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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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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凤翎殿出来,苍怜只觉得自己又被愚弄了一回。

    怎么就轻易被皇后做下这个局给套住了。不过也无妨,就是请几个嬷嬷指点规矩罢了。明知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谁敢这么不开眼,找她的不痛快。

    但是心口闷闷的,就是让她不舒服。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娘娘,您看前头。”旌侨少不得提醒一句。

    苍怜这时候才顾得上去看。原来是姿阳公主的辇车还没有走。并没有着急过去,反而是一步一步,故作优雅姿态的挪了过去。

    直到走的很近,辇车的帘子才被掀开一角。

    姿阳看着明艳动人的苍怜,唇角浮现一抹冷笑:“听闻本宫的夫君是死在你手上的?”

    这一句话,便让苍怜明白了她此次入宫,真正的意图。“公主是哪里听来的闲话,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当初有人禀明本公主,夫君在外头养了外室。”姿阳喟叹了一声,语气里透着无奈:“本公主就很好奇,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掳走本公主夫君的心。原来竟然是你!”

    “公主,您可不要听那些小人背后嚼舌根。如今臣妾是皇上的怜妃,臣妾的清白关系到皇上的声誉。至于是谁对额驸下了毒手,就有赖公主去查了。”苍怜微微勾唇:“方才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公主对此事可是一个字都没提,足见公主最知轻重。臣妾斗胆多说一句,此事到此为止是最好的。往后公主也不必再提。”

    “你的意思,是本宫住如今已经身居宫外,再没有本事去理会后宫的事情了?”姿阳听了她这番话,不禁冷笑。“我方才不提,自然有我的道理。但你想让我不去追究,做梦!我的男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是手里,否则,谁要了他的命,我都会替他复仇。你当我这么喜欢个管宫里的闲事吗?我只是找个理由,让你难受罢了。”

    话说完,她唇角微卷,露出得意的笑容。“走吧。”

    帘子被搁下,辇车朝宫门的方向驶去。

    旌侨额头上的冷汗有豆子那般大:“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姿阳公主还揣着复仇之恨,想必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究竟是谁给娘娘出的主意,让她入宫揭穿皇后娘娘的阴谋?此人分明是要加害于您。好阴毒的手段。”

    “别说了。”苍怜的心口,像有虫子撕咬一样的难受。“今日与本宫为敌的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是皇后还是公主,谁拦着本宫扶摇直上,谁就得付出代价。走着瞧!”

    内殿之中,青犁和冰凌赶紧重新替皇后更衣梳妆。两个人都担心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问皇后有没有受伤。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岑慕凝微微一笑:“这次出宫总算是有惊无险,还有别的收获。也庆幸我是去了,在皇上还没做出决定之前,尽最大努力扭转了局面……只是……”

    “主子是否生娘娘的气了?”青犁不放心的问。

    “自然是生气的。”岑慕凝轻叹了一声:“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我明白……即便如皇上这般睿智决绝,操控天下之人,也有无法掩饰的软肋,可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而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总是无法放下那些和我休息相关的人与事。”

    “人自然是有弱点的。”冰凌连忙道:“娘娘就是因为心中有善,才不屑去做那些腌臜的事。也会怀着善念去治理后宫,为皇上分忧。这不是极好的吗?怎么说也是无可厚非。”

    “到我有一日,偏要逆天而行,做出让皇上无法纵容之事又如何?。”岑慕凝对上冰凌的眼睛,问:“皇上弹压我,必然是依照我的弱点对症下药。”

    “娘娘,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青犁一脸迷茫:“皇上现在的确是被奸人蒙蔽,觉得她是个好人。但总有一天,皇上会如您这般,看清楚她嘴脸,到时候非但不会觉得您错,反而会帮着您处置仇人。奴婢相信,结局一定是这个样子。”

    “但愿吧。”岑慕凝喝了一盏热茶,身上舒服了许多。“这几日奔波,多亏了殷离护送周到。若不是姿阳公主忽然造访,打乱了计划,本来是想让你出宫送他一程,也好说说话的。但外头战事吃紧,他也耽误不得,就先走了。”

    “无妨的。”青犁微微一笑:“奴婢知道他惦记我就好。”

    “自然是惦记你的。”岑慕凝把殷离给她的信笺拿来:“回头自己慢慢瞧。”

    “多谢皇后娘娘。”青犁脸上一热,害羞道:“奴婢去给您斟茶。”

    端了茶来,青犁恢复了如常的脸色:“这回怜妃连同姿阳公主擅闯凤翎殿,娘娘只是作罢。姿阳公主也不过是找些嬷嬷来教导怜妃,真是便宜她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冰凌却心里有数。

