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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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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道”,诸葛卧云和石的脸色变得沉重,久久不语,一时气氛沉闷,最后,由诸葛卧云长叹出声,打破僵局,诸葛卧云轻摇羽扇,开口道“九尾石狐你长久隔世独居,想必有些事就算是昆仑天书也未有记载,难得今日相聚,索性再把我所知的一些事情相告予你。驴烨胨阉鳌俊?

    “我们所处的世界分三界,即天、地、人,天界极乐、地界幽冥、人界凡尘。在三界之中有六族特异,即神、仙、妖、人、鬼、魔,不在这六族之列,即为寻常可见的飞禽走兽、树草鱼虫等等,这些凡物生灵总归类为第七族‘虫’。所以这个世界有三界七族,与人类的三魂七魄竟意外的相似……这特异六族的区分方法,昆仑天书应该未有详细记载,我就慢慢解释给你听,石狐你且听好。”

    诸葛卧云所言不差,天书虽有提到三界六族之事,但也只是简略叙述,诸葛卧云是自太古时期就存在的神龙,存活至今,又知晓许多石所不知道的事物,石自然是凝神屏息,洗耳恭听。

    诸葛卧云轻轻摇扇,开口说着“‘神族’是六族之中最早出现的,本身蕴含强大力量,能轻易施展自然之力,其中又细分两种,一种为盘古的元神迸散而生,这种神承袭盘古之力,能力强大,参与创生造世,也是数量最少、屈指可数,这些原始神灵共有九位,依诞生的顺序为燧人、华胥、烛阴、玄女、有巢、王母、伏羲、女娲、神农,可如今只剩下烛阴、玄女、王母三位而已……另一种为天地灵气自然生成的神灵,由三界灵气所化,能力虽强,却逊于祖神之列,像是祝融、共工、蚩尤、刑天等,我们九龙虽是女娲娘娘所造,但却是女娲娘娘用盘古精髓和三界灵气而造,天生神力,体无内丹,所以也算是这类的神族。”

    “‘仙族’也细分两种,一种是先天得道,另一种是后天修练得道,先天得道的仙,为神族分出部份灵力所造,或融合些许三界灵气而生,天生具有异能,也能轻松吸取天地灵气来结丹增力,其力能传承给子代,其子代也天生具有异能,也是最接近神族之力的仙,像是一般所知的龙、凤、麒麟,还有獬豸、陆吾、金乌,和──令堂九尾狐等这些都是。”

    “我的娘亲……算是先天仙族?”听到母亲之名,石又是一个吃惊。

    诸葛卧云点头,续道“不错!但先天仙族数量较少,多数的仙都是后天修练得道而成,后天修练之力无法传承给子代,从天竺传入中土的佛、菩萨便是此类。仙族与神族最大的区别之处,就是在于‘结丹’,仙族有内丹,而神族没有,因为神族天生就具有强大的灵力,不需再撷取外在的三界灵气施力,而仙族是类似‘媒介’的存在,能引取三界灵气转化成自身的力量施展,但多需额外辅助之物,同时也有增幅力量的作用,诸如法宝、仙器等,无法像神族能凭空随意施用自然之力,仙族的躯体能引入三界灵气流转游走,吸取日月精华,延缓衰老病死,从中获取能量而不饮不食,但仍有寿尽之时。内丹便是转化灵气的关键,道行越高,内丹能承受的三界灵气就越多,所能发出的力量也越强,倘若仙族失去内丹,就无法吸引三界灵气使用,形同凡物一般,就会跟凡间的人类、兽禽一样生老病死,转入轮回,所以失去内丹可算是仙族的一种死法了!”

    说到这,诸葛卧云面带疑惑,望着石开口问“至于石狐你……是神族?还是仙族?”

    石闻之一愣,想起以前在天廷时,太白金星曾说过他是神魂仙体,这数千年来他不停地修练法术,能吸取天地灵气充作能量不饮不食,原本以为自己算是妖狐,到天界一趟后,被编入仙籍,成为仙狐,听诸葛卧云解释神族与仙族的区分方法,想起自己不曾结丹过,施展五行法术也不需引用天地灵气,而是源于自身的力量,这么说来,他到底是仙?还是神?

    石微微摇头,满脸困惑,回答“我……从未仔细去想,太白金星曾说过我是神魂仙体……若我的娘亲是先天仙族,她生下我,我自然也算是仙族啰?可我体内并无内丹,不需汲取三界灵气、操御仙器法宝就能施展出五行法术,听你这么一说,我又像是神族?”

