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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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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佩眸光一寒,五指成爪迎上那抹剑光,他不会那么容易死,但这一抓下去,这只手怕是废了。

    就在这弹指之间,云微澜猛然手一扬,但见一道利光自她手中出,既快又狠,直直没入车夫喉咙。

    正往前冲的身体依然顺着惯性扑了过来,高举着剑,突出的眼睛装着死亡前的惊恐,定格在凶狠扭曲的面孔上。

    这突如其来的匕首,瞬间要了他的命。

    慕容佩嫌恶地将他挥开。

    身躯沉重倒下,车夫双眼未闭,却已气绝,喉咙的血这时才顺着匕首慢慢淌出。

    “起来!”云微澜起身推开慕容佩,拔出车夫喉间的匕首,顺势在他身上擦了两下,掩身于车窗后,掀起少许窗帘察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却发现情况大为不妙。

    十数名黑衣人骑马紧追不舍,蒙着黑巾,举着弓箭,个个身手矫健,可以想见,若非刚才马车的马受了惊而发足狂奔,恐怕刚才他们便已被这些人一拥而上,围了个正着。

    而明显的是,这车夫与这些黑衣人乃是一伙,她与慕容显之前在车内纠缠,并未留意车内情景,怕是早被这车夫送进了埋伏圈。

    正想开口,车身猛地颠了一下,她回头望去,却见马车冲进了一条狭窄林道,那马就像只没头苍蝇一般,胡乱狂奔一气,完全失了冷静。

    遇林莫入,这是大忌,此刻调头却已来不及了。

    云微澜撒手放开窗帘,一个箭步来到前面试图控制住这匹发狂的马,沉声问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慕容佩也已看到身后追赶的黑衣人,狭眸中尽是阴霾之色。

    “暂时还看不出来。”

    “会不会是之前在城内跟踪你那些人?”

    慕容佩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摇了下头。

    城内跟踪他的人,他可以肯定是媚娘所派,但这些人,却绝不是。

    因为,媚娘可以使使小性子,对他耍些小手段,但绝不会要他的命。

    云微澜偏头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把伤口包扎一下,我来驾车,尽量把后面那些人甩开。”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他,快速观察了一下目前所处的位置,抓起匕首便朝着马屁股扎了下去。

    马车的速度不比后面那些没有牵绊的马,时间一久,势必会被后面的人追上,此刻只有把这匹马的体能都挖掘出来,等找合适的机会脱身,至于会不会脱力而死,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

    马吃痛,厉嘶一声,拼了命一般往前跑。

    马车颠簸得更为厉害,却是成功地将双方的距离渐渐拉开,可未等云微澜缓口气,身后却是嗖嗖几声,数支利箭从后面射了过来,擦着马身飞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显然已察觉了她的意图,专门射她的马,只要马一死,马车便再不能行,她与慕容佩只能等死。

    “出城的事,你跟谁提起过?”

    慕容佩草草裹着手腕与手臂的伤口,闻声答道:“没有。”

    若非为了避开媚娘的耳目,他也不至于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并且雇了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可没想到,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这么说来,你早就被人盯上了。”云微澜眼神漆黑,回头朝他看来,“你出城之事根本没跟人提过,可对方却能在第一时间里对你进行刺杀,那就只能说明你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别人眼里,并且那人对你一早便怀了必杀之心,随时准备要你的命。”

    早在他在城内转悠着找她的时候,这场蓄谋已久的暗杀恐怕便已拉开了序幕,车里那具乔装成车夫的死尸便可作为一个依据。

    慕容佩看着右臂被血湿透的衣袖,冷声道:“想要我命的人并不多,而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更少。”

    云微澜牵起唇角冷冷一笑。

    将慕容佩视为眼中钉,想要除之而后快,并且具有这样能力的人,除了慕容显,想不出还能有谁。

    “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线索。”

    “看过了,什么都没有。”慕容佩靠着车壁淡淡道,“他那样谨慎的人,怎会留下落人口实的证据。”

