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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客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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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赢北有一座小山,比周围的山头都要矮,都要荒凉。山上有一栋小土屋,屋前有一旗杆,上面有一张旌旗,写有“老狼剑派”四个字。

    土屋里有两个人,一老一小。老的叫官小凡,小的叫官长剑。算是这老狼剑派的其中两个门众了,还有一个叫李铭洛。

    李铭洛本是一个孤儿,在洛城活了十几年,后来被官小凡给带上了山,就两人于是创建了老狼剑派,后来又在山下捡到了官长剑,这样三人的剑派算是成立了。

    官小凡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让世人承认他的老狼剑派。门派成立是要大门派点头答应的,但官小凡请求过很多的门派答应,但没一个点头答应。

    后来官小凡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得意弟子之一的李铭洛。

    李铭洛下山后,没多久打听到湖城无伤门有个比武招亲,于是就想着要是自己胜出,说不定就可以请求岳父大人点头答应老狼剑派。于是一个人辗转来到这边,没了钱,就到处吃霸王餐,然后洗碗还钱,最近才来到这家客栈。

    聂子羽听着,觉得很有意思,一个三个人的剑派,难怪没人点头。

    李铭洛根本不管这些,他觉得这是老头的心愿,老头对他不错,所以这份心愿他一定要答应完成。所以一路走来,不管怎样,乞讨还是行骗,甚至偷鸡摸狗都无所谓。但李铭洛在被他偷过鸡的家里门板上,都写过一个狼字,还特地记住是哪个地方,心想日后有了鸿运,一定会还那些鸡那些狗的。

    好几次在写字的时候,遇到回家的主人,都会被追的很远。一边跑还一边说道:“又不是不还,我们江湖中人最讲信用,说一定还就一定还。”

    后面的人自然不管这些,拖着一把铲子追出去好远。

    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磨难,好不容易来到湖城,却发现大会还有几天,于是李铭洛就开始挖挖鼻孔,思考这几天该上哪里借鸡了。

    聂子羽对李铭洛这些故事很感兴趣,特别是当李铭洛讲自己如何与那些妇人大战时,那可谓是把一场简单的找偷鸡贼的事说成了悍妇大战山上神仙的较量。夸大不说,关键是没个天理。

    几人说到很晚,还觉得不过瘾,聂子羽有点明白为何胜寒要在平头山那么缠着自己了。

    老张老赵蒋小花几人自然觉得很累,就找到几间老板和阿狗临时“腾出”的房间,回去休息了。留下聂子羽他们三个喝酒聊天的,还有聂剑和阿狗坐在一旁的。

    到了后半夜,终于那几个迟迟未归的蓝皮子人总算是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角落那唯一一桌还在聊天的几人,也没多看,就准备径直走上楼去。

    排头的那个,刚上一步梯子,忽然倒飞出去,撞烂一张桌子。剩下的几人立即拔剑,朝向楼梯上突然坐着的白衣公子。

    “是你们几个对本公子的厨子大打出手的?”

    这几人根本没见过聂子羽,所以对他所说的厨子什么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个蓝皮子说道:“我们不知道你所说的厨子之类的,你找错人了。我们衡山剑派一向出行谨小慎微,不会做什么恶事的,恐怕是你搞错了。”

    胜寒跳到后面,拦住退路,“是不是搞错了不是你们说了算。”然后转头对聂剑说道:“聂剑,麻烦去把老赵和老张叫来。”

    聂剑看了一眼聂子羽,后者点头,他才翻身上楼。

    那个被一脚踢飞的蓝皮子,此时捂住自己的肚子,扶着墙壁,眼神凶狠看向聂子羽,怒喝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衡山剑派你也敢惹?”

    他说这句话底气十足,因为这衡山剑派的确是大门派,虽比不上什么无伤门、青城山之流,但也差的不远。在江湖上也是大门派,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自觉退让,所以这些人一路下山还真没怕过谁。一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二是仗着后台很硬。但刚才那人的突然出现,还有迅猛一脚,直接告诉了他眼前这人武艺在他之上。所有不能凭着自己解决的问题,当然要依靠那个金字招牌,衡山剑派。

    聂子羽冷笑道:“果然都是一群咬人不过就喊主人的家伙,你们除了这点本事就没别的本事了?”

