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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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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结婚?”罗美丽困惑地抬头,她想过许多,独独没想过暂缓结婚的计划,组成小家庭是她心心盼着的。

    “年纪小,结婚的话结婚证又办不下来,多处处,加深对彼此的理解亦是好的。”相夫教子与否,注定为婆媳矛盾,埋下隐患,没解决问题前,结婚着实不合适。

    与其婚后苦恼,倒不如婚前解决。别小瞧婆媳矛盾,若是彼此瞧不顺眼,到时候有自己为难的,丈夫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除非婆婆对丈夫格外刻薄,否则丈夫暴跳如雷与父母打擂台的实在少。若是有,这么个不孝顺的男人,能作为女人的依靠么!

    “人生匆匆几十载,何不活得肆意些,早早地被拴住没意思,没准能够遇到更好的呢!”夏依颖撇撇嘴,婆婆若是不讲理,可有哭的时候,不合适就换个人,谁离谁活不下去啊!

    “别胡说八道,什么换人啊,不过结婚不着急倒是真的。矛盾没解决,嫁过去,只怕是要受气的。”这个档口嫁过去不合适,美丽有本事不是个花瓶,若是做个全职太太,确实是委屈她,再有就是林秋的私心,私心里不愿意放人走。

    “什么胡说八道,我只是觉着如果觉得合不来,不要勉强。人一生,许多人只是匆匆过客,哪怕不能在一起,无需遗憾,只能说明,适合你的还在后面。委屈谁不能委屈自己,委屈求全可怜的唯有自己。”夏依颖扬着声音为自己辩驳,她说的明明就是大实话,谁说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相爱的人未必能相守。

    婚姻是过日子,考虑的是方方面面,哪有相爱就足够的,眼下如果不是来自长辈的阻拦,在一起自然是顺其自然,可阻挠就是阻挠,不能当它不存在。

    按她多年听人家长里短的经验来说,郑雄与美丽得走好长的路,历经方能走一块。

    林秋此时此刻格外赞成夏依颖的观点,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相夫教子不适合美丽,小姑娘有追求有梦想,不应该被婚姻所束缚,束缚在一方小小的天地。

    女人照旧得活得精彩漂亮,黄脸婆是林秋不提倡的,有良心的男人实在不多,做牛做马辛苦付出,男人未必记在心底。

    蹉跎大半辈子,年老体衰一身病痛,值不值当事人清楚,男人挣钱养家,女人貌美如花十指不沾阳春水,普通人可做不到,她瞧见的多半是男人养家糊口,女人围着锅台炉灶转。

    发迹的时候花花绿绿的世界迷人眼,守得住本心的有几个,糟糠之妻下堂的事屡见不显,总之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先把自己活得精彩一点。

    美的容颜,终究会老去,没有工作没有能力,整天被家里琐事缠身,年纪轻轻就老得不成样子,照镜子自己吓自己一跳,法令纹皱纹爬满脸颊再后悔为时已晚。

    女人得对自己好,若是自己将自己比作牛马,认为付出是理所应当的,怎么指望男人心疼你得付出。

    “结婚的事确实得暂缓,现在确实不是合适的时机。我心底有数,婚事没对外说,暂缓不会有什么影响。”伯父伯母心里有疙瘩,难以接受她抛头露面,婚事暂缓从目前来说绝对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这等事情,不必麻烦林秋姐给她出主意,她是个成年人得有自己处理事物的能力。

    “别想着自己扛,找郑雄商量,问问到底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是不是也觉着婚后你必须相夫教子!如果是的话,你就自己考量考量,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有个人跟你一块儿出主意。”郑雄不像是担心自己魅力不足的男人,郑父郑母的意愿不代表郑雄的意愿。

    天底下女人红杏出墙,难道都是因为出去工作么,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工作有什么罪呢!

