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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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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客人,寇森警探带队这事让大家意外吗?当然是因为……哦,不意外啊。那咱们就说客人吧。

    这位客人是扎克在巴顿唯一认识的、懂的共和神话的人——伊芙·瑞默尔的儿子,索林·瑞默尔(伊芙人类时期的儿子,因为身份太尴尬,哪怕在隐秘联盟时代都很少外出,导致扎克上次去通天塔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我要感谢你给了我理由,让我走出通天塔。”索林是笑着进格兰德的,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我……我可以改天在来。”因为他看到了武装的警察突破了格兰德员工生活区的门,各种打砸的声音爆发后,各种现实的追捕秀正在发生。

    “不用。”扎克接引自己的客人到办公室,还拉了窗帘,“他们忙他们的,我们忙我们的~”递出了一份传真文件,“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传真的内容是副画,昨夜‘赫’发给扎克的,当然有附上了‘赫’特意为扎克编写、翻译的说明文字,不过扎克先给索林展示的只是图像,在推进话题前,扎克需要确认索林对共和的神到底有多少了解。

    “这……”索林拿着扎克递过来的画,上下左右翻转的看,“不是面镜子吗?”

    这是很客观的回答,扎克点了点头,“是,你还能看出什么吗?”

    “恩。”索林继续对着一副镜子的画认真观察,“风格上看,这一定不是我们熟悉的文明风格的产物。”索林的确走在了正确的方向上,还将画朝向扎克,以说明,“注意到这过宽的镜框了吗?”

    “注意到了。”扎克只是适时的给予配合。

    “看到这些镜框上,特别的、类似于刻度的标记了吗?”索林继续向扎克展示。

    扎克开始认为自己这次找索林的决定是正确的了……虽然……之后一定会被伊芙讨厌。

    索林的脸上有了非常专注的学者态度,“这种特别的标志,在共和的神话中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传说中,这种标记的搭配组合,能够揭示……”索林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天上的秘密。”

    扎克手里拿着关于这幅画的文字说明文件,“你是说‘天机’。”递给了索林一张。

    索林刚面露的惊讶的,“你会说共和语?”看向扎克递来的新文件,“哦,这上面有音标,还是我们语言的音标。”

    是的,刚才扎克发音标准的‘天机’,是‘赫’贴心的音标注释。

    扎克继续指了下递到索林手上的文件,“正确的翻译是命运,共和语中‘天’,指的就是这个世界,‘天上的秘密’,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指这个世界命运。”

    索林愣了一会儿,然后有了莫名的恼怒,“完蛋了,我的研究,错了大半。”不过很快,给了扎克一个抱歉的眼神,“抱歉,如上次我们见面聊的那样,我在为巫师的去缚地灵实验收集共和神话的资料,作为我个人的副业,我在整理共和的神话体系。”叹气,他是瑞默尔,所以这不是什么刻意拟人,是真的叹息,“我应该谢谢你告诉我正确的知识。”

    “不用谢,你也不用担心你的研究。”扎克并不是刻意安慰,“你是从共和的历史中寻找神话的信息,那你应该知道,共和的历史总是和神话相关。”扎克侧了下头,“或者说,和非人化相关。在共和惊人的历史中,他们绝大多数时间将他们的政府的中心比作‘天的儿子’。所以你的解读并没有错,‘天上的秘密’等于世界的命运。”

    索林的脸色在一段思考后,变成了放松,微笑的看着扎克,“现在我真的要感谢你了。”

    扎克依然是,“不用谢。”示意索林看文件。同时,不知道是感叹还是什么,扎克“只是现在的共和,不再‘非人化’自己历史了。”可以确定是感叹了,“还是非常极端的绝对人类化。”

    索林有在看手里的文件,不影响接扎克的话,“你是在指共和政府清除本土异族吗?”

