    朱厌道:“全凭道友主持。”

    略等了片刻,果有九渊诸处道友络绎前来,那戾凤一一替朱厌引见,朱厌也有相熟的,也有素未听闻的。半日之后,人已到齐,连问朱厌戾凤,共是一十三名。

    就见那诸修或是形容古怪,或是相貌清奇,但无一不是混沌古修,身具绝大神通,只恨当年世尊无情,小觑了兽禽,又有那九渊大帝一味打压,如今逢着这浩劫乱世,诸修自然蠢蠢欲动,一心改天换日,颠倒乾坤。

    朱厌听诸修在席间夸口,卖弄自家神通,朱厌听了,心中自是伙喜。却见一名修士独坐一隅,听到诸修言谈,也只是微微冷笑罢了。而瞧诸修与这修士情形,似乎不冷不热,便是戾凤刚才向朱厌引见,也略过此人名姓。朱厌冷眼旁观,暗暗称奇。

    那朱厌便立起身来,到这修士面前行礼,那修士慌忙站起还礼,道:“神君何必多礼。”

    朱厌瞧这修士五短身材,可谓奇貌不扬,与饕餮等大能之辈站到一处,自然更显平庸,于是问道:“一人向隅,众人不欢,道友为何独坐,又不肯言谈?”

    那修士笑道:“非是诸位道友不肯与我亲近,实因众人对我着实有些惧怕,便是我的贱名,轻易也是不敢提及的。”

    朱厌动容道:“竟有此事,正要向道友讨个说法。”

    诸修与朱厌与这人说话,皆是相视而笑,静看二人问答。

    那修士道:“在下贱名不足挂齿,有个浑名,叫做九渊瘟君,当初九渊大帝聚众讲谈,因恼我于座上打盹,便推了我的一把,不想却因此病了三炷香时刻。便因此故,这才得了这浑名,那诸修虽与我交情不俗,又怎敢与我亲近。”

    朱厌耸然动容道:“仙修之士,百病不生,何况九渊大帝又是何等修为,不想却因推了道友一把,就此病了三炷香时刻,这是怎样的神通,还请赐教。”

    九渊瘟君笑道:“仙修之士轻易不会生病,那是因修成护体罡气,浊气难侵,但我若令人生病,那手段却大不相同,哪怕是九渊大帝,若是不加防备,也会被我那瘟病染身。”

    朱厌道:“如此说来,道友这神通定是大有来历了。”

    九渊瘟君道:“只因那凡界百姓坐享清平盛世,却是行事污浊,秽乱不堪。就此形成无边浊气,沉降我九渊之中,其中有道浊气最是厉害,便是瘟气了。九渊异兽,虽禀浊气而生,却对这瘟气避之不迭,在下不才,却是从这瘟气之中诞出来的。”

    朱厌肃容道:“原来道友出身奇妙如斯,天地造化,谁能料到?但道友如此大才,正该上座,岂能独坐一隔。”

    那暗夜神君就笑道:“朱厌神君,非是我等嫌弃他,实因他自称晚辈,不肯与我等同座罢了。瘟君,你沉沦于这九渊之中,何时才是出头之日,今日朱厌神君难得来此,正好各述平生志向,大伙儿齐心协力,谋干一番大事,岂不是好。你那神通只要稍加抑制便可,难道你竟会害我等不成?”

    九渊瘟君笑道:“也好,也好。”这才移座与诸修亲近。

    朱厌道:“瘟君之志,但说无妨。”

    九渊瘟君道:“神君,你既有颠倒乾坤之志,我如何不助你?在下欲在那苍穹界中,设瘟癀大阵。就此于苍穹三域降下大疫来,此疫一出,那百姓自然遭殃,便是等闲金仙大士,也是一病不起,平生修为至少去了一半,到时我等齐齐杀奔灵霄宝殿去,那里便有镇龙使驻守,也是一筹莫展,就此俯首称臣。若此事果能成行,方是我平生之快。”

    朱厌踌蹰道:“可否只伤修士,不伤百姓?”

    九渊瘟君笑道:“神君果然慈悲,既是如此,我便改易手段,令那瘟疫伤人而不害命,你等可去那苍穹散布讯息,若得了瘟疫,只需连唤我三声名字,百日之内,就可渐愈,至于那仙修之士,又岂肯向我低头,自然强项不理,到时我等趁其一病不起,正好一鼓而下了。”

    朱厌拍手笑道:“妙哉,妙哉,瘟君这法子果然神妙,朱厌不才,愿鼎力相助。”

    饕餮叫道:“好个瘟君,若容你得了意,岂不是害苦了我。”

    九渊瘟君奇道:“一样都是替朱厌神君报仇,怎地是害苦了你?”

