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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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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魔兵在我旁边说道:“这就是雀鸟了,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魔兽,我主人为了捕捉他,可费了不少的功夫。现在捕捉回来,更是难以驯化,倒是把我们给弄惨了。”

    我看的是欣喜无比,完全没听到魔兵在我旁边说了什么,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雀鸟。当我注视着雀鸟的时候,我发现这雀鸟也在注视着我,我们两个在对视,眼神在交流。

    然后我发现,这雀鸟充满了敌意,那双眼眸之下,更是不停的喷着火焰。再接着,雀鸟扑腾着翅膀,忽然煽动大风。别看他翅膀也并不是很大,可是这一煽动起来,院子里立马就刮起了一阵狂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这时,魔兵在我旁边说道:“大人,你不要看他的眼睛,会惹怒他的。”

    我说知道了,于是也赶紧将视线移向雀鸟身上其他部位。这时,雀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我也没了兴许,对魔兵说:“走吧,咱们回去。”

    事实上,我想来看看雀鸟,不过是好奇而已。小时候看动画片,经常会提到魔兽,所以对魔兽天生有种好奇。这才憋不住想来看看,可是看了之后,我却也觉得这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要是能驯化一只魔兽为自己服务,在这魔界之中实力必然是大增。

    回到住处以后,我直接躺下睡觉了。心中,还是有点惦念着那些奴隶。毕竟,那些奴隶回去的路上也会遭遇危险,他们没有自卫能力,真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到那个奴隶村。

    想着,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中。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因为这鬼地方没有时间,所以根本不知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睁开眼睛之后,屋外还是一样的色彩,血光一片。

    可是我睁开眼睛之后,却突然大惊。因为就在我床边,居然坐着一个人。而且不是别人,刚好就是那个老头,也就是李响的师父。

    瞧见他,我不禁死死的一咬牙。老头微微一笑:“怎么,你不会被吓着了吧?”

    我没回答他,转移了话题:“准备出发了吗?”

    老头点了点头:“是啊,你准备一下,我这就带去你心魔崖。”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一喜,也不迟疑,马上对老头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快速的开始穿衣服。接着再跑出了屋子,果然看到老头站在屋外等我。如果是去心魔崖,我自然是惊喜不已的,所以激动一点也是常理。

    可是,当我走出屋子以后,却看到老头似乎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看着老头,皱起眉头说:“那个,你不是说马上带我去心魔崖吗?”

    老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当然,我说过的话岂能食言,就算为了死去的李响,我也绝对不会食言。”

    我说:“那走吧。”

    然而,老头却一把将我抓住了,在我身后说道:“你别着急,没我带路你找不到心魔崖。”

    我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舒服了,我于是又停下了,不解的问道:“我们还要做什么才可以出发?”

    这时,我发现这家伙眼神无比的犀利,一直在我身上盯着,盯的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我没有后退,也死死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感觉有些不安。这时,老头终于也不再继续看着我了,他点了点头道:“心魔崖不是想去就去的,在去之前,我必须要询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成魔还是想消除魔心?”

    我顿时一愣,一下子彻底的反应了过来,我上当了?这老头跟那个天神果然是一伙的?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并伸手抓住了我的古剑。这时,老头接着又说了一句话,让我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他说:“如果成魔,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拥有强大的实力,在魔界的生活,会比你在人间强无数倍。你可以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务、美女和权利,你可以自己制定规则,让你自己成为法度。”

    说到这,他移开了目光:“相反,如果回到人间,你将还是只能成为一个碌碌无为之徒。人道守护人又能如何?人道之战结束之后,你便彻底化身成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下面,你选择吧。”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我还愤怒无比,可是这一刻,我有些心动了。如果留在魔界,成为一个真正的魔,将在这里彻底的释放自己。这是一个没有规则的世界,强大的人都可以建立自己的法度,可以拥有自己的一切。

    相反,假如我现在回人间,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我将彻底的成为一个普通人,然后碌碌无为到死的那天。

    瞬间,我陷入了沉思。这时,老头在旁边凝视着我,目光中匆忙一种奇怪的一味。但是许久,我抬起头来,心中竟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我说:“我要回人间。”

    老头反而是一愣:“你说什么?”

