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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人？！”莫云聪试图挣扎，奈何完全不得动弹，只得转斥，“你们要干什么？！”
“闭嘴。”为首的男人斥完，手挥了挥，莫云聪便被强押上了停在路边的一部面包车。
莫云聪坐好后，才发现为首的男人是小飞，先是一愣，随即快声问小飞：“你们抓我做什么？”
小飞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Leo他怎么样？不要紧吧？”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跟出来时，Leo已被送上救护车，他，他不会……”莫云聪一时脸色大变。
小飞马上斥道：“呸呸呸，乌鸦嘴胡说什么呢？我们小少爷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哦。”莫云聪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对于Ｌeo，他可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半分。
见小飞一脸敌意地盯着自己，莫云聪试探着问道，“你们这么对我，是因为我没照顾好Ｌeo吗？”
“哼，小少爷要是有三长两短，你好日子就到头了。”
莫云聪见状苦笑道：“我何尝不想照看好Ｌeo呢？实在是当时状况发生得太突然，灯一灭慌乱的人群就把我和Ｌeo挤散了，我什么都看不清，又被慌乱的人们乱挤乱搡，一下就晕了头。我当时特别心急，在黑暗中大声呼喊Ｌeo，但任凭我嗓子再响，也都被嘈杂声淹没了，自己也被人群几次撞到货架上……”
见小飞完全没听他解释，莫云聪只得停止解释，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飞扫了他一眼，说了句“等下向我们老板解释”，便没再看他。
莫云聪垂眸不再出声。
虽然这次任务失败，但他相信自己和同伴做得滴水不漏，任荣少琛再精明，也不会露出破绽——虽然希望一次成功，但他还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每一步都做了周全计划。
荣少琛虽然一直在提防有人对Leo不利，但他始终不知道到底谁要对Leo不利，根本不知道要提防谁，这点莫云聪很清楚，所以他知道荣少琛将自己揪过去，如果不是追究自己照顾Ｌeo的失职，那就是有所怀疑，不过也就是有点怀疑而已，荣少琛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做过什么，先怀疑他，不过是因为Leo是和他一起进超市的，仅此而已，所以他有恃无恐。
但，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以及那一声声失去亲人的哀号声却又让他禁不住心里软软的。
低头看看还在流血的手背，他没有按住伤口，而是定定地看着它，任由它痛，任由它放肆展现殷红之色，因为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想要有收获，总得有牺牲陪衬。
对不起。
他在心里如是说。
“下去。”
感觉有人推自己，莫云聪才发现车子在一家医院大门口停了，赶忙跟着众人一并下车，跟着小飞来到住院部病房外，然后被勒令站在外面，小飞则去轻轻敲门。
很快荣少琛出来了，莫云聪赶忙惊慌地迎上去：“荣少，Ｌeo醒了吗？”
荣少琛斜睨着他冷声质问：“为什么故意支开我和小碗？”
“我故意支开你们？荣少，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能把话说得明白些吗？”莫云聪装糊涂。
“支开我们，好对Ｌeo下手。谁派你来的？”
“荣少，您今天的话很奇怪，我怎么听不太懂啊？我对Ｌeo下什么手？”
荣少琛并不答言，只是冷冷地瞥着他。
莫云聪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想了想，小心地问道：“你是怀疑我趁乱想对Ｌeo使什么坏心眼？我这么喜欢Ｌeo，而且他也没有做过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事，我为什么要对他使坏呢？哪怕他做了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我也不至于报复一个孩子吧？”
“Ｌeo是被人打晕后扔到熟食区的。”
“打晕？你怀疑我趁乱打晕Ｌeo然后把他扔到熟食区？”莫云聪苦笑着问道，“您能给我一个我这么做的理由吗？我自己真的找不到。”
荣少琛向身边的杨远使了个眼色，杨远马上上前搜莫云聪的身。
“诶，你干什么？”
杨远摸出他身上的手机斥道：“闭嘴。开机密码。”
莫云聪无奈地伸手：“指纹。”
待莫云聪用指纹开完机后，杨远将手机屏幕点开，正要查看，病房门开了，林小碗一脸怒色地从里面冲至杨远面前，劈手将手机夺过。
“夫人……”
