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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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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学堂。裴修云又溜进院子里去找林长峰,周围的衙役看到之后也不阻拦,这个小娃娃进出这个院子好多次,都已经熟悉了。裴修云敲了敲林长峰的房门,里边没有人回应。裴修云用力一推,门就被推开了,里边空无一人,裴修云有些奇怪。

    “林公子已经离开了。”身后传来声音,裴修云连忙转身,看到知县宋允书站在身后。裴修云连忙行礼,宋允书摆摆手说:“不必多礼。”裴修云起身之后有些迷茫地说:“大人,林大哥不是说过两天才离开吗?”宋允书找了个地方坐下,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裴修云也坐下:“林公子说事情忙完了,就先离开了。”裴修云听了之后怅然若失。

    “你们以前认识?”宋允书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没有,算上今日,我和林大哥也不过认识了仅仅三天。”裴修云老实的回答。“三天?”宋允书有些惊讶。“嗯,林大哥救过我,我们就认识了。”“哦。”宋允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只是表情有些奇怪。“大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先出去找我父亲了。”裴修云见宋允书没有再说话,便想离开这里,宋允书点点头。裴修云从一边赶紧溜了出去,宋允书沉思了一会儿,慢慢踱出房门。

    外面空地上的人分成了两队,或者说是一群人被孤立出来了。被孤立出来的,便是想要离开此地的裴修云几家。人群中已经有人在传陈三石等人和县太爷昨天的对话。有人说,昨日县太爷没有给出答复,就是县太爷不同意,本想让他们昨晚反思一下,谁知他们四家仍然想要离开,这样不知好歹,肯定会惹怒县太爷,为了避免被县太爷迁怒到自己,打算留在这里的人都躲开了。

    从小院内出来的裴修云,站在父亲身边,情绪有些低落。这时宋允书也从小院出来了,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宋允书像是没有察觉人群的异样,像昨天一样,将事情重复了一便遍,愿意留下的站一边,想另寻他处的站在另一边。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做出决定后,不论结果如何,任何人不许改变。广场没有人动,决定早已想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出去搏一个未知的前程,还不如守在此处过安稳地日子。决定留下的人将目光都聚集在裴修云等人的身上,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宋允书问孙胜:“你们这些人什么选择?”孙胜连忙说:”禀大人,我们想留在此处,为朝廷效力。”宋允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宋允书对裴修云一伙儿说:“那么你们这些人就是打算离开的了。”这次陈三石没有了说话的勇气,可能昨日吃的豹子胆已经消化光了。裴明川见无人吱声,大着胆子向前一步说:“回大人的话,我们想离开此地,搬往清平县。”

    “你们呢?和他可是一样的想法?”宋允书点点头,盯着另外几家人追问道。几人相互看了看,看着面无表情的宋允书,一时摸不准县太爷的心思。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宋允书看四人都表态了,点了点头说:“你们有此愿望,本官就准了你们的请求。随后你们听从主簿的安排,收拾妥当之后,搬离此地。”裴明川等人听了之后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点头。等裴明川等人安静下来,宋允书用严厉的声音说:“既然你们选择离开此地,那么本官有事情要警告你们,离开此地之后,不许向任何人提及此处的事情,尤其是铁矿之事。甚至不许对外人讲,你们是由此处搬至清平县,至于你们有何处而来,一会儿主簿会告诉你们。若是本官听到任何的风声,本官必定严惩不怠。若是泄露此地铁矿之事,本官会亲自斩了你们,你们可曾记住了?!”裴明川等人连忙保证,离开此地之后,此地之事绝口不提。宋允书点点头:“以后不许回来。”裴明川等人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宋允书让裴明川去找主簿,接下来的事情,听主簿的安排。等宋允书回去之后,周围的人看着裴修云几家,神色有些复杂,谁也想不到县太爷竟然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李主簿是一位五旬左右的消瘦老人,黑黑的皮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下巴上留着一个小小的山羊胡子。别看李主簿看着年纪大,但是做起事情来确是干净利索。直接告诉裴修云几家,粮食全部留在此地,当做留在此地的衙役的口粮。去到清平县之后,再从库房将粮食补给他们,两边的人都省了搬运的麻烦。零散的,笨重的东西一并留下,只带贵重的,约定两天之后,就离开此地。告诉裴明川等人若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他。

    裴修云回到家后,就开始帮着父亲收拾东西,两天的时间转眼而过,裴修云和父亲扛着大包小包的行礼,来到约定的地方,李主簿带着几个衙役已经在此等候。李主簿身边竟然还有一家牛车,裴修云几人则新奇地看着牛车,牛可是稀罕物。李主簿让裴修云几家将重的物品放在牛车上。然后自己坐上牛车后,让裴修云几个小孩也上来坐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往清平县。裴修云坐在牛车上看着黑山村越来越远,心情有些沉重,此次离开说不定就无法再次回来了。

    路上李主簿告诉大家,知县已经安排好了划分的土地,都是一等一的好田地。去了之后,找个地方暂时容身,近几日会给他们准备好盖房子用的材料,但是房子需要他们自己盖。尽管如此,裴修云几家也是喜出望外,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一群人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希望尽早到达清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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