    那饕餮笑道:“我此去凡界,本想着大杀四方,吃他个千万百姓,却被你这瘟疫一降,谁敢再去吃他,你累我饿坏了肚皮,岂不是害苦了我。”

    瘟君笑道:“你肚中吃了一角无量玉山,何物不生?却还这般贪心,那百姓若要活命,自然也念我名字,百日之后,便是身子强健,你也只需忍上百日罢了。”

    饕餮笑道:“也好,也好,我就等上百日再说。”

    戾凤道:“我观瘟君之策,极是可行,却不知设那瘟癀阵要怎样的天时地利?”

    瘟君道:“但有水处,便可设阵,一旦阵成,那瘟疫借风水而行,遇者必染,仙修之士虽辟五谷,难道却要避风?因此一旦此阵设成,不出十日,苍穹三域生灵,皆难逃此劫。”

    朱厌道:“既是这样说来,我那凡界兽众,却也要回避十日方可了。”

    瘟君道:“神君说的极是,我这瘟癀阵,鬼神难逃,便是你等若去凡界,也需用我灵符一张,方能避疫的。”

    朱厌神君一心报仇,又见此疫不伤百姓,怎不欢喜。他此刻心中,尚不肯与世尊做对,只想着病了镇龙使,好与三王报仇。也出了胸中一口闲气。

    戾凤道:“我等既要与镇龙使面对,怎可孤军作战,在下之意,不如去九龙海中说动龙族,一齐动手,岂不是大妙,那龙族受尽镇龙使闲气,自然一说便动。”

    朱厌道:“道友,那龙族何必奸滑,又何必你说动,若是瞧着战势有利,那龙族怎会不来,若是战事不利,却也难盼着他出头。”

    饕餮道:“朱厌神君说的极是,那龙族受镇龙使镇压千年,对镇龙使着实有忌惮之心,除非镇龙使受厄被困,否则那龙族等闲不会出手的。”

    瘟君道:“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我等只要将这大局逆转,还怕无人相助?这世间不服那世尊玄灵者,可谓大有人在,就盼着有人登高一呼,自然应者云集。”

    饕餮也道:“如今万事倶备,只欠有人出头了。你可先与瘟君去那苍穹设阵,我等炼制几件法宝,稍做准备,便会齐齐杀将出去。”

    朱厌喜道:“全仗道友谋划。”

    瘟君道:“既然是我先行一步,那灵符还需先交付你等,否则一旦大疫施行,苍穹便是去不得了。”

    便将灵符十二道,分赠在座诸修,那灵符却是一张黄纸,只需贴身收藏便好,瘟君再三嘱咐,千万莫失了这黄纸灵符,否则便是铁打的身躯,也是无用了。

    朱厌道:“大修手段固然是好,敢问有何缺失处,我等也好着力弥补,或加防范。”

    瘟君道:“我这瘟疫,只有三等人不发作,一是那性灵之体,不曾有肉身的,我这瘟疫自然伤不得他,二是那烈火之身,我这瘟疫也是近身不得,至于那第三种,我虽不曾遇到,想来却必是有的。只因世间之物,相生相克,既有瘟疫,必有克星,不过我目前还不曾遇见罢了。除了这三种,便是那金刚不坏之躯,万法不侵之真龙,也莫想逃过此劫。”

    朱厌道:“这世间性灵之宝,总是有限。且就算是至强之宝,难道却能敌过我众人?至于烈火之身,除非是火凤弟子,便是朱雀部众,也无几人修成太一神功的。”

    瘟君笑道:“那朱雀虽收弟子,不传太一,这叫不立私德,至于火凤,当年虽是声势浩大,如今又有几人?且那火凤已去那无尽虚空之中,哪里有暇管我世间之事。”说到这里,就向戾凤点头微笑起来。

    那火凤动静,戾凤自然知晓,若那火凤但有举动,也可及时知会众修,以做防范。

    当下诸修商议已定,就由朱厌与戾凤领着九渊瘟君先行,那戾凤本是九渊三王之一,于九渊之中行事甚是方便,就引着朱厌瘟君从一处密道潜进苍穹北氓之中。

    那苍穹北氓本是荒无人烟之处,在此秘密设立瘟癀大阵,自是无人知晓。于是那九渊瘟君就在北氓万山之中,寻到一处冰湖,在那悄无声息,设起一阵大阵来。

    朱厌不等瘟君设阵已毕,便急急回到极荒山中,立时传下法旨,责令山中凶兽暂不出界,那界外凶兽更是急急回返,免得瘟阵设立之后,凶兽无端染上此病。

    不提那朱厌诸修暗中谋划,却说那灵霄宝殿之中,莞公主这几日心中甚奇,只因那诸处凶兽,皆是消失不见了,难道极荒山凶兽被诛了三王之后,就此心生惧怕,不敢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