    “冰凌姐另有看法?”青犁有些疑惑的问。

    “废帝母子从前最是宠爱这姿阳公主。姿阳公主那时候的风光,简直比废帝的皇后更甚。那些嬷嬷,她如今能用,必然是忠心于她们的旧奴。”冰凌略微一想,继续道:“褚少将军,姿阳公主的额驸是死在怜妃手里,这个消息恐怕早就不胫而走,传到公主耳朵里。即便是皇上用了些手段,对外美化此事,也做出遮掩,但只怕公主根本就不会信。她入宫,看似是来逼迫皇后娘娘,但从头到尾,也没做什么荒唐的事情,反倒是纵着怜妃一路进来。若皇后娘娘真的不在宫中,公主也会掩饰过去,只是怜妃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我懂了。”青犁眼底闪过一丝光彩:“恪纯公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显然是为替夫报仇,才入宫的。”

    岑慕凝没有吭声,褚培源没死的事情,她暂时还不想揭穿。一则关系到外头的战事,二则,也是她的私心。将来褚家难免被处置,能保全一个算一个。”

    “皇后娘娘……”明清气喘吁吁的进来,径直跪在了皇后面前。

    这时候,冰凌才替皇后簪上了发钗,见他冒冒失失的进来,不免生气。

    “皇后娘娘未曾恩准,你怎么冒冒失失自己就闯进来了?难不成也学会了怜妃那一套?”

    “奴才该死。”明清重重的叩头,声音都在颤抖:“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副院判的让人送了消息来,说……说护国公怕是不行了。请皇后娘娘去见上一面。”

    “什么。”岑慕凝的心突突的跳着,脸色一晃就苍白起来。

    “冰凌,赶紧去备车。”岑慕凝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亏的是被青犁给扶住了。

    “皇后娘娘您别急,未必呢。奴婢这就去叫胡神医同往。说不定有转机呢。”青犁赶紧宽慰。

    “也好。”岑慕凝心里很乱。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从前随母亲回府,外祖父外祖母的百般呵护。外祖母在母亲离世之后,不久便生了重病,还不到一年就离开了。

    眼下,怕是连外祖父都留不住了。这种恐惧,从心里蔓延至全身,特别特别的无助。

    “皇后娘娘。”赫连迎在府门外,一脸的急切:“微臣领您进去。”

    白硕也跟着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随他们急急进入后殿内室。后殿里,跪满了褚府的人。女眷们嘤嘤的哭泣声,如热油灼心般难受。

    “你们哭什么?”岑慕凝不悦的说:“还不闭嘴。”

    一时间外头静了下来,她这才继续往里走。

    房中床边,是两位褚家被调回的少将军陪着。也都是岑慕凝的表兄弟。

    “外祖父。”岑慕凝顾不得与他们说话,径直走到床边,握住了护国公颤抖的手。“慕凝不孝,慕凝来迟了。”

    “好孩子……”护国公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声音。

    “我想陪外祖父说说话。”岑慕凝对冰凌使了个眼色。

    “是。”冰凌随即将房里的人都请了出去,和青犁一道将房门关好。

    “外祖父,慕凝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岑慕凝握着他的手,潸然泪下:“中南,只要舅父替皇上攻下中南,兵不厌诈,这便是皇上与褚家君臣联手的好谋算。”

    “当……当真?”护国公虚弱的声音,好似还没送进岑慕凝的耳朵里,就被吹散。

    “当真。”岑慕凝用力的点头:“慕凝尽了最大的努力,绝不让褚家有任何闪失。”

    “委屈你了……”护国公往枕头下摸。

    岑慕凝赶紧替他伸手,摸出了一块玉佩。她认得,这玉佩是她和母亲亲手雕刻,赠予祖父贺寿的寿礼。

    “外祖父……愧对你们母女……”

    “并没有。”岑慕凝把玉佩放在他的手心里,泪落如雨:“是慕凝不好,没能在您身边尽一日孝,但请外祖父宽心,只要慕凝在,褚家一定不会有事。还有一件事,外祖父,我见过培源表哥了,他为人所救,安然无恙,如今也在战场上随舅父为朝廷效命,以抵偿过失。”

    护国公瞳孔里的光彩忽然亮起来,他笑着点头:“好,好,好……”

    三声过后,握在他手里的玉佩倏然掉在床边。

    “外祖父……”任凭岑慕凝再怎么唤,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胡神医,胡神医……”

