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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春梦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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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个男人秒杀了颜值,很丢脸。

    可流鼻血流到晕过去不省人事,简直太羞耻。

    公孙婉儿悲愤的翻了个身,好闻的木兰香,她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头顶有个温和的声音问道,“醒了?”

    “恩。”她下意识应了一声,猛然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那张脸。

    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公孙婉儿慌忙起身,坐得规规矩矩,再一看周遭,疑惑道,“这是哪儿?”

    “是为兄在郊外的一处庄子,妹妹尽可以安心些。”

    就是私人场所,都是我的人的意思?

    婉儿笑了笑,这文官忒体贴。

    可既然事情办妥,接下来她不好耽搁时辰,得尽快赶回去,正如水生说的,贾大胖子近来不安分。

    她萌生退意,看了看天色,道,“兄长借我匹老马,我要回家,之后叫马自己回来。”

    庾冰点点头,吩咐人前头开道,自己跟着公孙婉儿一起走。边走边犹豫着开口,支支吾吾说了好半天闲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不知妹妹闺名……为兄,颍川庾氏,今年二十有三,官拜……”

    婉儿轻笑出声,庾冰更窘迫,“小妹闺名婉儿,祖上洛阳公孙家。”

    公孙婉儿?有些熟悉。

    庾冰正愣神间,婉儿已经从下人的手中牵过一匹马,笑声渐远,“小妹告别大哥,改日再来拜会。”

    “马不必送回来,他日你若不识得路,自管赶了马走。”

    公孙婉儿应了,马蹄声渐远,扬起一片烟尘。庾冰脸上疑惑更甚,这建康有几个洛阳公孙家?有几个公孙婉儿?

    婉儿回到自己住的茅屋时,贾大胖子在院门外老远站着高声喊她。

    她笑了笑,果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回掉了坑儿,现在是怎么也不肯再进这屋子周围一步。

    她走过去,贾大胖子满脸堆笑,“小姐去了哪儿,劳小人好找?”

    好找?她看看贾大胖子一双鞋,新换的湖蓝绸缎面儿,颜色清亮,崭新崭新。

    “屋里闷,我到山上走走,劳管事的找我,惭愧得紧。”

    贾大胖子点头道,“多走动走动好,多走动走动好。”实际上心里却在盘算,妹妹的原话是要将这丫头养废了,越没教养越好,现下,她成天像个野丫头往山上跑,光着脚帮农户下地干活儿,从前的教养规矩怕是都忘干净了。

    公孙婉儿今儿出了一整天的力气,累得很,肚子饿的厉害,也无心再应付贾大胖子,开口问,“贾管事的不知找婉儿什么事?”

    贾裕这才想起正经儿,赶紧道,“是小人有事相求。”说着递上一盒精巧的糕点,一支翡翠缠金的发钗。

    公孙婉儿操着手,没有接,贾裕就差磕头,诚心诚意道。“小姐,小人唯一的儿子小山,今年眼看八岁了,小人也想为他谋求条好出路。近日城中怀仁学堂招生,小人想……”

    “想我指点指点他,叫他好通过入学考试?”

    “哎……小姐聪慧……”

    一盒糕点,一支发钗,真当便宜劳力使唤。公孙婉儿笑了笑,不过能取到怀仁学堂的考试资格,可见小贾氏背后出了不少力气。

    这件事……婉儿犹豫片刻,动手接过糕点,又拿走发钗,“入学考试是什么时候?”

    “就在三天后。”

    “好。”婉儿往回走,“叫小山明天收拾东西住我这里,三天后你来接人。”

    贾大胖子笑得合不拢嘴,“小姐五岁时才情便传遍建康城,有您的指点,错不了,小山这回入学有望。小人,必定感念小姐恩德。”

    感念?公孙婉儿冷笑不语,这世上多的是农夫和蛇。

    见她进了屋子,贾大胖子也松了口气,赶紧下山,嘱咐婆娘收拾贾小山的衣物,自己拐到后院,放飞了一只鸽子。

    话说那盒子糕点和发钗,公孙婉儿前脚走进院子,后脚扔到了一边儿。

    贾大胖子给的东西,她可不敢用不敢吃。

    却未曾想,人家早知她有防备,这回的蛊涂在糕点盒子上,只要碰一碰,入体三分。

    公孙府中,公孙嫣儿捏着一张薄薄的丝绢,笑得开怀,“公孙婉儿,这回我看你还不死?”

    夜凉如水,可公孙婉儿却觉着像被烤在火上,口干舌燥,辗转难眠。

    她摸索着爬起身,翻了翻首饰匣子,找出一颗夜明珠来别在腰间。

    这是她特意买回来的,有它照明,四周亮如白昼,她也能看清夜路。

    披衣走出屋子,夜风凉爽,可她丝毫不觉,正暗自奇怪是不是今日修炼内力走火入魔,一丝红线隐入眉心。

    公孙婉儿所在的庄子背靠一片连绵山脉,座座大山相连,就在这座山后的另一座山脚下是一条小溪缓缓流过,再远就是桃源山庄,山上是香火鼎盛的道观鹤松观。

    此时,一白衣公子负手在水边出神,暗自思忖,桃源山庄,南山银矿,鹤松观这三者究竟有什么干系?

