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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总裁爹地换尿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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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姚淑佩就差当场跪下给老天爷磕头了。

    梅小斜也是挂着一脸轻松的泪水,伏在蓝留根的肩头,蓝留根一向老实无话,但是一颗心却始终拴在妻儿身上,他长得又老又丑,一脸老实巴交的相,臂膀搂着貌美气质佳的梅小斜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这一幕看在等在最后面的男人楚桥梁的眼中,一颗心别提多酸涩。

    曾经这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室内刚刚生产完毕的年轻妈妈是他的亲生女儿,刚生出来的一对龙凤胎是他楚桥梁亲外孙,这世上仅有的三个亲人,不是吗?

    好像不是。

    他们都是蓝留根的。

    妻子是蓝留根的妻子,女儿是蓝留根的女儿,就连刚生出来的两个小宝宝,也是蓝留根的外孙外孙女。

    这一刻,楚桥梁觉得,人生在世最为惭愧的惩罚折磨虐待,莫过于他此时感受。

    老泪浑浊间。

    围在产房外的亲人们都已经围在谭韶川的旁边看着新出生的孩子。

    “瞧瞧,瞧瞧,一只眼睛都睁开了,小眼珠子乌溜溜的。”

    “哎呦歪,咋这么丑,你看看皮肤皱吧的,一脸的抬头纹,我说悍匪,让你悍,你看看你的孩子丑的,整一个小老头,小老太太。”这是小阎的声音。

    到什么时候,小阎都不放过损蓝忆荞的机会。

    依然还在屏障那一边手术台上的蓝忆荞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即便是笑容她也是勉强挤出来了,她的眼皮沉的有三斤重。

    可她依然舍不得闭上眼睛,她要看她的孩子。

    她语气颇为自豪的对小阎说道:“你懂什么,新生儿都这样。”

    小阎笑了:“嘿嘿嘿,我当然知道。”

    一群人继续围着新生儿话题。

    “俩孩子竟然只差了一钱重,这俩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倒是不争不抢,均匀的很哈。”

    “你哪知道他们不争不抢?说不定俩人你争我夺,彼此不相让,两人的争夺营养的本领势均力敌,所以才会只相差一钱。”

    “你说你一男子汉,你怎么才比妹妹多了一钱重?”

    “分明这也是个女汉纸!”

    此时此刻,俩懵懂小婴孩一人睁开一只乌溜溜眼珠子,两个人头顶上都还是湿漉漉白蒙蒙的胎油,小嘴呜哝吧唧着,像似要找吃的。

    围了一圈的大人们,个个都想抱一抱。

    却都顾自忍住了。

    毕竟刚出生的新生儿,防菌卫生是最要紧的。

    这个时候的蓝忆荞已经从产房内的手术下来了,她躺在产车上,两只眼睛依然舍不得闭上,被推出屏障外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到处找谭韶川。

    “韶川,韶川?”她吃力的喊道。

    谭韶川将两个孩子交给助产士,然后来到蓝忆荞的身边,弯下腰,耳朵贴着她,以为她有什么重要吩咐。

    她却极为难为情的小小声的开口了:“老公,我……侧切了四公分那么长,我以后……就不美了。”

    男人:“……”

    别看他是个男人,可他这段时间因为荞荞即将临盆的原因,他查过各种各样跟产前产后有关的资料和医学知识。

    他当然知道侧切是什么意思。

    他更是知道蓝忆荞的担心。

    这个时候,他也伏在她耳边,坚定的说道:“老婆,我爱你,至死不渝。”

    他是个内敛的男人,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到现在,纵然他万分宠爱她,可他真的很少很少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

    这好像是第一次?

    这一句话,她已经读懂了他的全部。

    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荞荞,你可不能在月子里哭,对身体不好。”姚淑佩立即制止她。

    蓝忆荞赶紧点点头,止住泪水:“妈,我是高兴的,我虽然流泪了,可我心情好。”

    新晋宝妈蓝忆荞的心情是真心不错。

    孩子一出生就那么多人围绕着,她被推进病房的时候,家人们全都换上了无菌服来到她不算太小的病房内,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的放缓了音调。

    蓝忆荞是被谭韶川轻轻的抱上床的。

    抱她的时候他问她:“伤口处有拉扯痛吗?”