    白硕一直就在门外,从赫连那得知护国公的病情,便知道没有转机,所以就没进来。直到岑慕凝这般的叫嚷,他才硬着头皮走进去。

    “护国公油尽灯枯,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皇后娘娘节哀顺变。”

    岑慕凝跌坐在地上,握着他的手和那枚玉佩,无声的啜泣。

    这世上的事情,往往最可怕的,就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事。生老病死,轮回替换,除了接受,还有什么法子。

    “皇后娘娘……”走进来的,是褚荣志的续弦夫人。她哽咽着跪在了岑慕凝的身边,含泪道:“娘娘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操持父亲的丧仪。只是这个时候,风口浪尖上,娘娘实在不宜留在褚府太久。妾身怕外头的议论会对娘娘不好。”

    “舅母说的是。”岑慕凝想笑,表情却比哭还要让人难受:“本宫已经是皇家人,就算外祖父过世,本宫也没有资格为他操持丧事。”

    她咬着牙,就着冰凌的手站起来,艰难的替护国公盖上了被子。“一切就劳烦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从内室走回马车,更不记得马车走了多久,她才回到宫中。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醉酒之后,无法想起的事情。每一个细节,她都不记得了。除了痛的滋味,一直萦绕在心口,久久散不去。

    再见六宫的妃嫔,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原本还算温暖的天气,因着这场雨,又冷了许多。

    只知道前头战事吃紧,具体的情形,她不想知道,似乎庄凘宸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这一日,妃嫔们依旧装扮的花枝招展,她却只穿了一件素净的浅鼠皮灰色裙褂,别了一支发白的玉簪。再没有别的修饰。

    “许久不见皇后娘娘,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吗?”杨芸碧领着妃嫔们行礼,站在人前显中的位置,硬是把苍怜给比了下去。

    “好些了。劳你们记挂。”岑慕凝微微勾唇,笑容却没有往日的感染力。“倒是你瞧着好多了。”

    “臣妾已经康复,娘娘不必挂心。”杨芸碧有些惋惜的说:“倒是世事无常,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能更替。娘娘要放宽心才是。”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所指,岑慕凝是明白的。

    宫里的女人便是如此,别说外祖父去世,就算是父母去世,没有皇上的恩典,都不能轻易探望,更别说披麻戴孝了。

    杨芸碧系出名门,也懂这些礼节,自然会做的恰到好处。

    岑慕凝温和的点了下头:“敏妃说的是。”

    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外头的奴才扬声通传,说廖嫔来请安了。

    “廖嫔……”岑慕凝望了一眼冰凌。

    冰凌快步迎了出去,果然见到廖嫔就着侍婢茕瑟的手,慢慢的往里走。

    “廖嫔娘娘安好。”冰凌利落的朝她行礼。

    “姑娘免礼。”廖绒玉温和舒唇:“许久不见皇后娘娘,心里记挂着,劳烦姑娘带路。”

    她可是迎着后宫诸人的目光,风光的走进来的。

    虽然脸色隐约有些憔悴,但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有精气神。“臣妾许久不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受臣妾大礼。”

    “免了。”岑慕凝和颜悦色的看着她:“你有孕在身,有这份心便好,但身子要紧。青犁,看座。”

    “是。”青犁搬了椅子过来,还搁上了一块软垫。

    茕瑟和冰凌扶了她坐好,才纷纷退开。

    “你们也都坐吧。”岑慕凝抿了口热茶,看着妃嫔们落座才缓缓道:“入秋了,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瞧着内务局此番准备的秋装还不错。若是有什么不妥不足的,只管知会本宫。”

    “皇后娘娘一向待后宫姐妹极好,您交代的事情,内务局的奴才们自然不敢不上心。”廖绒玉笑着望了一眼恭嫔,又瞧了瞧欣美人:“只是听闻如今后宫诸事皆是由恭嫔为娘娘分忧,当真是辛苦妹妹了。”

    蕾祤一向和廖嫔没有什么交集,她张口就叫自己妹妹,不就是为了表明她的身份比自己高些。“廖嫔有所不知,除了一些零散的事情,还是臣妾在打点,其余的事情已经全数交还皇后娘娘亲自处置。”

    “原是如此。”廖绒玉笑的有些不自然:“臣妾多日不曾挂心后宫的事情,倒是疏忽了。只是娘娘的身子也才好,怎么不多多将养。”

    “本宫无碍。”岑慕凝少不得关心两句:“倒是你,如今有孕在身,凡事都要当心些。再没有什么,比生下个活泼聪慧的皇嗣要紧。”

    “是啊。”苍怜抿唇笑道:“听说廖嫔是第二次有孕了。可千万不要向头一回那样。”

