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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黑白影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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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秦羽对付那群山贼,不过是利用他们大意侥幸赢了而已。没有内力支撑,原本可以轻松使出来的招数,现在也是如身有大山,有心无力。此时又看到这个本来就打不过的家伙,秦羽觉得离死不远了。

    大汉慢慢靠近,“没了内力,还能杀这人,不得不承认你有些东西的,只是现在呢?还有吗?”

    大汉笑着,却杀机毕露。对于秦羽的出招,他其实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秦羽体内如何,根本不需要试探,便可知道内力全无。

    秦羽只是一瞬,便做出了决定,拉过马匹,急忙喊道:“上马。”

    宋雨霏被他送上马,一拍马屁股,马儿便冲了出去。宋雨霏来不及反应,急忙问道:“你怎么办?”

    秦羽没有回头,在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听着马蹄声逐渐远去,轻声道:“等死呗。”

    锦衣大汉并没有立刻上马去追,而是懒散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眼前手拿钢刀,显得有些势单力孤的男子,问道:“你觉得她可以跑多远?”

    能跑多远,就是看他能拦多久。秦羽自然明白,虽然是生死之际,秦羽竟丝毫不觉得紧张害怕,反而有些心安,“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了,人死便无牵无挂了。”

    锦衣大汉微微一笑,又问道:“我可以帮你恢复内力,还可以教你更高深的武功,你看如何?”

    秦羽摇摇头道:“不知山后人,不敢揽山活。”

    锦衣大汉满是惋惜,“哎,多好的胚子啊,要是多给你一点时间,超过我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你说的山后人希望我要了你的命啊。”

    秦羽将刀一横,“我死,你便可从这通过。”

    “那便依你。”

    大汉跳下大石,一步一步走来,看似闲散,实则快如奔马,转眼便至秦羽身前,一拳砸下,擦着秦羽头颅而去。只是拳风,便将秦羽打退出去。

    一招而已,差距宛如鸿沟。

    其实在大汉出招时,秦羽便预料到了他的招数以及拳头从哪个方向飞来,多高多重。只是猜到了没有用,要躲过才有用。很明显,心快身子不快。哪怕看得见拳头,却躲不开。

    秦羽趴着站起来,丢了那把钢刀了,现在钢刀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武器了,而是累赘。他不能在躲避拳头的同时,还有空反手还击,因为此时二人的差距不允许这种顷刻出现。

    “学聪明了啊,再来。”

    大汉一步踏地,身子猛然跳起,高高扬起右腿,狠狠压下去,要将秦羽直接像平地里钉木柱一般打下去。

    这次秦羽反应更快,在大汉只是跳起时,便立刻有了动作,连忙向一旁侧跳过去,然后迅速起身观察下一步行动。

    只是刚抬眼起来看,便被一脚踢中肩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侧飞出去。

    这一脚力大无比,没有内力护身的秦羽直接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大汉抬起脚,拍拍鞋子上的灰,“没有内力,一招都接不住么?”

    “也是,毕竟原本也只是一流境而已,能撑到现在也算有本事了。既然现在又没有内力,又不肯效力,那你就只能去死了,啊?”

    秦羽懒得搭话,跌跌撞撞站起来,扶着一旁的树干,擦干血迹,说道:“要杀便杀,叽叽歪歪像个娘们儿干嘛?”

    大汉似乎被惹怒了,“哼,找死。”

    飞身一拳砸下,连同身旁的树干也一并砸断。

    大树倒下,树叶窸窸窣窣掉下,只是等一切归于安静之后,秦羽还是站在原地,只是身前多了一个赤裸大汉,一拳紧握,一手正牢牢抓住那锦衣大汉的拳头。一手一拳之间,竟可听见细微的骨头摩擦声响。

    “阿狗?你怎么来了?”秦羽有些惊讶。

    比秦羽更惊讶的是那个锦衣大汉,他记得自己在出手时还是提防着的,不仅是对面这个没有一丝内力的受伤男子,而且还有周边环境。可是当这个人出现时,以极快速度冲到这男子身前时,他才真的意识到了这个人。这份实力,不容小觑。

    锦衣大汉赶紧缩回拳头,退回原地。

    “小姐不让你死。”阿狗淡淡道。没有任何多余情绪,他只是一个听话的护卫。

    阿狗收回手,转身扛着秦羽便走,秦羽来不及反应,人已出了百丈之外。

    而那锦衣大汉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不敢深追,刚才的交手他已经清楚了那赤裸大汉的大概实力,绝不在他之下。

    大汉甩甩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看见几个准备爬起来的家伙,心里不爽,几圈便将其砸死。一些个还来不及爬起来的,看到这一幕,连忙老实趴好,继续装死。直到大汉走远很久以后,才敢探头起来。

    阿狗把秦羽带到一座山上,山顶一悬崖处站着那个男人,他双手负后,极目远眺。

    等秦羽靠近后,他才缓缓转身,笑道:“听寒儿说你是她好朋友?”

    秦羽虽然没有见过眼前这男子,但听到寒儿二字,便猜到他应该就是那位长阴教的教主胜天了。

    秦羽微微点头。

    胜天继续道:“我那个女儿,天性纯真,贪玩又好吃,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你以后多担待一点。”

    秦羽与他并肩站立,一同转身望向远处,“她这样挺好,可以无忧无虑,而且她还是她,不会因为这或者那而变成其他。”

    胜天疑问道:“你也身不由己?”

