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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现在打电话,把月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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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

    清赏下意识摸了摸有些酸疼的后颈,羽睫扑扇扑扇地眨了两下,微微睁开了眼睛。瞥了一下周围,她才知道自己睡在了洗手间的浴缸里。

    这是怎么回事?

    啊,容玄——

    想起晕倒前听到的那些话,清赏总算反应了过来,看样子,她是被人打晕,关在酒店某个房间的洗手间里面了。

    “有人在吗?”

    “开门——”

    “有人吗?”

    ……

    清赏不死心地拍门,却是没有人应。诺大的洗手间,此时静谧得有些可怕。

    怎么办怎么办?

    容玄会不会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清赏急得跺脚,扬手看了看表,还好对方的手劲不大,她才晕了十多分钟,应该还来得及吧?

    她暗暗安慰着自己,急忙寻找出路。包里的手机被拿走,没办法求救,眼下,只有靠她自己了。

    清赏想到这儿,灵动的双眸转了转,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洗手间只有一扇窗,是通往外面的,如果想出去,为今之计,只能爬窗了。

    清赏蹙着眉,认真评估这个举动的可行性。虽然不知道这是几楼,但爬窗可是一项危险的活啊,真的要做吗?

    万一摔下去了,一命呜呼,上哪去找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赔给她老爹呀?

    呜呜!

    她心里很挣扎,甚至有些害怕,不知道绑她到这的人有什么目的,是恶作剧吗?还是想对她不利?如果留在这里,会不会更危险呢?

    清赏的心里很乱,有太多的可能性在脑海中穿梭,头都快爆了!她捂住头,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惜最后闪过的画面,都是容玄抱着别的女人……

    不——

    这种活生生被戴绿帽子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

    想到这儿,清赏望着窗台,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爬!

    清赏手脚麻利地推开窗户,小身子灵活地探了出去,不禁笑了。该说她幸不幸运呢,窗外竟然是个大阳台,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她很快就钻了出来,幸好学生时代跟着云想去学了半学期的武术,虽说只是去凑了下热闹,但至少攀攀爬爬,还是有了点技巧。

    阳台上通往房间的门紧紧锁住了,清赏没有办法,只好借着水管爬到了隔壁。

    双脚落地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呼——

    长这么大,她才深刻地意识到 ,在危急关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畏高的她,竟然还敢在半空中爬起了水管?哎,若是被云想知道,不知道是会颁个勇气可嘉奖给她,还是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顿?

    想到这,清赏摇头苦笑了一下,看看表,已经过去大半个钟了,杏眸里的焦急之色更重了几分。她咬着唇,心里暗暗发誓:容玄,你若敢给我戴绿帽子,本小姐一定休了你!

    隔壁屋里静悄悄的,看样子应该没人在,清赏心中大喜,急忙跑了进去,却不料,一只藏獒就蹲在玄关处,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

    夜,寂静。

    男子站在窗前,拉开了厚重的布帘。银色的月光,丝丝透过落地窗,温柔地铺在华丽的地毯上,房间里,霎时多了几分朦胧。

    如刀刻般深邃俊美的容颜,此时却凝结成了霜,容玄抬起腕表,距离金珉硕告诉他,某女听到他们的对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钟。

    她,没有来!

    失望、愤怒、心碎……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交织成团,塞得他心烦气躁,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慕、清、赏!”

    容玄默念这三个字,爱恨交织。

    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金珉硕的馊主意,说什么他只要乖乖服下“春”药,再放点风声给她,小鱼儿一定会上钩。如今,小鱼儿视若无睹地油走了,只留下他站在原地,伤心失落。

    呵,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先爱上了,谁就输,爱得深的那个人,更是输得一败涂地。可他,却偏偏心甘情愿,明知道那是一场炼狱,他依然愿意赴汤蹈火。

    “月儿——”

    容玄低喃着她的名字,凤眸潋滟着深沉的无奈,“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他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思绪中,却不知道走廊那边,有个窈窕的身影,十分狼狈地跑了过来。

    清赏跑到3309号房,虚软无力得差点倒了下去,只好单手扶着墙壁,微弱地喘着气。

    真是太要命了,与那只可怕的藏獒“沟通”了大半个钟,才让它相信她不是坏人,乖乖放她离开。清赏犹记得拧开门把那会,她双脚都抖得差点倒地上了。

    哎,今晚,能不能别这么刺激?

