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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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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就正常按你的思路经营吧,有事随时和我沟通联系,我和韩天现在泯恩仇了,他又叫我兄弟了,”张伟笑着说:“我很了解他,他同样很了解我,我们俩现在都想井水不犯河水……”

    “那样最好!”陈瑶笑呵呵地扬起手里的一张纸:“儍熊,你的中天旅游开始发团了,4个团,200人,明天到,下午接机,我刚安排完……”

    张伟很高兴:“我的旅行社第一桶金……真棒!哈哈,徐君做的不错……”

    “徐君操作旅行社有着很成熟的经验,做事情很沉稳,目前第一步走得很坚实,局面初步打开了……”陈瑶笑了。

    “嗯……我以前的老部下听说我接手中天旅游,哗哗地回来了10多个,都是以前的业务骨干,我告诉徐君了,只要是老中天的人,不管是导游、计调、还是营销,只要愿意回来,统统接收。”

    “那以前捣鼓你的林经理和李经理呢,要是他们愿意回来,你要不要?”陈瑶笑嘻嘻地看着张伟。

    “要!”张伟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他们愿意回来,我绝对要,他们做业务都是很棒的,只要不再搞那些背后的阴谋,我绝对要的!现在,找份合适的工作,很不容易……”

    陈瑶赞赏地点点头:“不错,气量不错,做大事的人,成大业的人,‘量’字尤其重要,要有虚怀若谷的气度和气魄……我们做人,要多记住别人对我们的好,忘掉别人对我们的不好,不要记仇,要给人家改正和自新的机会,人心向善,我相信,没有人会故意想做坏事的。”

    张伟点点头,没有反驳,他心里不大赞同陈瑶的观点,有的人,你越软他越猖狂,还人心向善,善个屁!

    但她不想同陈瑶争论这些,这个佛教徒,念经念多了,中毒太深,由她去吧。

    何英这几天很郁闷,老高家那边虽然也知道这官司打不赢了,干脆就来了个拖延战术,一个劲往下拖。

    何英听律师说了,是他们聘请的那律师的主意,说是以时间换亲情,给何英实施持久战。

    何英也觉得应该是那律师的主意,老太太没这么高的智商。

    除了那律师,听说,对方还花了不少钱给法官,不是为难他们判决,而是让他们拖延时间。

    高老太太打算拖死何英。

    拖拉是律师们的拿手绝活,收了钱,自然乐得,于是这案件就迟迟不开庭,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面,不是条件不成熟,就是案件太多,排不上号。

    何英等不起,拖不起,她不可能就这么无休止地等下去。

    何英坐在一家茶馆的单间里,边喝茶边等一个人。

    一会,那人如约而来,一进门就很客气:“何小姐,你好!”

    何英请他坐下,又泡上茶,然后对他说:“山律师,我今天找你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事。”

    山律师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你聘请的那律师是我同学,我们都很熟悉,但是,我们是各位其主,大家都得吃饭,是不是?”

    何英笑了:“山律师,你很实在,其实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爸爸成了植物人,我作为妈妈,必须对孩子尽起抚养的责任,我必须得带走孩子,你也是为人父母的,你应该理解做父母的心情……”

    山律师连连点头:“何小姐说的事情我完全理解,完全同意,我很同情你的处境,但是……我毕竟是受了高老太太的委托,我拿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办事啊……”

    “我同样理解你的心情,理解你的难处,山律师……”何英笑了笑,从身边的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推到山律师面前:“山律师,请你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请你帮助一个可怜的妈妈,这事我知道是你操作的,包括法院那边,你一手操作的……我想,或许,这个信封里的一张卡,能让你找回同情心,能让你说服法官,能让你帮助我……里面是30个,密码是3个8……如何分配,你看着办,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我想,这大大超出高家给你的……另外,此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并没有告诉我的律师,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此事绝对不泄露……”

    山律师稍微犹豫了片刻,立即将信封收起,捏了捏,放进包里,然后喝了两口茶:“何小姐,你很聪明,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说完,山律师站起来:“告辞!”

