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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超时空的梦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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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ong>看到这行字说明菇凉订阅比例不够被系统防盗了, 过几小时再来吧  虽然胡曦被调去时空部已有几天,但先前一切正常,谷樱樱和楚霏从未觉得这么担心。

    眼下时空部冷不丁地被侍卫包围了, 二人就开始坐立不安。

    毓秀宫的贵女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午休, 而后另有一个时辰可以由着她们在屋里看书或者做做女红什么的, 算下来有两个小时的闲暇。谷樱樱和楚霏平常都是爱睡午觉的人, 这回却都盯房顶盯了一刻仍无睡意,心里乱得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爬得她们周身一阵阵发紧,由内而外都在慌乱。

    然后,谷樱樱从枕下摸出了平板。楚霏盯着房顶的目光一下转过来:“你干嘛?”

    “我……我问问陛下是不是他的人。”谷樱樱说着已点开微信,楚霏猛一翻身,下榻冲过来将平板夺走了。

    楚霏说:“你先别。如果不是不要紧,如果是不就打草惊蛇了?陛下可能一时没顾上你这边有平板的事,你这会儿问他,不就提醒他了?”楚霏牢牢地记得她们三个上次被吊房梁,是靠谷樱樱通过游戏给时空部的人发求助才得的救, 这回没准还得求助于那边呢?

    那现在必须很谨慎, 不然万一还没来得及求助, 谷樱樱手里的平板就让宫人给扣了, 她们就真求助无门了。

    谷樱樱又盯了房顶几秒, 赞同了楚霏的想法。楚霏是个性格比她温柔的姑娘, 心也比她细, 她觉得楚霏眼下的想法没错。

    又过了几秒, 谷樱樱坐起身,看向楚霏,沉思着提了个议:“你说……咱能一起去附近看看,直接问问办差的侍卫到底怎么回事吗?”

    楚霏有点吃惊,打量她几眼:“你认真的吗?”

    “对呀,为什么不?”谷樱樱歪头思索着,“不管那是谁的人,去查时空部肯定有个原因,对不对?咱俩又没犯什么律例,谁的人也不能连咱一起抓了吧?”

    她说得并不确信,但在不能直接问陛下的前提下,除了亲自去打听,她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宫里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事情太多,问其他宫人可不靠谱。

    她们又不敢这么干等着。时空部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没人清楚,万一真在查什么大事,再出个宋成扬那样的人,二话不说就对胡曦动刑呢?

    任由好姐妹深陷危难她们还是不是人了!

    于是在短暂的迟疑之后,楚霏犹犹豫豫地赞同了她的提议。二人理理衣裙发髻,还带着几分悲壮补了个妆,便手拉手往外走去。

    “等等——!”刚迈出门槛,谷樱樱的声音又荡回房里。

    紧接着,她小碎步蹿回房中,扑到榻边划开了平板的锁屏。

    “干什么?”楚霏被她的举动弄得一脸懵,跟过去看看,谷樱樱正跟画符似的在手写面板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定时邮件,我设个定时邮件!要是那边真二话不说就连咱一起抓的话,这个求助就会发出去!”谷樱樱道。

    她把发送时间设定在了一个时辰后,收件人是联系人列表里唯一的人:help@jjwx

    ——那是晋江文学城的客服邮箱,她前两天看小说时看着看着就看不了了,会跳转到一个列表里,写着“购买vip”什么的。

    谷樱樱不懂是什么意思,艰难地在app里搜寻了一圈之后,找到了“客服与帮助”,里面有这个邮箱。

    她简单地写明了问题,今天早上刚得到了回复邮件,客服回复了一堆关于“如何充值”“如何购买”的解释,但她没看明白。

    可即便没看明白,谷樱樱还是因为这封邮件而产生了一阵无法言述的惊喜,因为邮件的回复时间是……2017年4月20日。

    那是……传说中的一千多年后。

    给她回复这封邮件的人,应该不是时空部的任何一个人。她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但是她猜,那个人大概和现在的她一样,是一千多年后的那个世界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在和那边交流了?

    一种激烈的新奇感撞得她心跳重如鼓击。

    与此同时,2017年4月20日的北京。

    时空震动造成的影响可大可小,小的话,可能仅是改变某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的结果,连时空部都未必查得出是哪件事情;但若震动得大,最严重会造成时空扭曲,导致大熙朝的时空错乱,甚至导致现代社会和大熙朝拧在一起错乱。

    于是众人即刻赶回大熙朝是非常必要的。基于时空洞能连接的估计地点是对应的,大熙朝的国都杭京在现代是杭州,他们返回杭京有两种方法。

    一,从北京时空部的总部返回大熙朝时的“北京”,也就是当时称为蓟城的地方,然后走陆路再换水路回杭京。

    二,先乘高铁去杭州,然后从杭州的时空洞回到千年以前的杭京。

    ——小学数学考试高于二十分的,应该都知道第二种比较快。

    拜“一不小心就在速度上秒杀一众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高铁”的京沪高铁线所赐,从北京到杭州只需要五六个小时,而且每天有十几趟车,但凡不是春运,基本都能随时买到票,还基本没有乘坐飞机可能会有的延误风险。

    几人离开望京海底捞时是下午一点半,边下楼边用滴滴打了几辆车,最慢的一辆也不过等了五分钟就到了。

    这一点令扎西多吉唏嘘不已,上车之后泪眼汪汪地感慨:“还是现代好啊,那边送过去的好东西再多,也比不了现代啊!”