    全然是借口,与其说是要求倒不如说是威胁,在进门前就拿捏住美丽,盼着乖巧懂事的儿媳妇,不是在外打拼精明能干难以压制的儿媳妇。

    只是她显然没有考虑到,美丽有个弟弟,哪怕是为弟弟她就不会选择妥协,弟弟深造的钱指望郑家出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有多么的不现实。

    可美丽是不可能放弃罗宿的,答应父母临终前的请求培养弟弟,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地嫁人呢!

    嫁人后,如果不工作相夫教子的哪里来的钱栽培弟弟,难不成指望着郑家给,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郑家凭什么帮着栽培罗宿,哪怕真的拿出这钱,不显得罗美丽低人一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怕在公公婆婆面前抬不起头。

    郑雄又会不会对此有意见,将高中生栽培到大学毕业,钱可不少,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的时候自然不会计较,可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郑家不过是小康之家根本就称不上大富大贵,郑雄挣钱养家糊口供养二老还得栽培小舅子,手头紧那是肯定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母亲要是在耳边嘀咕美丽怎么不好,怎么不好,难保郑雄不会生出旁的什么心思来。

    倒不是林秋故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旁人,只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炽热的爱情在吵吵嚷嚷扣扣索索的日子中消磨殆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说是有心,他若是护着你,自然会向着你。男人不愿意让女人出去工作,无非是觉得比不上女人。”夏依颖眼睛滴流转,尽显狡黠之色,想法设法给罗美丽出主意,“娶媳妇的是郑雄又不是二老,明摆着就是故意刁难你来着,你若是自个儿扛,才叫做傻呢!苦楚咽自己肚子里将来可有你哭的,不是你故意跟郑家二老过不去,郑家二老跟你过不去,但凡郑雄不是个脑袋糊涂的,就知道谁对谁错,咱不故意找麻烦,可麻烦上门不怕就是。”

    “我赞同,别什么都揽在身上,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只怕要被压垮,是男人,郑雄就不会让你独自承受,两个人商量商量主意没准就能冒出来。”林秋对夏依颖的主意深表赞同,是不该沉默寡言来着的,夫妻本该是同患难共富贵,可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林秋认为此事不光有美丽的份,郑雄亦是不能置身事外的,从现在开始学会对彼此负责不失为好选择。如果真的不合适只能叹有缘无分,但愿不会,只是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得准,私心里她盼着两人好。

    她建议美丽同郑雄商量的原因无外乎火不烧到自己身上,自然是不会焦急的,目前为止,鬼知道郑雄是否知晓此事,他知道的话就未免太不厚道,叫美丽娇滴滴的小姑娘来做这个艰难的抉择。

    难不成他不知道美丽的难处么!难不成他不相信美丽对爱情对婚姻的忠诚么!

    姑且当作他半点不知道自家父母对心上人的刁难,那么告诉他就是势在必行的,如果他念着将美丽娶做媳妇的话,自然会做出努力的,不会叫美丽一味的妥协。

    嗯,怎么说来着呢!现实根本就不允许美丽妥协,哪怕她有相夫教子做全职太太的心,郑家没那个条件,生活是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得花真金白银买,哪怕不提罗宿,孩子的教育,日常支出,人情往来,供养父母,买房买车,攒养老金……

    能过滋润的日子,没几个愿意过紧巴巴的日子。

    “哎哎,住手,你这手可别再伸,不是舍不得这酒,我是担心你这若是继续灌下去非得烂醉如泥不可,那可不行。你老老实实坐着,不准伸手。”林秋拉住罗美丽偷偷摸摸伸向啤酒的手,不知不觉间两瓶啤酒叫这小妮子喝得精光,是谁刚刚嫌弃啤酒难喝来着,怎么现在喝得如此欢乐。

    不过美丽的酒量算是不错的,不过哪怕是她的酒量再好,继续喝她可不答应,眼瞧着美丽的两颊是淡淡的红晕,若是继续不加节制地喝,非得烂醉如泥不可。

    美丽喝醉,她力气小搬不动,可不得郑雄来帮忙,醉醺醺的女人着实没什么好看的,烂醉如泥,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倒豆子似的吐出来,没准难受恶心吐郑雄一身,光是想想那画面就是格外的不美好。

