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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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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1

    季东阳看着在她怀里熟睡的简洁,微微的移开了眼睛。

    小心翼翼的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深不见底的黑,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也是这般漆黑黑的一片。

    他在商场上是无所不能的神,可是他最想做的便是娶了那女子为妻,他给了她一个婚礼,可是给不了她名分。

    现在这样被刘冉一番胡搅蛮缠,简洁的身份已经曝光,父亲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本来他还可以等,只要简洁在他身边,他就有把握。

    可是,现在,父亲是绝对不会允许简洁存在的,他现在没有出手,就是在给他时间,等他亲自向他摊牌吧!

    从光明到黑暗,真的只是一刹那。

    他本来是可以看到希望的,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能确定,他这样,到底是对或者不对。

    把简洁困在自己身边,却给不了她最想要的。

    季东阳看着窗外,手指夹着烟,微微出神,看似平静,其实他的心底,在起起伏伏的挣扎着,咆哮不止。

    Z市最大的酒店,顶层VIP包房。

    季东阳听到敲门声,淡淡的开口。

    “进来。”

    声调极为的冷静。

    冷冷清清,却极为好听。

    刘冉狠狠的看着那个淡定的坐在那的男人。

    在国内,谁不知道季家,谁不是争相的讨好,或许他一个高兴,便可以稳定你在任何行业里面的地位,不知多少人争先恐后的讨好和追捧。

    不是她刘冉笨的要放弃这大好良机?

    而是,她早就清楚明白的知道,从她第一次见到他,他看她的那个眼神,她便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她,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所以,她还不如先出手,她不好过,至少也要拉着那个贱女人的女儿,她简洁不是想要嫁给季东阳吗?

    她就偏偏让她嫁不成,再宠她又怎样?

    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再宠也是个见不到光的情妇。

    她,就是要让简洁像她母亲简清一样,颠沛流离,一辈子见不得光。

    反正她横竖躲不过,即便季东阳不打算拿她怎么样,简洁那个小贱人呢?

    她那样挑唆着,她岂能安枕,那样日日夜夜的担忧着,还不如索性来个痛快。

    反正谢氏现在也是名存实亡的空壳,她还怕失去什么。

    曼曼和妙妙自有安家的庇护,她,刘冉,此刻什么都不怕!

    随即,刘冉闭了闭眼睛,一咬牙,便昂着头,直直的看着季东阳,没有丝毫的退缩,躲避。

    季东阳却愈发的淡定了,不出手,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一下一下的,很是随意的敲打着手边的茶几,发出来一声一声很有质感的声音。

    那声音,悦耳,清脆,极为完美,却带着浓烈的强大之感,让人不寒而栗!

    刘冉的身子微微的往后退了退,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着。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不能说风光无限,那也是没有遇见过怕的人,她刘冉是什么人,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说也不能在季东阳这个小辈人面前露了怯意。

    她咳了一声:“季东阳,你有什么就说,难不成你大老远的把我从S市带了,就为了听你敲敲玻璃,你把我带来,那就是什么都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有事说事!我忙的很,没有时间陪你耗着!”

    季东阳看刘冉已经开始有些心浮气躁了,微微的勾了勾唇,笑了,很好,他倒要看看,她还能镇定到几时。

    季东阳依旧不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若未闻,手上的动作依旧未停。

    仍旧那样,不紧不慢,一下一下的敲着,甚至连节奏都不变。

    其实那样的声音脆脆的,并不难听。

    可是,刘冉却是越听越是觉得心里没底,他那样一下一下的敲着,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

    刘冉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渐渐的有些坐立不安。

    刚刚鼓起的勇气,又一点一点的泄了劲,面色微白的缓缓的咬着嘴唇,死都不肯低头认输。

    她怎么能认输,她没有错,她做的这些就是对简清的惩罚,她那样好命的死掉了便以为可以不了了之了吗?

    她休想,既然她死了,那么就有她女儿来替她还。

    如果不是她,她和杏林不用错过八年,她也不用嫁给那个变态孟德。

    她虽然是和杏林最终走到一起,可是,她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都说她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抢了自己最好朋友的丈夫。

    可是,就是这个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好朋友害的她一气之下远走,在得知他们结婚之后又一气之下嫁给了孟德。

    她祸害了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八年。

    她不找她讨回来,她去找谁?

    谢杏林虽说是爱着她,当年不顾一切的娶了她,可是那个女人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她不止一次的看到他对着简洁小时候的照片发呆。

    她就更恨了,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却得不到全心全意的回报。

    她为谢杏林付出了多少,可是她简清呢?

    就因为比她早认识杏林,就那样牢牢的占据了他心的一部分,任她怎样,都无法代替,凭什么,她简清就成了他最感念着的女人?

