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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探班还是看热闹
夜色里——那个身材高挑的姑娘从黑夜里头无声地靠近床头。男人迷蒙地睁着眼睛，然后他整个人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他伸出手，把她逼退在墙角。跟刚才含情脉脉的眼神截然不同，他的眼神里头带了一点点隐约的煞气。这个姑娘看着他的面，她伸出手去摸上他的脸庞——他的五官，从眉毛到鼻子，都是精致到了极点的。角色的魅力加上造型赋予了他独特的让人心动的味道。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皱了皱眉头，表情里头有几分嫌弃。
这个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点紧张——她开始开口说话……
“cut。”
导演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场戏其实很简单，但是已经拍了无数遍可还是过不了。导演到最终无计可施，只能够选择尽量给金特写。说起来，金的演技虽然没有多么精湛，但是应对这种只需要耍酷的戏份还是十拿九稳。尤其是大特写放在他的脸上，配合上这种微微有些弱的光线，更加能够突出他的五官，可以想象真正出现在大屏幕上头的时候是简直可以让人惊心动魄的好看程度。
封冉冉打了一个哈欠。进度一到女二就被无限地拉慢，工作人员也有点微词。而且这个姑娘的台词功底很差——差到什么地步呢，就是甚至不如封冉冉，至少封冉冉几乎从不忘词，然而这个姑娘的台词屡屡出错。
这一行饭从来都不是依靠漂亮的脸蛋就能吃下的。封冉冉站起身，之前能够跟她一起拍戏的女明星不算多，她见过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冯明玉这个已经封山的大神。而对于她来说，这个姑娘顶多是比普通人好一点点，至少她自己刚入行的时候台词不会这么糟糕。
导演显然也有意见，但是毕竟投资商拥有很大的话语权，剧组大部分都是敢怒不敢言。
……
晚上封冉冉休息的时候跟裴亦斐视频，他居然都知道了剧组里头有一个难缠的角色。
“拍戏的时候怎么样”
封冉冉嗯哼了一下，然后说道：“就是拍戏啊。”
“我只是担心别人给你亏吃。”
封冉冉在这件事情上倒是直接干脆的很，她是这么告诉裴亦斐的。
“你难道不知道，只有我让别人吃亏的份么。”
裴亦斐看着封冉冉，隔着手机，他也能看得出她眉眼里头的自信。他知道她心里头有底气，默默地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
“我知道别人肯定伤不了你。你想做什么随便做，哪怕在国外，你也不会是被别人欺负的那一个。大不了一拍两散，回国就是了——没有必要忍气吞声。就算你想做什么，玩大了，我给你兜着。”
封冉冉笑了笑，裴亦斐这句话……她看着自己的男人一脸霸气，然后低声问道：
“你给我兜着？”
裴亦斐嗯了一下。他说这句话真的不是开玩笑。
封冉冉其实也没有当他是开玩笑，只是她自己能够解决。冯前辈当年在圈子里头有一个很光荣的事迹，封冉冉听过，圈子里头到现在还津津乐道，就是她当年硬生生凭着演技在对戏的时候把一个金主硬捧的女明星的气势给打消下去，然后让那个女明星在片场崩溃，后来都不敢再来演戏了。
封冉冉听见这桩往事的时候她后来还问过冯明玉，冯明玉笑了笑只说自己当年是年轻不懂事，年少轻狂，但是封冉冉却觉得简直是牛叉大发了。冯明玉当年能做到——她如今也说不准做不做得到，完全可以再复制一遍。
大不了……
大不了就失败呗。
封冉冉笑了笑，她知道裴亦斐现在拍戏也挺忙的。《破天光》的国外发行已经谈下来了，所以这一部不但要在国内上映还要全球上映，这部戏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挑大梁，据说国内这部电影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跟疯了一样，力求做到精益求精，能够让外国人也震惊的程度。这部戏由邢历亲自执导，他年轻的时候混过几年国外电影界，对于国外人的口味一贯把握的精准，如果说能从国内挑选出一个导演，能够做到国内外通吃，文艺商业并存，那么一定就是他。
这部电影现在是被架在台子上头，要么踏着高台走上顶端，要么就是台子塌掉所有人的心血付之一旦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这一次如果失败后果真的是大家所承受不起的。
所以裴亦斐现在完全是忙疯了的状态。
封冉冉自己则是一直想要抽空去看升旗，但是之前忙着跟裴亦斐没羞没臊地恩爱——恩，是的，没羞没臊这个词形容的还是非常精准的。
然后拍新戏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封冉冉也没有空请假或者回国，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等到解决了这边的拍摄的问题，她想抽空回一趟国。看一看可怜的圈圈叉叉造小熊猫失败的升旗，还有正好探班一下裴亦斐。
