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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对症施治 除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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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里凉幽幽,黎寨主终于进入睡梦之中,睡得并不安稳,不时皱起眉头,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墨生观察黎寨主一会儿,在铁门外盘腿打坐,运起游龙神功调息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个半时辰之后,子时到了。黎寨主从恶梦中醒来,不停地挣扎咆哮,怎么旧病又复发了?

    这走火入魔就是绝症,连墨生这样的神医都治不好。墨生面对失心疯的黎寨主,还有办法救治么?难道用治疗水小波的办法,不能将黎寨主治好?

    黎寨主醒来,就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是谁?快将本寨主放了!本寨主要将哈尔赤碎尸万段。哈尔赤还我女儿来,本寨主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方解心头之恨。”

    黎寨主不停地挣扎,歇斯底里地咆哮,跟先前没有两样。走火入魔之症哪有那么好治?墨生治疗没有治断根,黎寨主又发疯了。

    墨生骤睁双目,将黎寨主仔细扫视一番,目光静静地盯在黎寨主的双目上。黎寨主双目喷火,却没有先前的狂热,眼睛里盈满泪水,看来黎寨主是动了真情了,疯病已好了十之七八了。

    墨生放下心来,黎寨主与水小波的病因相似,病情相同。他俩都是至亲之人受到伤害,而受到刺激,情绪失控而走火入魔,属于狂躁之症。只要找准病因,墨生诊治起来,就容易多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解开黎寨主的心结,放下对亲女儿的负罪感,让心彻底平静下来。墨生有信心,治好黎寨主的狂躁之症。

    墨生开始跟黎寨主对话:“本公子是谁并不重要,是一个能治好你的人。黎寨主,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放你出去,也报人了仇,杀不了哈尔赤。”

    黎寨主狂笑道:“本寨主又没病,要你医个什么劲?臭小子,如果不滚远点,本寨主就用一口唾沫毙了你!”

    墨生运起游龙神功,三个丹田同时运转,展示出强大的气势,无匹的威压,令密室不停地颤抖……

    墨生如泰山般的威压,令黎寨主感到心悸,从头凉到脚,狂妄之气顿减。墨生质问道:“黎寨主不要自视甚高。哈尔赤武功高绝,又奸计百出。凭你现在的武艺,狂妄自大的心性,是没法独闯西戎汗宫,为冤死的女儿报仇的?”

    墨生直接给黎寨主当头棒喝,兜头就是一盆凉水,让他清醒过来。上官云蕾就是黎寨主心中的一根刺,墨生就是要在黎寨主的伤口上撒盐,让他猛醒,将二十年的郁积化解掉。

    黎寨主迷糊了,苦练武功二十年,发誓要给冤死的女儿报仇,结果连仇人哈尔赤武功的二层都达不到,还怎么报仇哪。

    哈尔赤年近古稀,能当上西戎国的国师,不是没有本事的人。进入化劲境后期巅峰强者二十年,一身邪功非常可怕,在大汗国鲜有敌手。

    黎寨主就是再练一、二十年恐怕都没有机会。除非能跨阶对敌,像火凤凰一样成为渡劫者超绝王者。墨生一语惊醒梦中人,黎寨主不再挣扎。为上官云蕾报仇无望,黎寨主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蕾儿对不起,是爹无能,给你报不了仇?爹真的是老糊涂了,怎么就上了哈尔赤这个奸诈小人的当呢?蕾儿啊,是爹对不起你,又给你报不了仇,爹就来陪你。呜------呜呜------”黎寨主放心痛哭,悔不当初,举掌欲自尽。

    黎寨主泪如泉涌,放声大哭,男子汉的悲鸣声,撕心裂肺,令人心酸。墨生趁火打铁,不客气地训斥道:“黎寨主枉称英雄,动不动就想自杀?如果你走了,你的妻子怎么办?黎家寨怎么办?”

    黎寨主捶胸顿足,仰天狂呼:“本寨主该怎么办?死又不能死?活着就像行尸走肉。苍天对本寨主不公啊!”

    墨生行寸进尺,不屑地说:“黎寨主,擦亮眼睛认清自己的不足吧!连防人之心不可无,都不知道。如果哈尔赤兵临黎家寨,你能与之一战,守得住黎家寨这个雄关吗?”

    黎寨主陷入了深思,墨生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语气软了下来,再一次用上官云蕾刺激道:“黎寨主上一次当,学一回乖吧!只有好好地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黎寨主,请问你的女儿是谁?死在哪里?又是怎么死的?”

    上官云蕾就是黎寨主心中的一根刺,这二十年来,想起就心痛。上官云蕾是黎寨主下令烧死的,这个当爹的真是混蛋,将上苍赐给黎家的奇女子,居然当成妖怪给活活烧死了。

    黎寨主又发起狂来,不停地挣扎。不过没有在歇斯底里地咆哮,挣扎一会儿后,就不动了。双目泣血,痛心疾首地说:“本寨主就是一草包,成天就知道练武,保黎家寨平安。却不知道防小人,才将自己的女儿活活烧死。蕾儿就是死在哈尔赤手上,本寨主一定要为女儿报仇。”

    墨生见黎寨主心情好了不少,就继续点醒道:“黎寨主胜败乃兵家常识。哈尔赤只是先胜一筹而已,我们现在搬回一场不就行了。关键是,你要振作起来,练好武功,才能战胜哈尔赤。至少要达到半步渡劫境,才行哟!”

