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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烟卷拿起蓝吟，咬牙向战场跑去。
三炮看着突然出现的敌人，手中捏紧了一块闪耀着绿色光芒的仪器，想起凌峰的交待。
“如果发生意外，就激活御。”
手又松开几分：“放心吧，你不会有出场机会的。”
三炮看着四周。
“黑砂、西城、六天机都来了……那个人，似乎不是无面，六天机竟然还有其他人。”
而自己这边，琉璃已经脱力晕倒、火舞也筋疲力尽、烟卷在很远处……只有自己和蝴蝶状态比较好。
王墨：“凌峰第一小队，今天要折损一半，够凌峰伤心一阵子了。”
纹路在威尔的脸上浮现出来，“fight a quick game！”
可下一秒，威尔的面色变得惨白，双目瞠圆。
看着威尔胸口穿过的手掌，所有人不敢置信。
面具下的凌天收回手掌。
红发女人大喊着扑向威尔，被凌天用手刀隔断了喉咙。
突来的变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三炮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喜。
“火舞、蝴蝶，快走！”
三炮抱起琉璃，与其他两人向王墨的方向冲去，打算突围。
而另一边，戴着面具的凌天与几个西城的人缠斗起来，一时难解难分。
火舞与蝴蝶两人趁机突击，王墨却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方向。
“就凭你也想拦下我们？？”
蝴蝶口中不屑，速度不减，和火舞一左一右从王墨身边突破。
在三人错身的片刻，王墨笑了。
高瘦的身体周围充斥着纹路，火舞、蝴蝶感到身陷泥泞，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Level 3？你……怎么可能！”
蝴蝶终于知道了王墨的信心从何而来。下一刻，腹部遭受重击，和火舞两人被狠狠击退。
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地并没有很狼狈，只是抬头才看到王墨脸上的纹与之前大不相同，有几条明显更加凝实。
“这种感觉是……”
“血九幽！”
蝴蝶和火舞同时惊呼。
王墨用手指顺着纹路轻轻滑过自己的脸：“哈哈哈，这种力量真是奇妙啊……”
蝴蝶也是吃了一惊：“疯子，不怕被别人的力量反噬吗？”
听到反噬两字，王墨脑海微微有些颤动。
十天前，披头散发的王墨双瞳赤红，走进了血九幽的房间。
血九幽看着王墨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王墨摇摇晃晃地向前蹒跚几步。
“它们一直缠着我……到处都是，它们在怪我……”
血九幽四处看了看，空无一物。
“它们是？”
王墨神神颠颠地到处指着。
“仓鼠、狼蛛、白蟒……都是跟我住在一起的朋友，你看它们身上的纹，是我害了它们，它们回来找我了。”
血九幽了然，走到酒架旁拿起一瓶醇厚的红酒，缓缓擦拭着瓶口和瓶颈。
“哦，你到我这里来，莫非是我可以帮到你？”
王墨明显激动起来，“让它们不责怪我的办法，只有一个！”
红酒浅浅满了酒杯的三分之一，血九幽沉迷于杯中深红色。
“把纹种打入我体内，让我变得和它们一样！”
王墨仿佛在对血九幽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血九幽晃动着酒杯。
王墨亢奋的神情难以自已，“我知道你会同意的。”
血九幽笑笑，将酒杯递给了王墨。
“品品。”
王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血九幽笑着摇摇头。
“酒不是这么喝的……”
一根手指轻碰王墨额头，王墨手上的酒杯落在地上粉碎。
王墨：“啊！”
痛苦的神情只是一瞬，马上被兴奋取代。
“我们终于……一样了。”
看到王墨诡异的样子，血九幽不禁也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见到主动承受纹种的人。
血九幽的纹出现在王墨脸上，王墨的纹也被刺激的活跃起来，两者如发生了化学反应，一同延伸到了空气之中。
王墨拦着火舞和蝴蝶两人，依旧游刃有余，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火舞和蝴蝶很是默契，将势凝聚到最大。
必须现在突破了，再拖两人将没有任何机会。
“魅影！”
太阳忽被云层遮蔽起来，瞬之间，蝴蝶整个人如消失一般。
“惊鸿！”
火舞也化作一道红光向王墨身后射去。
达到三阶的王墨站在原地，瞳孔中纹游动聚合，竟凝聚成一对蛙眼。
空气中的纹在王墨后背形成两条长舌，向空白的位置弹去，将消失的蝴蝶和火舞从身后生生拽了回来。
敌人将两人层层围住，蝴蝶面露绝望。
王墨的表情像猎人戏弄着猎物。
“你们好像不喜欢这些小动物。”
王墨拿起一块石头，向蝴蝶掷去。
石子如弹，空中响起音爆声。
“啪！”