封冉冉特别好奇，这一部《破天光》到底能有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惊喜。
她缠着想让裴亦斐告诉她，但是裴亦斐就是不肯，话里话外简直吊足了她的胃口，她说不得，只能自己亲自回国一趟了。
而且——
她有点想他了。
封冉冉看着视频里头的裴亦斐的脸，她的脸可耻地有点红。裴亦斐看着自家的冉冉蜜汁脸红的模样，他暗戳戳地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在想什么……？”
封冉冉：“……”
“反正不在想你啊。”
“恩，好，反正你说什么都对。你说不在想我，那么我就当做你不在想我好了。”
裴亦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简直苏到人的心坎上头去了，封冉冉咽了一下口水，根本不敢跟他的眼睛对视，然后她默默关了视频，低着头，歪着脑袋，脑子里头却是有点乱。
她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想来又想去，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冯明玉。
出乎意料，她居然还没有睡。
她接起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平和，封冉冉走到窗口，拉开了窗帘让月光照射进来。今天的月光显得很好看——虽然不是十五，但是月亮远远看上去已经很圆了，明天的月亮应该就是最圆的时候，所以金有一场变身戏想要赶在明天完成它。这场戏很激烈，金变身之后误伤了封冉冉，而封冉冉又与凯莉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这个强悍无比的东方姑娘即使受了重伤面对这个冷艳高挑的美貌吸血鬼也没有落丝毫下风，最后还是从变身状态苏醒过来的金带走了她。说起来这段三角恋真的是狗血极了——尤其是强行给凯莉加戏更是显得金的角色有点愚蠢。
封冉冉演过的戏里头，她觉得这一部的剧本最糟糕，但是糟糕虽然是糟糕，但是观众们似乎就喜欢吃这一套狗血，尤其是主打低龄观众牌的，狗血撒得越多越好。
她还在想着剧本，耳畔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冉冉？”
封冉冉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低声说道。
“是我。”
“你现在在国外么？”
封冉冉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人看不见自己的这个点头。她默默在心里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儿小愚蠢，然后她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
“我在国外拍戏。这几天都在拍戏。我只是……我只是有点睡不着。”
“这部戏不太好拍么。”
对面的女人似乎是低低地笑了一下，封冉冉立刻矢口否认了：“并不……这部戏并不难拍。其实挺好拍的，比之前的戏都容易一点。”
这句话真的是真心话，因为之前拍的戏都太难了。尤其是之前的那一部，哪怕是封冉冉，她拍完也有一种整个人都快要虚脱的感觉。所以现在再回过头拍这种商业片的续集，她觉得自己也轻松很多，至少不必费什么心力。
“那为什么有点睡不着？跟裴亦斐吵架了么？”
“也没有……我一般不会跟他吵架的。而且他现在也很忙，晚上我刚跟他视频过……”
在电话里头秀恩爱始终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封冉冉匆匆转换了一个话题，她低声说道。
“我只是突然觉得——现在拍戏有点没有意思。我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会发挥成什么样，我连未来电影在屏幕上头到底会呈现出什么效果我都一清二楚。看着别人演戏，我也觉得很没有意思。”
打通关了顶级副本，再去闯简单的新手关卡总会觉得缺了一点点什么似的。
冯明玉在电话那头还是温柔地笑，她说。
“难的剧本拍起来感觉自己跟死过一遍没有区别，简单的又觉得没有挑战——？”
封冉冉低声地嗯了一声。
冯明玉说：“我倒是觉得你的片场会有意思起来的。冉冉，我就怕到时候，你反而会怀念现在的时候呢。”
封冉冉嗯了一声。她只当冯明玉是安慰自己——却没有想到居然被她一口说准了。因为第二天，一个来了准没有什么好事的家伙居然跑到剧组来了。
艾文出现在这座古堡外头的时候封冉冉找了一个板凳儿坐在门口发呆，艾文笑眯眯地看了两眼封冉冉，然后问道：
“惊喜么？”
封冉冉：“……”
嘿她可没有忘记这个家伙的前女朋友，现在可就在里头呢。再过十分钟，她就该进去对戏了，可是艾文这个家伙跑来凑热闹了，这让她怎么安心地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