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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第二百零六章 阿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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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寨走来的情郎——哪个爹娘会打扮——

    打扮情郎多漂亮——衣裳美来身强壮——身材俊如水牯样——

    歌声美来人豪爽——歌声美如洞箫响——如同鼓声闹厅堂——

    情郎来自哪地方——请把你的寨名讲——

    通个姓名好游方——游方多了把你想——

    时时把郎记心上——牵起活来有力量——

    绣起花来心想郎——时时盼郎来游方——

    郁郁葱葱,浓翠蔽日,林荫深处,天籁响起,那歌声悦耳动听,如黄莺出谷,缭绕林间,一位美丽的苗女背着竹篓独自走在林下歌唱着,见到脚边有她要采的药草,便蹲下身,伸手摘取,摘了药草却没立刻放到竹篓里,反倒是望着手上的药草,喃喃自语,反复思索着。

    “母亲说我已经十八岁了,要找个男人嫁了,还办个什么勇士大赛,要选出族里第一勇士来当我丈夫……村里的小伙子都为了娶我,弄得全身是伤……搞得寨子里的药草都要见底了,不晓得今天采的这些够不够用?”

    苗女叹口气,将药草放入竹篓里,起身继续寻找药草,想起刚才的事,她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要嫁给谁?

    寨子里的年轻小伙子个个都对她好,因为她是族长的女儿,也是大巫祝之女,更是将来要继承族长兼大巫祝之职的人,再者,她是族内最美的少女,因而被取名叫做“阿娜依”,若不是古苗族对外封闭,恐怕征亲之事,早已让整个苗疆的男人都暴动了起来,只为了迎娶最美的姑娘──阿娜依。

    阿娜依喜欢每个族人,对谁都好,要选出一位男人当她的丈夫,这反倒让她伤透脑筋,既然母亲要选出最强的勇士来当她的丈夫,那就照着母亲的意思吧!只是嫁人之后,就要生娃儿,帮古苗族多添人口。阿娜依曾问过母亲,娃儿要怎么生啊?难不成像传说故事那样生下肉团,切片洒地就会变成人?但是肉团要从那里生?

    母亲阿巴听了只是笑了笑,说等她嫁人就会懂了,这让阿娜依对婚后的生活充满期待和想象,不晓得她未来的夫婿会是谁?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人母;总有一天,她会继承管理古苗族的责任;总有一天……

    汪!汪!汪!

    一道狗吠声,打断阿娜依的思绪,吓得回神过来,见到一只黄色的土狗对着她吠叫,让阿娜依吓得拔腿想跑,土狗瞧出阿娜依想跑,急忙追上来咬住阿娜依的裙襬,死命拉扯,不让阿娜依离开,阿娜依吓得花容失色,拉着裙襬摇晃想摆脱这条土狗,但是这条土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哀求一般,想拉她到一个地方去,不像是要攻击她的样子,这让阿娜依觉得疑惑,想起这附近杳无人烟,也没听说有野狗,这林子算是个猎场,附近还有废弃的猎寮,她还把那废弃猎寮改建成休息的地方,好让她找药草累了、或是遇到大雨能有个地方歇息。莫非是有猎人出事,所以猎犬出来找人求救吗?

    阿娜依赶紧问“你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土狗似乎听懂苗语,停止拉扯,但嘴里仍咬着裙襬不放,摇尾示意。

    阿娜依又问“是不是你的主人受伤或出事,要我过去帮忙?”

    土狗的尾巴摇得更大力,喉部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得知土狗的意图,阿娜依这才放下心来,说“你松口,我跟你过去救你的主人。”

    土狗听了,当真松开口,对阿娜依不停地摇尾,很是高兴的样子,吠叫两声后,转头带路,引导阿娜依跟牠去救人。

    阿娜依跟着土狗走了一段路,还翻过有巨岩的地方,她隐约听到溪水声,似乎是邻近溪谷地,她从没离村这么远,心里不免忐忑不安了起来,当阿娜依见到眼前的情景时,吓得脸色发白,已顾不了她离村太远的事。

    她见到一辆马车翻覆摔落溪谷,车内的货物散落一地,有两位男人和一匹马倒在溪边,满地腥红却已干涸,溪石上的血迹已经转变为暗红,想必已经事过数日,土狗跑到一位男人身边不停地舔脸吠叫,不时发出呜咽声,阿娜依见状赶紧过去察看,这两位男人衣着异常,不是苗服,似乎是图册上所绘的“汉人”,一位身上的衣料较为柔软,服饰也较为多样,身份似乎较为高贵,应该是这马车的主人;另一位穿着朴素,衣料粗糙,似乎是仆人。两人满身摔伤,但仆人摔得老远,身下是巨岩,身体早已冷僵,马也是;主人摔在马车旁,底下是从马车散落出来的布匹,还有气息,推测应该是原本搭乘在马车里的主人,在马车摔落溪谷时才摔出来,又恰好有布匹垫着,摔伤较轻,土狗就是要她来救这人的。

