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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善意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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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胜围着人群转了几圈,最后对裴明川说:“明川,我看孟夫子没有马上就走,是因为舍不得孩子们,为此才会说多留几天。看来只有想办法解决孩子们读书的事情。孟夫子才会安心离开。”裴明川愁眉苦脸地说;“老孙,你觉得如何才能解决?”孙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再请位先生过来?”

    “我们谁家能付起请先生的酬劳?再说了去哪找先生?”

    “······”

    “怎么办?”

    “要不找个借口说请到先生了?”

    “先生哪是说请就能请到的。明川,明天你和我一块儿先去说说看,我一个人觉得不自在。”

    “好吧。”

    裴明川回到家,拎出昨天套住的野兔,开始剥兔子。本想今天拎着去县城卖了换点粮食的。夫子马上要离开了,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可送,还是今晚做熟了请夫子吃点肉,也算是一点心意。

    中午裴修云回来,默默地帮父亲舀水冲着兔子。回来路上听说了孟夫子回家的消息,学生顿时乱了套,当场就有学生哭着回家了,裴修云心里也不舒服。虽然裴明川知道裴修云不开心,但是这件事情,他也无法安慰自己的儿子。收拾完兔子,裴明川才轻轻地对裴修云说;“夫子肯定是要回家的,至于你的学业,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裴修云默默地摇了摇头,告诉父亲自己没事。裴明川看着闷闷不乐的裴修云叹了口气,继续忙活着清洗兔杂。能吃到点荤腥不容易,不要浪费了。好肉给孟夫子送去,兔杂自家吃。煮好兔子时,天已黄昏,裴明川用盆子盛好了,让裴修云端着兔子去送给孟夫子,叮嘱路上慢点,不要摔倒了。裴修云点点头,端着盆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遇见了同样端着盆的孙安阳,一问他家的那只老母鸡也炖了。两个人结伴去往孟夫子家。

    到了夫子家,梁豹正在院子内烧水,见两个小孩进来,只是抬头看了看便不再理会。裴修云进屋之后发现牛大有的父亲牛长忠和李青山都在这里,此事他们正和孟夫子说着话。赵年发现他站在孟夫子身边,这两个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为了不让他们有太大的压力,只得来回转悠装着收拾东西。见裴修云二人进来,孟夫子站了起来,裴修云和孙安阳赶紧向前行礼,然后将端着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上面已经放了两个菜了,一盘是鸡蛋炒葱花,另一盘是蜂蛹,看来是牛长忠和李青山带来的。旁边的竹篮里,竟然放着几个白白的馒头。

    “你们带这些东西来,真折煞先生了,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啊。”孟夫子知道这些东西在外界可能不值一提,但在这里真的是无比珍贵。

    孟夫子叹了口气说:“修云,安阳回去将你们父亲请来,一块儿吃饭,快去吧。”裴修云和孙安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赵年走过来笑着:“快去吧,先生发话了,你们这些学生不听话啦。”裴修云二人红着脸跑回家去。不一会儿,裴明川和孙胜来到了孟夫子家。裴修云和孙安阳没有一块儿跟来。

    几人坐定,孟夫子对孙胜几人说;“几年之前,我流落此地,先是乡亲们出手相救,后来靠乡亲们接济,才能苟延残喘至今,老夫也有了老死于此的打算。哪料今早赵管家来此,竟然带来了老夫已有孙儿的消息。得知之后,甚是挂念,便萌生了去意,深感愧对众人。”

    “夫子言重了,夫子在我们这里吃糠咽菜,还教孩子们识字读书,我们感激不尽。依照夫子的年纪,理应享受天伦之乐。”孙胜连忙回话。孟夫子叹了口气,安慰众人说:“就是亏了孩子们,不过你们放心,我回去之后,必会找人前来继续教授孩子们的学业,少则一月,多则三个月。告诉孩子们耐心等待。”李青山和牛长忠面露喜色。

    孙胜和裴明川对视了一眼,一咬牙对孟夫子说;“夫子,实不相瞒,听闻夫子要走,今天下午我已托人让我婆娘家的外甥前来教孩子们读书。他一月前刚刚外出游学归来。”

    “哦?竟有如此巧事?多久能前来?”孟夫子听了之后大喜。牛长忠和李青山惊讶地看着孙胜,有这回事?孙胜的婆娘家不是已经没有亲戚了吗?怎么蹦出来个外甥。看着裴明川没有说话,两个人只好暂时装糊涂,出去之后再说吧。

    孙胜迟疑了一下说;“一旬左右。”“那我等他一旬。他来之后,我再动身。这样孩子们的学业也不会中断。”孟夫子高兴地说。孙胜和裴明川傻眼了,孙胜只好求助的看着赵管家。

    赵管家看到孙胜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连忙对孟夫子说;“老太爷,既然您最挂念的事情有了着落,我们还是尽早动身吧。家中小少爷都会叫爷爷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看看。一旬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就让孩子们歇歇,好等新先生来了用功读书。”

    孟夫子脸色为难地呆了半晌,一脸怀疑的看着孙胜。“孙里长,你没骗老夫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以人格保证,此事千真万确。”孙胜只好拍着胸脯说,现在这样子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真的?”

    “真的!”

    孟夫子看着孙胜的样子,只好相信孙胜的话。

    “老太爷,咱们明天一走就出发吧,出去之后,我给您套辆车,很快咱们就回府了,到时您就见到小少爷了。”赵年在一边趁热打铁。

    “是啊,这里夫子放心便是,还是尽早出发回去看看小公子。”孙胜连忙附和。孟夫子迟疑了一下,只好同意。赵年等人大喜,孙胜偷偷看了眼笑眯眯的梁豹,也暗中松了口气。都放下了心事,饭桌上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几个人吃完饭又说了会话,孙胜几人告辞。路上孙胜便又和牛长忠,李青山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两个人一想也只好这样了,为了让孟夫子安心离开,只好欺骗他一下了。看天色还早,几人分头告诉村里各户,约定明天一块给孟夫子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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