    黎寨主皱眉沉思,一盏茶时间之后,客气地说:“感谢公子,一语点醒梦中人,是本寨主走入歧途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三十年不晚。哈尔赤,本寨主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黎寨主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不过神情轻松了不少。墨生平静地说:“黎寨主,依本公子看来,这个仇不用报了。这多大点事,用得着二、三十年揪住不放。不仅苦了自己,而且还连累家人。只有放下心中的仇恨,才能过上好日子!”

    黎寨主又激动起来,不过没有歇斯底里,愤怒地大喊道:“不行,死也不行!感谢公子好意,哈尔赤用奸计害死蕾儿,让黎家后继无人。这是要让黎家断子绝孙,此等大仇,焉有不报之理。”

    墨生轻描淡写地说:“黎寨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黎寨主正在壮年,要想黎家香火不断,娶妻纳妾不就成了?”

    黎寨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正色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钉,岂能有负灵儿,另娶女子!哼,就是哈尔赤这老匹夫,龟缩在西戎汗宫,本寨主也要独闯虎穴,将他剥皮抽筋,方解心头之恨。”

    墨生盯着黎寨主,看了一盏茶时间,看来黎寨主喜欢钻牛角尖,不下猛药是不行了。墨生突然抛出惊人之语:“黎寨主要是黎蕾儿,并没有被烧死,你还报不报仇呢?”

    黎寨主一听楞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蕾儿是自己下令烧死的,是最信任的亲信监督执行的,不可能骗自己。上官百灵为此得了月子病,痛苦了二十年啊!

    黎寨主纠结不已,墨生该是骗我的吧?是为了给自己治病,才假意这样说的吧?人死岂能复生,何况蕾儿是用火烧死的,连转世投胎都不能啊!

    黎寨主苦笑着说:“墨公子的好心,本寨主心领了。蕾儿惨死了二十年,本寨主的心痛了二十年。要是她还活着,就是要本寨主立刻去死,本寨主以乐意呀!”

    唉,黎寨主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墨生笑笑眯眯地说:“黎寨主还记得三日之前,黎家寨来了一蒙面公子,找你报仇吗?才导致你走火入魔呀!要不是她出手封了你的穴道,恐怕你挺不过半个时辰。”

    黎寨主沉思有顷,不客气对墨生说:“那个蒙面公子,功夫确实太高。本寨主不是他的对手。当初本寨主心魔犯了,不是记得很清楚。奇了怪了,本寨主跟他无冤无仇,他要报的什么仇?恨不得要将本寨主剥皮抽筋似的。对了,他好像要替蕾儿,报当年烧死之仇。”

    墨生一看时机到了,施了一剂猛药,一针见血地说:“当然是报二十年前,你下令烧死她之仇了。”

    上官云蕾出生不足一日,怎么会有朋友替她复仇?黎寨主再笨,已听明白了。墨生的意思,原来黎蕾没有死,那蒙面人就是自己的亲女儿。

    是了,上官百灵是谁?那是集智慧和美貌一身的女诸葛,怎么会让亲生女儿,就这样被黎寨主活活烧死。上官百灵好狠的心,居然瞒了黎寨主二十年,也苦了她二十年。

    “哈哈哈,本寨主有后了,黎家有后了。黎开宇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墨生见黎寨主笑得很开心,丝毫没有做作之意,心结是彻底解开了。

    黎寨主的病情,比当初水小波的严重多了。郁积长达二十哪,要不是遇到墨生这位高人,普天之下就找不出,第二位能解开他心结之人了。

    黎寨主忍不住问道:“墨公子,那当日被烧死的又是谁呢?内子为了自己的亲骨肉,就拿别人家的孩子抵命?内子不可能做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啊!这是遭天打雷劈的事,灵儿怎么能如此干呢?”

    墨生调侃道:“黎寨主还想不明白,婶子的掉包之计。实话告诉你,婶子焚烧的就是一块用锅烟灰,染墨的一块木头婴儿罢了。”

    黎寨主大喜,又平静下来了。算了,别管了!只要蕾儿活着就行,只要内子没有做天怒人怨的事就行。

    墨生走两步,又扭回头说:“黎寨主,本公子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上官婶子的病已经痊愈,光彩照人犹如二八佳人一般。说不定明年,会给上官云蕾添一小弟弟或小妹妹呢?”