    何英也站起来,向山律师伸出手:“山律师,我觉得,你的那位同学律师是一个好律师,一个合格的律师,但是,你呢,算不上是一个好律师,但是,你绝对是一个成功的律师……”

    山律师笑了:“这就是适者生存吧,大家都是这样,生存发展,上有老下有小,养活家人,都不容易啊,都想多赚点钱……”

    “理解!山律师,这事就拜托你了!”何英笑着。

    “你等好消息吧,我这就去法院找民庭的法官,那里有个法官,副庭长,是我哥们……”山律师说完告辞。

    何英看律师走远,摸出手机,打给自己的律师:“准备好材料,很快就能开庭判决……”

    然后,何英喟然长叹:“妈的,这世道……”

    出了茶楼,何英开车往中天旅游而去,她在海州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没事就到中天旅游逛游。

    随着广告的发布和业务的开展,回归的老中天越来越多,特别是张伟以前的老部下,老营销部的业务精英,听说张伟杀回来,接管了中天,都陆续回来,要求在中天干。

    徐君按照张伟的安排,一律接收。

    中天的门庭又热闹起来,组团、散客、地接、车辆、机票、导游等业务全面恢复,老中天的繁华景象依稀可见。

    昨天,何英接到了以前老中天的导游部李经理和计调部林经理的电话,两人在外流落多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走投无路,到中天旅游找徐君打听到何英的电话,请何英帮忙找张伟来说项,想回中天来工作,毕竟,他们对中天还是有感情的。

    何英有些踌躇,告诉他们这事得张伟决定,自己只能帮忙问问。

    何英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当初这两个小兔崽子把张伟当初整得很惨,张伟离开中天,就是这俩人的功劳,虽说他们的业务很棒,但是,张伟肯不肯给他们这个机会,就难说了。

    路上,何英给张伟打了电话,说了这事。

    张伟听完:“呵呵……我和莹莹刚说完这事呢,可巧你就打电话来了,行,不管怎么说,看你的面子,让他们找徐君报到去吧。”

    “啊……”何英有些出乎意料:“你别看我面子啊,这事你自己要考虑清楚,这两个人的做事你是知道的。”

    “呵呵……你开口的,我不说看你面子还能看谁的面子?这么着,你告诉他们俩,只要尽心尽力工作,不要在公司里搞排挤打击、不团结、阴谋诡计,就可以去报到上班,我相信他们会接受以前的教训,会好好努力工作的……你就说我不会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不会记仇,我对他们是信任的……我公司的计调部和导游部经理职务都还空着,只有副经理,我马上给徐君说,让他们俩还担任原来的职务……”张伟对何英说。

    何英听了很高兴:“阿伟,你真伟大,心胸这么宽广,我这就告诉他们俩,你这么宽宏大量,他们一定会感动的,会好好珍惜的。”

    接着,何英立刻就给他们俩打了电话,转达了张伟的意思,这俩小子果然感动地在电话那边涕泪交加,保证好好做人,改正错误,努力工作,绝对不辜负张伟董事长的期望。

    何英又叮嘱了他们半天,然后让他们明天去公司找徐君报到。

    办完这事,何英心里感到很欣慰,张伟越来越成熟了,能以恩抱怨,难得!

    到了中天旅游,何英下车进门,看到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在来回忙碌,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在叫“何董”,心里暖融融的。

    她觉得此刻真有意思,自己的公司转眼成了张伟的,而自己在这里还被叫做“何董”;陈瑶呢,此刻却在自己的天马坐阵,正运筹帷幄,大干快上;张伟呢,决胜于千里之外,这里面都不露,在家里做贩卖柳编的小贩。

    何英在营业厅看了半天,客人川流不息,散客很多,大家虽然都很忙碌,但是井然有序,各尽其责。

    何英进了徐君的总经理办公室,这里以前是高强办公的地方,此刻坐着张伟未来的妹夫。

    徐君此刻正在审核报价单,去瑶北的红色旅游团报名越来越火爆,因为临近七一和八一,各单位都组织出去红色旅游,老景点都厌了,一听有这么一个新鲜出炉的瑶蒙山红色旅游,都积极踊跃报名。