    我再次重复:“我要回人间,那是我该去的地方,至于魔界,我很想留在这,不过不可能的。”

    老头满是不解:“能说一个理由吗?”

    我点头:“理由很简单,我属于人间,我身上还肩负着重任。其次,人间有让我牵肠挂肚让我日思夜想的人,所以我必须回去。”

    老头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你了。那么,咱们出发吧,前往心魔崖,消除你的魔心。”

    老头说到这,表情松了下来。我看着他,长叹一声之后,便朝前走去。然而刚走出去两步,老头忽然又喊了一声停。我愣住了,满是不解的回头:“还有什么问题?”

    老头仍旧冰冷的看着我:“我问题还没有问完呢,刚刚我之所以要问你那个问题,实际上是想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我停住了,转身走回了原位,说:“问吧。”

    老头这时又说:“我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你去了心魔崖,很可能死的更快。”

    “我的心魔是什么?”

    老头说:“没错,所以我刚刚才问你,你要成魔还是成人,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知道你心魔是什么,你去了心魔崖,只会更快的沦落为魔。所以,你的心魔是什么?”

    我也突然愣住了:“我的心魔是什么?”

    老头朝我看了过来,目光犀利。他不再说话,而是等待我的回答。我沉思了起来,然而心中却有点混乱。事实上,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已经被种下魔心,可是心魔是什么?

    见我沉思不语,老头说:“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去心魔崖,你先搞清楚你的心魔是什么吧。”

    说话间,他居然干脆的转身走了。我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老头停下,不解的看我:“怎么,你想起来了吗?”

    我摇头:“我还是不知道,不过我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我必须干净赶到心魔崖,消除心魔然后返回人间。”

    老头叹气:“我无能为力,你首先先找到自己的心魔吧,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

    他这一次更加干脆的走掉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老头的背影,我也只得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床上躺下,我开始沉思这个问题,我的心魔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只是说这心魔的强弱程度而已。心魔若强,一个人便会走火入魔,继而陷入疯癫状态。

    可是对于自己的心魔,很多人却并不了解。我心中突然隐隐有些焦躁,因为我发现我竟然真的是完全没有头绪,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心魔究竟为何物。

    正沉思间,门被推开了,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这果盘里面装的,乃是魔界的水果。在魔界之中,水果可以说是极其罕见之物,除非是地位高贵,否则根本无法享用。

    这种魔界的水果,十分的罕见,因为魔界环境恶劣,这鬼地方水非常的稀缺,没有水自然也没有水果。除此以外,这里还没有阳光。终日天空都被黑云遮挡,所以水果就更不可能长出来了。

    不过,也有一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植物,会在岩浆池边,靠着岩浆池中岩浆的光芒,和一丁点稀缺的水,而长出果实来,这便是魔果。

    眼见侍女拿着魔果走进来,我一下子从床上立了起来,朝着侍女放下的果盘走去。侍女似乎被我突然的动作吓着了,有些惊慌,慌忙后退。我不解的看了侍女一眼,忙说道:“没事,你不要怕。”

    这时,侍女才冷静了一些。我随手从果盘里拿起一个魔果一口就咬了下去,心中顿时大惊,因为这魔果实在是太美味了,人间自然有无数的水果,可是口味跟着魔果却完全没得比。

    我很吃惊,魔界之中居然会有如此的美味?

    这时,侍女准备离开。我突然叫住了她,侍女便战战兢兢的站住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说:“这魔果是从什么地方采摘的?”

    侍女有些惊慌,老实回答:“大人,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魔果在魔界也属于十分罕见的东西,而且味道甘美,所以小的从未享用过,也不知道味道是什么,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采摘。”

    听侍女这么说,我随手抓起一个魔果塞入她手里:“来吧,一起吃。”

    侍女脸色大变:“大人,这可不行,身为奴隶,怎么能吃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我有些无奈,走过去将门关上了,然后再说:“是我让你吃的,你怕什么怕?”