    扎克一耸肩,还能是指什么。

    索林的脸上有了复杂的微笑,“我只是希望我们在未来永远不会挡在人类文明前进的道路上,这样,我们的国家,就不会亲自做武器要清除我们了。”

    扎克没回应这个话题,有点儿类似于吸血鬼是不是癌症的话题,与其现在立旗子,不如活到那个时候看事实。

    “哼~”索林看到了引起他注意的东西,“这上面写说,展示的世界的命运……”抬头看扎克,“其实只是印照出事物本质的能力?”

    疑问的原因,是因为,任何拥有显示影像能力的东西,包括镜子,在联邦,或者说在圣主信仰的认知下,都是这个功效。

    吸血鬼的本质,因为太‘丑陋’(不断腐蚀的灵魂),不配在这个世界中被显示出来,以至于神特意为这个世界加了个法则,让吸血鬼的影像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当然,现在要除开托瑞多和冈格罗。

    扎克手里还有几张文件,暂时不准备给索林,“别提问,思考,这意味着什么。”

    索林蛮听话的,“意味着什么?”思考的神色,“在共和过去的历史中,如果政府的中心都被赋予非人、神话的特意,应该就表明共和的文明,大概就是很难区分,人、非人的……”索林不太确认自己的用词,“气氛?”

    扎克没肯定也没否认,只示意索林继续。

    索林继续了,皱着眉,“我在整理共和神话的时候一直也有个感觉,共和那种‘所有异族都是神’的特性,是怎么形成的,一定有原因。过去的共和,人与非人,一定以非常紧密的关系生活在一起,才能导致人类愿意将任何异族供奉为神的情况。”

    扎克这次点头了,只是鼓励继续。

    “那我是否可以认为,在这样气氛下的共和历史中,神过于混杂,变成了共和人类无法分辨的事情。按照过去共和人的习惯,求财的神,和掌管婚姻的神,必须要分清楚才行,对么。”索林重新抬起镜子的画,“所以他们需要一个确认他们自己没有供奉错神的……道具。”

    扎克等到了索林说完,才下评语,“你说的很近了。”扎克终于递出了新的文件,配合索林的“如果我们不接受共和异族都是神的说法,用我们的世界观去看共和,那共和的异族,就是只是非人的异族而已。”扎克一摊手,“异族,就是比人类强大,在某个方面或在任何方面。异族实现一两个人类的愿望,招收人类的信奉,很轻松。”

    索林也看到了关键,“伪神。”看一眼扎克,“这上面将那些以私利谋取人类供奉的异族,称为伪神。”皱眉,“即使在共和神话自己的历史的时期,这种伪神都被认为是危害社会的……‘妖’,用我们的语言,就是代表了罪恶的恶魔。”索林重新拿起了镜子的画,“而这面镜子,就是让这些罪恶的恶魔显现真实形象的道具。”

    扎克递出了最后一张文件,同时,“而这个道具,在共和的历史中,是被承认的真神,因为它帮助共和社会清除了那些可能让共和文明偏离‘天的儿子’领导的伪神隐患。”扎克这话说的非常严肃,是为了保持……中立,“现在,依然也是被承认的真神,因为虽然它现在也站在了阻碍共和发展的道路上,但共和政府,对它的态度,不是和其它共和异族那样的清除,而是送走。”至于为什么中立,大家自己感受吧。

    索林有些艰难接过扎克递来文件,他感觉上了一堂信息量太大的课,而现在,才是扎克邀请他来的真正原因,“送去哪里?”

    “神应该呆的地方。”

    索林看了眼最后一张文件上的内容,“这是什么?”也是一副画,由于是传真来的缘故,色彩无法重复的表现,画面展示出来的内容让人无比困惑,看上去就是一团浑浊的烟雾。

    “你记得你之前给我讲的那个,共和神话里,寂寞于亘古的生物劈开了混沌,制造了世界的故事吗?”

    索林点了下头,表情是仿佛有预感的知道自己不会喜欢扎克接下来的话。

    扎克“显然,那是共和神话中,这个世界开始的时刻。”扎克抿了下嘴,“在我们的知识中,就是这个世界时间开始的时刻,而我相信,你在巴顿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和丝贝拉他们也合作了足够久。该知道,世界开始的时刻,是哪里了吧?”