    何英没有打扰徐君,坐在沙发上,从开着的办公室的门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外面营销部的办公区域,正好能看到张伟当时的座位……

    此刻,这座位是空的,营销部只任命了副经理,还没有任命经理。

    想当初,张伟来中天报到,毛头毛脑的一个小伙子,是自己亲自接待的,自己亲自带领张伟去和营销部的同事们接头认识熟悉的,是自己亲自带着张伟去了白云山里,去了老郑的龙发公司……

    可是,这一切现在都消失了,都成为了过去,张伟已经风卷残云般收拾了中天,卷走了老高,卷走了王总,收编了陈瑶,收编了自己,过去的打工仔张伟如今成了中天的主人,过去的同事们,如今成了张伟的下属……

    这个座位,是路兵兵漂,屁股坐下的第一个地方,以此为起点,张伟意气风发地开始了打拼……

    张伟已经收拾了中天,会不会有下一个?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何英托着腮帮,怔怔地看着张伟曾经坐过的空座位,入了神……

    天气越来越热了,气温每天都在35度以上。

    伴随着火热的夏季,张伟的生意也红红火火,生产、收购、销售一条龙,公司连基地,基地带农户,山里的生产越来越向规模化、集体化发展,张伟重点培植的专业村已经由开始的3个发展了30多个。

    虽然还处于萌芽启蒙阶段,但是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而且,这些专业村一开始就迸发出蓬勃的生机,老百姓的生产热情和积极性那是相当的高!

    张伟很高兴,信心十足。

    今天忙完山里的事情,张伟赶到瑶北,和陈瑶相会。

    张伟终于要宴请过去的老同事了。

    为了避免动静搞得太大,张伟没出面邀请,而是由小燕子下通知,请大家到刚开业的一家海鲜酒楼吃饭。

    张伟带着陈瑶提前赶到,在预定的最大的一个豪华房间里等候。

    “衣锦还乡,抱得美人归,这美人就是你了,张太太……”坐在装饰豪华、灯火通明的大单间里,张伟对陈瑶说。

    “呵呵……你那帮死党见了你,是不是得高兴死?”

    “差不多,今晚是一场血战,这酒是一定少喝不了的,所以我把车放下,咱们打车过来,就是为这。”张伟笑嘻嘻地说。

    “那到时候你怎么介绍我?”陈瑶看着张伟。

    “我就说你是我女人啊,我去南方泡来的女人啊……”张伟大大咧咧。

    “不行,不能这么说,”陈瑶拧了一把张伟的胳膊:“”泡来的,好难听啊……人家还以为我是什么人……

    “嗯……也是,”张伟一本正经:“那就说是我新纳的偏房……”

    “坏蛋——”陈瑶用力拧着张伟的胳膊,但是在张伟感觉起来和挠痒痒差不多。

    “姐,好痒啊,再用力……使劲……”张伟看着陈瑶,眼睛都在笑。

    陈瑶拧累了,松开手:“不理你了!”

    张伟嘿嘿地笑了:“姐,你放心,到时候我自然会隆重推出你的,让他们羡慕死……”

    “今晚来多少人?”

    “10个,加上咱们俩,13个,我做主陪,你给我做副陪,今晚咱俩是主人啊……故人相逢,唉……心里一想很冲动很兴奋……”张伟按捺不住心里的高兴。

    “你请他们吃饭,不怕韩天知道?”陈瑶说。

    “老同事老朋友吃饭,怕什么?又不是做贼?”张伟说:“不怕,我不怕韩天……不过,这韩天现在也不怕我……但是,我们又都互相怵对方,都不想招惹对方……”

    张伟想起这一点,心里就很遗憾,韩天这狗日的竟然挂上黑老大了,今后是个药注意的角色。张伟对韩天很了解,看起来马大哈似地人物,其实心里很精明,很细致,盘算事情精打细算,心眼也很多。不然,也做不成这么大的生意。

    张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韩天的旅游公司,当初基本就是他和韩天一起打开局面的,整个营销工作都是他负责,所以,这公司里的所有运营环节,张伟都十分熟悉,经营不善的问题在那里,毛病出在那里,如何解决,张伟都很明了。曾几何时,张伟的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等老子发达了,让你带着公司乖乖来投靠老子。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少年的心比天高,梦想总是大于理想,理想总是高于现实。

    所以,张伟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觉得自己目前当务之急是经营好已有的两个公司,然后再伺机膨胀拓展。

    穷小子走的时候一无所有,再回来,不到一年,已经是两个公司的老板!