    侍女终于接下了魔果,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小口的吃了起来,那脸上满是惊慌和小心。一口下去,她脸上则立马露出了美好的表情。瞧见她这般,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着我微微一笑,询问侍女道:“我很疑惑,魔界之中的人,均为魔吗?”

    侍女本来在吃魔果,听我这么一问,立马抬起头来,连忙回答道:“大人在问我吗?”

    我点头,侍女说:“大人,也不尽然,魔界之中的人也并非全部为魔,有的人从一出生开始就身在魔界,也有可能只是一介凡人,但是他们摆脱不了魔界,所以只能在这里生活。”

    我说:“那你是魔吗?”

    侍女一愣,旋即又才点头:“回答大人,我是魔。”

    我心中突然一喜,其实我之所以要给她吃魔果,就是想让她来回答我问题的。侍女见到我的样子,连忙又低下了头。我说:“好吧,我也不扭扭捏捏了,直入正题吧。你既然为魔,你知道自己的心魔吗?”

    侍女一愣,似乎没从我这问题中回过神来。许久,她才说道:“我还以为大人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要问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的心魔。”

    我急了,情不自禁伸手去抓她的手:“你的心魔是什么?”

    侍女回答:“小的时候,我父亲被仇敌所杀,父亲就死在是旁边,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仇敌折磨而死。这恨意,便是我的心魔。”

    恨意就是心魔?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开始沉思自己。可是,我心中并没有什么恨意。我看了一眼侍女,点了点头说:“谢谢你,你走吧。”

    侍女这时候却不走了,而是好奇的对我说:“大人是否则为心魔的事而烦忧,兴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我朝侍女看去:“怎么帮?”

    侍女说:“大人只需要记住,你心中记忆最深刻,最容易让你激动的,或许就是你的心魔。”

    “心中记忆最深刻,最容易让我激动的,就是心魔?”我默念着这句话,这时侍女站了起来,对我弓腰然后走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快速的沉思了起来。

    然后我发现,在我的内心深处,并没有任何让我记忆十分深刻的东西。唯一可以说让我难以忘怀的,便是自己这几年来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难道,这就是我的心魔?

    我正想到这,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那个老头,他默默的看着我,目光有些怪异:“怎么,你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头叹了口气:“你入魔并不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过,搞不清楚你的心魔,我就没法带你去心魔崖。这样吧,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老头直接来到了我的身后。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了一种危险的感觉,大喝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当我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便感觉心中的热血一瞬间疯狂的翻涌了起来。然后这时,我感觉自己渐渐的将要失去理智。

    老头在我身后说:“我帮你开启身上的魔性,兴许你就能看到自己的心魔。”

    听闻老头的声音,我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的越来越旺,整个人也快要彻底的失去控制。而就在这时,我脑海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的心魔是什么了。

    就在那瞬间,我的脑海里面闪过了一个画面,这是我之前所经历的一个画面。在这个画面中,有一个人,同样是一个我十分熟识的人。就是这个画面涌现在我脑海之中的时候,我才感觉无比的愤怒,将要彻底的失去理智。

    突然,我背上那种危险感一点点的变淡了。然后,我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的消失,理智再度回到了身上。

    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滑落在地。这时候,老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兴许,你已经知道你的心魔是什么了吧,我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等会我们就前往心魔崖。”

    说完这话,老头转身离开。看着老头的背影,此刻我却不自觉的不停发笑。真是到死我也没有料到,我的心魔居然会是这个人。

    我走到了床上,静静的躺了下来,心中充满着愤恨和以及一阵淡淡的失落感。当我想到这个人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几年来,简直是沧海桑田,已然物是人非。

