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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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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你看云大人这……”远处,被松了绑的香儿揉着红肿的手腕,低声为慕容怜抱不平,“你都那样对他了,他怎么还能说那样的话?皇上已经给你们二人赐了婚,他还说自己不是驸马,还和王爷……”

    “香儿,别说了。”慕容怜摇了摇头,“云大人他,他可能并不喜欢我……”tqR1

    “不喜欢你?那为什么要对你……”

    “他能那样对我,承认了今晚的事,还同意娶我,已经对我很好了。”慕容怜揉着衣带,苍白的脸带着一丝惶然,“香儿,我很高兴他能娶我。只要他愿意娶我,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在乎,所以,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公主……”香儿重重地叫了一声,既心疼又无奈。

    慕容怜已转身,挑了个没人的方向往坡下走去。

    对于自己的命运,她早已死了心,要么老死在宫中,要么哪天有哪个番外之邦前来求亲时,被人想起来,作为和亲的礼物远赴他乡。

    对婚事,她从不曾有过奢望,甚至想过,只要不远赴异乡,便是如此委曲求全地在宫过一辈子,也好过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如今,即使嫁的人不一定喜欢她,可至少是她喜欢的,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

    她很满足,也该满足。

    香儿见劝不动她,只得跺了跺脚,紧跟在后面。

    等她们走远,黑暗中走出一人,身着紫袍,狭长眼眸微微眯起,望着慕容怜消失的方向,“让人去查一查今晚的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奴才这就去。”身后,钱公公看了他一眼,退了下去。

    慕容佩眸光一转,望向更远处的那片平地,阴柔的容貌在微烁的火光中更显柔美。

    云微澜娶慕容怜?

    两个女人成亲?

    他不喜欢看到有人在背后算计她,却也不愿意放弃看到她吃瘪的模样,在她手里吃了那么多的亏,总该收点利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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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郁相手持马鞭立于帐篷之中,满脸怒容。

    郁方臣尽管心里发颤,但仍倔着脖子不肯跪,想要给他姐姐壮胆,不想身边的郁明珠什么也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腿一软,也跟着跪在她旁边。

    “可知自己犯了何错?”郁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心中的怒意无法形容。

    他在朝二十余年,在今上登基之后更是荣居相国之位,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何等丢过这么大的脸,给人看过这么大的笑话。

    不用想也知道,如今外面那些大臣将如何编排他,从此以后,在背后将会被沦为怎样的笑柄。

    相府的千金喜欢上了小倌,并当众与人纠缠不清,这是怎样颜面尽失的丑事!

    “女儿不知。”郁明珠平静地回答。

    “不知?”郁相心中的怒火再添三分,猛地扬起手中鞭子,朝着郁明珠就挥了过去。

    “啪!”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身上,郁明珠身子一晃,硬是咬紧了牙关,半声都没有吭。

    “姐!”郁方臣惊叫一声,连忙伸手扶着她。

    “可知错?”郁相再问。

    郁明珠缓缓摇头,声音依然平静,“女儿不知。”

    鞭子再度挟着怒火挥了过去,带着呼呼风声,郁方臣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护住郁明珠,用后背对上了落下的鞭子。

    “啪!”鞭子重重落在郁方臣背上,痛得他“啊”了一声。

    “臣儿!”郁明珠顿时红了眼眶,使劲推开他,“你傻啊,鞭子有什么好抢的!”

    “姐,你不是总说我长不大,不像个男子汉么?”郁方臣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呲着牙笑,“这回,你再也不能这么说我了。你是我姐,我不护你护谁?鞭子当然该由我替你挡。”

    “不用抢,你俩都有份!”郁相斥道,“这些年你在外头胡闹,我都没怎么罚过你,这回就一起罚!”

    “爹,你不用迁怒弟弟,有什么火就朝我发。”郁明珠挺直了脊背,“在爹看来,女儿喜欢上了云微澜,是为错。可女儿并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有错,也不认为‘喜欢’这两个字还需加上那个人的身份背景等等附加条件。喜欢是喜欢一个人,而不是喜欢那些条件。”

    “你喜欢他,可他喜欢你了吗?”郁相被这番言辞气得手都在发抖,“堂堂相府的千金,我郁达的女儿,不爱高门权贵,偏爱低贱末流,可笑还被人嫌弃,让人看尽了笑话,你是要将郁家祖宗的脸都丢尽不成?”