    张伟自得地靠在椅背上,颇有成就感。

    陈瑶看张伟悠然志得的样子,心里笑了,张伟的事业发展如此之快,出乎陈瑶的意料,看来张伟的选择是对了,如果按照当初自己的想法投资度假村和景区,现在必定还在办理手续、打报告、跑关节过程中,等到开始施工,恐怕要到秋天,开业,就要到明年了,收回成本,更是要后年大后年的事情,现在张伟搞的这个短平快的项目,投资不大,短期内竟然创造出巨大的效益,而且,还带动了哈尔森的公司,一举两得。陈瑶对张伟那天婉拒海州外贸秦老板开出优厚条件的事情很赞赏,张伟的举动很符合自己的办事思路。自己的公司没有了,陈瑶希望张伟能起一个龙头作用,除了带富乡里乡亲,还能带动哈尔森的公司的发展,甚至包括天马旅游和中天旅游今后的发展……

    陈瑶没有阻拦哈尔森坚持要做其他外贸项目的想法,也没有让王炎坚持反对,因为她觉得哈尔森是一个外贸经验和外企管理经验丰富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不然他做,他永远都会不甘心,永远都会觉得是一个遗憾。再说了,这哈尔森的牛脾气和张伟差不多,认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很难改变他。

    陈瑶其实很欣赏张伟和哈尔森的性格,她觉得男人就得有脾气,有脾气才会有性格,有性格才会出活道,世界是男人的,女人在理论上是半边天,但是在实践上,终究是一个陪衬,真正闯世界,还得靠男人。这也许就是社会分工不同吧,女人天生就要生孩子、做家务、相夫教子。虽然陈瑶觉得自己的能力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

    “姐,天马旅游最近怎样了?”张伟打破了沉默。

    “如日中天,哈哈……”陈瑶笑看张伟:“张老大,比你的中天红火,我老陈亲自坐镇,你想想,能差了吗?”

    “嘿嘿……我的中天以前还不是你的,后来又是何英的,现在才刚开始启动呢,等运作起来,不比天马差,我对徐君还是很有信心的。”张伟也乐了,看着陈瑶。

    “天马的队伍真好,何英组建了一直高素质的队伍,还基本都是你们瑶北人,我看北方人还是很好的,都很有素质,”陈瑶由衷地赞扬着:“最近我的红色旅游团开始收获了,北上的团队越来越多,可以说是急速增长,哈哈……俺们天马要发大财了……”

    张伟皱皱眉头:“这么多客户,天马的资金能运转过来吗?”

    “运转不过来,我接手的时候,天马账户上就50万流动资金,早就流动进去了……”陈瑶说:“目前的规模,最起码要100万才可以流转开。”

    张伟打开包,从包里摸出一张卡,递给陈瑶:“呶,拿着。”

    “干嘛?”陈瑶看着张伟。

    “何英的那100万,到了需要的时候了,何英正在南方开展夺子大战,不要打扰她,这钱,就用在她公司上吧,我给她,她又不要……”张伟说。

    “你不用?你用不到?”陈瑶问张伟。

    “用不到,我现在手头的订金就足够了,绰绰有余……”张伟说:“这钱早晚得给何英,何不趁此机会……”

    陈瑶接过卡,寻思了一下,又还给张伟:“算了,这是何英给你的,你留着吧,如果我收了,她知道了,说不定会很不高兴。”

    张伟:“那天马的运转资金……”

    陈瑶:“我手头还有公司转让的50万,原本想留着给你的,既然你现在用不着,我就用到天马上去,有这些,基本就够了,资金一回笼,就运转开了……”

    张伟见陈瑶执意不肯收下,也就不再勉强,收起来卡:“那好吧,这100万我继续保留着,就当是何英的储备基金吧。”

    陈瑶笑了,看着张伟:“留着当定情物吧。”

    张伟:“你——胡说什么?”