    他刚才失了不少血,俊美的脸有些苍白,可狭长眼眸中却沉着阴冷沉静的光芒,没有丝毫慌乱,便是负了伤,可依然贵气难掩,自有一种身为皇子的尊贵。

    “你又欠了我一条命。”云微澜驱着马车闪避身后的箭,不客气地道,“我不喜欢慕容显,也不喜欢他以后当皇帝,他要当了皇帝,我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所以呢,这个皇帝最好你来当,只要你以后别忘了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就行了。当然,要想以后过好日子,咱们俩就得好好活着,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慕容佩心头一震,望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轻轻应了个字,“好。”

    不是因为那句“这个皇帝最好你来当”,那是那句“咱们俩”。

    咱们俩……

    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几个字,却让他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经过,如此动听,让人心悸。

    马蹄声渐近,原本拉开的距离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追赶之后,再次拉近。

    云微澜回头望了一眼,“追上来了!”

    慕容佩凝眸望着前面,道:“看到前面那道山涧没有?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处水潭,稍后我让你跳的时候你就跳下去,我将他们引开。”tqR1

    云微澜闻言一顿,顺着他说的方向往前看去,片刻,道:“你说反了。他们要的是你的命,不是我。你受了伤,行动不便,待会儿你跳下去,我将他们引开。”

    “正因为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你没必要跟我一起冒险。”

    “少说废话,就这么定了……”

    “嗖——”蓦地,斜侧里一道利箭隔空而来,挟着破空之声,擦着车壁边缘射向了马头。

    拖着车子疾驰了这么久,马的体力早已是强驽之末,此时速度放慢,后面的人追上来又离得近,这箭再也无法躲避。

    但听一声嘶叫,那马往前跑了几步之后,再也坚持不住,砰地倒地,马车经受不住这突然的变故,一下子便跟着侧翻。

    “跳!”就在这时,慕容佩忽然搂过云微澜贴在胸前,抱着她跳下了马车。

    耳畔风声疾过,身子瞬间的失重之后,云微澜的脑海里居然还想到一件事——这下好了,马车翻了,谁也不用再争着谁跳谁不跳了。

    箭至。

    没人去管那倾翻的马车,十数张弓全对准了跳车的两人,个个眼力上佳,精准地找到他们的位置,哪怕这满目黄绿的叶子遮挡了视线,也不影响他们杀人。

    慕容佩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一腿的凉。

    果不其然,山涧下果然是一口深潭,还未等云微澜体会潭水的冰凉彻骨,慕容佩已抱着她紧贴在山壁上,十数支箭刷刷刷地射进了他们刚才所处的水中。

    若是反应慢了一拍,必定被射成筛子。

    “走!”等箭一停,泛起的涟漪还未荡开,慕容佩便带着她往一边渡去,“他们很快就会跟着下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可是在走出两步之后,她便拉住了慕容佩,抬头望着上面,“来不及了。”

    那些黑衣人在箭射不中之后,便立即弃马跟着跳下,然而却是兵分两路,如撒网捞鱼一般,将人数分散开来,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

    “那边。”慕容佩没有半分迟疑,朝一处涧洞摸了过去。

    水潭连着山,山石嶙峋,有几处天然的洞穴,里面有一腿深的水,虽可暂避,却绝不是脱身的好地方。

    因为没有出口。

    只要那些黑衣人围过来,他们便是瓮中之鳖,除了硬拼没有其他办法。

    但外面脚步声渐近,想要游到对面已是来不及。

    再快,也快不过他们手里的箭。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掩藏到一块一人多高的山石之后。

    云微澜握了握手里的匕首。

    那些黑衣人只看到他们跳入水潭,并未看到他们的具体情形,只要聪明一点的人,都会认为他们已洇水游到了别处,而不是傻乎乎地躲进洞里等着人来抓。

    万一他们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寻到这里,那就只能利用偷袭的招数,能杀几个算几个。

    潭水很冰,不过片刻,云微澜便觉得两条腿已冻得发麻,不多时,肌肤便如针扎般的刺疼。

    虽说已是冬天,但以她的耐受力,这水再怎么冷也不至于冷到这种程度。

    这潭里的水,到底是什么水?