    他带了十个人来,分开两拨,一拨去了桃源山庄,一拨去了鹤松观打探。

    公孙婉儿说得没错,这银矿,不仅是谢家兄妹留意到了,他也留意到了。

    月色如华,另有一白色影子在山间狂奔,“该死的该死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着了暗手?”

    她的理智十不存一,只想快些赶到桃源山庄找到司徒南。可临近溪水边,她却愈加无法自制,浑身燥热难当。

    水声潺潺,凉意袭面,她下意识的靠近水边,在看到水边的背影时,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尽失。

    白衣公子水边凝神,忽觉背后一凉,一阵天旋地转间防备不及被人从身后扑到,再回过神来,怀中温香软玉。

    他虽意外,却不显慌张,运掌为刀劈向那女子后颈。

    岂料,那女子力气出奇的大,反手制住他竟叫他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

    他冷声质问,那女子歪过头想了想,点上他的穴道,将小脸往他怀里拱,“好热……”

    溪边水光清冽,十五月光分外明,他看着女子杏眼朦胧,一头如墨般乌发柔顺的垂在身侧,那一瞬间有些失神,“你是山鬼么?”

    公孙婉儿身子顿了顿,眼睛看着他,正当那白衣公子松了口气,下一刻,公孙婉儿褪下薄薄的亵衣,上好的肌肤在月光下莹润如绸。

    而身下那人则是完全呆滞。

    像一只觅食的小猫,她伏在他饱满的胸膛上寻求丝丝凉意。

    可身体愈热,她不耐烦,将身下人动手剥了个干净,在他赤裸的身上贴得紧紧的一瞬间像是睡了过去。

    诡异的静谧中,那赤裸公子回神,回过神来,首要便是冲击穴道,

    可就在这当口儿,公孙婉儿又醒了,只见她拧着眉头,趴在那里躁动不安。

    精巧的唇鼻在身下蹭来蹭去,身下那人额上出汗,下身渐渐有了反应。

    在上躁动不安的公孙婉儿察觉了他身体的变化,疑惑的向下摸了摸,刺啦一声,那薄薄的亵裤被撕了个粉碎。

    身下那人这回是真冒汗,不仅冒汗,还冒火。

    他正在冲击穴道的关键时候,这女人来路不明,行为放 荡,死不足惜。

    身上越来越异样,心里却越发阴沉如冰,只待他能动,这女人顷刻间就是一具尸体。

    公孙婉儿也到了最要紧的关头,身子往后挪了挪,赤裸公子一阵奇异的快感涌遍全身。

    而与此同时,更多的却是惊讶,处子?

    这女人还是处子?

    又见那女子神情迷茫,满脸泪珠,在月光和水光下惨白凄楚,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这又是什么个情形?

    心神一乱,他体内的真气忽然暴走,冲击穴道不成,反而伤了经脉。

    远处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他想,这是他的人回来了?

    那眼下,却惊见身上的女子也察觉到了什么,卷起一件袍子竟然飞快的逃走了?

    那白衣公子深吸口气,强忍体内经脉错乱,冲击穴道。

    待得那十人回来聚集到他身边,白衣公子早就擦干净了嘴边的血迹,丢掉了撕破的衣裳,穿着被揪扯得半敞皱巴的长袍,举着一颗夜明珠发呆。

    而另一边,公孙婉儿跌跌撞撞的爬上一棵树,倒霉透了。

    她丢了身上的夜明珠看不见路,半夜里找不着回家的路不说,出门的时候急急穿着亵衣,这身装扮若是让旁人看见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是非。

    何况,她靠着树干,合拢双腿。她下身酸痛,傻子也能明白刚才她做了什么。

    只看见个背影就失了身,谁知道是小鲜肉还是中年大叔,或者就是个满脸麻子的丑面鬼。

    她吐出口浊气,裹紧身上的亵衣,冻死宝宝了。

    天将明,勉强可以视物,公孙婉儿就近去了桃源山庄,净洗换衣。

    昨夜像一场梦一样。

    等见了司徒南,昨夜的事情没说,可司徒南瞧着她面色不对,上前揪过手腕把脉。

    “你什么时候中了蛊?”

    公孙婉儿想起昨晚的事情,脸上就发烫,“大概就是这两天,怎么了?”

    “怎么了?”司徒南冷笑连连。“你这蛊毒月圆之夜发作,发作三次,你小命不保。”

    仔细想想,昨天正是月圆之夜,公孙婉儿连声道,“师父救命。”

    “我暂且封住你的功力,你切记不可用功,或许能多活几个月。”

    公孙婉儿失望道,“多活几个月还不是一样要死?”

    “可至少能拖到有人救你。”

    公孙婉儿双眼亮亮,“师父找到欧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