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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受她话的影响，陶乐乐心情好了不少，她冲女秘书抬抬手，“他在办公室？”
女秘书面上始终都挂着笑意，“程总不在，但程总交代，如果您今天来公司找她的话，请您去暗香，他今天下午在那里有应酬！”
陶乐乐怔了怔，“暗香？”
……
那个地方，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再去过了，一开始是觉得女孩子去哪里没有什么好的，上次回来的时候有心想再去一次的，可只要一想到南南，她心里就难受的厉害，所以也就不再去了。
只是，程习之今天让她去暗香，是有什么事吗？
她心神恍惚地提着保温桶又坐回了车里，半晌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反正今天已经出来了，也不在意多在外面逛一会，就只当是故地重游了。
但当车子真正停在金碧辉煌的暗香门口时，陶乐乐的眼眸里还是起了一层热流，这里，真的是承载了太多美好的不美好的回忆。
她刚一把车子停好，立刻有泊车的小弟迎上前来，看到她的脸时，小弟很客气地叫了声陶小姐好！
陶乐乐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想问些什么，但是并没有问出口。
暗香还是那个暗香，只是白天相对来说安静一些，几乎是没什么客人，她才刚一走进去，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看到来人是她时，均是如刚才那个泊车小弟般很客气地对她说了一声陶小姐好。
她是真的觉得奇怪，程习之那个人应该还不至于无聊到将她的照片通知到整个暗香里的人服务人员吧。
想着，她随手拦住一个正端着空酒瓶的卖酒的小姑娘，“你认识我？”
“不认识呀！”小姑娘冲她笑，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牙齿，“就是我们来这里应聘时，主管给我们看过你的照片，说你是这里老板娘最好的朋友，叮嘱我们在这里看到你时，都对你客气点！”
陶乐乐听得心里一跳，“你们老板娘！”
“唔！”小姑娘点点头，“就是你的朋友蒋小姐啊！我们这里的人都这么称呼她的。”
南南！
竟然是南南。
陶乐乐的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她闭眼平定了一会儿才又问小姑娘道，“这是你们老板娘什么时候交代下去的？”
“这个，”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说，“听说是好几年前了，但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刚来这里的！”
她的话，令陶乐乐想起她刚去英国不久时，南南跟她打越洋电话时美滋滋地跟她说的：陶子陶子，跟你说哦，今天傅禽兽公然在暗香里宣布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啦，哈哈哈，是不是很厉害！你什么时候回来来这里喝酒啊，我保证一条龙服务！
她当时只是以为她是开玩笑的话，也就只是听听就忘了，却没想到南南竟然都是真的……
小姑娘看陶乐乐一下看起来很难过似的，就凑近了她一点问道，“我听这里的人说，老板娘是在外地发生火灾时去世的，这是真的吗？”
陶乐乐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只是眸眼伤痛地看着小姑娘问，“你们经常在这里说起老板娘吗？傅老板允许的？”
“嗯。是啊！”小姑娘很干脆地点点头，“他没事的时候常来这里，看到有什么地方我们做得不好时，总是会说，这个别这样放，老板娘看到了不开心，那个别那样放，老板娘不喜欢这种摆酒杯的方式！”
小姑娘说着，又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我们私下里都怀疑老板是不是这里……”小姑娘抬手指指自己的袋，“不太正常了，我看陶小姐你挺面善的，既然跟我们老板娘是朋友，那就一定是跟老板也是朋友吧，你没事的时候劝劝他吧，让他别这么伤心了！”
……
呵，陶乐乐听完小姑娘的话，冷冷地在心底笑了两声，傅景洪他会伤心吗？他有心吗？
小姑娘后来见她不再说话，脸色也不如方才好看了，灰溜溜地端着托盘赶紧离开了。
陶乐乐站在一楼的吧台处，这里繁华依旧，似乎不管再过多少年，都还是从前那副奢华到令人砸舌的样子，她忆起自己曾在这里卖酒的那段日子，忆起那年过大年时，她还有程习之，傅景洪南南，一起在这里碰面，聊天，那时的一切多好啊！
虽然大家过的都不是那么称心如意，但到底都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然而，现在呢？现在有什么？
