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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赶鸭上架 当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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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生三人吃完饭,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刻,轻松地唠起磕来。突然上等贵宾舱室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像在杀豕似的,全船的人都紧张起来。

    船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会有人如此惨嚎?这撕心裂肺的叫声,分明就是从一个女人嘴里传出来的。难道有坏人在对妇人施辣手?墨生凝神一听,想找出其中的端倪,好施以援手。

    王师傅端着托盘准备离去,见惨叫声惊动了船上的乘客,赶紧大声地对安抚道:“各位父老乡亲别紧张!这是龙生王城的黄大善人家,儿媳要生小孩。唉,不知作了什么孽,胎位不正是个立生,都生了一日一夜了,昏死过好几次了,怎么都生不下来。济生仙城有名的稳婆都不敢接手,只有回家等死了,这是一尸两命呀!”

    乘客们安静下来,柳军接着解释:“黄大善人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修桥补路、救济穷苦人的好事没有少做。黄家不该遭这等惨事,这是要断了黄家的香火,苍天不公呀!”

    凤仪小姐很同情,变女人挺不容易,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自古就是儿奔生来,娘奔死,希望黄大善人的儿媳,能逢凶化吉,平安地产下麟儿。不过,凤仪小姐知道希望不大,胎位不正,是个立生要想生下来难哪!

    古时候接生,都是稳婆的事。稳婆是旧时民间为妇女接生为业的人,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属江湖“三姑六婆”之列,稳婆虽然地位不高,被一般人瞧不起,但是关系到人们传宗接代的大事,人们的很重视,在稳婆身上舍得花银子。

    稳婆作为一种专门的职业,最初形成于东汉时期,人们建届祭祖,人丁繁衍。孕妇坐草临盆,婴孩落脐炙囱,都要请稳婆。稳婆随处可见,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能请到,有了稳婆妇人生孩子就容易得多,也安全很多。

    稳婆一般在自家门口,悬有招牌,上书“某奶接生在此”等字样。小小龙生王城,稳婆就多达十余人,十里八乡则更多,稳婆都崇信观音,特别是送子观音,更是稳婆的保护神。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稳婆也不例外。稳婆是经过师傅专门传授出了师,才能去接生的。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稳婆必备蜡烛、剪刀和热水。蜡烛说是用来给剪刀消毒,剪刀就是用来剪脐带,热水当然就是用来清洗了。

    稳婆有自己的行规,有自己的行话,都是一些讨吉利的话,产妇一家才安心。稳婆称产妇为“锁母”,胞浆外溢为“报喜”,腹痛即将分娩为“挂喜”,顺利分娩称“才喜”。等等。

    稳婆不是次次接生都能成功,若是产妇的产子不幸夭折,称为“归原”。稳婆的接生工钱为“拆红”;稳婆的赏银为“看好钱”;有钱人家为“高枕头”,无钱人家为“草枕头”等等。稳婆的接生费,没有一定之规,一般是凭主人的大方,给多就多,给少就少,大多数情况是挣了双份的银子。

    上等舱房中,凄惨的叫声持续半个小时后,产妇又痛昏过去了。人们都不住地叹息。生儿育女天注定,还有无法预测的风险,儿女的出生之日,就是娘的母难日。凤仪小姐瞪了墨生一眼,双眼红红的,为黄大善人的媳妇悲哀。

    穿着一身锦服的黄大善人挤开众人,来到墨生身边,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墨公子,墨大神医,救救本老板的儿媳,救救还没出世的孙儿。本老板愿意倾家荡产,为孙儿求医。墨大神医,你就行行好接一回生,帮帮忙吧!”

    黄老板是病急乱投医,竟然找起墨生来。古时候女人生孩子是最忌讳男人的,丢了名节事小,误了送子娘娘事大。女人在临盆的时候,只有稳婆才能接生,连自己的夫君都只能守在门外。只有听见婴儿呱呱坠地之声,夫君才能踏进产房。

    墨生古井无波的心境打破了,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替女人接生,不禁俊面飞霞,红着脸没吱声。黄大善人的要求太过分,墨生是个未婚少年,怎么会去干接生的活,当什么男稳婆?这是把墨生架在火上烤呀!

    堂堂皇城超绝公子成了稳婆,此事一旦走漏风生,墨生还怎么做人?怎么号令三军驱除外敌,保家为国呀!柳军出声阻止道:“黄老板女人生孩子的事,你找墨公子,烧香找错了庙门吧!自古接生都是女人的事,你该找有经验的稳婆才对呀!墨公子一个大男人家,婚都没结呢?怎么去干如此秽气的事。传言出去,今后墨公子怎么见人。”

    墨生就是救命稻草,黄大善人岂会松手,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道:“墨公子,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呀,活生生的一尸两命呀。墨公子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帮个忙吧!黄家的香火不能断在本老板身上呀!墨公子替儿媳接生吧,本老板发誓愿意出一半家产为媳接生。如果墨公子不嫌弃,就誓死追随左右,听凭驱策,终生不悔。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墨生苦笑着摇摇头,将黄大善人扶起来,慎重地说:“黄老板不用发誓,这不是帮不帮的事,而是学业有专攻。本公子从来就没学过如何当稳婆,就算有此心,也无能为力呀!”

    黄大善人铁了心,抱住墨生往上等贵宾舱房拖。墨公子是一家子唯一的希望,说什么都不能撒手。墨生显得很无奈,黄大善人又不听解释,这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呀!

    凤仪小姐出来解围:“黄老板今日这事,有点难办。墨弟弟医术高明不假,那要看什么事,这生孩子是女人家的事,墨弟弟能帮上什么忙?黄老板还是撒手,另请高明吧。”

    墨生虽然对黄大善人很同情,但是为女人接生,的确很为难。黄大善人死揪着不放,墨生又不好用强,只得拒绝道:“黄老板请放手,本公子不是稳婆,无法相帮呀?”

