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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判谁对,判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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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朱朝宗的课后作业,谢如君缓缓道:“郁先生,这一题回答判谁对”。

    郁合尚居然沉吟起来,良久才道:“第四题,朱先生对”。

    二比二!

    朱朝宗松了一口气,郁合尚第四题出了个不见著于典籍的怪题,用意如何,他心里一清二楚。

    元陆答对了两题,他答对了一题,如果第四题两人都不会,元陆还是局面占优,假如第五题两人都答不出,二比一,那朱朝宗便输了…….。

    耳听得郁合尚大声道:“第五题”,也不拿伺棋手中的纸条,道:“一圆铁片挖去一个扇形做成一个漏斗,问如何取扇形,做成的漏斗容积最大?”。

    伺棋看了看手中的题目,知道师傅把两题都换了,心中诧异,却没有吱声。

    朱朝宗在纸上算了一会儿,道:“中心角大概为三分之二乘以根号六再乘以∏容积最大”。

    郁合尚张大嘴巴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向前一步,抓住朱朝宗的手激动地道:

    “你是如何算的,这是我的老师一直没有解出来的题目,他穷尽一生光阴想找到解题的方法,却不能如愿,最后郁郁而终,你是如何算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然是激动已极。

    朱朝宗心道,这下麻烦了,这个要用到导数求极值的方法。

    导数是高等数学最基础的概念,前面讲的解析几何是高中数学,而高等数学是大学数学的内容。

    要弄懂导数,前面有超多的知识要恶补,这么大的工作量,我…..我只是来比赛的啊。

    望着郁合尚期待的眼睛,一咬牙,罢了,我就给他上这一课吧,心中暗叹,好为人师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呦….。

    刚才的白墙已经被画满,朱朝宗走到另一面白墙前,换了一只炭笔在墙上画起来。

    一边画一边讲:“这题要用导数求解,什么是导数?这就要从极限讲起了,什么是极限呢?首先我们来了解无穷大和无穷小的概念………对,我们还是要用函数形式来讲…..”。

    从无穷大、无穷小讲到趋近和逼近,再讲极限,最后导数,一时技痒,连带着微分和积分也提了一下,这一讲,足足讲了2个小时。

    众人在下面听着,赵琦殿最为认真,用心听讲,频频思考,不时地举手回答问题,朱朝宗不禁感叹,这么爱学习勤思考的美少女,前世课堂上也很少遇见啊。

    谢如君听不懂内容,但看的出神态,只觉得讲课之人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举止中隐隐透出儒雅俊秀之气,又显出一种藐视天下掌握一切的自信,心道,这才是他的真实状态么,让人好…….啊.

    元陆和崔传武早就不耐烦了,只是见郁合尚聚精会神地听,强忍住没有出声,心里早把朱朝宗骂了个狗血喷头。

    终于,朱朝宗把导数讲完,也把第五题的解法讲了一遍。

    郁合尚听完感叹道:“想不到函数可以衍生这么多东西,真是大开眼界,《九章算术》中的割圆术用的是无限细分方法,却没有你这函数讲的透彻”。

    又叹气道:“这方法我回去还需细细思量,细微之处有些不太贯通,唉,通晓之后,我定要告祭吾师,他日思夜想的难题解决了,他可以瞑目了”。

    “若有疑难不懂之处,尽管来问我,嗯,我先喝口水”,接过赵琦殿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笑道:“赵琦殿同学,今天要表扬”。

    “同学?这个词好哎,一同学习,就称同学”,赵琦殿欢喜道:“那朝宗大哥称什么呢”。

    “我嘛,可以称我为园丁”,望着花朵一样的少女,道:“栽培祖国花朵的园丁”。

    “讨厌,人家不是花朵啦,人家想做叱咤风云的女侠…..”

    “放肆”,元陆再也看不下去,怒声斥责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见赵琦殿瞪了自己一眼,忙住嘴不说。

    谢如君脸色凝重地望着郁合尚,道:“郁先生,第五题只有朱朝宗答出来了,是否算他得分?”。

    元陆大声道:“什么叫只有他答出来,我还没答呢,我的答案是四分之三圆心角,此时漏斗容积最大”。

    众人皆尽愣住,元陆也有答案?那他是怎么算的?

    郁合尚呆住了,刚才光顾着学新知识了,乍一听到如此神妙的解法,见猎心喜之下,竟然忘了正事。

    朱朝宗心中叹道,终于要刺刀见红,面对面摊牌了。

    元陆道:“比试的规则是,由郁先生评判,不由参赛之人,也不由观赛之人,郁先生判定谁对,就是谁对,诸位应无疑议吧”。

    眼睛盯着郁合尚,道:“郁先生,请评判,谁对,谁错”。

    郁合尚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幕幕场景闪过眼前。

    那一年,自己正当年少,于府试中考中举人,正是踌躇满志之时,三个好友于洞府畅饮,自己发鸿愿要考中进士以入仕途,年长的宗奇道人却说自己太过方正,性子执拗,不适合做官,自己嗤之以鼻,做人如果不刚正,那和龌龊小人有什么区别。

    哪知第一次进士科考便触怒了考官,名落孙山,记得自己当时还不以为意,谁知第二年第三年,每年都是榜上无名,打听之下才知,那考官门生满天下,对自己是恨之入骨,旁人便不敢取自己为士。

    虽然在老友的帮助下,自己衣食无忧,不像其它学子一样饥寒交迫,可是屡试不中像一把钝刀,一年年割着自己的心,为了考科举,夫人病重无法照顾,病逝之时自己还在考场之中,儿子由此怪自己一辈子,以出家为僧怨怼。

    可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报效朝廷,造福万民,难道不是应有之义,总不能似马户黔首一般默默无闻过一辈子吧。

    唉,多年的屡试不中,终于在三年前将自己击倒,那一年自己心里彻底凉透,终日以酒浇愁,放浪形骸,留恋于花丛柳巷之中。

    正当那时,元陆找到自己,答应可以推举我为官,我严正地拒绝了他,并警告他不要想歪主意。

    推举为官,是勋贵功臣或外戚裙带的进身之阶,被正途科举之人鄙夷,朝廷还专门谕令推荐恩荫的官员不得掌握实权,就是防着他们,怕他们鱼肉百姓,我怎么能与这些人为伍。

    元陆也暗示自己可以在考试中动手脚,把我当作什么人了,虽然同是棋待诏,可是自己并不是那种不择手段,昧着良心向上爬之人。

    可是,元陆这次说要化解自己与当年考官的恩怨,确实让我心动,这不失为一条可选之路。

    解了仇怨,以自己的实力,中进士犹如囊中取物。

    只是他的条件….。.

    唉,我今年快60了,精力和时间都不允许我等下去,元陆的允诺,是一个机会,错过了,以后便再无可能走入仕途…….。

    该是下决定的时候了。

    郁合尚慢慢睁开眼睛,众人紧张地看着他,他举起手臂,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手指前伸指住一个人,众人顺着手指看去,正是元陆。

    郁合尚缓缓地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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