“小碗……”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嘛搜人家的身？无证搜身是犯法的你们不知道吗？”林小碗边说边将手机塞回莫云聪手中，一边看着荣少琛斥道，“云聪这么辛苦照顾我们，现在Ｌeo出了事，你就把责任推到人家头上，还诬赖人家打Ｌeo，你也把人家想得忒龌龊了吧？”
荣少琛抽抽嘴角解释：“我不是诬赖他，我是找他问清情况。”
“你分明是质问好不？你以为我在里面没听到你们对话呢？你是怀疑这起爆炸案是云聪主谋，云聪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掳走Ｌeo，当人贩子把他卖到深山老林去是不是？”林小碗冷笑，“荣少，我是该夸你警惕性太强，还是应该夸你想象力丰富？”
见他如此袒护莫云聪，而对自己咄咄逼人，荣少琛心下不爽，冷声应道：“我是就事论事，也是对Ｌeo负责，今天的事情发生太突然，也太巧合。”
“超市里那么多人，你怎么就单怀疑云聪呢？你怀疑他的根据是什么？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对Ｌeo做过了什么？”见荣少琛一时答不上来，林小碗拉过莫云聪的手展给他看，一边心疼道，“云聪跑出来发现Ｌeo没出来，又冒着生命危险跑进去找他，为此还受了伤，就冲这一点你也不应该说怀疑他的话啊！”
莫云聪之前出来时，她因为心系Ｌeo安危，没有注意到他受伤的手，这会儿看到他身上沾着许多血渍，所以误以为是后来进去找Ｌeo时受的伤。
莫云聪也不作解释，只是呲着牙微微缩了缩手。
“你要是能证明Ｌeo是云聪打晕的，就立刻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问罪。”林小碗说罢，转视莫云聪道，“别理他，你先去包扎伤口，伤口很深，别感染了。”
“小碗！”
“云聪把我卖到深山老林我也认了，与你无关，你要有证据证明他做了坏事，就带警察去急诊处抓他。”林小碗说完这句话，便拉着莫云聪往急诊处走了。
“老板……”小飞很急。
“派人盯着。”荣少琛说罢，折身进了病房。
“爹地，你和妈咪吵什么呀？”Ｌeo坐在床上急声问道。
“我们没吵什么。你好些没？身上还疼吗？”荣少琛走过去，按他躺下，为他拉了拉被子。
“疼啊！幸好只是砸到肩，要是砸到头我今天肯定会死跷跷。”
“砸？”荣少琛略一思索就反应过来，马上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被人打得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被砸的还是被人打的，反正当时肩膀上就是痛了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停电时是莫云聪拉着你跑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眼前突然一暗，我很害怕，就大叫莫叔叔，然后就有人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跑，当时黑咕隆咚的，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莫叔叔，不过我可以肯定是一只男人的手，因为手掌很大，很有力。”
“然后呢？”
“然后跟着跑了一会儿，我肩膀上就痛了一下就晕了，再醒过来时就看到了你和妈咪。好像是这样子。”
“好像？”
“当时很乱很黑很吵，我又很害怕，我……哎呀，你别再问了，你每问一次，我就要回想一次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吓人啊，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啊。”Ｌeo惊恐地钻进被子里。
见Ｌeo情绪变激动，荣少琛赶忙隔着被子转言安抚，感觉到被子里的小身体在微微地抖，他不敢再多问半句，只是在心里默默思索Ｌeo之前说过的话。
杨远敲门进来：“老板，吴明回来了。”
“知道了，”荣少琛遂起身，“你来陪陪Ｌeo，他情绪不太稳定。”
“好。”杨远赶忙上前。
荣少琛出病房时，吴明已候在门口，见到他马上上前低声汇报：“超市突然断电系楼上货仓电气设备老化引起短路造成的，爆炸声也是那里传来的，专业人士勘测过，系属意外。”
“嗯。”荣少琛眉头微皱。
吴明又继续道：“小少爷晕倒的那间熟食铺我也仔细检查过，小少爷晕倒的地方有个小烤炉，我怀疑他是被小烤炉砸晕的，小少爷很幸运啊——”
一边说，他一边掏出手机将几组图片呈给荣少琛看，“熟食铺里面还躺着一个死者，脑浆迸裂，法医鉴定后说是被挂熟食的大货架砸死的，也许他和小少爷一样，都是在黑暗中窜错了方向，走进了死胡同。”
荣少琛道：“他应该就是拉Ｌeo跑的人。”
“什么？”
荣少琛遂把Ｌeo刚刚说的话说给吴明听，然后吩咐道：“你去问问死者是不是带孩子一起来超市的。”
如果是的话，那就和Ｌeo的话对应上了。
当然，这也并不能排除莫云聪对Ｌeo不利的嫌疑——他现在对莫云聪没什么好感。
“好。”领了命的吴明快步离开。
吴明前脚离开，小飞后脚急匆匆跑过来：“老板，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