    黄大善急得都要哭了,哀求道:“墨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老板的儿媳妇熬了一日一夜了,眼看就不行了。唉,都是黄家福薄,墨公子保不住小孩,就保大人吧!”

    墨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一尸两命,不忍心啊!此事虽然犯了男人大忌,但是黄老板话都说到这份上,墨生不好推托,只得进房一试。墨生忙中不乱,凝眉思索,必须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才行,黄大善人的儿媳今后才有脸做人。

    当男稳婆令墨生作难,即使对声誉有损,也不能坏了黄老板儿媳的名节。墨生灵台一阵清明,相了个折中的办法,从仙袋中祭出一块黑巾,将眼睛缠了三转蒙起来,然后扶着黄大善人的肩头,进了上等舱的产房。墨生这是要进行盲接生呀!墨生这是第一次接生,还是立生难产,能做得到吗?

    凤仪小姐为墨生的行为感动了,笑嘻嘻地说:“本小姐就知道,墨弟弟心善,不会见死不救。黄大善人好人有好报,才会遇到墨生这个救星,大家祈祷黄家母子平安吧。”

    墨生在黄大善人的带领下,进了上等舱房。墨生不知道的是,人们并没有看轻墨生的意思,整条船上的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都在为堂堂的墨公子肯放下身段,不拍犯忌讳触霉头,为一个产妇接生,作一个下九流的男稳婆而感动。

    墨生一进舱房,就闻到刺鼻的血腥,此时的产妇已筋皮力尽,离死不远了。墨生祭出一颗极品淬体丹给产妇服下,再用墨针刺穴。一刻钟后,产妇幽幽醒来,极品金丹起了作用,变得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墨生运起游龙神功,凝气成丝将整个小孩包裹住,命令侍候在一旁的产婆,将小孩露在外边的小腿,推进产妇的子宫中,墨生继续施展凝气成丝神功将小孩的头调过来,变成顺产,并缓缓向外拉……

    人们的目光都汇聚到上等舱房,为黄大善人儿媳祈祷。半个小时候后,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叫声,打破了船舱的寂静。人们高兴得又喊又叫,为黄大善人高兴,更为墨生喝彩。

    黄大善人今日喜得孙子,终于后继有人了。人们是为黄家善有善报,遇到墨生这位贵人妙手回春,助黄家诞下麟儿鼓掌;更是为墨生一个富可敌国,武功卓绝之人,居然能俯下身子给黄大善人儿媳接生,感动得热泪盈眶。

    墨生戴着黑巾缓缓走出来,伸手慢慢摘掉纱巾。人们自动给墨生让出一条通道,不约而同再次鼓起掌来。这是人们对墨生具有菩萨心肠,不怕被人嘲笑,为黄大善人儿媳接生行为的褒奖,更是对这位华夏国的大英雄万分崇敬!

    凤仪小姐抱住墨生喜极而泣:“本小姐知道你能行,墨弟弟,你上辈子莫非是女人吧?怎么连稳婆的活都抢?墨弟弟,你是个怪才,五花八门无所不能,三教九流样样都精。”

    “墨公子,快拿着你的赏钱。”黄大善人满面笑容,抱着个高枕头,喜笑颜开地撵出来,将高枕头硬往墨生怀里塞。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黄大善人当然不能忘了给墨生打赏。

    凤仪小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对墨生打趣道:“黄老板,你真当墨弟弟是稳婆呀,还给赏银。墨弟弟不错,如今又多了一条赚钱的门路,当一个天下第一,盖世无双的男稳婆。这多威风,多有成就感啊!咯咯咯,哎哟喂,笑死本小姐了。”

    柳军抢过高枕头,还给黄大善人,劝道:“黄老板,这都是你平时做善事得来的善果。若不是机缘巧合,墨公子刚巧到龙生王城去,你儿媳、孙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黄老板,在下认为赏银就免了,今后多做善事就行了。”

    柳军当然不能叫墨生收什么高枕头,就算黄大善人打赏再多,墨生都不能收。如果收了,墨生真成了会接生的男稳婆了。不说墨生不能接受,就是龙门、柳门都不能接受呀!

    这不能怪柳军避讳,是因为古时候等级森严。稳婆是三姑六婆之列,是属于下九流,通常被人看不起。墨生现在是皇城的超绝公子,如日中天啊!既是逍遥王,拜一品将军,又是当朝准九驸马,声望之隆在年轻一辈中无出其右者。柳军当然不愿意为了做好事,而对墨生的声誉有影响。

    “墨公子多谢相救之恩!墨公子不收打赏的银子,本老板就不强求。今后有用得着本老板的地方,只要知会一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黄大善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墨生感叹地说:“唉,变女人也不容易呀!平日里不受人待见,生孩子险些将命搭上。柳大哥不用为本公子操心,人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本公子能将黄老板的儿媳、孙子救下来,跟两条人命比起来,个人的荣辱算得了什么。”

    柳军在墨生胸膛上擂了一拳,痛快地说:“墨公子好样的,人世间真正能将名声二字拿得起放得下的,又有几人?墨公子是在下见过的第一人,在下知道了,只有将天下人视为亲人之人,才会有资格受到天下人的爱戴。”

    柳军从墨生的行为中,有所感悟,凤仪小姐佩服地说:“柳大哥说得对,本小姐没有看错人,墨弟弟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之人,才能将抗击西戎汗国的重担一肩挑,这是需要极大的智慧和勇气才行啊!”

    墨生就是用自己的言行,影响着身边的人,这就是近朱者赤吧!船上的人们并没有围到墨生身边来,而是留出一块空间,让墨生有地方好好休息。这是人们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墨生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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