突然出现在蝴蝶面前的人，单手把石块劈成粉末，正是戴着面具的凌天。身后西城的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六天机这算是倒戈了吗？”
凌天看了一眼身后遍体鳞伤的火舞和蝴蝶，一股怒火在身体里燃起。
凌天向王墨冲去。
火舞搞不懂为什么六天机要帮自己，但现在没有思考的时间，拉起蝴蝶快速退开。
“轰轰轰轰！”
密集的炮声在两人周围响起，逼退了围上来的喽啰。
赶来的烟卷接过昏迷的琉璃，三炮将灵武狠狠立在地上，紧紧抓住扶手，向前方倾斜了一个角度。
“大家伙来了！”
一种熟悉的感觉从火舞心底升起。
“蝴蝶，捂住耳朵，跟我冲出去！”
蝴蝶一愣，“捂住耳朵？”
“来不及解释了！”
火舞率先捂住耳朵，蝴蝶照做，跟在火舞身后。
“轰轰轰轰……”
铺天盖地的炮弹覆盖了天空，乃至光线都暗了下来。
黑砂喽罗呆滞地抬头看着，一时竟忘了追逐火舞两人。
下一刻，炮如雨下，落在了黑砂众人所在的区域，敌人成片地倒下，只有火舞和蝴蝶身边形成了一小块没有炮弹落下的真空区域。
蝴蝶看着周围的景象，心神颤动。要知道她和火舞始终保持着高速移动，却没有一发炮弹误伤到两人，也就是说炮弹的坠落的轨迹已经将两人的逃离路线算了进去！
（好恐怖的控制力！这样一群人围绕在凌峰身边，任何人都会嫉妒……）
蝴蝶心中感慨万分，成功撤退到三炮的位置。
火舞转头看向远方，那个帮自己拦下王墨的面具人有些熟悉的感觉，但弥漫的烟雾里，一切都分辨不清，只能先行撤离。
此役，灭六道、西城，黑砂损失惨重，凌峰第一小队再次引起轰动。但几个当事人心中却堵着一口气，并不痛快。想起面对王墨时的无力、想到蓝吟充能时的空白期……
荣耀背后，是深深的挫败感。
烟雾中的凌天和王墨战斗，是王墨单方面的碾压。
纹在空中汇聚成了五头巨蛇，从王墨背后伸出。鲜红的信子不断伸缩，眼睛的血色明显区别于其它，是血九幽纹种的颜色，构成了巨蛇的核心。
凌天一对龙爪拍在五个蛇头上，改变了王墨的攻击轨迹，凌天趁机穿过缝隙，抽身拉开距离。蛇身上传来无法抵御的巨力，一旦被对方缠住身体，身体一定会被碾碎。
力量不断衰减，凌天的消耗太严重了。而王墨只是站在原地控制着纹，嘴角始终挂着戏谑的笑容。
三阶和二阶的差距一目了然。
看着身后几人的尸体，凌天的犹豫渐渐消失。
“这就黔驴技穷了吗，大家都还没玩够呢。”
王墨摸了摸巨蛇的头，巨蛇露出几丝人性化的表情，明明只是由纹组成的。
“嗯？”
空气中的能量让王墨感到几丝异样，仔细观察周围，王墨震惊地发现威尔几人的尸体上，纹路再次浮现而出，飞入对方的身体里。
烟雾完全消散了。
凌天的势越来越强，身体有一种吸引力，将四周的纹全部吸入体内，甚至连王墨的巨蛇也变得有些恍惚。
“类似血皇的能力……六天机，到底是什么人。”
事情出乎预料，王墨絮絮叨叨着，心神动荡，眼神忽明忽暗。突然，空中响起了细雨声，岩浆般的纹从空中落下，在凌天面前化成一个男人。
此人戴着和凌天相同的面具。
“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是谁，才戴着面具啊。”
无面一只手搭上了凌天的肩膀，侧头回答王墨。
王墨皱眉，五条巨蛇张开血口，盘旋交错着向无面和凌天袭去。
“碎……”
无面轻轻吐出一个字，已到眼前的血口瞬间静止，巨蛇躯体开始出现裂痕，如冰般碎裂。
王墨瞠目结舌，凌天更加震撼，只吐出一个字就化解了对方三阶的力量。
（这样的能力……还算是人类吗？）
无面拉起凌天，两人消失在人群中。
王墨兴奋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突然仰天狂笑，令旁边的人感到毛骨悚然……
几十公里外，两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山顶。
凌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无面，对方也观察着自己。凌天表面淡定，心里却无比紧张，对方的实力如果动手，自己毫无机会。
于是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这面具不属于你。”
无面率先打破沉默，对危险的嗅觉让凌天身体瞬间绷紧。
先发制人，杀伐果断！
凌天率先出招，龙爪掏向对方近在咫尺的心口。
刚吸收了大量的纹，不但体力全部恢复，体内更是憋了一股能量，正好现在发泄出来。
一股寸劲在凌天掌心汇聚成漩涡，漩涡中还有几丝纹路，这一爪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三阶的水准。
但，就算凌天真的达到了三阶，也不会是无面的对手。
凌天的五指在距离无面心口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住了，仿佛抓在铁板上，被震得生疼。
又是凭意念就化解了招式！
“实力倒是不错，配得上这面具。”
无面背对凌天，看似没有丝毫防备。凌天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没有任何威胁。