    清赏微曲着手指想敲门,白希的小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不自觉有了退却的念头。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她现在进去有用吗?若是真的见到他与别的女人正在……

    她该如何自处?!

    清赏突然觉得很委屈,从未有过的委屈,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为了他历经千辛万苦,爬完水管斗藏獒,原本美美的装扮弄得现在狼狈不已。可是容玄呢,或许此时正在里面逍遥快活,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是啊,早就忘了,要不然怎么会去了英国那么多天都了无音讯,而且今晚也是搭都不搭理她呢?更别提还光明正大地带着别的女人出席这么重要的宴会。

    兴许,今晚金珉硕安排的女人,就是那个她!

    可恶——

    死容玄,坏容玄,我要跟你离婚,现在、立刻、马上!

    想到这儿,某女雄赳赳的斗志,又被激了起来,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用力拍起了房门。

    容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敢这么蛮横地敲着他的房门,或许是……

    原本晦暗的眼眸,悄悄闪过一抹希冀的光。

    他将手中的高脚杯放下,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一张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的俏脸赫然映入眼底。

    月儿——

    容玄在此时,听到自己心花怒放的声音。

    清赏抬头,看着他那张神清气爽的俊脸,此时哪有一点中了“媚”药的迹象,看样子他的毒解了,呜呜,他真的跟别人做了!

    俏丽的小脸霎时发白,双手死死攥紧,杏眸充满控诉地瞪着他。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娇唇使劲地咬着,努力想控制自己,不让眼泪再次流下来,至少不要在他面前哭。可那泪水却是一点都不听话,慢慢凝聚在眼眶,接着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甚至流得比之前更凶。

    容玄伸手想去拉她,她却狠狠拍掉他的手,想逃,被他眼明手快地抱在了怀里。

    接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乖,告诉我,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容玄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伸手挑高她的下巴,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上。她的发丝凌乱不已,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像是从哪个草丛里爬了出来,再加上哭得通红的眼睛,此时看起来活脱脱一只可怜的小兔子,让人恨不得想好好疼爱一番。

    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往那么冷魅动听,可惜清赏却依然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情绪当中,并没有听出他那浓浓的关心以及……不悔的深情。

    见她不说话,容玄不禁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去了哪?”

    为什么一个小时之后,才来到了这?!

    清赏这才回过神,抬眸对上他的眼,咬着唇委屈地控诉:“你管我去哪里?你都抱别的女人了,还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放手, 我要跟你离婚!离了婚,你爱跟谁上chuang,我都不会管你!”

    “你说的是真心话?”容玄眯着眼,狭长的凤眸,渐渐潋滟着危险的光。

    “是!你脏了,我不会要你!”

    见他没有否认,清赏的心更沉了,愈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底线,不管他是被设计也好,心甘情愿也好,她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他,竟会那么地舍不得,那么地不甘心。

    她,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这个认知,让清赏的心,蓦然痛了起来。

    她颤抖着身子,无助地靠在墙壁上,嗤笑一声:“我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无法忍受我老公身上有任何女人的味道,所以容玄,我们离婚吧。”

    “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判了我的死罪?”容玄怒了,眼底的幽光渐渐染得猩红,他伸出两指,死死地扣住她的下颌,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冷到极致的笑意:“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抱着别人,你闻一闻,我身上除了你的味道之外,还有谁的?”

    “你不要狡辩!金珉硕明明说你中了媚-药,若你没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哪来这么神清气爽?”不是没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清赏却是一脸不惧地反驳他。

    “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让你验明正身,嗯?”容玄突然松开她,清赏愣了一下,就见他已开始脱起了衣服。白色的衬衣,很快落地,露出精壮的胸膛,她想逃,他却拽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心脏,“检查啊,看一下我有没有脏,嗯?”

    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冷,话里更是怒火滔滔,恨不得将她燃烧。

    “我不要!”

    她挣扎着想要收回手,他却死死地拽着,很快白希的手掌就被他捏得通红:“检查啊——”

    “你这坏蛋!呜呜——”

    清赏原本就觉得委屈,如今他还对她这么凶,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开始掉落下来了,哭得无比凄惨。

    容玄见状,终究有些不忍,他不禁放低姿态,一手搭上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帮她擦着眼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掉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光是听人家一句话,就断定我的死罪,这对我公平吗?难道在你的眼中,我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

    “这跟信任无关,中了那种药,多强的意志,都会有可能被摧毁。”清赏吸了吸鼻子,有种心死的感觉。

    “那你看一看,我像是中毒的样子吗?若真中了毒,在一小时内,怎么可能解得完?”