    “开个玩笑啦,儍熊!”陈瑶笑嘻嘻地:“我看这要是在古代啊,你就可以娶两房了,两房正室……要不,再加上于琴、于林、王炎、小燕子……你可以当韦小宝了……”

    张伟哈哈大笑:“如此倒也不错,逍遥啊,逍遥……我很向往哦……”

    张伟还没笑完,陈瑶早已站起来,伸手就拧住张伟的耳朵:“你还真有这想法啊……”

    张伟连忙告饶:“这不是你说的吗,又不是我的主意,是你提出的建议……”

    “我给你个竿子,你就顺溜往上爬啊……”陈瑶一用力,张伟呲牙裂嘴。

    两人正在闹着,传来敲门声。

    接着,张伟的死党们来了,3男4女,清一色年轻人,都是张伟营销部的老兵。

    大家涌进来,一阵欢呼,一阵拥抱,一阵嬉闹,一阵呢骂……

    陈瑶不说话,静静地站在旁边,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微笑着看着这喜相逢的场景,心里充满了感动和欣慰,自己的男人这么有人缘,自己当然很自豪和高兴。

    好不容易大家闹腾完,稍微安静下来,张伟招呼大家入座,他做主陪,陈瑶坐副主陪。

    这时大家才看到这里还有一位陌生的绝色美人,除了小燕子之外,都不认识。

    小燕子不说,等着张伟给大家介绍。

    陈瑶往副主陪那地方一坐,大家霎时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又都不敢确定。同时,陈瑶高贵舒雅的气质,一下子让这帮小伙子和小姑娘变得鸦雀无声,大家一会看看张伟,一会看看陈瑶。

    张伟得意地一笑:“弟弟妹妹们,我想死你们了……今儿个哥哥我设宴请你们吃饭,除了我请你们,还有这位——”

    说着,张伟一指陈瑶:“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陈瑶女士!”

    大家的眼睛一齐看着陈瑶。

    陈瑶和气地冲大家点头笑笑:“大家好,早就耳闻各位,今日得以相见,分外高兴!分外荣幸!”

    “陈姐好——”

    “嫂子好——”

    大家七嘴八舌地打着招呼,男士们看完陈瑶,接着羡慕地看着张伟,女士们看完张伟,接着羡慕地看着陈瑶。

    张伟的死党们和张伟年龄差不多,都比张伟小,但是也小不到几岁。

    今天是张伟第一次郑重地对陈瑶使用“未婚妻”这个称号,陈瑶听了心里很温暖,很亲切。

    接着,张伟吩咐服务员上酒上菜,酒是茅台酒,菜是高档的海鲜。

    “老张,你发财了,请我们吃饭这么破费……”

    “张伟,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怎么回来了?”

    “喂——张伟,说说,现在在干吗?”

    大家边喝酒,边七嘴八舌问张伟。

    “我现在在瑶水我老家那地儿做点小买卖,当小贩子了,贩卖柳编草编,就是没发财,也得好好请哥儿们姐儿们好好搓一顿啊……”张伟乐呵呵地说。

    “你小子不够义气,说走就做,我们想给你送个行,都找不到……”

    “呵呵……这个你们得问她啊,”张伟指指陈瑶:“责任在她……”

    大家一起看着陈瑶:“咦,和陈姐有关?”

    陈瑶笑了:“呵呵……你们张哥哥辞职后找我聊天,问我去哪里好,我说去南方好,他接着就走了……”

    “呀——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我们以前怎么没见过呢?”一个女生奇怪地看着张伟:“你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

    “嗯……这个,也不是早就认识,我不辞职呢,就不认识陈瑶,我辞职呢,就认识了陈瑶……”张伟冲陈瑶挤挤眼神:“所以呢,我辞职后,就问她了……”

    “说得很莫名其妙啊,稀里糊涂的……听不懂……”女生继续看着张伟:“老实交代……”

    “傻丫头,听不明白就不说了,嘿嘿……你只要知道现在就行了,只要知道她现在是我未婚妻就行了。”

    陈瑶笑着问大家:“你们张哥哥当年是不是有很多小妹妹啊?”

