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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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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还未走进凉棚,忽然转身,一剑刺去。早已是咬牙切齿的青年再也不管那些,避开聂剑向后刺去。

    那书生张大嘴巴,迅速躲到聂剑身后,急忙喊道:“侠士救我。”

    聂剑手指拨动剑柄,出鞘寸许,拦下那一剑。那人见一剑未果,收回长剑,身子一旋,长剑从腰后夺出,指向那书生。书生只管抓住聂剑左手臂,躲在后面,根本不露头。那一剑绕过聂剑,向后奔去,势必要取了这书生的命。

    聂剑拿剑鞘向前一点,点到那人肚子上,立即将其打飞出去,摔倒在地。

    之前还在看戏的三人,看到师弟被打飞,立马冲了出去,拔出剑,指着聂剑,之前为首一人道:“兄台,如此强出头可是把我黄山剑派不放在眼里?”

    这黄山剑派是百年剑派,成立时间不算短,但也算不得长。在江湖上算个二流剑派,有些底气。因为黄山剑派师祖创立黄山日出剑法来,在江湖上闯出过一些名堂,二十年前与魔教大战,也参与其中,还斩杀过一个护法。日出剑法由此出名,附近的青年才俊便大多爱加入这剑派。这四位估计也差不多,是附近的富家子弟,上了山,学了武艺,便认为有些本事了。

    聂剑根本不去看倒地的那人,淡淡道:“是。”

    那为首之人见眼前这人如此目中无人,根本不把自己这黄山剑派放在眼里,顾不得那些,招呼了几个师弟,就拔剑上前,旁边二人也拿出剑来,从另两侧包围过来。

    胜寒看着热闹,问道:“要不要阿狗帮忙?”

    聂子羽摇摇头道:“几个刚入门的弟子,二流门槛都没摸到,来个百十人我看差不多。”

    赵本诚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我已经在聂府就知道这聂剑武功高强,之前在平头山我猜就是聂剑拿剑上去帮的公子,这几个喽啰我看老张都可以对付。是吧,老张?”

    老张不语,自顾自的喝茶。

    三人拿剑,一起出剑,直指聂剑腰间。聂剑随便出剑一半,手腕一转,就将几人的兵器全绞了,反身一脚,踢飞三人,然后丢出那刻有黄山二字的三把长剑,转入凉棚。

    那书生跟在后面,看了一眼倒地的几人,幸灾乐祸道:“黄山风景秀丽,景色宜人,只不过落地睡沙的本事更是让人大开眼界,难怪每年有那么多的同志上山游玩,原来除了那风景还有这人文啊。”

    黄山剑派四人气极,但无奈四人都不是对手,只好红着脸,放狠话,“你莫要得意,等你到了湖城才让你好看。”

    书生做了一个鬼脸,道:“有多好看?如你们这般?”

    几人不愿和书生吵架,翻身爬起来,拍了拍灰,拿着剑气冲冲离去。

    书生见几人走了,才端正站姿,挺直腰杆,又是一副读书人清高形象,除了眼角的红肿外。恭敬作揖道:“谢过几位侠士了,要不是几位侠士,我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聂子羽问道:“帮你的是这个人,谢我们干嘛?再说就算我们不帮,你也不会死。因为你和一般的书生不一样。”

    那叫薛泓的读书人一笑,道:“这位侠士出手前,莫不是公子示意,我想这位侠士也不会出手。虽说没有侠士帮忙,我的确不会死,但读书人还是多少有点脸皮的,若总是不要脸求饶,我怕这膝盖会受不了。”

    聂子羽觉得这书生有意思,就邀请他来这桌坐,“要不过来喝一杯,我们再聊聊?”

    薛泓摇摇头说道:“不了,茶水已经喝够,现在是该上京了。”

    蒋小花一听上京,就问道:“你要上京赶考?”

    那薛泓摇摇头,道:“求学罢了。”收拾了东西,背上有些破烂的竹箱,对几人拱手道:“几位,山高水远,我们后会有期。”

    聂子羽微微点头,看他走后,又道:“小花,你好像对上京赶考的书生情有独钟啊,你不会是……”

    蒋小花早年听过聂子羽说狐妖与书生的故事,特别是对上京赶考的书生。情意浓浓,爱意满满。就想到聂子羽是在骂自己狐狸精,当下脸有些红,急道:“公子,不准这样乱说我,我对公子可是忠心不二的,非公子不嫁,你若是再不相信,我就……”

    聂子羽看这小姑娘又碎碎叨叨起来,急忙打断道:“别,小小年纪不要发那些人鬼都不信的誓约,听着刺耳。”又转身问胜寒道:“你觉得这个叫薛泓的书生如何?”

