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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凌菲的话并没有让滕奕扬的神色产生任何变化。
他仍旧不耐，“有话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浪费。”
殷凌菲收紧手指，脸色微白，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态度永远这么不耐烦。
不过，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
她没再多说，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往他面前推去。
滕奕扬没有去拿，挑了挑眉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殷凌菲弯唇笑了笑。
滕奕扬打量了她两眼，才慢悠悠地拖过文件袋，再慢悠悠打开。
殷凌菲拿起杯子，一边喝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她心里阴暗地想着，奕扬，看看你放在心上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这么多年，对你始终如一的人，只有我！
知道她在看他，但滕奕扬没有理会，将里头的东西抽了出来。
其实他挺好奇，能让殷凌菲信誓旦旦对安安不利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叠照片。
厚厚的一叠，还挺沉的。
不过滕奕扬翻了几张看完，冷嗤一笑扔回了桌面，发出“啪”的一声响。
殷凌菲眼睛微微一亮，这是被气得看不下去了？终于认清纪安安是狐狸精，到处勾搭人了？
兴许是她眼底的意图太过明显，滕奕扬双手抱肩靠在椅子上，目光嘲讽，而嘴角的笑也带着讽意，“这就是你说的，会让我吃不下饭的东西？”
语气不对劲。
殷凌菲立即抬头看向他，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这是被气疯了吗？
她斟酌了下语气，才开口，“这些资料本来是一个狗仔拍到的，准备曝光，因为我朋友见过纪安安，所以拦下了照片拿给我。”
“我知道纪安安这次回来一直在纠缠着你，怕你被她骗了，所以才赶紧拿告诉你一声。”
滕奕扬神色冷淡。
殷凌菲在桌底握了下手，这怎么不按剧本走？这时候他不该发怒吗？
她不罢休继续往下说。
“你看，”她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孤男寡女，一起出现在酒店门口，除了……还能有什么？”
她停顿跳过的字眼，她相信奕扬能够听得懂。
谁没事来酒店开房啊？
“还有这张，两人坐在一起，靠在一起说话，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情侣，说不定就是在约会看电影……”
她边说边看向他，这一看，让她接下来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目光凉薄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稀奇动物似的。
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奕扬，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滕奕扬笑，“你知道诽谤罪，法律里的刑罚是什么吗？”
这笑，让殷凌菲心里发毛，“诽、诽谤？”
滕奕扬手指轻敲着手臂，玩味道，“这看电影倒是有点靠边，不过你找的这个狗仔能不能靠谱一点，难道他没告诉你，本少那天就在现场？”
殷凌菲瞬间愣住了。
她设想过他很多反应，唯一没有料到他也在现场。
“难道这照片你不知道是在哪里拍的？也安安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说到这里，殷凌菲明显感觉到冷气袭来，周身的温度都降下去了，她不敢去看他，但他突如其来的气场让她无所适从，只能逼自己与他对视。
而这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深邃冷漠的眼睛。
“还是你以为我看到这几张照片，就会被气得失去理智，不会去调查事情起因经过，相信你的片面之词，认定这就是真相？”
他毫不留情的话，恰恰戳中了殷凌菲心中所想。
她煞白了脸，连忙否认，“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就是看到照片，以为她想脚踏两只船，所以我作为朋友的身份，来提醒你，如果是误会的话，那就好了，不然这照片发出去，就可能有损纪安安的名誉了。”
滕奕扬勾了勾唇，露出冷笑，“就这点演技，想骗我，恐怕你还要回炉重造，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还不留情揭穿了，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可是，她还是对这男人死心塌地。
纪安安那种人，他都如此维护，被他放在心里，像宠小公主一样，就连当年的误会都没有让他对纪安安放手。
这四年里，她见证了他为纪安安消沉到极致的过程，她越发对这男人着迷。
如果她是纪安安多好！
如果他爱上的人是她多好！
她不甘心啊！
殷凌菲双眸蒙上水雾，妖娆中带着令男人都为之着迷的我见犹怜。
“奕扬，我只是为你打抱不平！就算她和照片上的人没关系，可难保不会和别人——她那么贪财，那样伤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她？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能是……？”
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蹙眉打断，她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动作。
“说够了没有？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
“把底片拿来。”
殷凌菲紧紧抓住裙摆，忽然眼眸睁大看向他，“想要底片的话，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话落，面前的人“嚯”的站了起来。
她愣着抬头仰望他。
滕奕扬居高临下冷笑，“你该去看看脑子。”
殷凌菲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被羞辱得不顾颜面，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难道你不怕照片泄露出去吗？”
滕奕扬闻言转身，双手插兜冷漠看她，“想威胁我？你还不够格。”
他转身走人。
他滕奕扬，可不是被吓大的。
殷凌菲瘫软在椅子上，看着他如同刚来时悠悠然消失在门口，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趴在桌上哭了。
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花了，她也顾不上。
她看着桌上那笑得灿烂的纪安安，仿佛在向她得意地炫耀。
她紧紧扣住照片，眼底迸发出阴毒的光芒。
纪安安，你等着，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滕奕扬一回到公司，就给自家媳妇发消息去了。
睡宝粑粑：安安，中午没胃口吃饭，好可怜。
附带一个可怜兮兮的卖萌表情。
难以想象，这还是刚才那个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滕少。
很快，那边就回复了。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