    大家都笑了,女生们都不做声,一个男生冒出来:“那是,俺们张拉大没辞职的时候,那是一个厉害啊,后面追的小姑娘都排队啊,这队伍,前面有头,后面啊,看不见尾哦……陈姐,你很识货啊,相中了他……”

    大家都笑了,陈瑶笑了半天,说:“可不是啦,哪里是我相中他啊,是他相中了我啊,我死缠烂打,要死要活,才将他追到手的哦……我……我不容易啊……”

    “真的?”女生们瞪眼看着陈瑶,心里那个后悔啊,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不能拿出陈瑶的这股劲头来追张伟呢,唉——可惜,已经晚了,张大个子有主了。

    “我靠,张哥,你真有福!”男生们一起瞪着张伟:“这等好事,怎么就不落到俺们头上啊,俺们这个恨啊,真恨不得把你抬起来扔下楼去。”

    张伟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哈哈……兄弟们,姐妹们,我和陈瑶,俺们两口子,今儿个约大家伙吃饭叙旧,今天,咱们喝个痛快,喝个一醉方休……来,这杯酒,哥儿们都干掉,姐儿们随意,哥儿们谁不干掉,谁就是狗吊——”

    这是张伟和他们以前喝酒的老把式,大家听了心里格外亲切,格外熟悉。

    “来,干——”

    大家一起举杯,痛饮了这杯酒。

    放下杯子,张伟一看,不但哥儿们,就连姐儿们也都干了,陈瑶也干了。

    “够味——”张伟一抹嘴唇:“靠——真给我面子,几位妹妹,行!”

    “大个子,你什么时候再领着我们干?我们可就等着你呢……”

    “干脆,我们都辞职,跟着大个子进山当小贩,贩卖柳编去。”

    大家又纷纷说着。

    张伟看了看陈瑶,陈瑶正温情地看着他。

    张伟笑了下,拍拍手:“各位,我刚开始做了点小买卖,我这行当呢,你们也不熟悉,大家的心意我明白,我张伟今天说这么一句话放在这里,只要有我张伟一口饭吃,就保证不会饿着兄弟们,只要我张伟在,就绝对不会不管兄弟们……别的话,我不好多说,也不能说的太具体,我只能说这么多,往后,大家伙有什么难处,直接找我,找陈瑶也行,陈瑶现在就在瑶北,在天马旅行社,替她的一个朋友管理天马旅游……”

    大家又看着陈瑶:“陈姐和我们是同行啊……”

    陈瑶笑笑:“是的,大家都是旅游人,天下旅游是一家,今天能认识你们,我觉得特高兴,我看到你们和张伟这么亲密地友谊和亲情,很感动,张伟能有你们这么一帮朋友,我为张伟自豪和高兴……刚才张伟说了,往后,有机会,大家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我呢,替一个朋友看店,大家伙有空多来玩,正好我一个人在瑶北,人生地不熟,张伟在瑶水忙乎,我闷得慌,你们没事就到我这里来坐坐好了,不要见外,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说……”

    大家看着陈瑶,听陈瑶说完,又一起看着张伟:“大个子,你老婆不但好看,心也好啊,很善良,好人啊……”

    张伟大大咧咧:“嗯……还行,凑合吧,关键我是好人,所以她呢,也就变成好人了……”

    小燕子:“阿喷——大个子,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厚颜无——”

    “耻——”大家一起接过来。

    陈瑶哈哈大笑,感觉好开心。

    然后,大家伙放开痛饮,痛聊……

    酒足饭饱,大家意犹未尽,告辞离去。

    张伟和陈瑶喝得也很尽兴,在楼下和大家告别,然后两人在路边等候出租车。

    此时,韩天正好驾车经过,随意一扭头,看见了路边正在等车的张伟和陈瑶。

    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韩天不由一怔,不由放慢了车速。

    张伟醉眼朦胧,看见前面一辆车车速突然放慢,不由盯住看了几眼:“咦,这车牌咋像是韩天的呢?”