    秦羽微微一笑,“本是世上人,哪有自在人。”

    胜天点点头,“也是。我这些年从来不曾多加管教她,任由她自己胡闹,自由自在,这已经算是我能为她做的仅有的事了。”

    忽然胜天转头道:“聂子羽,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有人为难她,你会如何做?”

    化名为秦羽的聂子羽此时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她可有错?”

    “你知道她的。”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这么问,你知道她的,如果当你或者它朋友有难时,她可不会顾忌那些对错。”

    胜天继续问道:“如果她无错呢?”

    “哪怕把这座江湖弄得翻天覆地,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如果有错呢?”

    秦羽没有继续回答,而是望着远处天幕,久久不言。

    胜天没有等到答案,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喃喃自语道:“如果连她也有错,那错的就不仅是她勒,还有这座江湖。”

    胜天又拿出一块令牌,递给秦羽,道:“今后我长阴教的弟子任你驱使,但你必须保护好她。”

    秦羽没有接过令牌,“不需要这个,我也会的。”

    忽然秦羽想到什么,正打算问,然而一转头,忍却已在几十丈开外。

    望向那个方向,秦羽心绪重重。

    ————

    话说聂剑自那日骑了一马出了碎风谷后,便不休不眠绕着碎风谷周围跑了个遍,山上山下,上游下游,凡事可以去的地方,都不会错过。有时还会用那张冷冰冰的脸去问一些老头老妪,少年少女,有时或多或少也会加一点威胁,然而依然得不到答案。几日下来,原本冷面俏公子此刻已经有些憔悴消瘦了。

    这日,正驱赶着买来的第八匹马时,在路口刚好遇到策马而来的女子。虽然聂剑不知道女子身份,但也大概知道她是和聂子羽一起消失的。

    二话不说,立马调转马头,追上去,直接将马停在女子马前。冷道:“我家公子呢?”

    化名为宋雨霏的女子,好歹也是金枝玉叶,哪里受得了一个平民的斥责。娇哼道:“不知。”

    聂剑哪里管你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眼睛一瞪,一掌将马拍翻在地,然后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腕,问道:“在哪?”

    女子挣扎不开,手腕又被弄得很疼,“你弄疼本公主了!”

    “在哪?”公主的身份似乎并不好用。

    女子见他越来越用力,而且亮出身份似乎也没有用,更可况那个叫秦羽的似乎真的有危险,便说道:“就在前面的树林里,你自己去找。”

    聂剑松开她的手,正准备上马,但又觉得不妥,转身道:“上马,带我去。”

    有过第一次经历,女子不敢再有那些动作,便乖乖上了马。聂剑把缰绳交给女子,让女子在前,自己跟在后面。

    很快到了树林之后,却发现地上除了几具尸体外,便无其他。聂剑有些着急,急道:“人呢?”

    女子也来了火气,“你吼什么吼啊,我哪里知道?”

    聂剑见她不像撒谎,也就不再逼问她,独自上了马便准备离去。

    女子见状,吓了一跳,“你要去哪?”

    “找人。”

    “我怎么办?这里这么危险,你就打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聂剑思考一二,如果之前自家公子要奋力出来营救,那么一定有其道理,如果这样,自己就没有不救的道理了。

    调转马头,说道:“上来,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找公子。”

    女子走到马前,有些犹豫。

    聂剑眉头一皱,“怎么了?”

    女子用脚尖点着杂草,双手负后,轻声道:“你这样让我上去,怎么合适?好歹我也是个女的吧,男女授受不亲啊。”

    聂剑那个气啊,也没办法,跳下马,“上去。”

    女子缓缓上了马,然后聂剑冷道:“坐稳没?”

    “坐稳了,什么意思?”女子不知他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但很快就明白了,聂剑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大马急冲而出,女子险些掉下来。

    树林里只留下一阵哀嚎。

    聂剑跟在后面,人影在树尖上辗转腾挪。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黑夜。

    聂剑将女子交给那两个焦急等待的伪男人后,也顾不得休息,便又骑马跑了出去。

    蒋小花都来不及询问什么,只是呆呆望着。

    向雅和两个小孩因为听了女子叙述,倒是放心不少,至少现在人还没死,还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胜寒自从胜天来了之后,便又开始东躲XC,虽然第一天表现得乖乖女样子,极其思念父亲。然而第一天过后,胜寒便不愿留在这里,大半夜的收拾了一点东西,便独自出了门。

    不过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自然逃不过胜天的法眼,只不过胜天觉得他女儿就是这样,就算拦住了最后还是要走的,于是干脆不拦了。

    吕秀依然算着算盘,记着账簿,无精打采。老板娘这几天出了房门,下了楼,一般都会在一些桌子旁坐一会儿,然后又上了楼。

    这日如往常一样,老板娘下了楼,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点酒,便回了房。

    只是进房之后,屋里坐着一个人,白色长衣上留了许多血迹,面色也不好,但却笑如春风。

    “如影随形。”男子道。

    “如蛆附骨。”女子道。

    “谁辜负了爱情。”男子道。

    “谁苍白了等待。”女子道。

    黑影,白影,执法不怠,形同陌路,又貌合神合。

    “奉王爷命。”女子道。

    “奉王爷命。”男子道。

    这一刻门窗自行关闭,屋内不见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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