    一句“他喜欢你了吗”,让郁明珠死死咬住了唇,才将眼里的泪意逼了回去,而“嫌弃”一词,更是刺得她心头一痛。

    “是,女儿今日行事有欠考虑,这一点确实有错。”她声音微颤,“但是,对于喜欢云微澜这一点,女儿不会认错。就算他拒绝了我,女儿也不后悔。”

    因为云微澜,她才知道了什么是心动。

    因为云微澜,她才明白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官家子弟。

    只因为自己骨子里也有叛逆不羁的天性,向往洒脱自在的生活,而相府的门楣已决定她不可能得到这样的生活,直到遇见了云微澜。

    在某种程度上,她觉得两人之间有一种共通点,这种相似的特性深深吸引了她,直到难以忘却。

    “好一个不后悔。”郁相怒极冷笑,“今日,本相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手里的鞭子再度扬起,郁明珠闭起了眼睛,引颈以待,等着那一记凌厉的鞭打落在身上。

    “住手!”一道人影跌了进来,抱住了郁相高抬的手,急声道,“老爷,住手!”

    “你放开!”郁相回头怒视着她,“都是你平时纵容娇惯,才使得他们有今日这般模样,你若敢拦,我连你一块儿打!”

    “好,你打!”郁夫人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流下眼泪,“你若真狠心打得下手,就将我们娘儿仨一块儿打死,省得碍了你的眼。”

    “你!”郁相火从心中起,甩手就挥出一鞭子。

    “娘!”

    “娘!”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两道人影一先一后向郁夫人扑了过来。

    “哐啷……哗啦……”一连串稀里哗啦的声响接连不断响起,鞭子并没有落在郁夫人或者其他人身上,而是从他们身边擦了过去,继而转了个方向,狠狠抽向一旁的桌子,桌上的茶壶茶盏纷纷被扫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郁夫人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鞭子挥了过来,整个心都似乎停止了跳动,想不到郁相真会不顾念夫妻之情,对她下手,都做好了皮开肉绽的准备,未想最终郁相还是手里留了情,拿桌上的东西泄了愤。

    “哇……”惊吓之后,是深深的后怕,郁夫人推开扑过来的郁明珠与郁方臣,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放声大哭。

    什么国相夫人,什么仪态形象,统统都不要了。

    上次为了郁方臣的事假哭了一回,让郁方臣免了一顿责罚,这回是真的被吓着了。

    “娘,您别哭啊……”郁方臣蹲在郁夫人身边,手忙脚乱地替他娘擦眼泪。

    郁明珠紧抿着唇蹲在另一边,望着地面那堆碎瓷片一言不发,眼底有些晶莹在闪烁。

    “你还真打啊郁达,你还真打……”郁夫人哭得喘不上气,捶着胸口边哭边骂,“你良心被狗吃了吧你……想当年你穷困潦倒,连口吃的都没有,要不是我爹……要不是我爹看着可怜收留了你兄妹俩,你们早不知被扔去哪个乱葬岗了……”

    郁方臣诧异地张大了嘴,要不是今日他娘说起,他都不知他爹居然还有这样落魄的过往。

    “也就是我愿意嫁给你,别人家的姑娘哪个看得上你……如今你官大了,气也足了,居然打起老婆孩子来……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就算饿死在我家门口,我也不会让我爹收留你……”

    郁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着忘恩负义的郁相,帐篷虽然厚实,到底也不是很隔音,这哭声传出去落在外面那些下人的耳朵里,个个听得惊奇万分。

    郁相脸色沉得如锅底,这些事情他最不希望人提起,郁夫人平时也极为注意,从不对人说起,便是自己的儿女也不曾说过,就是为了维护郁相的脸面,如今因这一鞭子,气恨之下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真正是揭了他的旧伤疤。

    可又不能否认的是,郁夫人所说字字属实,偏偏让他发作不得。

    “别哭了!”郁相怒声道,“别忘了,你如今是相国夫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有些话自己清楚就行了,你非得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若不是你过分,我会说?”郁夫人抬头,满脸泪痕,“再怎么说,臣儿和珠儿都是你的骨肉,是与我这个糟糠之妻生的,你如今要打死他们,连我也不顾了,是不是嫌我老了,想再娶个年轻漂亮的?是不是嘴里不说,心里恨着我这些年来不给你纳小妾,早恨不得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