    总而言之不能叫美丽真的醉酒,女人全是一样的,在心上人面前绝对是要保持最美的姿态,现在兴头上来没觉着有什么,酒醒后只怕是肠子悔青。

    以她浅薄的见识来说,可爱又迷人的醉酒,她目前为止没见过,光是那熏人的酒味就够呛的。

    罗美丽没强求,林秋说不给喝就不喝,只是轻轻抿唇,眼底透着清明,没有喝醉,“酒入愁肠愁更愁,现在我倒是琢磨出几分滋味来,半点忧愁没减,反倒是越发患得患失。”说着说着嘴角的苦笑是无论如何掩饰不住,本是欢欢喜喜待嫁,现在却出现这么个状况,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伤身不说还耽误事,偶尔品品是种情趣,可若是将酒当饭天天喝倒是不美的。”瞧这架势林秋真担心美丽成为个酒鬼,这喝酒的拼劲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

    借酒消愁总归是不好的,发泄情绪的途径数不胜数,借酒消愁无疑属于下下之选。

    “不会,酒半点都不好喝,苦苦的馊馊的,现在打酒隔,嗓子眼里满满的酒味不舒服。”罗美丽吐着舌头嫌弃啤酒的味道实在是奇葩,压根就不记得刚刚是谁将两瓶啤酒爽快地干掉。

    “不舒服,你喝得那么开心,不管是喜欢不喜欢酒能不沾就不沾,喝醉,人迷迷糊糊的被人家卖掉都不知道。醉鬼走在大街上,旁人绝对是离你远远的,若是个女醉鬼走在大街上,只怕人人都觉着稀罕,只怕你是要在当地出名的。”若说林秋是和煦的劝法,那夏依颖就没那么温柔,女人喝醉酒无疑是要被人说闲话的,酗酒一事,人们对男人的宽容程度不知胜过女人多少倍。

    只不过不管是男人女人酗酒全是不该的,酗酒伤肝,从古至今没听说哪个日日酗酒的可以长命百岁。正确的品酒方式该是浅尝为止。

    “不会,哪能酗酒呢!只是觉着没有初入口那么难喝。别担心我,我没那么软弱,别担心我。”罗美丽强自让自己保持着自然,努力露出浅浅的笑容,可心底藏着事,她如何能够露出自然的微笑的,尝试失败就此做罢。

    林秋姐含蓄的劝说还是依颖姐直爽的劝诫,她能懂,她是该对自己好一点。如果自己都不对自己好,还有谁会对她好呢!走一步,算一步。未来的事情真的是谁也说不准。

    只是想着分离,心忍不住痛起来。那些甜蜜的快乐的回忆镌刻在脑海里,想到分离她开始莫名其妙的急躁,迷茫弥漫整个心田。

    事情就这样决定,婚事暂缓。

    伯父伯母如此苛刻的条件,她是无论如何不愿答应的,要么就是拖,拖到弟弟大学毕业,如果他未娶她未嫁,两人的感情尚在结为夫妻或许是可行的。只是多年后,感情是否依旧如初,她根本无法保证。

    要么就是说服伯父伯母,答应她出来工作,郑雄堂哥的事儿不过是个特例,她是不是那女人,郑雄亦不是他堂哥,历史重演在他们身上怎么可能!对婚姻她可以做到绝对的忠诚,实在过不下去救赎一拍两散,在已婚的时候同别人勾勾搭搭,不是在质疑她的人品是什么!

    现在她不管伯父伯母到底是故意刁难或是真的不想儿媳妇抛头露面,她会坚持初衷不动摇,现在的她没有让步的资格。她的坚持她的努力不光是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完成父母的遗愿方才是她的源动力。

    将来伯父伯母若是不愿意帮忙带小孩,她赚的钱请保姆该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