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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患难之中 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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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又日落,日落又日升。墨生的生死,就像是压在人们心上的一块巨石,令人喘不过气来。两个昼夜对天桥街的人来说,就像过了数年一样漫长终于,熬过来了,恢复热闹的天桥下,出现了感人的一幕幕……

    幕一: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跪在墨生身旁哭了一日一夜,撕心裂肺般呜咽,敲打在人们的心上。不少好心人都来劝说,都无济于事,人们给小姑娘端来的饭,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倔强的小姑娘楞是米粒不进,陪着墨生挨饿受累。

    人们无奈地摇着头叹着气,将饭端来又端走。小姑娘红仲的双眼,哭得像熟透的桃子,面对奄奄一息的墨生,依然不离不弃,蹲守在墨生旁边,每日午时墨生痛嚎后,像个小娘照顾自己的夫君一样,细心地擦拭墨生臭熏熏的身子……

    小姑娘的行为将天桥街的人们感动了,看样子如果墨生死了,这小姑娘已不能独活,这么重情重义的奇女子,实在难得。小姑娘不吃不喝把人们急坏了,怎么办?赶紧将出诊未归的赛华佗请回来,将墨生治好,才是唯一的办法。

    幕二:天桥把式熊铁胆是年过四旬,满面浓须的剽形大汉,领着一个白发苍苍,背着药箱的老者来到两人跟前。老者是远近闻名的赛华佗,此人医术精湛,救人无数。墨生能不能活命,就靠赛华佗妙手回春了。赛华佗把完脉后,却一言不发,叹惜着离开,连药方都不开了。墨生胸骨断裂、五脏俱碎、气若游丝,就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无法起死回生啊。

    熊铁胆等人齐刷刷跪了一地,为墨生求情。希望赛华佗给墨生开药,救恩人一命。墨生不能死呀,他是天桥街人们的大恩人哪!墨生的伤势太严重,非药石可为呀!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呀!对不起大家,老朽回天乏术呀!”赛华佗扶起众人,摇着头叹着气,一步一回头地走了。本已憔悴不堪的小姑娘,连仅有的一丝希望都破灭,急得晕了过去,多么重情重义的小姑娘呀!

    幕三:赛华佗给墨生判了死刑,熊铁胆等人,就给墨生准备后世。墨生命若游丝,却不落气,每日午时来临,墨生突然双眼血红浑身颤抖,不停地扭曲翻滚,痛苦地嚎叫……人们纷纷围了过来,墨生惨叫三刻后,口冒黑血吐了一地,昏死过去。墨生上身会排出一层黑油,臭味闻之欲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墨生身体已经腐烂?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现象,墨生脸如金纸,只剩下一口气了,就算是回光返照?最迟拖不过明日。人们都在为恩人商量后事。熊铁胆等人凑银子,买来了一口檀木棺材,停放在墨生身旁,只等墨生咽气就用厚葬来报答恩公了。

    幕四:小姑娘丝毫没有闲弃的意思,日日为恩公擦洗,臭不可闻的身子,每日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人们都没有料到,墨生还能拖这么久。奇怪的是,墨生每日正午,伤病准时发作,在地上扭曲翻滚,惨嚎尖叫,长达三刻之久。小姑娘眼泪婆娑地瞧着,痛苦异常的墨生团着身子不停地翻滚,忍受非人的折磨。小姑娘只有干着急,又帮不上一点忙。

    更奇怪的是墨生每次都会排出,一层散发臭味的污洉后,就牙关紧咬人事不醒了。小姑娘就是一根筋,始终相信墨生会活过来,每日将人们送来的可口饭菜,强行往嘴里喂,都因为墨生咬得太紧,手劲弱搬不开嘴,而以失败吿终。

    ……

    “大哥哥,你醒啦,你没事啦!”墨生刚刚睁开眼睛坐起来,小姑娘就惊喜地问,红肿的双眼流下了激动的泪。真不容易呀,小姑娘三日三夜不离不弃。墨生虽然昏迷,神识却在,人们为他做的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永生难忘。为比亲人还亲的人们,与癞三拚死一战超值了。

    墨生坐起身用香帕擦掉小姑娘的眼泪,笑嘻嘻地说:“小丫头快吃点饭,本公子怎么会有事?阎王爷才不会收留本公子,这穷要饭的呢?嘻嘻嘻!”