    诸葛卧云听石这么回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开口道“你算是特例,你是九尾仙狐吞女娲石而生,女娲石又名‘五色石’,是女娲娘娘用盘古精髓形成的五色灵石,配合自身灵力烧融成一体,五行合一,具‘修补’之力,连天地都能修复,另一项无法补天却能生出土壤的神物,即为‘息壤’,只是力量不如女娲石,所以女娲石是蕴含强大力量的神物,就算未融狐胎而生,百年之后便生灵识,再一甲子就能化形,若直接由神体所化,会是成年形貌,并无幼年,能立即施用神力。你出生虽怀有异能,却要再透过修练激发而出,并非甫出生就立即能使,还有幼年,又形似仙族,故而太白金星会说你是神魂仙体。”

    石皱眉疑问“那我究竟算是……”

    诸葛卧云微微一笑,答“适才我已经说过,仙族与神族最大的区别之处,就是在于‘结丹’,你既然体无内丹,施法又是凭自身之力,并非引用三界灵气所发,严格说来,你算是神族,而非仙族;你是神狐,而非仙狐。你和我们九龙一样,就算形体灭亡,日后还是能再重生回原貌,除非力竭灵散、形神俱灭!”

    说到这,诸葛卧云见石眉头一皱,摇扇几下,续道“不过无须感到恐慌,仙族会受到外力重伤而形神俱灭,但神族无论遭受多大的力量也顶多形体灭亡,灵识却是不灭,神族会形神俱灭的唯一原因就是‘力量耗尽’,如同盘古大神与伏羲大神、女娲娘娘等,唯有如此,神族才会死亡,否则可说是与三界同存。这也是为何我们八龙与祖神都除不掉闇龙之故,闇龙虽心性如魔,却是神魂,以致于我们顶多只能消灭闇龙的形体,而无法消灭他的元神,同样的,闇龙也无法消灭我们八龙,就算形体灭了,还能再度重生,注定神龙相杀的情况会永无止境……”诸葛卧云难过得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似乎为神龙相残之事感到难过,一时之间,厅堂内静寂无声,石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聆听诸葛卧云的解说。

    良久,舒缓情绪的诸葛卧云,开口继续解释六族之意,“‘妖族’与仙族相似,同是透过内丹转化力量施放,也同样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先天妖族是自太古时期的奇禽异兽繁衍至今,其来源也是神族所造,其力也能传承给子代,在太古时期和先天仙族同属一类,其分化之因在于‘行为处事’,仙族多为利他,而妖族多为利己;仙族会无私的庇护其他生灵,就算与他无关者亦一视同仁,而妖族多顾及自身,就算会庇护其他,也只是庇护与自己有血缘、情感牵绊者,和自己无关系的就漠不关心,甚至会降灾伤害,久了就被人类这般区分。”

    “不过有些被认为会降灾的妖族,实际上是通风报信,好让其他生灵警觉回避,久了却被误认会降灾带祸,蒙受其冤。但彼此的能力并无太大的落差,不过这只针对血统纯正的先天妖族而言,像是毕方、肥遗、钦原等,至今在种类与数量上都已经十分稀少,不少上古时期的奇禽异兽经过漫长的时间演变,血统与力量变得越来越薄弱,最后变成寻常的妖族,不如上古时期的威力,像是一般所知的狐妖、狼妖等,不过偶尔会出现力量接近祖先的‘返祖体’,或是力量特异的‘突变体’。”

    “后天妖族为凡间俗物开窍修练而成,其力无法传承给子代。仙族与妖族的差异较不大,也有妖族心地良善、行事端正而被编入仙籍,改分类为仙。若真要区分仙族和妖族的差别,就在于仙多为良善,寡情禁欲,极少繁衍;妖善恶同体,有情有欲,会繁衍后代。”

    “‘人族’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虽然无其他种族的异能,却是情感丰富,也是诸神所造的生灵万物之中,唯一智能大开的种族,否则原先也被归类在猿猴一类。人是个很特别的‘媒介’,除了与妖族一样拥有善恶同体的特性,还能作为沟通天地鬼神的桥梁,更能与仙族、妖族通婚生下半子,就是所谓的半人半妖、半人半仙。人族的智能发展程度足令仙神咋舌,不少智慧构想可是连神族都没有的,像是组织权谋、阵列堪舆等等,社会文化演变得十分复杂,这便是人族的优势所在。否则神族数量稀少,多为单独行动,有什么冲突都是直接用力量互拼解决,根本不会像人类那样埋伏算计,而且人类又数量庞大众多,懂得团结合作、组织阶层,所以人族能击败神族自立、主宰神州大陆也是其来有自。”

    “讽刺的是,原先人族也和猿猴一般,并无特别,只是个毛发稀少又孱弱无比的兽类,若没有女娲娘娘的庇护,早就被猛兽掠食殆尽。是自计都败亡之后,人族才逐渐开智,最后发展到颠峰极致,甚至能打败神族,脱离猿猴一列,另外划分人族出来,所以我们怀疑可能是计都暗中对人族动了什么手脚……以致于会有如此剧烈的变化。”

    说到这,诸葛卧云停顿一会,似乎是在思索计都到底做了什么?但百思不得其解,又摇摇头,暂时不去想,继续说下去。

    “‘鬼族’与其他五族的不同之处,在于‘无实体’,也就是躯体死亡,只剩下灵魂的存在,故鬼族无法孕育,其存在也无法长久,是其他五族失去躯体的短暂模样,经轮回转生后就会脱离鬼族之列。不过也有天生为鬼族者,那就是地界阴气形成的酆都大帝,和酆都大帝融合地界幽冥之气所造出的八位阎罗,他们就能一直以魂体的状态持续存在着。”

