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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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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级,杨煜潇觉得也许班上的一些人就是从这一年开始改变的吧。

    首先是班长赵淑雅。其实男生除了觉得她长得好看,学习好点没什么。但是女生就不一样了,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其他什么。总之赵淑雅在女生之间很难再立足。

    以任佳楠为首的那一批人,对于赵淑雅抢走班长之位很是愤愤,总是冷嘲热讽。而任佳楠不知是真不关心,还是坐看。从来没劝过那些人。

    刘婷最是过分,当着赵淑雅的面说她和三班的刘翔关系有多好多好等等。为什么?因为范华抛出了一封赵淑雅写给刘翔的情书。那时候的情书只能算是好感展露而已。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赵淑雅喜欢的是陈阳,陈阳不仅比刘翔帅,还比刘翔写的毛笔字好。我想赵淑雅看中的其实还是毛笔字吧。

    为什么范华会如此对待赵淑雅?据说其因只是赵淑雅当了班长以后在范华面前嘚瑟而已。现在再回想当时的失窃事件。

    其实就杨煜潇的个人感官而言,赵淑雅除了爱显摆以外没太多毛病,为人也挺好,说话也和气。可惜那双眼睛毁了她。

    这个年纪杨煜潇他们已经有模糊的“混”的概念,基本上就指代那些不上学成天打架的人。而赵淑雅就这样被一个高年级的混混看上了。赵淑雅虽然很保护自己,但是她抵不住流言的侵扰。

    范华一次午后从赵淑雅的桌子上捡到一封信,以为是情书就大声的念出来了。因为以前做过很多次,大吵之后就不了了之。但是这次特别严重,这不是什么情书,而是。。。

    赵淑雅懵了,范华也懵了,大多数人懵了。。。如果长大后再看就知道是造谣,但是当时大家都信以为真,以为赵淑雅跟人睡了,还是之前追求的那个混混。

    赵淑雅哭了,从来不哭的她哭的很伤心。范华慌忙道歉,但是这件事还是传开了。刘婷更是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班上的男生有些甚至开玩笑说跟我也睡呗。其实孩子真的什么也不懂,但是他们又什么都懂。杨煜潇自己就知道一个女生跟一个男生睡了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睡觉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觉得这就是一种宣誓拥有权的方式,就好像牵手、亲吻那样。

    放学后,赵淑雅仍旧在那哭泣,周围几乎没有人安慰她,除了冷眼旁观就是嬉笑。就只有沈丹才上去安慰,沈丹一直是班上的另类。她从不屈服权威,也不在意旁人眼光,只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自从李彤的母亲当上班主任,沈丹的这一特质立马显得不合群。因为有人总是特别对待她。

    杨煜潇看到沈丹上去劝慰,自己也鼓起勇气去劝慰。其实杨煜潇一直很内疚,因为赵淑雅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有给予帮助。

    当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赵淑雅才收拾书包离开。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赵淑雅一直看着杨煜潇直到他注意到为止。走出校门,赵淑雅并未往家走,而是向着河滩边上走。杨煜潇跟在身后叹着气。

    走在堤坝上,杨煜潇与赵淑雅并肩而行。二人一直走着,走着。白日逐渐昏暗,夕阳尽显。

    “我对不起。。。”杨煜潇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有用吗?当时吴文怎么跟你说的,你是怎么做的?”赵淑雅平静道。

    杨煜潇想起当时吴文拉着赵淑雅跟他见面时的场景。

    “兄弟,这是我发小。本来转学过来是和我一起上学的,可是我妈让我去华亭。我觉得你靠谱,所以我发小就靠你照顾了。她这人没啥臭毛病,就是爱显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的更恶劣。捉弄人就那么好玩嘛?”赵淑雅笑着打趣道。

    “你这啥意思?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有时间照顾别人?你还不如找李海洋他们呢。”杨煜潇摇摇头。

    “他们就会玩,学习还是要靠你。其实找你也就是主要帮衬着学习,其他人要么不熟要么信不过。”吴文解释道。

    赵淑雅也开口道:“以后学习就要多多关照了。”

    杨煜潇一听就只是学习上的事也就没再拒绝。只是之后事情出乎意料,似乎吴文不在赵淑雅就不再约束自己,学习成绩猛地蹿。

    “可是吴文他。。。”杨煜潇想要辩解却觉得那么苍白。

    “只是学习对吧?我把你当朋友,你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杨煜潇发现自己很怯懦,葛温妮离开时都没有勇气去确认。这次赵淑雅一直受到伤害也没有站出来帮助。

    “可是张乾他们。。。”杨煜潇现在似乎在拼命的找理由。

    “张乾?我们几个从小到大,我早就认清他们了。”赵淑雅看着杨煜潇叹了口气。

    “我们都还是孩子,可是我该羡慕你呢?还是你该羡慕我?”

    杨煜潇又听到了类似的话,葛温妮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你还小,其实我也还小。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为什么你们都要装大人?”杨煜潇突然大声的吼了出来。

    赵淑雅被杨煜潇的话语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你这是怎么了?”

    杨煜潇想笑又想哭,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会转学吧?”

    “会的,我不明白范华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你应该明白的。”杨煜潇突然觉得单纯一点不好吗?

    “我应该明白的。”赵淑雅自语道。

    “你知道那封信是谁给你的吗?”杨煜潇突然问了一句。

    提起那封信,赵淑雅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看着泪流满面的赵淑雅,杨煜潇叹了口气,后悔自己多嘴了。但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虽然事情不可挽回甚至会更加糟糕:“是袁丽娜。”

    “是她?是她。”赵淑雅怔怔的看着杨煜潇:“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看见了,很多人看见了。但是没人知道会是那样的内容。”

    “告诉老师!算了,没什么用。结果无法挽回。”

    “你不该那么张扬的。他不在的。”杨煜潇彻底放开对心底的压制,接受了自己改变的事实。他发现自己越压抑越痛苦,明明能改变却不去改变,真的很懦弱。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他知道。”

    “范华会怎样?”

    “她?得偿所愿咯。”

    “他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外面那么跳脱的一个人在家那么听话,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我知道,前几天写信有说道。”

    “你准备转去哪里?”

    “怎么?还想照顾我?”

    杨煜潇摇摇头:“只是问问而已,你我其实玩不到一块儿。”

    “西街。好啦。回吧。晚风挺冷的。”

    “其实你也是可以去华亭的,为什么不去?”杨煜潇看着赵淑雅的背影问道。

    杨煜潇其实不太愿意相信前世今生,因为东西太假,看不到摸不着。但是经常性头痛导致会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情感和记忆让杨煜潇不得不去相信,其实赵淑雅的结局应该会改变,但是杨煜潇不愿意相信,可是现在他放弃了。

    学期还没结束,赵淑雅就休学了。杨煜潇也没打算去看望,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倒是沈丹想去,结果被班主任训斥要好好学习。

    范华自从那以后也低调许多,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任佳楠依旧是副班长,班长则是李彤。空缺的学习委员变成刘婷兼任,劳动委员则换成了李海洋。

    刘婷似乎变了,似乎没变。但是有一点,刘婷不再向着任佳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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