    且不说他是设这个局的参与者,就算换作是平时,别人也设计不了他,因为……早在很多年前,他的身体里,就有了对于这类药物的抗体。那些艰苦的岁月,容玄不想提,他只想在往后的日子里,与她好好的过下去。

    “我……”

    清赏默默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被他说动了。她咬着唇,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地瞅着他,就是不说话。房间里,一点暧.昧的气息都没有,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幸福得冒泡泡,直想高歌一曲。

    她的表情,容玄全数看在眼底,知道她听进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几根发丝,笑得格外妖孽:“那我没脏,你是不是要我?”

    “不要!”她敛下眼,口不对心地否认。

    “真的不要?”某人的声音魅惑得令她心神荡漾起来,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她直接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记,随即退开,宛若星钻的黑眸,亮得令人心悸:“要,我要你!”

    当然要,省得被别人抢了,她就真的会像刚刚那样,哭死了。

    容玄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缕叫做幸福的微光,湿湿的,像是有眼泪滑下。他昂头,眨了眨卷翘的长睫,接着直接低头,捧住她的脸,隽永流长地吻了起来。

    清赏缓缓闭上了眼睛,热情回应着他……

    他的舌,深入喉咙,肆意地在她的檀口油走,他的大手像是要将她柔软的身躯,用力地揉进骨子里,所到之处,惹来她娇喘连连。

    许久之后,他才停止吻她,直接把她揽腰抱起,向柔软的大chuang走去。

    清赏窝在他怀里,杏眸迷离地眨了眨,娇羞的脸蛋贴着他的胸膛,可爱得令人想一口咬下去。

    两人双双陷进kingsize的大chuang上,他将手撑在她的肩侧,深邃的凤眸宛如无底的黑洞,将她的目光,紧紧吸了过去。清赏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就见他那张性感的薄唇,此时抿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宝贝,今晚是我的人,以后都是我的人,可好?”

    他的声音很低,温淳如巧克力般,令人心动不已。

    “嗯!”她情不自禁点头应了一声,却不知他的心情,因她那一霎那的点头,快乐得飞向了天际。

    大手熟练地探到她的后背,将小礼服的拉链轻轻扯下,清赏绷着身子,虽说一点都不排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可心里却还是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说痛过后会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说……

    那么多个听说,倒不如自己亲身体验来得实际,想到这,她忍不住期待起来。

    不一会,两人衣衫尽褪,旖旎的气氛,在柔情蜜意酝酿下的房间里,越来越浓。

    这一晚,他用舌尖,膜拜了她全部的美好;

    这一晚,他见识了她的紧致,尝尽了她的香甜。

    ……

    当他全部攻占城池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却被他用唇一一吻干……

    这一晚,她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

    这一晚,她完全献出自己,没有保留。

    当疼痛过后,那种极致的感觉,美好得像是一跃到了天堂,在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他说:“容太太,我爱你!”

    ……

    *****

    第二天,清赏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像是被重新拆了再装上一样,酸痛不已。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昨晚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清赏俏脸一阵通红,无法相信一向矜持的自己,竟然那么主动把容玄扑倒,甚至连“我要你!”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呜呜,她昨晚一定喝醉了,才会变得这么豪放,真是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儿,清赏偷偷瞄了容玄一眼,昨晚身体力行的男人忙活了一整夜,此时睡得正香。

    他睡着的样子,颜值简直爆表。清赏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醒着的时候,坏得令人咬牙切齿,睡着的时候,却美好得令人不可亵渎。

    美好?

    她愣了一下,记得有人说过,当你用美好来形容一个男人的时候,就说明他在你心中,有着很特别的地位。

    特别吗?

    当然,不特别能让她付出这么多?

    想想昨晚她也是太冲动了,不行,打死都不能让容玄知道她发生那么多事情,要不然不是被骂死,就是被笑死,或许,还会被吃死吧?