    她摇头:“真的不痛,比起生产痛,这都感觉不出什么。”

    “你很勇敢,你是天底下最勇敢的母亲,告诉老公你想要什么?老公都答应你。”这一时刻,谭韶川心里想,哪怕是蓝忆荞说要他谭氏集团所有的股份,他也给。

    她和孩子,就是他的全部。

    自她生下两个孩子起,他就决定,做她和孩子们奴仆。

    妻奴,儿子奴,女儿奴。

    蓝忆荞眼睛半睁半闭:“老公,我想睡觉,我好困。”

    她实在是太累了。

    没有在产床上睡着,能坚持到现在,完全都是因为想看看自己亲生的孩子兴奋的。

    现在看过了,也和老公说了几句话,她便再也支撑不住了,几乎没等谭韶川回答她,她便一闭眼就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沉,睡得很香。

    她已经两三个月都没有睡过好觉了,孩子从肚子里生出来的一刹那,她觉得浑身真轻巧,终于卸货了。

    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睡他个昏天黑地。

    蓝忆荞睡着了以后,只有谭韶川一人留在病房里陪着她,陪着孩子,其他的亲人和朋友,都去忙着为婴孩选奶粉,选尿片,选新生儿衣服。

    总之要做的事情多得很。

    至于梅小斜和姚淑佩两个母亲,则是做着同样的事情,都不约而同的回去为蓝忆荞炖补品,炖催乳汤。

    “亲家母,我们俩分工合作,我炖今天下午的这一顿,我已经打电话给家里的佣人了,让他们现在就炖上,我回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拎了补品再过来,今儿晚上我在这里照顾孙子,你啊先回去休息一晚上,这几天把你折腾的也不轻。”姚淑佩率先开口道。

    “谢谢你了亲家母。”梅小斜没有跟姚淑佩客气,一来她这两天身体也的确吃不消,别看她比姚淑佩年轻,可她没有姚淑佩身体底子好,而来她想着自己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来照顾荞荞才能更周全。

    两位母亲各自回家。

    姚淑佩和谭以曾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中,家里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都在,姚淑佩甚至都没来得及过问今天怎么都在家?便去厨房里看了一眼给蓝忆荞炖的乌鸡汤。

    看过之后这才回来客厅,看到儿子媳妇都在。

    “你爸呢?”姚淑佩问道。

    大儿子谭海川一脸不满的对母亲说道:“被我支走了,我跟我爸说宅子外面公园里有个人卖的鸟非常漂亮,我们没敢给他买回来,让他自己去看看,他原本也不想去,说是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是我跟他说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即便是去看一眼那些鸟儿,也晚不了去医院给荞荞送饭。”

    姚淑佩立即感觉到了,三个儿子和儿媳妇今天这是有话要对老娘说,她扫视了儿子和儿媳妇一眼,颇具威严的说道:“说吧,什么事儿?”

    “妈!不是我说您!您跟着上的哪门子的劲儿,忙活的好像就跟您亲孙子似的,你这样对老四的媳妇和孩子,你让我们兄弟三个,还有您的三个儿媳妇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二儿子谭纳川是个急脾气。

    一旁谭纳川的媳妇邹慧也闷闷的说道:“妈,您一辈子女强人惯了,我和大嫂,三弟媳妇我们三个人生孩子的时候,可没见您这么上心过,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跟我们三个不是亲生的,只有老四一个人才是您亲生的,只有老四的孩子才是您的亲孙子亲孙女似的?”

    姚淑佩:“……”

    “妈,不是我们当儿媳妇的说您!平时,您说我们进了谭家也十几年了,我们妯娌三个,什么时候违背过您?都知道您是女强人,都知道您和我爸你们两在谭氏集团都能顶半边天,可您现在……”

    “妈妈,您让我们这几个做您亲儿子亲儿媳妇的,心里什么滋味?您这样爱护韶川和荞荞还有他们的孩子?”

    “妈!您难道忘了,老四是把您,把我们兄弟三个赶出谭氏集团的人!我看您现在是颠倒过来的,您把我们三个当成养子,把韶川当成您亲生的了!”