    胜寒瞥了一眼他走的方向,道:“我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坏话。”

    聂子羽心想真是个实诚的小丫头。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和茶娘结了帐,然后往湖城方向去。茶娘听说几人要去湖城,就介绍了几处玩耍去处,桃花庵、九公山、南湖,还有好玩的黄山,只不过茶娘知道刚才闹了那一处,再叫黄山有些不合适,就没有说。聂子羽笑着答应,说这些地方有空了都会去看看,还会回来喝茶。茶娘笑着,没有一点娇羞的样子,大大方方说好嘞。

    上了路,在马车上,胜寒难得有了瞌睡,聂子羽就将她一个人放在车厢里,然后让聂剑让马车慢行,尽量平稳。

    聂子羽下了马车,在快到湖城时,大道上看到许多江湖人,来来往往的,多是年轻俊秀,如黄山剑派那四人一般。聂子羽拿着折扇,来到一个穿着橙色锦衣的青年旁,微笑问道:“这位兄台,打搅一下。”

    那人转头一看是个白衣公子,样貌俊秀,彬彬有礼,好感不少,问道:“兄台,有何事?”

    聂子羽道:“我看这路上来来往往许多行人,多是如兄台这般的年轻俊秀,我想知道这湖城是有什么大事吗?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的年轻侠士。”

    那人听了问题,觉得这应该是刚出家门的富贵公子哥,不然不会不知道湖城的大事。但聂子羽的话的确让他好感不少,就耐心说道:“这是最近江湖上的大事,无伤门你知道吧,江湖上的大门派,与北边的天剑山,西边的青城山,东边的普陀寺,南边的神女峰,还有楚地的武当山并列的大门派,那无伤门的门主向傲也是当世豪杰,武功修为也是超凡顶峰,听说最近还有可能至圣呢。这样厉害的人物,最近在湖城办了一个比武招亲,只要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无罪者皆可参加。我是福州来的,叫何宁,也是来碰碰运气的,虽然知道自己武艺一般,最后抱不得美人归,但参加一下,和同龄人比比,就当历练了。哎,这位兄台,你要不要试试?虽然你一副公子哥形象,估计武功也一般,但是去看看热闹也好啊。听说那向傲的女儿向雅也是个难得的美女,毕竟长相极好,武艺更是了得。去年湖城举办了青花比武大典,都是一些年轻俊秀参加,来比武的年轻俊秀都是附近门派中的翘楚,武艺都不差,你猜最后怎么着?”

    聂子羽假装连忙配合道:“怎么样?”

    那叫何宁的青年笑道:“都输给了她,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聂子羽赶紧道:“厉害,厉害。”

    何宁本来还想说一些趣闻,但听到远处几个穿同样服饰的年轻人在喊他,就慌慌张张说道:“我师兄弟们在叫我了,我得走了。”

    聂子羽拱手道:“多谢兄台告知,告辞。”

    那人正准备走,又想起什么,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聂子羽微笑道:“苏城聂子羽。”

    那人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就干脆不想了,“聂子羽,我记住了,后头见。”

    聂子羽挥手告别。看到何宁远去,才转身离开,不过这次来湖城,似乎又要耽误一些行程了。

    上了马车,胜寒已经醒了过来,聂子羽摸了摸她的长发,拿出在路边随手买的糖葫芦,说道:“来,吃点好东西。”

    女孩一看是糖葫芦,原本有些疲倦的脸一下子活跃了起来,高兴道:“糖葫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的?应该不是阿狗告诉你的,他一个死木头才不会说这些呢。”

    聂子羽揉着她的头,像极了大人摸小孩子头一样,道:“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怎么看出来的?我脸上又没有字。”胜寒一脸认真问道。

    聂子羽摇摇头,想想还是下车的好。一旁的蒋小花坐在马车上,掩嘴偷笑。聂子羽骂道:“小蹄子,长本事了?”