    清赏抿唇一笑,伸出小手捂着脸蛋娇羞了一把,这才翻开被子,起了chuang。

    订了一早的飞机回G市,生怕吵醒他,她动作轻柔地穿戴完毕后,拎起包包,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清赏偷偷摸摸离开,却不知道,背后有一道冷光正阴狠地瞪着她的背影。女人纤长的十指紧紧嵌入肉中,美丽的脸蛋上,一抹扭曲的恨意,愈来愈浓……

    ****

    两天后  G市

    一般高端的百货,都会在七八月的时候,举办VIP答谢专场,KT百货亦不例外。今天正好是VVVIP专场,只有年消费超过200万的人,才能获得邀请函,纪颜秋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容玄刚下飞机,原本想去慕氏找清赏,未料却被纪颜秋一通电话给叫到了这。

    由于是专场日,而且此时才早上十点多,奢华的购物环境,显得特别宽敞,逛起来,更是心旷神怡。

    “看来我们纪小姐在MK每年贡献了很多啊!”容玄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笑意。

    “怎么,你还怕我败家?”纪颜秋亲昵地挽着容玄的手臂,雍容华贵的脸上,染上一抹笑意,却又多了几分娇柔的埋怨。

    “呵,你儿子最不缺的就是钱。”容玄痞痞一笑,视线却不自觉往四周搜索着。照理说,像今天这样的大日子,身为KT百货执掌人的她,是会到场的。只不过,逛了这么久,他却始终见不到她的身影,心底忍不住有些失望。

    “你怎么了?”纪颜秋敏感地发现他心不在焉,温柔地拍了他一记。

    “噢,在想爷爷寿宴的事情。”容玄蹙眉,找了个借口。

    “哎,”纪颜秋叹了口气,“你父亲这次,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参加。这么多年来,他对容家的事情不理不顾,老爷子心里估计挺伤的。”

    “别提那个人了,兴许爷爷见到他,心情会更不好。”一提到容赫山,容玄那张如雕刻般的俊脸瞬间黯了几分,就连语气,也渐渐冰冷。

    “好,不提。”纪颜秋见目的已达到,眼角眉梢间,溢满了笑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儿子:“对了,老爷子寿宴,沈家也会来人。你也有好几年没见唯千……”

    “妈,电梯到了。”容玄突然打断她,径自将她推进了电梯。

    “玄儿——”纪颜秋喊了他一句,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容玄却是挥手阻止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妈,您打什么主意我知道,只不过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过去现在未来,都是。”

    “你要知道在容家,婚姻大事不是你能作主的。玄儿,听妈的,唯千是个好女孩,自小就喜欢你,而且沈家几代在京中身居要职,对你是个很好的助力……”纪颜秋不死心地说服他。

    “先别说了。”容玄深幽的凤眸闪过一缕阴郁,纪颜秋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如何能与沈家结亲。让她放弃沈家那么好的一盘棋,怎么可能?更别提那沈唯千,还是那么好拿捏的一颗蠢柿子了。

    电梯缓缓向下行,密闭的空间,各怀心事的两人都不再说话。

    终于到了一楼,在电梯门打开的那瞬间,喧哗的吵闹声,从不远处传来,其中最明显地,是女人高分贝的哭声。

    “发生什么事了?”纪颜秋有些好奇。

    容玄挑眉,厉眸搜索到人群中那一抹白色,薄唇不自觉勾起,心情瞬间莫名飞扬起来。

    他突然揽过母亲的肩膀,妖孽一笑:“既然母亲大人如此好奇,咱们何不去看看热闹!”说完,没等纪颜秋反应过来,直接揽着她,走上前去。

    “呜呜呜呜——清赏,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不能那么对我,不可以……”

    哭哭啼啼的,是一位长相姣好,娇小玲珑的女人,她此时穿着一套宽松的娃娃装、平底鞋,头发很自然地披散在身后,素颜朝天,两只漂亮的眼睛,此时哭得红肿,看起来我见犹怜。

    只见她突然抓住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气卑微哽咽:“求求你,不要让我搬出慕雅苑。”

    众人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无一不露出同情的眼光,而商场的工作人员,却是站在旁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反观之,站着的慕清赏,秀眉不自觉微蹙了一下,她抿唇,冷冷地掰开那女人的手,看都不看她一眼,潇洒转身,离开。一袭白裙飘扬,窈窕有致,她的背脊很直,步履轻盈,宛如蝶舞。