    司机师傅是一北京人,扭脸瞅瞅副驾上一看就是少数民族的扎西多吉,当时就热情地笑了起来:“小伙儿刚学普通话吧?‘现代’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你得说‘现代化都市’。偏远地区经济是差点儿事儿。再说现在各地发展得也都不错,青海什么的我也去过,西宁瞧着都不比北京差了……”

    blabla,北京师傅的话匣子一打开那就合不上。几道弯一转都聊到当年西藏农奴制的恶毒上了,几个人哭笑不得地听。

    两点半到南站那会儿,师傅正吐槽到某大喇嘛的恶行,跟大喇嘛正面刚过的扎西多吉听得倍儿舒心。要不是那边情况紧急,后座的几个都怀疑他会让司机再开一百块钱的。

    离得最近的一趟g35次列车是三点十分发车。难得有个双休日却又被迫返回加班的几人相互看看,沉默地全买了商务座,打算回去强行让部长报销。

    价格比普通二等座高两倍不止的商务座,一截车厢总共也没多少座位。陈可边看座位号边往前走,待把背包放到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定睛一看旁边座位的人,顿时傻眼:“司司司……司副?!”

    连带着后面还在各自找座位的司长组长们都差点把下巴砸地上。

    正拿着小镜子悠哉补唇膏的副部长司妍抬头一看:“哎?这么巧啊?”然后她的目光前后一荡,疑惑,“哎?你们一起休假……?”

    ——完犊子。

    司长组长们齐刷刷全休假确实不应该,而且还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估计是免不了被司副画脸了,就算是亓官部长准的假也不顶用。

    估计连亓官部长也得一起被画。

    大熙朝,皇宫。

    谷樱樱和楚霏在去时空部前,先找到了毓秀宫管仓库的宦官,行了点贿,“买”了点她们原不该能弄到的东西——她们可不是去跟包围时空部的侍卫随便问个路,不拿点稀罕东西讨好人家,保准一个字儿都问不出来。宫里的这点弯弯绕绕,谁都清楚。

    两刻之后,二人到了时空部前,左看右看,“相中”了一个看着面善的侍卫小哥,深呼吸一口,一起酝酿好笑容凑上去。

    “这位大人~”楚霏拿捏着“我很谄媚”的心态,“我跟您打听点事,您看行不行?”

    面善的侍卫小哥剑眉一立,顿时变得凶神恶煞。

    谷樱樱心弦一提,心里大呼:不要拒绝不要拒绝不要拒绝!

    那侍卫不知怎的,打量着二人,办差的烦乱心情好似突然被驱散了点儿,眉头便松下来:“说吧。”

    这回换谷樱樱说话。她衔着笑往院子里睇了眼,作轻松状道:“这里头……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听说这是那些‘未来人’的地方,突然这么查起来,是触怒陛下了?”她边说边悄悄取出袖子里的小盒子塞过去,“我们随口一问,您随口一说。”

    她塞过去的东西,俗称“软中华”,在一千多年后被誉为“国烟”。但谷樱樱所不知道的软中华的另一个属性是——它简直是行贿界的一个标杆儿!现在她拿来这么用特别应景!空气里一下弥漫起了肮脏交易的味道!

    侍卫小哥的剑眉又一立,谷樱樱的心咯噔一沉:别发火别发火别发火……我们愉快地合作起来不好吗!!!

    几微秒里,由亿万种物质、万千思绪组成的浩瀚宇宙中,好似突然有那么一缕思绪的力量出奇的大。有力地微微一牵,便在世上牵出了一环环连锁的波纹。

    波纹的最后一圈,悄无声息地触在了谷樱樱眼前侍卫的脑海里。

    那侍卫淡看着她塞过来的香烟,凝视了好几秒,终于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袖子里一推,目光漫不经心的挪开:“是开罪了太后。”

    疾驰的高铁上,十几人的手机警报响了一阵又一阵,铃音好像要凑成一首交响乐。

    楚明头倚着窗框,拇指点开最新的时空震动频率,目光一划,又随手关掉。

    旁边同样正看频率图的方远桥念叨:“我擦,这妹子能量很大啊……”

    早已将座位转成和他们面对面的司妍跟陈可原正各自小歇,听言,司妍挣了眼:“她过敏症状的具体反应到底是什么?”

    “还不确定。”楚明摇一摇头,旁边铁轨上一列反向的列车呼啸而过,几秒就消失不见。他沉了沉,又说,“可能是能左右运气性的事情。”

    司妍沉吟着点了点头:“之前五个案例有跟她症状重合的吗?”

    “没有。”楚明道。

    沈临再度看过去,眼前的少女泪眼迷蒙:“臣女是因为……因为无意中看了时空洞才失明的,不知太医能不能看好。能、能不能……”谷樱樱难免越说越觉胆怯,顿声一咬牙,才又继续道,“能不能求陛下请时空部的各位大人来看看,方才臣女见到见到一位,他说……”

    话未说完,她手腕陡被捉住:“你见过时空部的人?”

    谷樱樱突然窒息,不敢贸然回话。

    “你不害怕?”皇帝的话中有两分明显的好奇和探究,打量她一番,又说,“还想主动请他们来看看?”

    “我……”谷樱樱不知该怎么回话为好。

    其实她当然怕啊,方才就是因为害怕才哭成那样。民间关于“未来人”的传言很多,其中坏的多于好的,大约没有几个人敢说完全不怕他们。

    但现在,对失明的恐惧占了上风。

    于是谷樱樱将心一横:“不怕。有陛下庇佑,他们自不敢害臣女的!”

    她这话其实是在说服自己安心,话音初落,却听皇帝嗤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