    这话听着刺耳,廖绒玉蹙眉与她对视一眼。“多谢怜妃关心,臣妾自会小心。”

    “姐姐莫要在意。”欣悡对上苍怜的眸子,语气里透着一股怨恨:“姐姐是有福气的。旁人自然会羡慕的不行。就好似怜妃娘娘,也是巴巴的盼着能如姐姐这样有福气呢。”

    “你是本宫肚子里的蛔虫吗?”苍怜鄙夷的打量着欣悡:“连本宫羡慕什么样的你都知道?只可惜啊,这回你还真是说错了,本宫羡慕的,是皇后娘娘这样的。又不用尝试生儿育女的辛苦,又能仗着母家的显赫,稳稳当当的坐稳后宫凤椅,还有皇上的怜惜和纵容。这才是天大的好福气。”

    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众人面前揭短,讽刺皇后没能生育,当真是胆大。

    妃嫔之中有不满的,自然也有附和的,也不会少了暗中嘲讽的。

    岑慕凝看着她那副张狂的样子,沉了沉心:“生儿育女的事,要看天意。并不是想要就有这么好的福气。所以廖嫔更是有福的。往后宫里需要什么,只管让茕瑟来禀告一声。”

    “多谢娘娘眷顾。”廖绒玉笑靥如花:“娘娘心思纯善,待六宫宽容仁慈,一定会得到上天的厚待。只是如怜妃娘娘这般,话不饶人的,就不怕造口业吗?”

    苍怜转过脸去,直视廖绒玉,阴阳怪气的说:“本宫与皇后娘娘说话,廖嫔你这般的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明白,只有仰仗皇后娘娘的庇护,你才有安身之地?本宫就记得,小时候家里豢养的狗儿就是这么护着主子的,为的就是主人给一口饱饭吃。这么瞧着,倒是和廖嫔这番举动如出一辙。”

    “你……”廖绒玉被她挖苦的脸都变色了。

    “不是说有嬷嬷教导怜妃规矩吗?”杨芸碧忽然开口,打断了廖嫔的话。“臣妾怎么瞧着都半月有余了,也没见怜妃有半点长进?是那些嬷嬷不会教?还是怜妃自己朽木不可雕?”

    “敏妃娘娘的话臣妾可不赞同。哪来的什么朽木啊!”欣悡自然也是要多说几句的:“有些人啊,九曲心肠,八面玲珑。对着主人的时候,谄媚柔婉,乖巧的像只兔子。对着敌人的时候,牙尖嘴利,手腕阴狠,那叫一个威风。这宫里一半的姐妹加起来,都未必有人家一半的功力,别说嬷嬷了,就算是太后还活着,恐怕也调教不了了呢。”

    她这么一说,大家捂嘴的捂嘴,低头的低头,都不禁笑起来。

    “真是厉害啊,这一个一个的都冲着本宫来了。”苍怜转过脸看着一直缄默的软珥,恼火道:“缨妃是哑巴了吗?”

    软珥见她冲自己来,这才缓缓抬起头:“臣妾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懂?”苍怜一脸的不满:“你是想置身事外吧?”

    软珥轻轻摇头,起身朝皇后行礼:“皇后娘娘恕罪,这个时候梓州怕是要醒了。这几天变天了,他总不好好吃东西。臣妾想先告退,回去瞧瞧他。”

    “也好。”岑慕凝点头。

    “多谢娘娘。”软珥微微一笑,行礼告退。

    “噗嗤!”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可真是打脸打的厉害啊!”欣悡身子都笑的晃起来:“以为能找到个帮自己出声的,谁知道人家都不理会。怜妃娘娘,听说内务局给您送去了不少胭脂呢。臣妾瞧着,您是不必用了的。”

    她这么一说,其余人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苍怜嚯的一声站起来,环顾这殿上所有耻笑她的人,那目光锋利如剑,看的人心里发毛。

    “你们一个两个是什么嘴脸,本宫也瞧清楚了。若往后相安无事也罢,若你们不慎落在本宫手里,本宫定然要让你们知道谁更可笑。”

    话说完,她连礼都没行,愤然离开了正殿。

    “总是得和那些嬷嬷好好说说,规矩得好好教。这像什么样子。”廖绒玉气鼓鼓的说。

    “罢了姐姐,别和她计较。”欣悡喜滋滋的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却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来:“眼下姐姐的身孕最重要。”

    廖绒玉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想告诉她,并不介意她的亲近。“有皇后娘娘眷顾着,有妹妹陪着,这个孩子一定能平安的降生。”

    她笑着抿唇,眼底却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