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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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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宫中的气氛说变就变。

    就在这一夜,如平常一般喝了药睡下的皇帝忽然陷入梦魇,面目狰狞,满口胡话,诸如“不要过来”“不要杀我”之类的。

    其间夹杂着几个早已成为禁忌的名字,比如文承焕,云天暮……甚至还有季谦。

    养心殿人心惶惶,杨全才惊得浑身冒冷汗,严令殿内伺候的内侍不得走漏半点风声,然后让人连夜出宫去找慕容佩,慕容佩初时未在府,直到半夜回府时才得知情况,连忙进宫,在听了皇帝的梦话之后脸色阴沉如墨,随后便严禁养心殿内任何人出入。

    这种时候,汤药已灌不进去,太医给皇帝施了针,半个时辰之后皇帝才沉沉睡去,只是没过两个时辰,天还没亮时,皇帝便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神志有些不清醒,慕容佩跟他说话也似乎听不见,就这样呆坐了半晌,之后,突然精神一振,迅速下了一道口谕,让慕容佩去执行。

    慕容佩沉着脸什么都没有说,带着自己的亲卫前往相府,将半路上准备上朝的郁相秘密带入宫中,送到皇帝面前。tqR1

    郁相一看皇帝的脸色,再加上这种行事方式,便知他一直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到了。

    只是他到此刻还有些不敢相信,皇帝当真会对他下手。

    就算他知道皇帝过去所做的一切,但这么多年的忠心相随,皇帝就没有半点感动?

    皇帝坐在龙床上,满脸阴郁地盯着跪在床前的郁相,面色变幻数度,才沉声道:“郁卿,知道朕为何把你请到这里来吗?”

    “臣,不知。”郁相面无表情地回道。

    “不知?”皇帝好似觉得他这个回答很好笑,竟然短促地笑了一下,“郁卿啊,朕昨晚做了个梦,你知道朕梦见谁了?”

    郁相沉默了一下,道:“皇上的梦,臣怎敢随意猜测。”

    “有什么敢不敢的,一个梦而已。”皇帝像话家常一般,又有些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一直很少做梦,可昨晚上……呵,竟然梦见了老熟人。安平王,我是说文承焕,梦见他临死前的样子,他竟然指着朕说,要朕偿命……你说好不好笑?他不去找云天暮算账,居然要朕给他偿命。”

    郁相一直低着头,听到此言蓦地抬起头来。

    “还有云天暮,还想在梦里杀朕。”皇帝顾自笑道,“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男人,活着的时候连朕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死了倒想要朕的命,简直可笑!雪流纱跟了这样的男人,半点眼光都没有,最后得到了什么?连自己的命都赔进去,若是跟了朕……”

    他话语一顿,目光放远了些,似乎在想刚才的话。

    若是雪流纱跟了他,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这个一眼就被他看中的女人,他定会把她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做一只养尊处优的金丝鸟,享受他给予的宠爱。

    可惜,她对云天暮死心塌地,对他的暗示不屑一顾。

    那就怪不得他了,他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只能毁了。

    郁相暗暗攥紧了袖下的双手,手心里隐隐冒出冷汗,作为心腹,皇帝还只是皇子时所做的一切,他便知道得清清楚楚。

    包括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不仅知道,而且还是出谋划策的参与者。

    这些参与,为他谋得了滔天的权势与富贵,却也成了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让他时刻都要付出性命作为代价。

    这个道理,他却在最近这些年才深刻感悟到,当年身处其中时,却是春风得意,犯下累累罪孽。

    皇帝想像够了,将目光调转到郁相身上,“奇的是,朕还梦到了季谦。”

    郁相身子微僵。

    皇帝仿佛没看到他的异样,继续道:“季谦拎着自己的脑袋朝朕走来,非得让朕赔他两个儿子,你说朕拿什么赔给他?哦对了,说起来,也不知郁卿有没有做梦,下回他若是再给朕托梦,朕倒可以让他去找郁卿要,毕竟,季谦犯下那般不可饶恕的大罪,郁卿功不可没啊。”

    “皇上!”郁相脸上肌肉微微颤抖,可见是极力压制着情绪,“臣只是尽力替皇上分忧,臣对皇上的忠心,皇上应当最清楚。”

    功不可没……

    这种话皇帝也说得出口。

    他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在皇帝授意之下,即使没有授意,也是顺着他的心意,如今却把事情都推到他的头上。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当初是谁拍着他的肩膀与他称兄道弟,说他是最信得过的兄弟?

    “郁卿的忠心朕自然是明白的,正因为明白,所以相信郁卿不会怪我。”皇帝浮起一丝意味莫名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郁相眼里,只觉得浑身冒寒气,心头瞬间被恐惧占据。

    “你,你想干什么?”

    皇帝只笑不语,抬手作了个手势。

    郁相两眼蓦地睁大,但见刚才还站在床边的慕容佩身形一晃,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脖子便已被他紧紧掐住。

    他惊诧地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剧痛,甚至能感觉到喉头软骨的断裂。

    不可置信。

    对面皇帝的笑脸在眼前摇晃,他心中的悲愤难以言表,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

    连交待后事的时间都没有。

    不,他死了,郁家的其他人还能活?哪里还需要交待后事。

    他不甘心,想挣扎,却使不出丝毫力气。

    以为这个死亡的过程会很漫长,其实只有短短一瞬,“咔嚓”一声轻响,脖颈被拧断的时候,他的一生也宣告了结束。

    他没有闭眼,只因死不瞑目。

    慕容佩看着他软软地瘫倒在地,双眼突出,嘴巴大张,那模样就像一条缺水而死的鱼。

    这就是权倾大魏的郁相,曾经那样煊赫那样威风过,曾经是皇帝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人,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风头无两,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还不是连个善终都没有。

    生或死,全凭皇帝的心意,只要一个手势,就能决定一生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