    一时间,姚淑佩的三个亲生儿子对姚淑佩的意见越来越大,越说越多,越说越不满,他们将这一阵子以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发泄了出来。

    老大谭海川已经四十有五了,最大的孩子也都十七八了。最小的老三谭佰川也比谭韶川大了四五岁之多,谭佰川的孩子也已经十来岁了。

    在他们三个人成婚并且生孩子那会儿,老太太姚淑佩正和自己的丈夫谭以曾比肩作战叱咤商场之中呢。

    那时候的姚淑佩哪有时间去作为一个普通的婆婆在儿媳妇生产之际照顾儿媳妇呢,她能给予的就是金钱和物质上的丰盈。

    而今,老太太却要对待一个庶出的非亲儿媳妇儿这般的尽心尽责,不仅如此,老太太竟然还发动三个亲儿媳妇一起去探护荞荞。

    让他们嫡出的三个儿子情何以堪?!

    更何况他们三人还是被谭韶川驱赶出来,闲赋在家的。

    姚淑佩看着气愤极了的三个儿子媳妇,发出一声衰老无奈的叹息。

    她忍住眼眶里的泪说道:“你们三个!你们六个啊!你们当你爸是傻子吗!还是当他老年痴呆了!啊!”

    三个儿子+三个媳妇:“……?”

    “你以为你们想什么能逃得过你们爸爸的眼睛吗!他之所以甘心情愿被你们支使出去,还不是因为疼爱你们!”姚淑佩没好气的瞪着几个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彻底不懂了。

    “你们以为妈妈的心这么大,这么没心没肺,放着三个亲生儿子不疼偏偏去疼爱一个小三生的孩子,你们心里就是这么想妈妈?”姚淑佩脸上冒着泪花看着儿子媳妇们。

    大儿子小声咕哝到:“您别告诉我,您疼爱韶川和荞荞,都是虚心假意。”

    “当然不是!妈妈疼爱韶川和荞荞是出自内心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儿子媳妇们:“……?”

    “如果没有韶川,你们三个其中之一哪个能担当起偌大谭氏集团?哪个能担当得起!让我和你爸把祖宗几代人的基业会在我们这一代手里吗?慢说妈妈已经斗不过韶川了,即便是妈妈把韶川斗败,你们告诉妈妈,把基业交给你们三个之中哪一个,你们能不把基业败光?啊!回答我!”

    三个儿子:“……”

    “妈妈知道,你们也不想败光祖宗基业,你们已经尽力了,这就是个人所能的问题,韶川虽然不是妈妈亲生,可好歹是你们一个父亲所生,至少由他执掌谭氏基业,你们兄弟三个每年都能拿到丰厚的分红。如果没有他呢?难道你们甘心看着谭氏集团一百多年的基业,拱手他人!”

    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

    “在妈妈的心中,韶川自然不能和你们其中之一比,可做人得有良心儿子们!你们得知道,韶川担负着我们整个谭家上下所有人的吃穿用度。你们奢侈的生活,你们在整个青城首屈一指的地位,全都压在韶川的身上!”

    三个儿子被母亲说的无法可说。

    几个儿媳妇们异口同声支支吾吾:“那,那,我们……也去医院看看弟妹?”

    事实上,她们妯娌几个今早上已经去过一趟了,因为蓝忆荞迟迟不生,他们才回来的。

    “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统统都得去看荞荞!”姚淑佩绷着脸一声令下。

    “知道了妈。”

    “好的妈。”

    “明天我们妯娌三个一起去,妈。”

    三个儿媳妇同时答应,姚淑佩起身去了厨房,要去看看厨房内给蓝忆荞炖的乌鸡汤好了没有,她的身影从几个儿子媳妇跟前消失的时候,她的眼里也噙满了泪。

    那是一种五味杂陈的心境。

    她的一生都好强泼辣,可她也不是个莽妇,相反她很有心计,很有远见,她何尝不想三个儿子的其中之一执掌谭氏。

    怎奈,她各种努力都做了。她甚至要和韶川殊死一搏。

    结果呢,她输了。

    韶川赢了。

    赢了的庶出儿子并没有对她穷追猛打,而是给她留足了颜面,给几个哥哥留足了丰裕的生活。

    姚淑佩是个拎得清的老太太。

    知道韶川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

    而她,即便是没有三个儿子摆在眼前,她也应该去尽一尽作为婆婆的义务,更何况,三个儿子包括她这个老太婆现在都是靠着这个庶出儿子来得以安享荣华?

    七十岁的姚淑佩是能屈能伸,高瞻远瞩的,她想的事情永远比儿子们多,她也比儿子们的心境大度宽广。

    她忽然明白,儿子们为什么一个个都没有韶川那么有出息。

    原因之一,就是他们没有宽广的胸襟。

    想要执掌偌大的集团公司,如果胸襟不宽广,怎么能容得下那么大产业?