    不仔细想,还不觉得,仔细一想便觉得心中十分的难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再度被老头推开了,他站在门口对我说:“现在,你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老头说:“那好,我们前往心魔崖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抬起头来朝老头看去,点了点头之后,便背上自己的背包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出屋子,老头便一把将我的手臂抓住,然后牵着我狂奔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老头的实力简直超出了想象,他狂奔的时候,仍旧是一步几十米之远,几乎只是眨眼之间,老头的住处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心中竟然忐忑不安。我虽然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可是我真的不忍心消除他。消除了他,我将彻底的消除心魔,而后也将彻底的变成一个正常人。但是一旦消除了心魔,那个人也将永远从我世界里消失,不可能再回来。

    如果我留下他,我将再度拥有心魔,时间一久便可能彻底成魔。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是此刻,老头已经带着我狂奔出了好远好远。心魔崖,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我忽然紧紧的一咬牙,终于完全的下定了决心。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取舍,取自己需要的,而舍掉不需要的。不论怎么说,虽然消除心魔会让那个人永远的消失,可是这换来的将会是更多更多。所以,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就如同先前持有缘劫珠,我不得不一次次的去涉险一样,我没得选择,摆在面前的就一种选择而已。

    正沉思间,我突然听到了一个说话声:“先生,你不厚道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我猛的惊醒了过来,转头一看,在我的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做天神的家伙。

    瞬间,老头的眉头也是一皱,朝天神的方向看了一眼:“哟,原来是天神,天神这是跟着我们干什么呢?难不成不相信我老头?”

    天神脸色微变:“哪里,我只不过是巧遇先生而已,想知道先生这是要去哪里罢了,先生不能说吗?”

    这天神明显不怀好意,看样子这趟心魔崖之行并非易事。这时,老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便停了下来,转头对不远处的天神说:“天神,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老跟着我们作甚?”

    天神也已经停了下来,他朝我看了过来,脸色很是不好看:“不瞒先生,我想知道,先生是否是要带着小子去心魔崖?”

    老头看了天神一眼,脸色也是猛的一变:“怎么,天神,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天神拱手:“不敢,只不过先生所去的方向正是心魔崖的方向,我才不得不问。先生可不要忘记,你可是答应我的,难不成要食言?”

    老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我看到也隐隐有些火了,满头的白发居然眨眼间变成了血红色,上面隐隐带着一股火焰,非常炙热。气氛瞬间便到了剑拔弩张之地,而对面,那天神一见老头这般模样,立马便是一惊,这家伙也是聪明,知道自己不敌,急忙拱手说:“魔尊大人,你不要发怒,这样吧,我不问了,也不跟着你们了,我走。”

    说话,这天神果真转身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吃惊。这时,老头的头发再度变成了白色,脸也恢复了正常。

    我心中却有些失落,小声的对老头说:“对不起。”

    老头不解:“为什么要道歉?”

    我说:“我给你惹麻烦了。”

    老头轻轻的摇头:“在魔界,从来没有麻烦这个说法,也没有朋友这个说法。方才那个人你也看见了吧,若不是我实力强于他,他会对我卑躬屈膝?我们还是快走,省的真的麻烦找上门来。”

    老头说完,抓着我再度狂奔。我不解的询问:“什么麻烦?”

    老头说:“那个叫天神的家伙实力不如我,可是我三番两次的放他走,难道你没觉察到什么?”

    我不解,表示疑惑,老头接着说:“这家伙身后有庞大的势力,我想这个才叫做麻烦吧。”

    老头说的很轻松,但是我心里头却清楚,我这次给他带来的麻烦,真的不小。于是乎,我心中顿时有些感动,也有些自责。

    老头却完全不在意一般,继续狂奔。然而我转身往后看去,隐隐约约的,已经看到我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些小黑点。这些小黑点,正在快速的朝我们靠近,追赶而来。

    而在这时,我看到老头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我很不解:“你笑什么?”

    老头马上不笑了,对我说是吗?我心一沉,再度询问道:“老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宁愿与天神一干人为敌,也要帮我消除魔性?你别告诉我,这真的只是因为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