    阿娜依赶紧查看伤势,这人除了身上的皮肉伤,还有左小腿摔断、肋骨断了几根,阿娜依赶紧敷上药草在伤口上,寻来树枝绑在断骨处固定,想起这山林入夜就十分寒冷,这人又这般虚弱,要是再过两日,肯定会没命,她不能把这人放在这里不管,想起可以先安置在废弃猎寮里,待此人清醒之后再做打算,便将竹篓负于胸前,吃力地背起这人,背起之后,惊觉自己是第一次和男人这般亲密接触,立刻羞红脸,但转念一想,救人要紧,暂时不去管这男女有别的事。

    阿娜依告诉土狗她要带这人去猎寮休息,要土狗帮忙带路回到她原本的地方,这样她才认得路,土狗自然是摇尾应从。

    阿娜依循路来到废弃猎寮,将男人放在她平时采药休息、上头只有铺干草的简陋木床上,也卸下竹篓,她告诉土狗她要回去拿点布料过来给男人裹身取暖,要土狗乖乖待着。阿娜依又折回事故现场,取走几匹干净的布料,回到猎寮,赶紧将布盖住男人失温的身躯,也留了一块给土狗保暖用。

    阿娜依见这布料布满美丽的绣纹,质感柔滑,不像是苗族会有,暗想该不会是汉商来苗疆作生意,意外摔落溪谷?若不是土狗找到她相救,恐怕这汉商就要枉死他乡了。

    土狗见到主人被安置好后,突然跑出猎寮,阿娜依呼唤几声,不见土狗回来,眼下她得先赶快让男人的身体回暖,只好先不管土狗,赶紧捡拾树枝,生火让屋里暖和。

    眼看告一段落,阿娜依本想离开猎寮,带药草回寨,但想起这人的身子这般虚弱,无人照料,要是丧命了该怎么办?那她岂不是白忙一场?阿娜依想了想,决定今晚先留下来照顾,说不定明天就稳定下来,到时再回寨也不迟,若是被母亲追问,就说寻药草整日,入夜已不及回寨,若是赶夜路回去,怕会遇上猛兽袭击,只好在一处废弃猎寮里过夜。反正她一夜未归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母亲也知道她是出来采药草,应该不会引起母亲的怀疑。

    这么决定后,阿娜依将剩下的布料铺在床下,并在猎寮附近搜寻野菜野果,也拿了猎寮里的葫芦出去装水,当阿娜依装水回来时,太阳也要下山了,看到土狗嘴里叼着一只死兔回到猎寮,土狗见到阿娜依出现,放下死兔,高兴地摇尾巴,原来是跑去狩猎回来。

    阿娜依取猎寮里的用具,将死兔剥皮处理了一番,切下一边的腿,放进陶锅里与野菜一同煮汤,剩下的就烤了吃,也留一些给土狗吃。阿娜依吃完后,将兔肉汤喂了几口给汉商,希望能帮助身体回暖、恢复体力。

    隔日一早,土狗又跑出去狩猎,阿娜依这时候才仔细端看汉商的容貌,这汉族男人长得一副斯文模样,身板虽然还不算单薄,但和族里的男人差得多,不够男子气慨,样貌称不上好看,但也不算难看。阿娜依摸摸汉商的脸颊、手掌,身体已经回暖,应该有好转了,便放心地去简单盥洗,当她生火将昨晚的兔肉汤温热时,突然听到一阵咳嗽声,阿娜依急忙放下手边的事,走到床边观看。

    汉商咳嗽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秋水明眸、灿若星辰,柳眉樱唇,冰肌玉骨的绝世美人,汉商努力眨眼几下,确认自己没眼花,不禁赞叹着“好美……”

    阿娜依见到汉商醒来,很是替他高兴,还说了话,但是这话她是听不懂的,估计是汉语吧?既然这人是来苗疆做生意,应该会懂点苗语,便开口询问“你还好吗?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摔落溪谷?”