    将炖了三个小时的原汁原味鲜美鸡汤用保温桶盛了,姚淑佩拎着鸡汤一个人出门了,到如今谭以曾都没还没有回来,姚淑佩明白,谭以曾这是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在家关起门来教训儿子。

    来到谭家老宅的门外,姚淑佩果然看到老伴坐在车里等着她。

    一上车,她就脸色有些不自然。

    到是谭以曾,现在的脾气变的越来越好,他手扶着姚淑佩苍老的手说道:“看到你抱着保温桶走过来,我就知道你是把那几个儿子硬生生的都压了下去。”

    姚淑佩眼睛里满满浊泪:“老头子!我姚淑佩想当年也是铁腕手段,我跟着你走南闯北,替你挡下多少祸事和灾难,可我今天,我为了一个庶出儿子,我硬生生的把三个儿子压的没有一点士气,我的心里多少难受?”

    谭以曾拍了拍姚淑佩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跟你说,事情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对待荞荞,我也是当亲儿媳妇一般,我就盼着被削了执掌权的我们娘几个能有个好日子过。”老太天的语气显得尤为凄凉。

    谭以曾认真的看着姚淑佩:“老太婆!他们三个也是我儿子!如果韶川敢动他们三个一根汗毛,我不用你出头,我自己就能把韶川宰了,我之所以一直以来都看似偏向韶川,一是因为他没有母亲,他从小很苦,二,他的确是谭氏集团最好的接班人,如果我把企业交给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儿子,我们的家业就没了,这是我和你,我们两个共同创造的家业,老太婆。”

    姚淑佩也我这谭以曾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要不然我哪儿会对韶川这么好?”

    谭以曾感激的看着老板:“你做的已经够好了,韶川是个明白人。”

    姚淑佩点点头:“我就冲着韶川是个明白人,我也得把荞荞的月子伺候好。”

    谭以曾:“我们出发吧老太婆,去看孙子孙女喽,看看他们还哭不哭,有没有奶吃?如果没有奶,就得逼着荞荞把这个保温桶里的乌鸡汤喝了,一口气喝三大碗,就不信没有奶。”

    “走!”老太太把保温桶抱紧。

    此时正逢下午五点左右。

    蓝忆荞从产房里出来之后便沉沉睡去,一气儿睡了四个多小时,四点多点,他悠悠转醒,虽然依然感觉到疲倦,可也已经神清气爽多了。

    手上还挂着吊瓶,旁边有两个高级护理奶妈在帮着给新生儿换尿片,换了尿片之后两位奶妈就出去了。

    而一向沉稳内敛的谭韶川此时此刻就跟个孩子似的,他就在两个孩子的婴儿车旁,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一秒钟都不愿意移开眼睛。

    “韶川。”蓝忆荞轻轻的喊道。

    谭韶川立即转过头来,喜悦的问道:“醒了?”

    蓝忆荞点点头:“快把孩子推过来,让我看看,我都还没看够呢。”

    谭韶川就将婴儿车推到蓝忆荞的跟前。

    两个娃儿长得一样,小鼻子小嘴眼睛闭着,小拳头握着,小嘴还是不停的吧唸着,头皮上的胎油少了许多,两个小家伙的头发都乌黑放亮的,特别好看。

    “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蓝忆荞还分不清呢。

    谭韶川:“……”说实话,他也分不清。

    他轻轻的声音对蓝忆荞说道:“来,老公给你扒开看看。”一边说他一边解开其中一个婴孩的襁褓,正要解开刚刚换的尿片,蓝忆荞突然阻止他:“别解开,我刚看到护理刚给孩子换的尿片,你解开了,你会换吗?”

    谭韶川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总是要学会的。”

    语毕,毫不犹豫的解开孩子的尿片。

    小男婴赫然呈现在谭韶川面前,谭韶川对着蓝忆荞开怀一笑:“媳妇儿,快看,这是哥哥,那个是妹妹。”

    蓝忆荞还没凑过来,刚刚被换了尿片还没有五分钟的哥哥突然尿了一泡,这一泡不偏不倚都尿在了谭韶川的脖子和领带上了。

    尿的谭韶川措手不及。

    “哈哈哈。”蓝忆荞笑的伤口都有一种撕裂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