    容玄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凤眸眯起一道妖孽的弧度,两天不见,小狮子倒是越来越动人了。想起那天她的不辞而别,若不是那么多人在场,容玄真想把她扯到怀里,好好亲一顿然后才算账。

    纪颜秋下意识抬头看了站在她旁边的儿子,发现他此时的视线,一直胶在慕清赏身上,心,咯噔了一下,雍容华贵的脸上,瞬间沉了几分。

    见她丝毫不动容,跪着的女人倏地站起来,语气尖锐地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吼叫:“慕清赏,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要害,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流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会离开慕雅苑。”

    嘶——

    空气中,一片抽气声。

    清赏停下脚步,优雅地转过身来,抬眸,瞥了她一眼,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却令人感到压迫。

    女人见状,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但一想到未来的荣华富贵,她牙根一咬,索性抛开柔弱的假面具,小碎步走过去,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容不得慕家有其他孩子跟你争家产,你这个心胸狭窄、唯利是图的蛇蝎女,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

    清赏原本无波的眸底,划过一缕光彩,讥讽的笑意,逐渐蔓延至唇角:“刘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们慕家的种,你心里最清楚。我再说一遍,马上搬出去,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

    清冷的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令刘雨诗心下一震,顿时有些心虚,却仍是硬着头皮力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了慕怀天那么多年,肚子里的当然是他的孩子。慕清赏,你若是把我赶出去,你父亲从国外回来,一定饶不了你。”

    清赏斜睨了她一眼:“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若是到时候,DNA证实那是我父亲的孩子,我慕清赏无条件接受,并且会让我父亲娶了你,可若不是——”

    讲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淡漠的眼神扫向四周,却不小心,与某双带着兴味的凤眸相视,秀眉不动声色地拧了一下,视线很快就回到了刘雨诗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吐出的字,却是令人不寒而栗:“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轰——

    全场一片哗然,众人齐刷刷看向了脸色煞白的刘雨诗,眼神中充满了轻蔑,相比之下,他们似乎更愿意相信慕家大小姐的话。看来,又是一个妄想着借小孩登堂入室的小三,而且这个小孩似乎还不是慕董事长的,真够不要脸的。

    “慕清赏,你等着瞧!”刘雨诗愤恨地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地走了。

    一场闹剧,划上句号。

    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开,唯有容家母子,依然伫立在原地。

    清赏从他们旁边擦身而过时,只是淡淡地与纪颜秋点头,微笑地打了个招呼,视线却始终未曾落在容玄身上。

    被忽视的感觉,特别不好受,容玄当场就黑了脸,若不是顾及到她的感受,他此时肯定一把拉过她,让母亲知道他们的关系。

    纪颜秋抬眸,神色认真地看了儿子一眼,眼底饱含警告:“你可千万别对她有什么想法,妈绝不允许。”

    虽然纪颜秋的态度在他的预料之中,容玄心里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母亲还真就非沈唯千不可了,哎!

    他伸手揽紧母亲的肩膀,轻松转移了话题:“热闹看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吃午饭?一点钟我还有个会议要开。”

    纪颜秋见他这样,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美丽的脸上笑意嫣然,“那赶紧走吧。”

    “嗯!”他点头,视线定格在渐行渐远的某个身影上,两秒后才收回,那双妖孽的凤眸潋滟的光,却深得令人无从看清。

    *****

    是夜,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中,拼命扭动着身体的钢管舞女郎,引得周围尖叫连连,口哨声彼起此伏。

    人群三三两两,或在吧台上、或在角落里各自寻欢作乐。

    顶级的VIP包房,一男一女,紧贴着坐在沙发上,十分暧.昧。

    “林少,我的事情,还请多费点心哪。”某位女明星如黄莺般好听的嗓音,嗲得令男人全身酥软。

    “放心,包在我身上。”林睿其帅气的俊脸满是笑意,伸手摸了摸田兮娇媚万千的俏脸,低头正想亲下去……

    这时,门被推开,一抹清俊的身影翩然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亲热。

    “哟,我家容少爷来了。”林睿其见到好友,急忙推开田兮,笑米米地朝容玄打招呼。

    田兮未想到她今天来这找林睿其,竟然还能让她遇到容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G市谁能不知,这位衔着钻石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有着怎样的影响力。若是能让他注意到自己,哪怕是闹点绯闻,她绝对也是星途坦荡。

    想到这儿,田兮仪态万千地站了起来,朝她嫣然一笑,嗲嗲地唤了一声:“容少!”