    蒋小花连忙摇头道:“是公子有本事了。”

    聂子羽不想理她,下了车,自顾自走在前面,马车则跟在后面。

    进了城,聂子羽让蒋小花和老张去找客栈。二人先是在街上询问这里最大的客栈,然后又问了问一些小客栈。因为湖城无伤门举办的比武招亲,把大部分江湖人士都吸引过来了,其中不乏一些有钱的主,将许多客栈都包了下来,一些没钱的自然只能住小客栈了。一些客栈还为此特地猛涨了一番价钱,但还是基本被住满了。二人打听来打听去,最后在一处深巷子里问到了一家临时改的客栈,不大也就四五个房间,条件连那些正规客栈的门槛都够不着。但就是这样的客栈,价钱还是一般客栈平时的三倍,还只有两个房间了。

    蒋小花不想再找了,就打算住在这里,虽然心里很过意不去,让自家公子要住不好了,但是奴家的脚真的是痛啊。

    来到柜台前,蒋小花对那个八字胡小老头道:“老板住店,要最后两间。”

    那八字胡小老头瞅了一眼眼前这个婢女服饰的女子,道:“是哪个门派的?”

    蒋小花纳闷了,住店与门派有何关系,就道:“没门派。”

    那八字胡小老头收回眼睛,算着账簿,道:“两间五十两。”

    五十两,对于聂子羽而言真不算多。但是对于这样一间客栈而言,就算贵了,而且很贵。一般好的客栈,一间不过两三两,而平常的客栈,一间最多一两,一些甚至五六百文就可以了。说到这家客栈的条件,不过三四百文就可以了,但现在竟然要五十两,这有点过分了。

    蒋小花一听,拍桌子道:“老板,你有没有搞错,这里又不是香床玉砖,要这么多钱?”

    那老板被蒋小花拍桌子吓了一跳,盖好账簿,道:“我这不是什么香床玉砖,但就是这么贵,你要住就住,不住就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蒋小花本想再和他理论理论,老张拉了拉她袖子,摇摇头。蒋小花收好架势,道:“哼,不住就不住。”

    然后大步出去,老张跟在后面。那老板见人走了,翻开账簿,继续盘算着。但账簿的金额明显,一间一两银子。

    其实大多数客栈都是如此,只要是江湖人士,那价格就好说,只会比往常多一点,但如果是一般人或者就算是富贵人家,那也得贵很多,为的就是让来湖城的江湖人士有地方住。不知是无伤门暗下授意,还是有人有意为之,但湖城的客栈似乎都商量好了一般,都是如此。

    气冲冲回到马车后,蒋小花给聂子羽说明了情况。看着还有些生气的蒋小花,聂子羽笑道:“你怎么不掀了他的客栈?这样公子我就算赔钱也无所谓。”

    蒋小花气道:“我也想啊,但老张拉住了我。不过我也想明白了,要是闹大了,到时候这附近的江湖人不得都过来诛杀我啊,他们那叫行侠仗义,惩奸除恶。”

    聂子羽道:“是这么个道理,那我们今晚住哪?”

    蒋小花立马犯难,搞了半天,正事还没办呢,脚都起泡了。

    老张走过来道:“我再去看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

    聂子羽点点头,说:“那你和老赵一起,他是老油条,可以帮帮你。”转身又对老赵喊道:“老赵,出去走走不,这湖城的人可好了,吃的也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银子算我的。”

    老赵一听有这便宜,赶忙溜了过来,笑道:“公子,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帮你看看路,至于其他吃喝的事都是我的事,不劳公子操心。但是,公子为人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若不领情,那就是我老赵的不是了。所以我老赵为了公子,这一遭走了。”

    看他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聂子羽想到了薛泓,暗自后悔,当时怎么没让这两个家伙拜把子呢?

    老赵和老张走后,聂子羽让聂剑和蒋小花呆在这里看马车,自己则和胜寒去了湖边。因为答应了她,要看河灯。阿狗也被留在原地,胜寒说是想要点小女子的自由。阿狗不懂,但也没跟过去站在马车一旁的柳树后。

    蒋小花见公子走了,有些无聊,就在附近随便走了走,看到一些小吃就买了回来。递给聂剑,聂剑不吃。然后硬塞给他,才勉强收下。吃了一点,觉得味道不错,就吃完了。蒋小花拿了一点给阿狗,阿狗没有像聂剑那般,还会拒绝一次,而是直接拿了,大口大口吃。这一下,蒋小花觉得阿狗看起来不那么凶神恶煞了,还有些可爱。

    觉得有意思,蒋小花就又去街上买了。但这一次似乎没那么顺利,因为有个自称是青城山弟子的家伙,似乎看上了蒋小花。两者发生了纠缠。

    “要不要做我小娘子?我教你剑法。”一个青色锦衣的俊俏公子,配着青色长剑,堵在蒋小花前面,笑盈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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