    “‘魔族’是个很特别的族群,在三界之中并非像其他五族那样是指种族之名,而是不在这五族之列又行事负面、存在特异者,就会被归为魔族。最初是指破坏秩序、扰乱规律、散播灾害者,像是上古四大凶兽饕餮、浑沌、穷奇、梼杌等。计都与九邪后来也被分类为魔,但祂们的特性与神族相似,形体消亡却是灵识不灭,所以我们也无法消灭祂们。”

    “另外在轩辕败蚩尤后,战败的一方就会被冠上魔之恶名,又影射是‘战败者’之意,其实在此之前,神族也有不少冲突争战,那时就有‘胜者为神,败者为魔’的话,因为魔有负面的意思,所以有不少原先为神族之列的神灵,因为战败而被划分为魔物一类,像是蚩尤、刑天、共工、相柳等,如同人类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这类的魔都还保有心志和神力,只是都满怀复仇与憎恨之心,自然行事也偏差、脱离正道了,因此难有回复神族之列的机会。”

    “在人族兴盛之后,又将丧失心志而发狂者称为魔,也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若人发狂则为人魔、若鬼发狂则为鬼魔、若仙发狂则为仙魔、若妖发狂则为妖魔、若神发狂则为神魔。这些失心发疯的魔会四处作乱为害、漫无目的,彼此相斗互杀,打起来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直到力竭而亡,就因为这种豁命式的打法,对其他原为五族的同类会感到棘手。原本游走在人界的魔物被烛阴大神封入无尽渊后,只剩蛰居在地界的魔物,偶尔遁入人界扰乱,之后因为闇龙到地界屠戮,地界的魔物不是被闇龙所灭,就是躲入无尽渊被困,所以现今游荡在三界的魔物十分稀少,多是后来出现的走火入魔者,因此魔族尚未对三界产生严重的影响,其他五族都尚能牵制、消灭威胁。”

    听诸葛卧云滔滔不绝地解释六族的差异,让石得知许多原先所不知道的事,也了解到关于自身和娘亲的来历,只是心中仍有所疑惑,出声提问“适才听你所言,才知晓这个世界比我所想的还要复杂许多……闇龙虽强劲危险,但已被九天玄女逐于混沌,隔绝三界之外,又何须担忧?”

    闻言,诸葛卧云身子一抖,略感恐慌,轻轻摇头,开口回答“既有逐于混沌之术,也有潜入三界之法,何况闇龙扬言要与罗睺合作灭世……我深怕总有一天,闇龙会脱离混沌,降临世间,到时又是一场天地灾难,而你……会成为闇龙追杀的对象!”

    石听得身躯一震,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能力不及闇龙,若闇龙当真追杀过来,恐怕他会丧命于闇龙之手。

    诸葛卧云续道“这就是为何我要大费周章、引你来见之故,除了告诉你一切的缘由,也提醒你小心闇龙,但你未曾见过闇龙,所以我要幻化成他人形的模样,也就是东方晦,让你一观。”

    “幻化成他的模样?”石蹙眉疑道,诸葛卧云点点头,解释着“我云龙有项能力为‘幻化’,如同云朵一般能幻化出各种事物的形貌出来,不管是花草木石,或是飞禽走兽、人妖鬼仙等,只要我看过的事物,我就能化出相同的外貌出来,而且与仙族、妖族的变身术不同,所幻化出的对象并非空壳一具,只要我知晓对方的能力,也能毫无差异的施展而出!”

    石惊讶得双眼睁大,能使用幻化对象的能力,岂非无敌?若是诸葛卧云化成祖神的形貌,岂不是更能战胜闇龙?可为何会这般恐惧闇龙?

    石还未来得及开口提问,诸葛卧云已接连续道“不过施展的对象能力会受限于我本身的灵力,若幻化的对象过于强大,我能施展出的威力便大打折扣,就不如本尊之威。”

    石听了点头领悟,原来还有受限于自身灵力的缺点,诸葛卧云略微移步,道“所以除了幻化出东方晦的外貌,我也会顺便与你交战一场,让你明白闇龙之威,故劳烦石狐移驾,随我到后院一趟。”

    石得知要切磋一场,回神惊道“后院?你我既同为神族,力量强大,若是交手,只怕会毁了你的宅院,更怕会误伤高隆村民,不如到远处山林较为妥当……”

    未等石说完,诸葛卧云摇头笑道“不必!反正很快就会结束,无须多虑,随我到后院便是!”语毕,诸葛卧云迈步走向后门而出,这般被轻视小觑,令石听了大为光火,听诸葛卧云的口气,似乎他对上闇龙会如此不济,马上就落败了?

    石感到忿忿不平,就算是一直被压着打、无法反击的情况下,好歹他在孙悟空手下也不曾挨棍过,怒气冲冲跟着诸葛卧云到后院去,原本他对闇龙有几分畏惧,这下子惹得他火冒三丈,定要让诸葛卧云知道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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