    黎寨主大吃一惊,墨生真是神人,竟然将上官灵的病治好了。高兴地说:“哈哈哈,老天开眼哪,本寨主遇到贵人了,治好了我们夫妇的病了。黎家寨有希望了,本寨主给你磕头了。”

    黎寨主四肢被拴在铁链上,只好用脑袋,给墨生点了三次头。高傲的黎寨主,终于心悦诚服地给墨生磕头。今日的惊喜太多,黎寨主要好好理一理。

    墨生放心了,黎寨主眼清目明,哪里有一丝狂躁的样子。黎寨主已经全好了。墨生赶紧起身,向密室门外走去。

    守在门外半夜的上官云飞,扑通一声给墨生跪下,焦急地问:“墨公子,姑父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本公子。不管结果如何,本公子都要谢谢你。是你妙手回春,将姑妈的病治好了。你是我们上官家的大恩人。”

    墨生做事向来是凭本心,最怕的就是人们要报恩。客气地说:“上官兄不要多礼,本公子只是恰逢其会。尽医者本色,略施妙手罢了。”

    墨生双手将上官云飞扶起来,指指密室,踱着小步离开了。墨生给姑父姑母治病,分文不取,这是天大的恩情。上官云飞感激涕零,对着墨生的背影,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墨公子是个高人,干什么事,都是举重若轻。上官云飞刚跨进密室,黎寨主就兴奋地喊:“飞儿,还不将姑父放下来,饿死老子了。墨公子真乃神人,连走火入魔之症都能治好。哈哈哈,能遇见墨公子这样的贵人,上天待黎家不薄呀!飞儿,看见你表妹,黎蕾儿了吗?”

    上官云飞忐忑的心,终于平静了。墨生真的将姑父治好了,连表妹的事都知道了。神情还这么淡定,眼里流露出对表妹,深深的父爱。

    父爱如山哪,姑父为了表妹,忏悔了二十年,折磨了自己二十年。如今雨过天睛,表妹化茧为蝶,变成了金凤凰。姑妈的病又治好了,仿佛年轻了二十岁,银铃般的笑声就没有断过。

    今晚是上官家和黎家大喜日子,黎老祖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墨生一到大厅,就给墨生一个熊抱,拍拍墨生的肩膀,亲热地说:“墨公子辛苦了,曾孙的病治好了。你是黎家的贵人,曾孙媳呀,快给墨公子上美味佳肴。”

    墨生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当仁不让地大吃起来。黎寨主看着墨生风卷残云的吃相,大吃一惊,满满一大桌子菜,不到五分钟就吃完了。墨生打着嗝,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上官百灵笑着,吩咐侄媳妇,再上一桌菜来。墨生并不推辞,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墨生一队人马的本意是要在黎家寨借道去,西戎汗宫救皇后娘娘,免得与西戎开战,被西戎汗国要挟。

    今晚墨生一队人马没有去救皇后,反而在黎家寨给黎寨主治起病来。耽搁了数个时辰,错过的最佳潜入西戎汗国的时机,只有等明晚了。

    不过,墨生以有收获,至少和黎家寨成了朋友,对华夏国也是极为利好的。黎家寨地理位置太过重要。是华夏国和西戎汗国的咽喉要冲,谁占领了黎家寨,就打开了进入对方腹地的大门。

    “墨公子多谢你,治好了姑父、姑母的病。黎倩儿给你磕头了。”黎倩儿生得貌美如花,是上官云飞的妻子,为人极其贤淑,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墨生用内力将其托住,真诚地说:“嫂子太客气了,本公子是个医者,不能见死不救。嫂子,你们怎么会做华夏菜,还很地道。跟华夏国的御厨差不多,莫非嫂子去过华夏?”

    墨生没有想到,在小小的黎家寨,吃到了与凤凰台皇上招待的御宴一般的美味佳肴。黎家寨竟然有堪比小梧、小桐姐妹的御厨?黎家寨藏龙卧虎,真不可小觑。

    黎倩儿嘻嘻一笑,指着上官百灵说:“墨公子,嫂子是土生土长的黎家寨人,从未出过黎家寨半步。这是姑母做的,姑母在华夏皇宫生活数年,还是大华夏国皇后的朋友。”

    墨生糊涂了,上官百灵太不简单,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跟皇室都有深厚交情。上官百灵心性如此孤傲,难怪见识与众不同。黎寨主有此贤内住,何愁黎家寨不兴旺发达?

    墨生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又将一桌子美味佳肴吃完。拍拍微鼓的肚子,热情与大家道别,准备找凤仪小姐们去。

    “墨公子请留步,今晚哪都不能去。有人在今晚,要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我们到静室去品香茗,等好消息。”上官百灵挡住墨生,邀请他到贵宾室品香茗。

    上官百灵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半句留半句。墨生在黎家寨并没有至亲好友,谁要给墨生送大礼?管它呢,反正没有恶意。墨生艺高人胆,以不变应万变,品品香茗,唠唠嗑也不错。

    墨生微笑着,点点头说:“本公子感谢黎老祖的感情款待!难得遇到你们这样的热心朋友,我们就叙叙话,加深友谊。”

    凭黎家的实力,想用武力将墨生一队人马留下,是做不到的。如果想耍邪门歪道,加害于墨生,有小雨点帮助,更不可能了。

    墨生泰然处之,优雅地喝起香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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