    “上来。”许是慕容佩感觉到了她的冷意,忽然矮下了身子。

    云微澜几乎是吃惊地望着他。

    他这是……让她坐到他肩上去?

    下意识便往旁边让了一步,可还不等她站稳,慕容佩已双手扶住她的腰,猛地一个用力,便将她托举至自己的肩膀处。

    “不行,你放我下来。”云微澜压低了嗓音,怎么也不肯抬起双腿。

    开什么玩笑!

    他受着伤,还失了血,这么冷的水又极耗人的体能,她怎么可能坐到他身上去。

    “快点!”慕容佩受伤的手臂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托着她的腰,态度坚决至极,“如果你不想让我流血至死,不想把他们引来,你就快点上来!”

    云微澜低头望着他青筋突绽的双手,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缠着的布条再次被血浸透,伤口又流血了。

    从未如此刻般清楚地认识到,这男人固执起来的时候是有多固执,如果她一直不肯上去,他必定会一直这样举着她,直到脱力。

    此刻,她无法与他争,否则,惊动了外面的人,倒霉的是他们自己。

    一咬牙,她最终抬起双腿跨坐在了他肩上。

    与其作无谓的争执,不如节省些力气留着对敌。

    慕容佩松了口气,确定她坐稳了才放开双手,然而,只是这一个动作,便已让他额头冷汗密布,打湿了乌黑的发鬓。

    云微澜想也不想,抓起衣角拭去他额际的汗水,又用匕首割下长长一条衣片,弯腰替他包扎伤口。

    慕容佩身躯一震,似乎想要回头,可到底没有动,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感受着那带着她体温的衣袖抚过他的额头,又看着她洁白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他胳膊上动作。

    两人挨得极近,以致他的眼角能看到女子白皙的侧脸,她身上没有寻常女子的脂粉香气,却有一股独属于她的清新体香,闻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此刻,再次闻见,却是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方式,从对立变成了并肩抗敌,同生共死。

    生死攸关之际,他忽觉内心竟是无比平静,甚至希望这一刻无限延长,伤口的血也不要停止,就让她一直这么为他包扎下去,让他一直这样背着她,永不放开。

    “别再用力,也尽量别碰到水,万一发炎可不是好玩的。”云微澜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又在他手腕上缠了几道,低声在他耳边叮嘱。

    柔软的唇瓣不经意擦过耳廓,温热气息灌了满耳,慕容佩心头一悸,险些稳不住身形。

    他不是没碰过女人,相反,所有他碰过的女人,不说容貌,至少身材就要比现在身边这个女人要凹凸有致得多,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仅仅这么靠近着说上一句话,无意的稍稍触碰便让他几乎把持不住。

    好在,云微澜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他耳边,将注意力转移到外面的人身上。

    慕容佩缓缓松了口气,可是,在放松的同时心中又似乎有种淡淡的失落与不舍。

    云微澜完全不知道此刻这个男人正经受着享受与煎熬的双重折磨,双腿离了水,虽然还冷,但已不再有针扎般的难受,但她知道,慕容佩虽然内力比她深厚,但眼下这种情况,他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两边都搜过了吗?”洞外,有人在问话,大概是这帮黑衣人的头领。

    “都搜过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盯着水面,他们若是想洇水游到对面去,或者潜在水里等我们离开,不可能不冒头。而且这是寒潭,水要比别的地方冷,就算他内力深厚也坚持不了多久。只要他们两个一冒头,他们只管乱箭射死,到时候割下他们的头颅,主子重重有赏!”

    “是!”

    “现在,来两个人,进那边洞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