    “炼狱?”

    扎克点头了。

    这场对话到这里就终止了。

    寇森警探进来的时候索林动作平缓的收起了扎克给予的文件,“我会回去和实验室里的人讨论一下,我们或许需要查阅很多资料。”

    扎克并没有忘记,他连为什么自己突然把索林找来说这些的原因——至少我们清楚,‘赫’都使用了些托瑞多的控场技巧,才让扎克同意合作这送神项目对吧。

    扎克对索林的,基本上只是科普而已。不过看起来,这科普已然足够索林上船了。呵,共和神或异族、共和政府的态度、炼狱,哪一样不是索林·瑞默尔密切合作的巫师们关注的东西?

    不过这让扎克稍微警觉了一点,自己能说服都不用,就得到支持,也意味着同样的,‘赫’通过帕帕午夜的瑞文奇,找到丝贝拉的话,也能轻易达到相同的效果。

    那为什么扎克会成为中间传话的人?

    只有一个原因了,被承认为真神的镜子,那印照出事物本质的能力了。

    这个留着托瑞多血的‘赫’,是出于私心的让扎克参与进来,还是得到了帕帕午夜的授意,试图触碰……吸血鬼的终极奖励?

    不管是什么,扎克也只能走着看了。

    让寇森警探稍等,送索林出去,确认了索林坐入了黑乎乎的车里后,才重新回到办公室招待寇森,“你们把我格兰德的员工全都抓起来了。”这是扎克刚才送索林时看到的事实。

    “所有人都人出现了抗拒执法的行为,我们只能全部先……”寇森挺无奈的,摆手,“你至少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接我报警电话的接线员没有转告情况吗?”扎克反问。

    “呃,格兰德先生,拜托你别整我!”寇森也是真性情,“就直接告诉我这怎么回事行不!”

    “我报警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我被老汉克叫醒,知道我的员工在地下室里关了两个重伤的记者,就这样。我做了一个正常公民应该做的事情,报警,你还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寇森的脸青了一会儿,居然,“这是因为兰斯不理你,你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关注吗??”

    寇森的脑回路也是够……合理的。

    扎克撇了眼寇森,倒不知道怎么反驳这‘荒谬’的言论了。干脆不回应,“你也要把我带回警局问话吗?”

    寇森的脑子显然有些超负荷了,“呃,如果你不这么配合的话,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啊!”

    不配合,是说扎克不回答刚才的问题么?

    扎克很干脆,“那走吧。反正格兰德也被你们抓空了,我一个呆在这里也是无聊。”

    寇森愣了一下,然后,“你……”

    扎克打断了,“留一个行不,把赛瑞斯留下,他是早上才来上的班,我相信他的家人可以作证,他肯定和这事儿无关,警探你说是吧,留下他帮我守个门也好。”合情合理。

    寇森怒了,是真怒,“他既然无关,为什么刚才不配合?看到人还跑!!”这是倒是事实。

    “还不是因为我为了你们抓捕行动不被破坏,报警的消息谁都没告诉。你们的人突然进来抓人,谁看到不躲,本能而已。然后你看啊,不是这样的话,你觉得你们这次来能抓的这么人赃俱获吗?”扎克继续合情合理,仿佛是世界在配合扎克,外面有救护车开走的汽笛声,“我做错了吗?警探?”

    寇森跺脚了。这个中年油条居然在格兰德的办公室里跺脚了,也是挺可爱的呢~

    算了,不搞笑,认真的,扎克再继续惹怒寇森警探一会儿,就能成功感受一下南区警局的牢房了。

    南区警局的闹房靠着哪里?对了,靠着证物处。不管如何,扎克总要去看一下这个能让共和神来到巴顿的特别地点的,与其偷偷摸摸的去,损了扎克的形象。不如这样,去的正大光明,是这个道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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