    谁知容玄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单人沙发上入座,俊美如斯的容颜,此时像是染上一层霜,令人望而却步。

    “兮兮,你先走吧。”林睿其见状,急忙示意田兮离开。田兮也是一个很会看眼色的人,虽然不甘愿,但还是识相地收起包包,离开了。

    林睿其倒了一杯红酒给他,一双桃花眼充满了揶揄:“这么闷闷不乐,莫非是欲求不满?”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么乱发情?小心得病!”容玄接过红酒,啜了一口,凤眸微眸,横了他一眼。

    “哎呀,哪个男人不风流?也就只有你容少爷才这么守身如玉。话说我表妹虽然漂亮,但我却始终想不通,她当初也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怎么就让你容少失了心?”每次讲起这个话题,林睿其就特别八卦。

    “爱情这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容玄冷哼一声,一个整天游戏花丛的情场浪子,怎知爱情的真谛!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林睿其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敛下笑容,关心地问他:“你叔叔对你一进公司就与他平起平坐这事,估计很不高兴吧?”

    “呵,对于我的存在,他何时高兴过?”深幽的眸光夹杂着几丝无奈,容玄摇摇头,嘲讽地勾动嘴角:“在英国,我遭到的暗杀,可不少是他派的。”

    “哎,以前在英国,毕竟还是你地头,现在回到G市,离他那么近,你还是小心点。”林睿其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容玄将杯子放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薄唇紧抿:“放心吧,他想动我,可没那么容易。”

    “你还是留点心吧,你敌人太多了,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妹妹着想,我可不想看着她年纪轻轻就成寡妇。”林睿其说完,拿起香烟想点燃,就被容玄抢了直接扔在了桌上,把他愣得一头雾水:“喂,大少爷,我的烟没得罪你吧?”

    “今天我不想闻到烟味。”容玄环胸,霸道地昂起了头。

    “哈——”林睿其一听,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了几眼,“转性了?”

    “吸烟对身体不好,我决定戒了,你也一样!”容玄眯着眼,阴森森地笑了。

    “你戒烟是你的事情,干嘛拖我下水?鬼才理你。”林睿其横了他一眼,伸手想去抓桌子上的香烟,却被他快一步抢走,“啪”的一声,丢进了垃圾桶。

    “哇呜,容玄,你今天抽风了?”林睿其委屈得鬼叫起来,就听容少爷神色怡然地勾动唇角,笑得像朵花:“有你陪着戒烟,才不会寂寞。”

    “切,你上chuang的时候怎么不让我陪?”林睿其被他气得口不择言,容玄却笑了,妖孽的凤眸肆意地在他身上瞥了几眼:“月儿好歹也是你表妹,肖想自己妹夫,可是不对的,亲!”

    “……算了,跟你这个老婆奴没话聊,我去买烟。”烟对于他来说,可比女人重要太多了。

    “站住!”容玄突然敛住笑意,低沉的声音,透出浓浓的压迫感,原本已走到门口的林睿其身子一颤,气急败坏地转身:“容少爷,您大少爷今天究竟哪儿不对头?”一进来就赶走他的妞,抢走他的烟,有他这么当朋友的么?

    “这里有烟。”容玄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万宝路,丢给了他。林睿其喜滋滋地拿出一根,屁颠屁颠地走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将香烟点燃,就听到他幽幽开口:“帮我个忙,要不然,这就是你最后一包烟。”

    “我啥时候没帮过你的忙?”林睿其吸了两口烟,吞吐云雾间仍不忘瞪了他一眼:“要我帮忙就明讲,至于这么整人么。”

    “那行呀,现在打电话,把月儿叫来!” 容玄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嘴角边噙着一抹妖孽的微笑,朝他轻轻眨了眨眼。

    事实上,这才是他的目的。死丫头那天把他吃了之后就逃得无影无踪,打电话关机,早上在百货碰到她,竟然连一个小眼神都不给他,装不认识?刚刚想去慕氏找她,谁知道远远地就见这丫头竟坐上李明朗的车走了?哼哼,等把她骗来这,看他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