    张伟正想细看,车子突然加速离去。

    “妈的,这车好像是韩天的,”张伟嘴里嘟哝着:“是不是这小子看见我了?见了老子,不来打招呼,跑个鸟啊……”

    “张伟,来,上车——”那边陈瑶已经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张伟上了出租车:“师傅,到一中……”

    “到一中干嘛?”陈瑶问张伟。

    “带你去看看我的成长足迹……”张伟说。

    “嘻嘻……好啊……”陈瑶很乐意。

    很快,到了瑶北第一中学门口,张伟和陈瑶下车走进去。

    刚下晚自习,同学们正陆续骑车出校门,校园里一片喧闹。

    张伟带着陈瑶:“跟我来。”

    “瑶北一中是全国重点中学,升学率很高,进了一中,就等于进了大学的门槛,”张伟边向陈瑶介绍,边领陈瑶到了教学楼区,指着其中一座教学楼:“看,3楼最东头那教室,就是我以前的教室,从高一到高三,我就是在那里上的。”

    这会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室里还有部分住校的同学在学习。

    陈瑶入神地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教室:“王炎是不是也和你一个学校毕业的?”

    “是的,王炎和我是一个班主任老师,马老师,她比我低几届,呵呵……”张伟笑着:“王炎是我正宗师妹……”

    “我想去你教室看看,看看你曾经坐的位子……”陈瑶看着张伟。

    张伟看着安静下来的校园,点点头:“好,我带你去,咱们从教室后门看就行,我高中一直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那个课桌……”

    陈瑶显然很兴奋:“走,看看去。”

    张伟和陈瑶上了3楼,接近教室后门,伸着脖子,从教室后门的玻璃框里看。

    教室里还有几个学生,正在埋头温习功课。

    张伟和陈瑶将脑袋凑在后门玻璃框里,张伟悄声给陈瑶指点:“看,就是这个座位,这张课桌……对,就是这张,桌面上刻了一个法西斯符号的,那是我没事用小刀刻的,快10年了,还在啊……”

    “哪里?我看看……”陈瑶攀着张伟的肩膀,伸直了脖子:“哦……看见了,真的啊,一个法西斯的符号,是你刻的啊,破坏公物……”

    两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边看边说。

    “我想进去坐一下,行不?”陈瑶又问张伟。

    “胡闹,你进去还不被人家赶出来啊,人家知道你是谁啊?”张伟说。

    “要不,咱俩冒充老师,进去坐一会……”陈瑶拉着张伟的胳膊:“求你了,俺想进去坐一下嘛……”

    张伟还是摇头:“看看就行了,非得进去干嘛啊?”

    “我不嘛,我就是要进去。”陈瑶说着,脱身就要往里跑。

    张伟忙拉住,悄声说:“疯了啊,人家还有学生在学习……”

    “我进去不做声,我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你也来,来。”陈瑶拉了拉张伟:“好人呢,求你了,和我一起进来啊……我自己害怕……”

    张伟拗不过陈瑶:“好吧,打枪的不要……”

    “嘻嘻……鬼子进村了……”陈瑶做了个鬼脸。

    然后,张伟和陈瑶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端正表情,张伟在前,陈瑶在后,两人推门进了教室。

    教室里有几个同学正在学习,连头都没抬,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抬头看了看张伟和陈瑶,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张伟表情认真地冲他点点头,又摆摆手。

    那眼镜同学看张伟和陈瑶衣服板板整整的样子,也不明白张伟的手势是什么意思,扶了扶眼镜,干脆不管,继续学习。

    张伟和陈瑶径直走到最后排,来到自己的座位,让陈瑶坐上去,自己坐在同位的座位上。

    陈瑶兴奋地满脸通红,坐在张伟的座位上,趴在课桌上,仔细端详着张伟10年前的雕刻手艺,伸出手慢慢抚摸着……一会,陈瑶又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课桌上,坐得很端正,像在听课的样子,体会张伟当时的感觉……

    张伟感慨地看着老教室,10年了,物是人非,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两人正在教室后排怀旧的时候,教室的门开了,一位头发白了一半、面容慈祥、50多岁的男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