    汉商听到绝世美人的悦耳柔声,觉得舒坦,身上的疼痛也好像减缓了些,他再细瞧美人身上的装束,虽是苗族服饰,但服色是麻黄色,衣料像是麻织品,看不出是那一支族,虽然衣料粗糙,但不影响美人的沉鱼落雁之容,想必这位苗族美人就是救他的恩人。

    汉商想起身致谢,胸膛却痛得难受,也被美人制止,只好躺在床上用苗语回话“我叫‘韩渭’,今年二十五岁,是汉族商人,祖籍在陜西西安,因为母亲怀我之时在渭河附近散步,突然临盆,便以渭河之名而命。我主要是往返云贵、广东、江南一带的商人,将两方的物资互相交易,所以懂得许多部族方言,可没想到前几日大雨,山路湿滑,我与货车翻覆,摔落山崖,当我醒来时只看见随身带着的小黄狗,不见带来的仆役,我痛得全身难受,动弹不得,又晕了过去,醒来就看见是位美丽的姑娘救了我……实在感激不敬!”

    阿娜依得知来龙去脉,也听出汉商讲的是白苗族语,虽然有些字词和发音不太一样,但还算能沟通,便关心地说“你的左小腿摔断,肋骨断了几根,我已经替你包扎固定,身上的伤也已敷上止血消炎的药草,这里是废弃猎寮,平时是我采药草休息的地方,你可以在这安心养伤。我想你的肚子应该饿了吧?我去端碗肉汤给你喝。”

    阿娜依将热好的兔肉汤盛一碗过来,小心地扶起韩渭,慢慢地将热汤喂入,韩渭一边喝着,一边瞧着温柔的阿娜依,想着自己真是三生有幸,命不该绝,还被个如菩萨般慈善、如仙女般美丽的苗族姑娘所救,这份恩情当真是难以报答。

    韩渭想起他虽然已有一妻一妾,但都是奉命成婚,心里并不喜欢,仅仅只是洞房之夜交差了事,之后便忙于商务时常在外,就算回到家也忙着批货,继续下一趟的商旅,因此成婚多年,仍未有子嗣,他上头有三位姐姐,皆已嫁人,他是独子,若是他不幸客死异乡,韩家的香火就断绝在他这代了……

    这么一想,更对眼前的苗族美女感激不已,决定在他康复之后,定要运来大量物资赠送给苗族美女的寨子,日后交易皆给予优待价,以表谢意。

    “对了,你刚才醒来时说了话,那句话是汉语吧?是什么意思?”

    韩渭听到阿娜依问他话,立刻回神,原本苍白的脸颊开始泛红,吞吞吐吐的说“是……是称赞妳长得好美丽的意思……”

    阿娜依听了,轻笑一声,她早已习惯人人夸她美,并不意外,笑说“原来如此……汉语听起来好像很好听似的,你可以教我几句吗?”

    美人有所求,韩渭自然是拼命点头答应,阿娜依又问“对了,刚才听你说你住在陜西西安,在渭河边诞生,来往云贵、广东、江南一带做生意……这些地方是在那儿?”

    “妳不知道?”韩渭不解的问,阿娜依苦笑着说“我族对外封闭,莫说是汉人了,就连对其他苗族分支也少有来往,外头的事,只听族内耆老说过,或是看族内记载得知,知道苗疆之外还有个更大的世界,只是详细就不得而知了,你可以说说外头的事物让我听听吗?”

    韩渭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外头的事物,也将自己行走天下经商所见的奇闻说给阿娜依听,阿娜依越听越是对外头感到好奇,当真有一望无际的海洋?当真有繁华无比的城镇?当真有络绎不绝的人潮?越想越是对外头的世界感到期待,听起来不像是母亲说的那般恐怖,反倒是充满奇妙的花花世界啊!

    这时土狗狩猎归来,嘴里叼着一只雉鸡,看到主人醒来,高兴地抛下雉鸡,跑来床边高兴地摇尾吠叫,韩渭指着土狗说“小黄是我在广西郁林的市集上,救下差点被烹煮的小土狗,之后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跟我一起行商,这次若不是有牠,我恐怕早就没命了!”韩渭伸手摸摸小黄的头,“小黄,多谢你了!”小黄高兴地摇尾吠叫,像是在说不用客气。

    “嗯,这狗真是通灵性,你当初救牠一命,现在换牠救你一命,真是条懂得报恩的好狗。”阿娜依走去将小黄带回的雉鸡拾起,放在灶旁,又拿了竹篓里的几株药草,说“我先帮你换药,待会再处理这山鸡,顺便帮你找根木头当拐杖,然后我就要先回寨子去,否则一夜未归,我母亲会担心。我族不喜欢外人,所以我无法带你回寨,你就在这里养伤吧!之后有空我会再过来探望你。”

    韩渭点头,“那就多谢姑娘了,只不过我还没请教恩人芳名?出自那支部族?”

    阿娜依笑靥如花,令韩渭魂不守舍,听到其芳名更是念念不忘,久久无法回神。

    “我叫‘阿娜依’,是古苗族族长兼大巫祝之女。”手机用户请浏览m.69zw.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