她缓步走向了电梯的位置，依稀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形，南南一个劲儿地灌她酒，然后拖着她上四楼，告诉她，她送了一份大礼给她，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就在这里各自碰上了人生新的开始。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过来，紧跟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就扑面入来，陶乐乐抬眸，傅景洪还是从前那般精干的样子，他一身黑色的西服，内搭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他性感的锁骨，一双桃花眼还是如从前那般不正经地深邃。
看到她，他很自然地向她打招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半点从前那副吊儿郎荡的邪肆劲，而是多了几分稳重在里面，“陶妹妹来了！”
“嗯。”陶乐乐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半天后才轻笑着又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傅老板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傅景洪双手抄袋着冲她耸耸肩，语气里也听不出有什么波澜。
陶乐乐讥讽地看他一眼，“老天还真是不长眼，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他怎么也得让你夜夜失眠做恶梦然后英年早逝呢！”
傅景洪，……
他默默没有答话，但锐利的眸光缓缓地暗流划过，“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还会有很多，陶妹妹何必每次见面都这么刺我？！”
“呵！”陶乐乐冷艳地斜他一眼，“我有刺你！你哪里值得我刺？我看是你自己心虚吧！”
电梯这时叮的一声过来了，女士自然优先，傅景洪等她进去了以后才准备抬脚进去，而陶乐乐则是动作迅速地按了按纽，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秒还不忘讽刺傅景洪一句，“我现在来这里，感觉南南就是与我同在的，傅老板跟着进来一定会害怕吧！”
……
电梯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到了四楼，陶乐乐长吁了一口气以后才走出来，虽然一直在心里劝自己见到傅景洪不要动气，不要动气，但每次看到他她就还是忍不住。
要不是看在这里是他的地盘上，她刚才是真想甩个耳光给他呀，那男人真是怎么看怎么都欠揍好么！！
南南现在没有了，他反而是情深一片了，老板娘？呵，演得一手好戏啊，听段启昂说，当初南南出事，完全是出自他的手笔，他用整个段家逼她，折磨得她体无完肤，一颗心碎成了千疮百孔，甚至最后他还拿整个段家威胁她，她只得为他去了外地……
她这边才刚一出电梯，守在包厢门口的小曹立马迎了上来，恭敬又客气，“程太太好！”
他这一声程太太，弄得陶乐乐更加郁闷了，她记得以前小曹也都是称她为陶小姐的啊。
她定定，杏眸扫了一眼这会子格外安静的四楼，“程总呢？”
“程总在包厢等您！”小曹说着，抬手给了指了指包厢的位置。
看到那间包厢的位置时，陶乐乐精致的鹅蛋脸上瞬间有红霞飞过，呃，这个男人，竟然将她骗到之前她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包厢了。
她缓着步子走过去，包厢的房门像是有感应似的，她刚站在门口，它就应声而开了，扑鼻而来的就是满屋子鲜花的香气。
是真的有很多很多的鲜花，而且都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一样，上面还挂着小水珠，程习之一身正装地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深邃的眉眼里星光浮动，看到她，唇角缓缓地勾起了上扬的弧度。
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他弄这么大的阵仗是想要做什么了，陶乐乐抬脚走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嗓音难掩娇羞，“你这是做什么？”
“你猜？”老男人气定神闲地看她，眼窝里满含笑意。
陶乐乐狡黠地转了转杏眸，“你该不会是想求婚吧！”
“嗯哼！”程习之挑挑眉，但没有给她答案，只是指了指那些鲜花问了一句，“喜欢吗？”
陶乐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呵，竟然连矮牵牛都给他弄到了，只是，她心里也是想笑，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求婚会拿矮牵牛求呢？
老男人的思想啊，啧啧啧，真是让你一点都猜不透。
暗香四楼的包厢都很大，装修也是很奢华大气的那种，这间包厢明显地重新装修过了，但很多东西还都是以前的那种摆设，隐乐乐有留意到那张超大号的大床上现在也铺满了花瓣，不光是被摆成了心形的。
她看得嘴角抽了抽，心语还真是不像老男人一贯的行事作风，她想了想抬抬眉看他，“谁给你出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