    李铭洛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人,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他觉得如果眼前这人哪怕上去胡乱出一剑被人给打回来也好,总比现在如狗一般狂吠好。

    聂剑带着老张和老赵下来,蒋小花也跟在后面。

    老张和老赵一看这几人,一眼就认出了,就是这几个蓝皮子。老赵快步下了楼梯,指着那个之前拔剑相向的年轻人,“你不是很拽吗?不是不喜欢讲道理吗?现在讲啊。”

    那人不敢吱声,他没想到这么个痞子大汉竟然有这样的身家背景。而且还是个硬骨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以前出门,就算打不过,只要报出自己所在的门派,或者根本不用报,只要穿着这一身衡山出月蓝服,就没人敢惹,可为何今天碰到的却是个这么家伙。

    那人有些憋屈,“你想怎样?”

    老赵有了聂子羽撑腰,胆子大了一些,“怎样?当然是该怎样就怎样,我老赵也是讲道理的人,之前你用剑鞘捅了我腰几下,到现在还痛,我也要拥回来,我没有剑,就借你的如何?”

    这些人个个都可以说天之骄子,怎么受得了一个厨子的挑衅。一个人走出一步道:“你想的美,要么就打杀了我们,休想这般侮辱。”

    聂子羽点点头,“有点意思了,比刚才那些人好得多。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这儿有几个人,你们随便派出一个来,再在我们这三人中选一个单挑,谁输谁赢,这事儿都算完,如何?”

    之前说话那人看了这白衣公子说的几人,一个拿剑的冷面人,一个长相可怕的大汉,还有就是他自己。明摆着没一个好惹,那选什么。

    一旁的胜寒有些不高兴了,问道:“怎么不算上我?我要玩。”

    聂子羽无奈,就再加了一个胜寒。

    那人之前看过这红衣女子的身法,虽然轻盈,但也不是顶尖的身法,想必未必是什么怪物角色。而且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武功能厉害到哪里去。就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之前是有不对,现在只希望通过这场比试,把这些恩怨两清了。那么我们这边就由我出战,我选择的对手就是这位姑娘。并不是我看不起女人,也不是为了挑弱的,只是觉得这位姑娘有些跃跃欲试,我认为可以满足她的这个想法。”

    胜寒冷笑道:“打就打,屁话真多。”

    所有人都散开,腾出中间的位置。

    这时蒋小花揉了揉眼,站在聂子羽身旁,望向那人,觉得有些眼熟,怪不得自己之前下楼时,听这人说话就觉得熟悉。仔细看了看,一下子想起来了,就是自己遇到那个青衣男子时,旁边说话的那人。原来是他们,怪不得之前就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青年拔出长剑,一剑直刺,这衡山剑派的剑法自然是高超,这人也学的不错,在衡山剑派年轻弟子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剑法轻盈,虽是直刺,一剑,但却到达胜寒眼前时,一剑变两剑,一剑往上刺额头,一剑往下瞄肚子。胜寒连退三步,随手一挥,两条红袖飞出,如山间赤练缠绕一起,绕过长剑,向那青年手臂伸去。青年见势不妙,连忙收了长剑,回转舞了个剑花,将红袖全部砍碎。

    “小心了。”那青年提醒道,然后一剑又出,又是一个剑花,眼花缭乱。胜寒小心退后,又甩出一条红袖,缠上屋梁,整个人荡飞而上,挂在空中。那青年一步踏在一张桌子上,借着一旁的木柱,向胜寒刺去。剑气凌厉,剑罡如虹。胜寒手上用力,顺着红袖飞上横梁,然后从另一头跳下,向那青年后背踩去,“小心了,还你。”

    那人在空中来不及躲闪,被一脚踩在地上,然后迅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用剑挑起那些之前被同门撞烂的桌子,向胜寒砸去。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木棍木板飞了过去。胜寒用红袖卷起一张桌子,拉到自己身前,挡下这些木块。

    可就在她撤去桌子时,那把剑带着剑花已至眼前。胜寒有些惊讶,这人果然有些本事,比之前那些个黄山剑派的人要厉害的多。胜寒手腕一抖,两条长袖已出。就在胜寒要反击时,阿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至胜寒身前,任由那把剑刺向自己。

    那人见剑刺不透眼前这人,立马撤回,后退十几步,才敢望向这人。

    胜寒嘟着嘴,生气道:“臭阿狗,你到什么乱,我马上就要反击了,我就要赢了。”