    她为了他做了多少,甚至……甚至……

    刘冉想到那里,立刻的摇了摇头,她该忘了,必须要忘了,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他本就该死。

    此时此刻,整个屋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让人呼吸困难,举步艰难。

    季东阳淡然自若的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缓缓地按了一旁的按钮,开口说道:“进来。”

    随即,总统套房的房门便被推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带着一个人,立刻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刘冉看到来人是谁,脸色唰的白了下去,喃喃自语道,是他?

    季东阳微微抬手,阻止了刘根生的声音,径自的走出了套房,门外站着的清一色黑衣下属立刻跟在他的身后,簇拥着离去。

    然而在众人的烘托之下,衬得他愈发抢眼了。

    他踏入了旁边的会议室,黑衣下属在他身边站开。

    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总得给她个机会让她和故人叙叙旧才好。

    他,季东阳,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今天,他其实真的很耐心的在和她讲道理。

    刘冉看季东阳走了出去,立刻冲上来,揪住刘根生的衣服,压着嗓子低声的说道:“你不是回老家了,怎么在这里了!”

    随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有没有监听器或者是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的时间,黑衣人敲门,并不等里面回应,便走了进来。

    “季先生请二位到隔壁会议室。”

    季东阳坐在那里,周围站着几个黑衣人,气势十足,极具压迫感,他的嘴边衔着一根烟,手上把弄着打火机,时不时的按一下,打着,火苗蹿出,然后再熄灭。

    如此重复。

    人还是那个惊艳绝伦的季东阳,只是,气场已大变,冷清淡若的容貌之上,已经有着捉摸不透的冷峻在流转不定。

    指尖有火光闪动,发出砰一下的声音的声音,格外骇人!

    惹得刘根生的双腿都跟着发软了起来,险些没有跪在了地上,刘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越发的心虚。

    季东阳没有吭声,眉骨之间,隐约有着冷然之意透露出来,让人颤栗。

    可是,整个人面容看去,却还是那样惯有的淡然出尘的味道,淡色的唇,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一抹似笑非笑,自唇角缓缓的溢出,却又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恍惚和飘渺之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嗜血,那模样该是普度众生的仙人才是。

    可是站在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季东阳,他杀伐决断,做的不能说是大恶之事,可也称不上是普度众生。

    刘根生看到这样的笑容,忍不住的抬起手,擦了擦汗,越发的紧张。

    这样的笑容,很美,很干净,很纯粹,一尘不染,温润无害,宛若千年雪莲,明明是救人的良药,可是,不知为何,散发出的冷意却足以致命。

    难怪,Z市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南城有尊神,宁得罪阎王不得罪他。

    这样的人岂会是上仙?

    强大,孤傲,清冽,霸气。

    他们今天算是来了阎王殿了,就算是侥幸逃过一死,那也是一辈子心惊胆战。

    刘根生轻轻的抬头偷偷的看了眼,那个坐在上方的男子。

    宛若王者,犹如神话,睥睨众生。

    刘根生不知道被这些人到来是为了什么,可是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站在一旁安静的发着抖,眼底恐惧,不断溢出。

    “季先生,马超带来了!”

    季东阳抬眼,像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故作镇定的端坐在那里的刘冉,眼风冷然,屋内也因为他这动作,瞬间安静,就连呼吸之声都不曾听见了。

    季东阳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影,压迫感更浓。

    刘根生额头有豆大的汗滴落下。

    渐渐的也确定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其实,早在他看到刘冉那一刻他就想到了,只是觉得事情已经隔了十几年,而且,季先生又是Z市人。

    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可是当他听到马超的名字的时候,险些从椅子上掉了下去,连刘冉的脸色都一下子白了个彻底。

    这次怕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吧。

    刘冉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却没想到,季东阳竟是这样的狠绝,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翻出十几年前的旧事。

    这件事,要不了她的性命,可是她宁愿利利索索的死了。

    这季东阳果然够狠,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绝。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可是他这招显然更狠,同样是声名扫地,名声狼藉,简洁那个显然比她这个要好的多。

    刘冉这个时候是真的怕了。

    季东阳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刘冉,仿若完全不感兴趣,突然间平平静静的出声询问:“刘冉,你可认识他们?”

    刘冉没有说话,刘根生已经抢先着开口:“季先生,不管我们的事,真的,都是她,她让我们做的。”刘根生指着刘冉。

    季东阳轻轻的点了点头,笑容优雅,姿态飘逸,仍旧那样,像是带着几分仙气。

    “那就是认识?”

    季东阳并不着急着问刘根生,朝着刘冉反问,语调带着一股漫不经心,手指间娴熟的把玩着那个名贵的火机,声音甚至都带着几分格外平静的温柔。

    致命的温柔。

    语气太过清淡,清的飘渺,淡的虚幻。

    只是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站姿笔挺,面无表情,一派压抑和季东阳此刻的温柔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鲜明对比。

    让刘冉立刻就有了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错觉。

    这一刻,她宁愿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