    小姑娘俏脸上挂着泪痕,扑在墨生怀里,不停的擂墨生的胸膛,撒娇说:“本小姐就知道,大哥哥不会死,大哥哥是大英雄,就是猫死了变的,有九条命。咯咯咯------”

    墨生看着憔悴不堪的小姑娘,爱怜地理理她的秀发,牵着小姑娘的右手,运气给她调理疲惫不堪的身体,不能把小姑娘的身体拖垮了,亲切地与小姑娘交谈。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墨生转移小姑娘视线,害怕她发现运功调理身子的事,故意问道。

    “本小姐叫黄诗雅,娘亲叫我小雅。大哥哥你呢?”小丫头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反问墨生道。

    “我……我……本公子……算了,就叫墨生吧.你就叫我墨哥哥好了。本公子就叫你小丫头好吗?”墨生显然隐瞒了什么,没有告诉小丫头实话。

    “小丫头,多不好听呀?要不,墨哥哥,本小姐给你当小娘子好不好?”小丫头果然没有察觉,墨生给她调理身体的事,反而问出了与她年龄很不相称的问题。

    “为啥?你才多大点?你就是本公子的亲妹妹。本公子已经有未婚妻了,不可能再娶她人。”小丫头的问话,出乎墨生意料,吃惊地回答。

    小丫头装着一本正经地盯着墨生,扑哧一笑。拍拍小胸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出了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为啥?!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呗!可惜,不能当大哥哥的娘子。要不,先当童养妾试试?”

    “胡说,试你个头!你就是本公子亲妹子。不,比亲妹子还亲。”墨生连忙否认,态度非常坚决,千万不能误导小姑娘。古时候允许一夫多妻,还可以收童养妾。墨生与别人不同,羡慕的是与爱侣携手于江湖,过神仙眷侣的生活。墨生有玉仙儿的影子,心里就不会装下别人。

    ……

    闻风而来的人们,将墨生围了个水泄不通。墨生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过来,真是个奇迹。这下好了,癞三这个恶魔被墨生打跑了,从此天桥街就太平了。

    天桥下跪了黑压压一片,男女老少都给墨生三叩三拜:“感谢恩公对我等的活命之恩,我们被癞三欺侮得一贫如洗了,大家都靠借债度日,整天以泪洗面,度日如年啦!”

    熊铁胆更是磕得头破血流,这条血性汉子,对墨生感激涕零。墨生废了癞三,搬掉了压在天桥人身上的一座大山。熊铁胆是练家子,靠杂耍为生,是天桥人的主心骨,平日就组织大家,对癞三进行抗争,无奈实力悬殊,都以失败告终。

    华夏人最重的是情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墨生与癞三性命相博,于是最感人的一幕在天桥下上演:

    每家每户把好吃的、好穿的,排着长龙争先恐后,给墨生端来。墨生含着泪,风卷残云般把能吃的都吃完。这二十个人的饭食,墨生是怎么装下的?消化得了?肚子并没有明显的鼓起来呀?墨生不是妖魔鬼怪,就是菩萨转世。

    墨生当然不是什么妖怪,人们虔诚地为墨生祈祷,保佑他一生平安。墨生的吃相惊呆了众人,善良的人们以为墨生是天神下凡,又齐刷刷跪了一地,不停地给墨生磕头。

    墨生扶起众人,解释清了吃得特别多的缘由。因为自己练的内功独特,能快速消化食物的缘故,所以吃得多、受得了。墨生婉拒了大家的好意,拒不收任何礼物,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一点好东西给孩子们留着。墨生态度坚决,大家也不再坚持。墨生虽然银子不多,但是自己有功夫在身,挣银子的本事多着呢,起码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

    墨生从小跟医武双修的天机子,学医习文也至大成。遂抽出伐毛洗髓的墨针,为身体有疾者施针治病,为患有重病者用真气治疗,手到病除,感动得大家热泪盈眶。墨生遂报了人们的大恩,也了了自己的心愿。

    欢乐的时光,过得挺快。一晃眼就要黑了,在夕阳的余辉中,小丫头兴高采烈推着天桥街能工巧匠小鲁班,为墨生特制的木头轮椅,在坑洼不平的山道上与大家依依惜别。

    “墨哥哥,你是怎么练出,这么厉害的功夫的?教教本小姐好不好?本小姐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大侠。”小丫头死皮赖脸地求着,漂亮的丹凤眼充满渴望。

    “哼,你以为功夫是那么好练的?苦得很呢?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干得了的事?”墨生耐心地劝说着,告诉小丫头,练武非一朝一夕之功,是长年累月苦练出来的。不想让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吃那份苦,受那份罪。

    “哼哼,小丫头怎么啦!本小姐就不信女孩子就练不成厉害的功夫,本小姐偏偏练给你看看,墨哥哥咱们比比怎么样?”小丫头不服气地说。墨生的规劝,不仅没有打消小丫头的练武念头,反而帮她下定了练武的决心。

    墨生不想跟小丫头在练武的事上继续纠缠,决定转移话题。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而已,能翻得起什么大浪?墨生装着生气,催促小丫头道:“好好,你厉害是吧,还给不给你娘看病了?”

    “墨哥哥,本小姐推快点,再快点,好早点给娘亲治病!咯-----咯-----咯咯------”小丫头如银铃般的稚嫩童音,在山间小道上送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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