    阿狗退后,“职责所在。”

    胜寒哼了一声,转向那人,“刚才不算,我们再来。”

    聂子羽跳下楼梯,道:“按照规矩,是你输了,哪有再来的道理。”

    胜寒不服,“刚才明明是阿狗自己要来的,不然我就赢了。”

    聂子羽摇摇头,转身对那人说道:“既然比赛结束,那就按事先说好的,就此罢休。只希望一点,以后出手可得小心了。”

    那人倒是大方,抱歉道:“谢兄台提醒。”然后转身扶住自己的同门,就要走。

    老赵本来还是气不过,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聂子羽喊了一声,他才让开路来,放他们过去。

    几人回到桌子旁,本来熟睡的掌柜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是这几位大爷,也不敢声张。就准备转身回去。聂子羽给蒋小花递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拿出几十两银子赔给掌柜。掌柜满脸笑容,拿了银子就快速回去了。

    老赵坐在聂子羽一旁,问道:“难道就这样就行了吗?”

    聂子羽喝了一口酒,“道理讲回来了就行了,不用做太过,不是怕他们,只是给一个剑派一些面子。这座江湖有点味道的就那么几个地方了,这衡山算一个,所以要留点气度,不能一口气给打散了,那样就真的会失望的。”

    李铭洛坐在一旁,也说道:“衡山剑派的几个老前辈都是令人敬佩的英豪,只是这些弟子难得老人们的风骨,可惜了。”

    看着李铭洛那愁绪满脸的样子,聂子羽有些好笑,“真是吃剩菜剩饭的命,操忧国忧民的心。李大侠,这一杯,我敬你。”

    李铭洛瞥了一眼这个充满嘲讽的家伙,翻了一个白眼,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胜寒挨着阿狗,还在不听训斥他,害得自己打架打输了。这对于她而言,是奇耻大辱。但讲规矩不能去找那人,但是必须要让自己心里好受,所以就把不满全发在阿狗身上。阿狗也不说什么,静静站着,静静听着。最后,胜寒说累了,就趴在桌上上睡了过去。阿狗始终站在一旁,如一棵大树一般,为树下的小花默默守护着。

    白衣和尚在妓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发现的衣服都被脱了,而且大门开着,外面已经来了一大批人,指指点点的。看到白衣和尚醒来后,老鸨立马跑了过来,笑着说道:“哎呀,客人昨晚可以嘛,一夜十次狼,想不到看起来年纪轻轻,挺委婉的一个小哥,有这等本事。比我们这里好些客官都厉害。”

    白衣和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错误根源,有点明白了,微微一笑,“麻烦将我衣服拿来,这里的事我都清楚了,敢问昨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白衣施主在哪里?”

    这老鸨看他虽然面露微笑,但是似乎杀气蓬勃,看来昨晚的玩笑开大了。就连忙说道:“那公子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昨天就走了,你的衣服是龟公脱的,就藏在床底下。我先出去,您自己弄。”

    说完,老鸨迅速跑了出去,躲避这一场可能到来的大灾难。

    白衣和尚穿好衣服,然后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大步走出妓院。

    老鸨看到白衣和尚走后,才放下心来,心想这钱可真难挣,差点就把命赔了。看来这和尚果然是善人,性子好,不然这楼恐怕都得拆了吧。

    比武招亲还有两天,现在湖城涌进来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为了避免这些人闹出大动静,无伤门派出百人在街上巡视,一经发现有人寻滋惹事,就立马逐出湖城。当然这只针对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规矩,平凡人有平凡规矩。

    聂子羽昨晚和衡山剑派的闹了一场,并没有被声张,一是谁也不想得罪人,二是衡山剑派自然会选择封锁消息,毕竟不是什么露脸的好事,不值得说。聂子羽也不屑,这些从来不是炫耀的资本。

    李铭洛和聂子羽呆久了,越发觉得聂子羽虽然不是江湖人,但却有股江湖气,比江湖人还江湖人。他的评判标准当然不是武功,而是聂子羽毫不客气的给他买了好几件衣服,重新变得人模狗样。所以李铭洛就经常说,聂子羽是在世观音,大慈大悲。聂子羽不喜欢,一脚踢过去。李铭洛就换了一个说话,是天地良心人,风流潇洒少年郎。聂子羽没好气,这李铭洛怎么又是这般马屁精呢?实在令人难受,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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