“他们以为六天机只有我一个人，我从不解释，因为我们戴着相同的面具，一个人或几个人，又有什么不同？放下身份，世俗的枷锁也就消失了，这是另一份自由。”
无面继续说道。
“面具你可以留下，戴上的时候，你是六天机的无面，需要为我做3件事。如果你不答应，就丢了它吧。”
凌天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面具，或许，他比任何人都需要……
“…我答应你。”
橘色的夕阳铺满了山顶，面具下挣扎的灵魂，为了守护自己的坚持，还是踏上了轨道，即使是一条错轨。
无面看着凌天的孤影，“跟我来吧，第一件事。”
……
深简休养院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幽静，两个身法极好的人出现在房顶，正是凌天和无面。
凌天看清了周围的环境，面具挡住了他惊讶的表情。
凌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无面：“找人、杀人。”
无面轻点脚尖，从房顶跳了下去，凌天紧紧跟上。
在无面的领路下，两人径直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凌天恍然大悟。
深简休养院有一层神秘的面纱，即使自己在这里被关过一段时间，依旧看不透。唯一的线索，就是这硕大的地下室！
无面用纹在指尖凝聚成一枚钥匙，打开大门走了下去。
两边的房间，有的已经空了出来，也有自己不认识的新人被送进来，新老交替、自然选择。
无面没有说话，直接走向了尽头那扇大门。
“你来了……”
龙梧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当初你执意要来这，怎么样，有收获吗？”
凌天刚想回答，无面先开了口。
凌天突然想到自己正戴着面具，龙梧不可能认出自己，那样的话，龙梧是在和身旁这个男人打招呼？他们是旧识！
无面抬手按在厚厚的门板上，门内传来龙梧的笑声。
“算有吧，前一阵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哈哈。”
“能让你这么兴奋的家伙，我倒是也想见见……”
无面有意无意之间，侧头看了一眼凌天。
“出来吧，第三件事，差不多快来了。”
无面再次凝聚出一把钥匙。
大门缓缓打开，龙梧推开门走了出来。
眼前的龙梧身体上出现了一些纹路，不受控制地活动着，这对凌天认识的那个龙梧来说，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而他的势也明显强了许多，虽然凌天也从未见过他的全部力量。
无面也吃惊于龙梧的状态，从怀中拿出一块面具，递给了龙梧。
（原来他也是六天机的人……像无面这样逆天的人，也有事情需要帮忙吗？）
凌天想着想着，突然发现龙梧在看着自己。
龙梧笑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罢了，你也戴着面具，是我无趣了。”
龙梧戴上面具，走出了地下。
无面转头看向凌天。
“肆无忌惮地追求力量，这是面具给你的权利。”
说完，无面伸出双手，在身体前方凝聚出了许多密度极高的能量球体，空间因无法承受这股能量而扭曲起来。
无面猛的握拳，球体化作无数针向四面射出，射穿了墙体。场面狼藉不堪，地下关着的纹人死伤过半。
地下传来轰天巨响，惊动了整个休养院。
“有机会再见吧。”
无面消失了，这些人的生命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重量。
看着周围尸体残留的纹路，凌天产生了最原始的欲望，这次他不想控制这份欲望。
铺天盖地的纹向凌天聚拢，地下被纹的光照得通亮。这里死去的纹人都还没能控制自己的纹路，纹路散发着的狂躁的能量，凌天来者不拒，全部吸进身体里面。
吸收的速度非常快，地下室慢慢暗了下去，只有凌天的身体散发着光芒。
“砰砰砰……”
凌天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大，身体上的纹密集的可怕，仿佛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面具下，凌天的双瞳都已变成赤金色。
低声嘶吼了一声，纹的反噬让凌天痛苦不堪……眉心菱形的纹路每次闪烁，凌天的痛苦便会弱下几分。
纹路扩散到了空气中，纹的光芒更盛，身体内仿佛充满了力量，需要发泄出去。
凌天蓄力握拳，向头顶挥去！空中的纹路瞬间凝聚成巨拳，与凌天相同的动作向头顶轰去。
“轰!!”
巨大的轰鸣声第二次震撼了休养院。
地表的土地寸寸剥落，形成一个大洞，光芒透过洞口从地底传出，直通夜空。
“嗡……”
脑中响起蜂鸣声，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凌天推开了Level 3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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