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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杜天凌却对这件事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看着白飞飞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的公司找来的那几位所谓的股票专家，不过就是一群能够在短时间通过操纵股市的大盘，来让股价短时间内暴涨的操盘员而已。
这样低劣的手段，杜天凌根本不屑于用。
可白飞飞却是挺着胸站在了杜天凌的面前，疾言厉色地告诉他。
“杜天凌，你答应过我，这段时间，只要是不违反社会道德，和杜氏集团利益的事情，你都要心甘情愿地供我调遣。”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白飞飞让他做什么，杜天凌就要做什么。
白飞飞冷眼看着面前的杜天凌，眼底有丝丝缕缕的哀伤，却是杜天凌根本看不到的。
杜天凌却仍然坚持让杜氏集团的保安把这些穿着西装，戴着墨镜，拎着公文包的，打扮得道貌岸然的所谓专家，给毫不客气地从杜氏集团给扔了出去。
“如果这样的方式还不算是损坏杜氏集团的利益和社会道德的话，白飞飞，你倒是告诉我，你对社会道德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杜天凌用一副不含任何感情和温度的冰冷眼神，利用两个人的身高差，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白飞飞。
这个问题，让白飞飞愣了愣神，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杜氏集团。”
良久，白飞飞才终于找到了一个看似立得住的理由。
杜天凌却是冷笑了一声。
“白飞飞，生活在白家，是不是让你忘了礼义廉耻四个字要怎么写？还有堂堂正正这四个字，你是不是也不会写？”
他这样赤裸裸的嘲讽，让白飞飞皱了皱眉。
“杜天凌，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天凌毫不客气地开口。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讲礼义廉耻的，就算你用这样的方式让杜氏集团成为了帝都的土皇帝又能怎么样？
杜家没有那么深厚的底蕴坐稳这个位置，最后的结果就是会毫不留情地被人从这个位置上拉扯下去，会摔得很惨，甚至一蹶不振。”
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杜天凌深有体会。
杜家就算是被白飞飞用这样的计谋给推上了帝都首位的宝座上去，没有了穆霆骁和方雅，还会有其他的商业集团，觊觎着杜氏集团的崛起。
在帝都给杜氏集团下绊子，杜天凌今后的每一步都会变得如履薄冰。
而且，稍有差池，杜家便会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再无翻身的可能。
可是，在白飞飞的眼里，这些可能性却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一样，她只能看见在杜家若是站在帝都的最高点，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利益。
白飞飞被杜天凌的一番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杜天凌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让白飞飞顿时如坠冰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杜氏集团的大楼下离开的。
只是，当她浑浑噩噩地走出这栋大厦的门口，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紧接着，便是一桶冰凉的冷水朝着她的脸上泼了过来。
白飞飞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反射神经此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一样，只能愣在原地，任凭冷水浸湿了自己的头发，衣服，还有她那颗冰冷的心。
她有些僵硬地抬起头，就看见一脸怒容的方雅就站在她的面前，高高地扬起了手臂，一个巴掌就要打在白飞飞的脸上。
却被从白飞飞的身后伸过来的一双有力的臂膀给死死地掐住，动弹不得。
方雅冷眼瞪了一眼站在白飞飞身后的杜天凌，低沉着声音，恨声骂道。
“白飞飞，你好险恶的心！就算洛蓝是那个赫赫有名的赏金杀手蓝哲，有人想要寻仇也不会寻到穆家去！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不过你从今以后还是小心点为好，不管洛蓝介不介意这件事情，我方雅在这里发誓，今后都一定要让你过得不得安宁！”
方雅歇斯底里地冲白飞飞大声地叫喊着，仿佛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婆子一般。
杜天凌皱着眉让大厦的保安把方雅从这里赶了出去，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白飞飞，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的想法却是，原来白飞飞这样的女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白飞飞把脸埋在杜天凌的怀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甚至不想说任何话。
她悄悄伸出手，揪住了杜天凌胸前的衬衫。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
她小声地哀求着，杜天凌的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会，却最终还是没能舍得拒绝。
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带着白飞飞从这栋大楼的地下车库离开了。
杜氏集团办公大楼外面的小广场上，林芊雪走上前去，递给了方雅一包纸巾。
方雅接过来，擦了擦那桶泼在白飞飞身上的冷水，被从大厦里吹出来的风吹向自己身上的水渍，和林芊雪一起，坐上了停在这附近小公园里的车上。
坐在副驾驶上的林芊雪几次欲言又止，却怎么都没有敢问得出方雅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等到车已经开出去了一段距离之后，方雅倒是率先开了口。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你想问，这在你看来其实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林芊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在方雅的面前，自己还是显得好太过稚嫩了。
方雅的双手握着玛莎拉蒂的方向盘，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温声说道。
“你要知道，在现在这个世界上，信奉清者自清这样的信念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白痴，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指鹿为马，三人成虎的龌龊事，谎言重复了百变便也成了真实的。
到了那个时候，便也没有人关心所谓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不想让那些小人操纵着所谓事情的真相的话，你总要使出点让人能够信服的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